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邸,書房。

朱祐極提起墨筆,從系統空間內,取出一個小冊子,將上面的嵩山派和無雙城直接塗抹掉。

塗掉,就意味著勢力的消失。

上一個被朱祐極塗抹掉的還是拜劍山莊。

現如今,還留在小冊子上的江湖勢力。

只有零星幾家了。

少林派、武當派、聖門、白蓮教、崑崙魔教殘留勢力、魔門殘留勢力、喇嘛宗……

對於泰山北斗的少林寺,朱祐極本打算建立一個北少林,以栽贓嫁禍的手段,將少林寺收入麾下,但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

劍宗勢力,大打折扣,此刻,武林震動,歸海一刀為報殺父之仇,親上少林寺,護龍山莊的段天涯和上官海棠趕往少林寺,企圖阻止,必然會掀起一番波瀾。

但與朱祐極關系不大,雖然他知曉殺父之仇的真相,但他不可能直接將事情真相告訴給歸海一刀。

原因很簡單,歸海一刀一直以來修武的目的,就是為父報仇。

這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他的夢魘。

這是他的心魔,也是他刀法凌厲的關鍵所在。

一旦告訴他,自己辛苦尋找十幾年的殺父仇人,居然是自己的孃親路華濃?

他怎麼可能受得了呢?

他會發瘋的。

歸海一刀的性格和實力,朱祐極都很喜歡,若有機會,他會找機會收入麾下。

但現在,朱祐極還需要他來牽制江湖勢力、以及護龍山莊的兩大密探,一件事,直接廢掉護龍山莊三位密探,這麼合算的買賣,朱祐極又怎麼可能不做呢?

朱無視現在被素心失蹤一事,牽扯心緒,不理朝堂之事,此刻,便是最好的時機。

“既然萬貴妃不在,西廠雨化田又受傷了,能不能找機會扶持劉賀上位呢?”

“等等,風裡刀這個暗子,應該可以動用了吧?”

“天下間,一模一樣的人,可是少見啊,又碰到雨化田受傷?”

“兩全其美啊!只要讓劉賀護住萬里刀,那就可以完全操控西廠……”

朱祐極想到了一個人,那個鷹幫的情報販子。

朱祐極提筆沾墨,取出一張紙條,寫了一句話,然後讓人送去給西廠的劉賀。

【將風裡刀和顧少棠,帶回京城。】

“操控了西廠,就等於操控了萬貴妃一部分耳目,而想要徹底掌控局勢,聽風雨的風滿樓一定要收入麾下才行。”

“那怎麼樣才能將聽風雨引出來呢?”

朱祐極眼眸閃爍,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

嚴府,地牢。

崑崙魔教十八散人周狂,被綁在木架上,渾身都是傷痕,血淋淋的,臉色蒼白,彷彿隨時都會死去的模樣。

“說,你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為何修煉此功的十名高手,統統暴斃而亡?”

嚴嵩狠狠抽了周狂一鞭,怒罵道。

“哈哈哈……嚴大學士,嚴首輔,你以為我聖教的十大護教神功,是這麼好修煉的嗎?”周狂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眼中盡是快意,哈哈大笑起來。

“我聖教十大護教神功,非天資絕頂,非大氣運之人,難以修煉成功,若是這門神功,這麼好煉,我自己不就修煉了?還需要藏起來嗎?”

“哈哈哈……”

嚴嵩瞬間暴怒,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了上去,罵道:“耍我?找死!!”

又是幾鞭子!

周狂皮開肉綻,渾身血肉模糊,他的氣息也越來越弱,口中喃喃道:“嚴嵩,你註定成功不了的,沒有頂尖武力傍身,你即便掌控內閣,遲早有一天也會被人殺死的!”

“朱無視是宗師,魏忠賢身後也有宗師,萬貴妃身後也未必沒有宗師戰力,只有你沒有,這場京城的爭鬥,你將會是第一個被淘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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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去陪你,一點也不寂寞……”

“混賬!”

嚴嵩橫眉立目,又抬起手來,打算再抽周狂,卻被身後之人攔住了。

“父親大人,不值得動怒,稍安勿躁,讓我來問問吧。”

嚴嵩回頭看了一眼,鬆開了抓住皮鞭的手,道:“行吧,世蕃,你問問吧。”

嚴世蕃任由皮鞭落地,並沒有撿起來,而是走到周狂面前,道:“周狂,我且問你,《終極魔功》到現在為止,究竟有幾人修成的?”

聽見這個問題,周狂抬頭看了一眼嚴世蕃,冷聲笑道:“從古至今,只有兩人修成。”

“嗯?是那兩個?”嚴世蕃追問道。

“商朝紂王年間,託孤大臣——太師【聞仲】。”

“戰國時期四大名將之首,秦國殺神——武安君【白起】。”

“終極魔功,乃是天下間至高、至邪的武功,我崑崙魔教教主何等驚才絕豔之輩,都修煉不成此功,你們找的這些庸才,豈能成功呢?”

“戰國時期,武安君白起,被六國八大高手圍攻,僅僅施展了一招,便殺了八大高手,從此無敵於天下。”

“當今天下,可有人能比肩太師【聞仲】、武安君【白起】之人?”

“笑話!”

周狂嗤笑一聲,便不再多言了。

聽著周狂的話,嚴世蕃面色如常,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憤怒和生氣,自顧自的說道:“兩人皆是人傑,不光身份特殊,體質同樣也是特殊的。”

“聞太師,殷商託孤大臣,身負氣運在身,出生之時,天降異象,天雷滾滾,號稱雷公、雷族轉世。”

“白起,號稱人屠,長平之戰坑殺四十萬趙卒,殺氣沖霄,此人也被稱為七殺星轉世,身負氣運和特殊命格。”

“所以,我認為想要練成終極魔功,也需要特殊體質加身,更需要大氣運。”

“草莽之輩,即使再強,天資再高,也練不成終極魔功,就是因為沒有國運加持,沒有特殊體質傍身。”

嚴世蕃看向嚴嵩,拱手一禮,道:“父親大人,我想要入朝為官。”

“世蕃,你沒必要冒險的。”嚴嵩知曉了嚴世蕃的意思,輕聲道。

嚴世蕃搖了搖頭,道:“父親,我與嚴家、與父親你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周狂說的沒錯,我們嚴家權勢不缺了,無論誰上位,都需要依仗內閣的權勢,才能穩住朝堂。”

“但是,內閣的權勢是穩固的,但內閣首輔卻是隨時可以更換的。”

“我知曉您不怕朝堂上的暗箭,但朝堂之外的殺招,我們卻不得不防,沒有宗師支援,還是不夠穩妥,我願意一試。”

有句話叫做,贏在棋盤之外。

說的就是掀桌子,以武力手段強行破局。

嚴嵩的權勢是皇帝給的,也是內閣給的,但若是有人強行入府殺人,如同被殺的十大將軍一樣,那嚴嵩是無法阻止的。

將身家性命交給旁人的良心,這無疑是愚蠢的。

正因為如此,嚴嵩才會謀求崑崙魔教的護教神功,企圖培養出一名宗師來。

嚴嵩看著嚴世蕃認真的眼神,微微頷首,道:“好吧,我知曉了,明天朝會,我會上書,讓你任職尚寶司少卿。”

“你是國子監的讀書人,我會找人保舉你,讓你做官,無需科舉。”

“是,多謝父親了。”嚴世蕃道。

聽見兩人的對話,周狂咆哮道:“嚴世蕃,你不可能成功的!你會死的,你一定會死的。”

嚴世蕃平靜的看了一眼這個喪家之犬,跟著父親嚴嵩,離開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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