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有事,身體又不好,我們作為輩應該去幫忙,這沒得,可叔有兒子呀,也老大不了,啥事不能做,非要隔著一層找到我們?”李文娟尖酸刻薄地道,矛頭卻直指高峰。

“你瞎啥呢?叔找我自然有找我的道理,別在那裡胡咧咧。老三,別理她,有啥事你,明天我就過去幫忙。”高海眉頭一皺,再次訓起了李文娟,順帶安慰高峰兩句。

“我錯了嗎?誰家這麼大的兒子不知道幫家裡幹活,就你家捨不得?”李文娟這次不再給高海面子,出聲嚷了起來。

聽到倆人的爭吵,高峰一陣苦笑,他早知道前身的惡行會造成影響,卻不料會有這麼大,這還是借用了高有才的名義來辦事,若用他自己的名頭,後果也許更嚴重。

“你們也不要吵了,我爹了,請大哥過去是幫忙做傢俱,這個忙不是白幫的,而是有工錢,這不,我都帶來了。”高峰忙制止倆人的爭吵,順手拿出一吊錢來放到桌子上。

看高峰拿出如此多的錢來,高海夫婦停下了爭吵,他們互視一眼,從彼此處都看出了驚疑。

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從來沒有人見到高峰從兜裡拿出錢來送給他人,要有也是孝敬給了賭場。

今天的高峰是怎麼回事?進門後不但客客氣氣,恭敬有加,還不貪墨錢財,這與他混混的名頭不相符呀!

要他的態度好還容易理解,畢竟畏懼高海,怕捱揍,不客氣不行,可錢到他手裡轉了一圈還出的來,就不能讓人理解了。

無論有多少疑問,高海還是反應了過來,忙把錢推向高峰道:“自己家的事不需要工錢,你讓叔放心,我明天就過去幫忙,順便看看叔和嬸。”

李文娟的眼睛一直盯著那串錢,眼看就到手了,煮熟的鴨子豈能讓它飛了?見高海推讓,她不由得在旁邊狠掐了他的胳膊一下,把高海疼得嘴一撇,差失聲叫出來。

掐完高海,李文娟把手伸向了那串錢,邊伸邊道:“你哥的對,老三,你也真是的,自己家的事談什麼錢不錢的。”

只是當她的手抓住錢後,再也不願意鬆開,生怕能跑掉一般。

對於高海夫婦的做法,高峰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他沒有收回錢,他覺得這是高海應得的,不能讓他白幫忙而自己佔便宜。當然了,他就是想收估計也收不回來,總不能掰開李文娟的手吧。

“對了,聽嫂子會做衣服,而且手藝不錯,能否同大哥一起去幫忙?當然了,也有工錢,幹完活再結算。”高峰沒有在錢的事上回應,轉而出了另外一件事。

他請李文娟幫忙也是真心的。買了那麼多布匹,自己沒有時間做,還是得請人,麻煩兩家不如請一家,這樣倒省事不少。最主要的是李文娟的手藝也是有名的,只要自己指一下,應該很快就能上路。

“老三,你要做衣服嗎?行呀,明天我和你哥一起過去。”聽到要請自己,還有工錢,李文娟的眼睛立馬樂開了花,一改那尖酸的語調,友善地滿口答應下來。

高峰沒有告訴她要做什麼,也沒提給多少錢,畢竟是兄弟之間,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到明面上,否則就會傷了情份。

不過,高峰已經打定主意,只要對方表現良好,他是不會虧待對方的。

看高海夫妻答應下來,高峰不願意耽擱,連高有才夫婦為何生病一事都沒有明,便提出告辭。他累了一天,也想回去睡個好覺。

只是,沒等走出院門,他便聽到高海夫妻在身後嘀咕。

“這是幫叔幹活,錢你不該收的。”高海聲地道。

“你一天到晚才掙幾分錢,叔幫人家做傢俱也有錢掙,我們拿頭,叔拿大頭,這樣還不行嗎?”李文娟爭辯道。

高海:“……”

“喂,高海,你高峰是不是變了?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高峰不想偷聽這些無聊的話,趕緊快走幾步,遠遠地離開了。

……

翌日,酣睡了一夜的高峰,起來時精神倍增,甚至前世都沒有這麼精神過,不知是前身的身體好,還是經過雷劈身體得到了改善。

對此,高峰沒有多想,身體變好了是好事,許多人求還求不來呢,哪有對好事還懷疑的。

聽到東間裡有話聲,高峰知道兩位老人醒了,便在當門喊了一句:“爹、娘,大哥、大嫂來看您們。”

高峰這麼是讓兩位老人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顯得慌亂。

“知道了……”高有才回應了一句。

聽到屋內傳出窸窣聲,高峰猜測老人應該在做準備,沒有打擾他們,本能地走進了鍋屋。

他想去熬藥和做早餐,只是他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前身的記憶告訴他,做這些為時過早,因為當地人的生活習慣與高峰的前世並不一致。

為躲避酷暑,人們下地幹活都儘量避開中午最熱的時間段,因此會選擇在比較涼快地早、晚進行,特別是早上的氣溫好,大家都想在地裡多幹會,這樣才能少受罪,出活的效率也高。

如此以來早飯時間就被推遲了,甚至到巳時(接近十鍾)才能吃上,午飯和晚飯同樣會被推遲。久而久之,人們養成了這種生活習慣,就是在春、秋和冬季也是如此。

當然,這個習慣並不絕對,以鄉下農戶居多,城區或大戶人偶有適用。

對於這個習慣,高峰並不適應,卻也不得不接受。他接下來要做的另類事情不少,若在日常生活中再與大家格格不入,勢必會引起眾人的懷疑,那時他就百口莫辯了。

放棄了做早餐,高峰還是把藥熬上了。滋補藥應在早上空腹喝,且藥與生活習慣無關,這麼做並無不妥。

剛把藥熬上,高峰就聽到拍門聲和高海的呼叫聲:“老三起來沒?我是大哥,開下門。”

開啟院門,高峰卻驚訝地現院外站了一大堆人,足有十來個。

來人他都有記憶。除高海夫婦外,還有高有賢夫婦、老二高江夫婦和老四高湖,還有高江的兒子高陽,原來是高有賢一大家子到了。

“大爺、大娘來了,我爹孃在屋裡,請進屋吧。”清楚這些人是來看高有才夫婦的,甚至還有向他興師問罪的意思,高峰卻不得不上前打招呼。人要的就是一個面子,沒了面子,後果也許會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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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又一一向高海、高江、高湖等人招呼,甚至連傢伙高陽也沒漏掉。

對於高峰的禮貌,高海幾人倒還好,一一致意,與他互呼稱謂,雖然語言中略有看輕,卻並不過份。唯有高有賢不買帳,嘴裡“哼”了一聲便衝進了院內。

領眾人進了堂屋,高有才夫婦早已坐起來迎著。睡了一晚,夫婦倆的臉色和精神又轉好了不少,高峰估計再過幾天應該沒有大礙了。

高有賢一家子的到來,高家一族算是齊聚滿堂,堂屋內擠滿了人,已經沒有了多餘空間。

看大家不停地問候高有才夫婦的病情,高峰溜了出去。

他知道眾人肯定會把罪過歸結到他的身上,與其在這裡找罵,還不如躲開,落個耳根清靜。當然,鍋屋裡熬著藥是他出去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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