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大腦錯亂,整個人不知所以。

他怔怔的看著房門的位置,站了十幾秒,才走到門邊。

“馮警官,有什麼事嗎?”

透過貓眼,李赫看到了對方的身影,離門很近。

“我在樓下看到你車子的示寬燈還亮著,如果不關的話,明天可開不走了。”

李赫聞言,立刻走進房間的窗前往下看去,果然,自己車前亮起了兩顆很微弱的燈光。

咔嚓。

回到客廳,李赫拉開房門,兩人一直在門口等他。

“哈哈,謝謝馮警官,我這就下樓斷電。”

李赫剛欲關門,卻被對方一手攔住,探出頭光明正大的看向屋內。

“你女朋友呢,不在家嗎?”

“她呀,應該是睡醒回去了吧!”

“那我們進去等你吧!”馮克語速很快道,說完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門內。

李赫沒再說什麼,平靜的點了點頭,接著轉身往樓下走去。

其實他的心臟都已經快跳出嗓子眼了,他不知道對方一直纏著自己,是因為發現了什麼嗎?

如果他一再反抗,勢必會引起對方更多的關注。

甚至於監視。

這樣的話,他想將屍體處理掉就更難了。

李赫已經決定,不能讓屍體這麼放下去了,必須要儘快弄走。

來到四樓位置,腳下的速度漸漸加快,他一刻不盯著兩人,心裡就十分不踏實。

二樓,一樓。

衝到樓下,李赫腳下一頓,放緩腳步向著自己的車輛走去,他擔心對方在樓上盯著自己。

更擔心,對方會在他家裡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此時李赫已經漸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放兩人進門,可是剛才的情況,實在容不得他考慮太多。

開門關燈,李赫扭頭上樓。

時間比之前還要緩慢,每一個樓層之間,彷彿都隔著十分遙遠的距離,一直跑到五樓的位置,李赫才緩步下來。

終於來到門口,壓制住虎口的喘息,臉上強擠出微笑。

“馮警官,謝謝你了。”

一進門,注意到沙發上的兩人,李赫懸起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沒什麼,這是我們該做的。”

馮克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起身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如果你有張遊的訊息,記得及時通知我們。”

“好的馮警官。”

李赫站在門口,目送著兩人離去。

樓道中的感應燈一層接著一層,最後來到樓底,年輕警員仰首望了一眼,而馮克卻頭也不回的繼續向警車走去。

“師父,怎麼樣?”

兩人適才在錢赫家裡,確實有做過簡單的搜查,並未發現什麼線索。

馮克不答反問道:“你先說說,你怎麼看待錢赫這個人?”

年輕警員想了想,道:“沒什麼問題吧,家裡亂七八糟,並沒有刻意收拾,不像是想掩蓋什麼的樣子。”

從表面看,錢赫整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富二代心性,怎麼也不像是有城府的人。

如果心裡真裝著什麼事?

有他師父這兩下,正常人就是不撂攤子,那至少也有些蛛絲馬跡。

可錢赫卻一點皮毛都沒有露出來,這樣的人,要不確實沒問題,要不就是犯下過真正的大案,心裡素質早已超脫旁人。

“我開始也是這麼覺得。”

馮克點了點首,對於徒弟的話,他贊同了一半。

“我原本只以為是件簡單的失蹤案,才決定帶你來練練手。”馮克仰首透過車窗往外看,嘴裡繼續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案子背後,恐怕另外有隱情。”

“怎麼說?”

“直覺。”

年輕警員迷糊了,抓了抓後腦不確信道:“直覺這東西,也能當線索嗎?”

馮克做了個出發的動作,接著才徐徐伸出一隻手來。

“直覺只是一半,你沒發現我們剛才在樓上還沒怎麼看,他就上來了嗎?”

年輕警員聞言,眼前突然一亮。

難怪師傅剛才一直注意著時間,自己怎麼沒想到呢!

普通人犯罪,只會隱藏表面線索。

而老手卻能掩蓋表情和實情,但即使是老手,也鮮有能將自己的背面也完全掩蓋。

在別人看得到的地方,一切細節抹擦殆盡,可當你身處在無人監視的空間裡,你還能一直保持嗎?

“另外還有一件事,他們家的房子好像是兩室一廳?”

“對啊!”

年輕警員疑惑扭頭,這種事他都能記得,師父為什麼要說好像。

“嘖,就是感覺有些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有問題?”

馮克仰躺在座椅上,看著窗外的星空,年輕警員見對方露出沉思狀,也就不再開口……

漆黑的房間內。

一道人影藏身在半遮的窗簾後,確定兩人離去後,靜默後退。

深夜。

十一點三十分。

側躺在床上,一直沒有睡去的李赫突然睜開雙眼。

沒有開燈,他起身向著客廳走去,想在下一幕劇情來臨之前,將屍體徹底掩埋。

夏季的閣樓溫度要比其它樓層都熱,牆角的屍體,經過兩天時間的發酵,已經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李赫走到屍體旁,身體的反嘔是自然反應,根本控制不了。

強忍異味,一些帶有血絲的水漬從保鮮膜的縫隙內流淌出來。

掀開屍體上的廢紙盒,李赫的手裡多出了一卷大號透明膠帶,原先有血有肉的屍體,此時已經完全幹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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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拿起廢紙盒,包裹在屍體身上,接著又用膠帶一圈接著一圈不斷纏繞。

從頭到尾,直到將屍體包裹的看不出人樣,他才停手丟掉膠帶。

扛起屍體,李赫悄摸下樓來到防盜門前。

透過貓眼他什麼也看不到,將防盜門開啟,確定樓道以及樓下都沒有人後,李赫這才墊著腳尖,將屍體搬出屋子。

房門虛掩。

漆黑的樓道裡李赫一步步走下臺階,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五樓的聲控燈並未點亮,李赫的動作很輕,站在兩戶房門前的他胸脯起伏迅速,沒有停留,繼續往樓下走去。

隨著樓層的不斷下降,肩膀上的屍體越來越沉,額頭很快滲出一層冷汗。

因為擔心鞋跟發出聲音,李赫全程墊腳,使的腳尖隱隱發軟,有些酸疲。

他又不能光腳下樓,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突然開門,最多會奇怪為什麼大晚上還有人搬東西?

但如果人家看到李赫是赤腳抬著柱形紙箱,會怎麼想?

那肯定是覺得自己遇到小偷了,不得立刻報警把李赫賊贓並獲了。

來到二樓窗前,李赫放下腳跟,全身僵硬的跟鐵一樣。

加上心裡壓力,難掩的緊張感壓的他快喘不過氣來。

打過架的人應該都知道,一個人在極度緊張且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時候,身體機能會直線消耗。

就如拳臺上的拳擊手,短短幾分鐘時間,就能輕易達到精疲力竭的程度。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沒有長時間的鍛鍊習慣,在這種情況下,就如同在水中憋氣一樣。

能堅持一分鐘,就已經很不錯了。

再次確定了樓下沒人後,李赫喘了幾口氣,搬起屍體繼續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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