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誇誇其談的沈熊二同學,並不知道朱祐極心中,已經將他腹誹了一遍。

沈熊二依舊沉浸在自我成就中,繼續誇誇其談道:“因為我的關係,沈家的勢力不斷提高,現在已經差不多成為大奉十大世家之一了。”

朱祐極微微眯眼,心中對於沈文山加入稷下學宮,又有了其他的猜測。

這或許是沈家留的其他路。

青雲書院和大奉是穿一條褲子的。

如果去青雲書院,一旦大奉開始對人傻錢多的沈家出手,青雲書院肯定會旁觀,甚至會暗中為大奉出力,以求得到好處。

這種情況下,沈文山去青雲書院,那就等於是自投羅網。

“當一個小孩手中握著他駕馭不住的金錢,只會有一個下場。”朱祐極突然開口,打斷了沈熊二的談論。

一時間,沈熊二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問了句:“什麼?”

“死。”朱祐極說得乾脆,語氣不帶一絲波瀾。

足足愣了幾秒,會意過來的沈熊二,臉色蒼白了起來,突然站起身來,看著朱祐極,道:“柳公子,你認為我沈家如今就是這個局勢?”

“相差不大。”

朱祐極繼續喝了一口茶,語氣悠然,緩緩道:“歷朝歷代,這種例子太多了,以史為鑑,可以明得失。”

“去翻翻古書,去看看歷史,歷史上那些富甲一方的商人,有幾個善終的?”

“那些權傾朝野的貪官,除了篡位之人,又有幾個活了下來?”

“歷史總是提醒我們,但歷史依舊一直在重演。”

“人,從來不會去歷史中吸取教訓。”

聽完朱祐極的話,沈熊二已經沒有了繼續喝茶的興趣,站起身來,道:“柳公子,你們喝茶,我有點事情,就不奉陪了。”

“自便。”朱祐極輕笑道。

沈熊二急匆匆的離開了異空間。

“柳公子,其實,你沒必要提點他的。”江別鶴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沈家一旦明悟過來,肯定會做出一下應激的反應,來印證真假。”

“這麼做的話,大奉恐怕會掀起不少的波瀾。”

“是嗎?”朱祐極輕抿茶杯,看著不遠處田園風光,淡笑道:“起風了,那就讓大奉亂起來吧。”

“嗯?”

江別鶴瞳孔微微一縮,不再吭聲了。

……

業京,玄天衛,衙門。

扶搖樓,樓頂。

“李大人,那個柳雲,現在身在何處?”一名身披儒衫,頭戴冠冕,氣質儒雅的男子,憑欄遠眺,淡笑問道。

玄天衛統領李玄衣伸出手,指著臨江閣的方向,道:“他現在就住在那裡面。”

“臨江閣?”儒衫男子微微頷首,道:“以他的身份,倒也對得起臨江閣的檔次。”

“他的資料,除了你給我的那些,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陛下想讓我試探下他,弄清楚他的來歷。”

“我自然不能讓陛下失望。”

“狀元郎過謙了,憑你的能力,即便那個柳雲是大儒,你也不會落於下風。”李玄衣笑著說道:“況且,陛下只是想要確認柳雲的跟腳,這並不一定需要比鬥。”

“儒道切磋足以了。”

“呵呵。”儒衫男子梁溫書呵呵一笑,對於李玄衣的話語,不置可否,悠悠說道:“對於大儒來說,切磋,就是比鬥。”

“他身為大儒,自然有大儒的位格和姿態。”

“無論出自哪裡,既然修成大儒,都是值得尊重的前輩。”

“哪怕是去試探身份,也該光明正大,明明白白。”

說到這裡,梁溫書抬手一揮,輕喝道:“飛紙成鶴!”

一張雪白的紙張,凌空飛舞而出。

清氣浮動,白紙音聲變換,不斷摺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隻折紙鶴。

折紙鶴極為雪白,只有巴掌大小,極為袖珍可愛。

下一刻,這只袖珍的折紙鶴,猛然擴大,一倍、兩倍、三倍、四倍……

接連不斷的倍數之下,折紙鶴變成三個人大小,一道道墨紋浮現出來,盡數覆蓋住折紙鶴,好似給折紙鶴加上了特殊的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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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帶著墨紋斑點的折紙鶴,揮動翅膀,向著臨江閣的方向,飛了過去。

看著折紙鶴飛走的樣子,李玄衣開口道:“這是你給柳雲的戰書?”

“不,是拜帖。”

“君子守禮,不給拜帖,貿然上門,非君子所為。”

“古人雲,不請自來,惡客也。”

“等柳雲的回帖吧。”

狀元郎梁溫書語氣平靜的說道。

君子有君子的禮儀,君子也有君子的見面方式。

這是任何一個讀書人,應該遵守的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

梁溫書相信柳雲也會尊重他的。

……

臨江閣,田園主題小世界。

朱祐極看向江別鶴,道:“江大哥,聽說你也住在業京,怎麼也不請我去你家坐坐?”

聞言,江別鶴連忙道:“榮幸之至啊!今天,天色已晚,我回家收拾一下,明天,再正式邀請你去。”

朱祐極微微頷首,笑道:“好,今天確實已經晚了。”

“小魚兒,你就不要麻煩江大哥了,你就住在我這裡吧,反正我房間也多。”

“好的,謝謝柳大哥。”小魚兒巴不得住在這裡,連忙答應了下來。

“這……”江別鶴沒想到朱祐極會這麼說,有些措手不及,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值得為了這件小事,而得罪了朱祐極。

於是,他開口道:“哈哈,本想讓小魚兒去我府上居住的,既然柳公子這裡有地方住,那小魚兒住下了也好,兩人也有個伴,這麼大的莊園,只有一個人,太冷清了。”

“是啊,我也是這個意思。”朱祐極淡笑道。

正在兩人交談之際,天空中的圓月,突然扭曲了一下,一隻揮動翅膀的白鶴,飛入了這個空間。

朱祐極感受著上面濃郁的清氣,一下子知道了是誰的來信。

“白鶴傳書?”

“這是儒道手段?”

“這麼晚了,究竟是誰在給柳雲傳書?”

江別鶴也是見多識廣之人,一下子就認出白鶴的來歷,心中暗暗想道。

小魚兒看著這副場景,覺得極為驚奇,感嘆道:“果然,武功什麼的,最沒有牌面了,還是其他體系的修煉者帥啊!”

“什麼御劍飛行?什麼駕鶴西去?什麼背生雙翼?”

“都帥極了!”

聽著小魚兒的訴說,江別鶴直皺眉,提醒道:“小魚兒,駕鶴西去這是形容死人。”

“啊?”

“是嗎?”

“這不都是一個意思嗎?”

小魚兒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朱祐極看著越來越近的白鶴,抬手一揮,清氣湧動,擊中了飛來的白鶴。

白鶴飛行的身形,猛然一頓,身上的墨紋,浮動了起來,顯露出一道道斑駁的文字。

“大奉京科狀元翰林院著作郎梁溫書敬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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