告別劉家人,喊上荊春,高峰、莫大叔帶領劉三娘上路。

劉三娘準備了一輛馬車,還帶了一名丫環和隨從,丫環正是翠珠,隨從叫劉寶,為劉家的一門遠房。

劉寶趕車,劉三娘和丫環坐進車內,行出劉莊不遠,劉三娘喊住了大家。

一行人不明所以,劉三娘卻和翠珠一同走下車來,她對莫大叔和荊春道:“我們想與大叔和哥換個位置。”

馬車不坐居然想騎馬,這劉三娘還真有巾幗風範,只是你們一開始怎麼不騎馬出來呢?

高峰想不明白,卻也暗示莫大叔和荊春照辦,莫大叔年紀大了坐車正好,倒也省了一頓勞苦。

交換完畢,劉三娘熟練地上馬,一看那動作就是常騎馬之人,否則也不會如此嫻熟,看來劉家她走南闖北並非虛言。

三馬一車繼續前行,劉三娘卻有意走到高峰身邊。

高峰料她有話要,便先聲問了起來:“三娘都去過哪些地方?”

這也是接著那句走南闖北問的,他對劉三娘還真的充滿了好奇,一個弱女子經常走南闖北,不少見,卻也不多。

劉三娘對這個話題倒有興致,她莞爾一笑道:“周邊州縣都去過,四大京都也去過,再有就是南到杭州,北至青州也都轉過一圈。”

去過這麼多地方,高峰不由得汗顏,他連前世加在一起也不如劉三娘去過的地方多,這還是宋時交通不達的情況下,若在後世,她絕對稱得上是“驢友”了。

看劉三娘如此年輕,不但對自然之物情有獨鍾,而且足跡遍天下,尋常人物根本做不到這一。

奇人,絕得稱得上是奇人,高峰有八卦地問道:“三娘去這麼多地方所為何事?”

他可不認為劉家有那麼多生意要做,真有那麼多生意還會在乎那百把貫錢,再者,生意也不需要劉三娘一個女子這麼跑。

劉三娘卻毫不避諱地答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中國之大,有許多需要領略的地方,女子正是去長見識。”

還有此事,高峰不由得抬眼望了望劉三娘,他現越瞭解,劉三娘越是與眾不同,果然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他跑到這旮旯裡來就看到了一個奇妙的女子,真不知道走遍中國會遇到多少奇人異事。

遺憾的是劉三娘是個女子,若是個男子絕對不是凡人,就是青史留名也不為過。

高峰這個想法當然不是歧視女性,這個時代的李清照等人也是女子,一樣名揚青史,他只是認為在同等條件下,女子比男子做事更難,也更不容易被世人認可。

高峰心中佩服,有心問道:“三娘走過那麼多地方,有什麼收穫?”

這個問話令劉三娘一陣嬌羞,她低聲了一句:“收穫談不上,只是更多的瞭解南北差異而已。”到這裡,她猶豫了一下又道:“三娘其實有一個心思。”

“噢,什麼心思?”高峰敏感的聽出劉三娘話中有話,跟著問了出來。

劉三娘頓了一下,緊張而不自信地道:“三娘想,天下萬物為何會有地域或南北差異?能否有方法改變這個?若改變了對另一方有何好處?如此等等,反正是三娘在胡思亂想,望公子莫笑話。”

完,她好似真怕高峰嘲笑似的,還偷眼望了望他。

高峰聽了卻大為吃驚,脫口道:“生物學家。”

無論劉三娘能不能成功,她的想法是好的,敢想才敢做,這與後世生物學家的思想已經不謀而合,高峰因此才出這四個字。

不想劉三娘好奇起來,她不再緊張,問道:“生物學家是什麼?”

高峰知道鬧烏龍了,只得給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那是像你一樣研究動物和植物的一群人。”

到這裡,生怕劉三娘再深問,他急忙轉移話題道:“三娘可否做過嘗試?”

劉三娘遺憾地答道:“三娘倒是移植了不少獨特的花草和植物,可惜都達不到應有的效果,它們不是萎靡不振,就是枯謝了,個別的成活也難有收穫。”

到這裡,她似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公子,你這是為什麼?”

在劉三娘眼裡,高峰的神奇已是無所不能,或許高峰能給出她一個合理的答案。

高峰知道這是劉三娘心中的一個結,若不解開弄不好會令她產生心理壓力。

他想了想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劉三娘唸叨了一遍,心中似有明白,卻又不清楚,只得再次要求道:“高大哥,你能否明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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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她的稱呼生了改變,這也許是一種親近的感覺吧。

達爾文的《進化論》在中學都學過,高峰可以是信手拈來,他只得道:“這是一種叢林法則,是指物物之間或物與自然之間進行抗爭,適應者被選擇存留下來。正如你移植的草木,它們不能適應本地的氣候或土壤,因而被自然界淘汰。”

“原來如此。”劉三娘看向高峰的眼神充滿了崇拜,比讓她大財還有感覺,她又問道:“那用什麼方法可以改變呢?”

對於劉三娘的勤奮好學、不恥下問,高峰終於頭疼起來,瞎賣弄什麼,好了,這下當起老師來了。

無奈間高峰只得道:“這一個複雜的事情,要絕對做好並不容易,但有一必須記住,也可以去嘗試,那就是要麼改變生物的習性,讓它適應環境,要麼改變環境,給它生長需要的氣候或土壤,若二者都做不到,那就靠天吃飯,等奇蹟出現吧。”

高峰的簡短,卻也道出了其中的實質,而他也知道,依時下的知識水平和能力很難做出改變,特別是人們還沒有這方面的認知的情況下,試圖改變一種生物的習性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這—”劉三娘還有話要問,想了想卻沒有問出來,她收穫的太多了,需要進行消化。

不過,很快她轉變了神態,莞爾一笑道:“高大哥,你真厲害,知道的真多。”

這是表揚,怎麼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高峰一腦門烏黑,卻也不知道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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