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看著開始稀薄的霧海,淡漠的眼神開始變得狂熱:“果然,陣勢完全消失了,無需任何準備,只是一句話而已,這種科技完全超越了現實的邏輯和規則,就算用符文科技也難以解釋,甚至無視因果,直接改變現實。 .COM難以想象竟然有人能夠創造出這樣恐怖的科技。。。。。。”

在他身後,湯姆扶住搖搖欲墜的朱雯,幫她穩住綠魔滑板,偶爾看向楚軒的目光充滿膽寒之意,跟中洲隊一樣,這種狀態的楚軒被公認為最恐怖的。

好在這種狀態來得快去得更快,楚軒頭也不回地問道:“鄭吒呢?”

還沒有等湯姆回答,複製體的聲音已經從天而降:“我到了!”

閃動著巨大的蝠翼,複製體轟然落地:“楚軒,不過幾分鐘時間,惡魔隊就被殺掉了兩個人,你是怎麼搞的?”

面對複製體那凌厲的威壓,楚軒恍若未覺:“是我大意了,中洲隊的陣法確實有鬼神莫測之機。上一次蜀山傳裡沒有得到陣法的知識是一個很大的失誤。”

複製體冷哼一聲,收回威壓:“算了,反正那樣的弱者也沒資格被稱為惡魔隊員,只要趙綴空我們三個人在就足夠了。接下來就把中洲隊全部消滅吧。”

淡淡地看了一眼複製體身上的傷勢,楚軒頭:“準備黑暗牢籠,把所有人都限制在這裡,然後結束戰鬥。”

複製體一句廢話也沒有,拿出亡靈聖經,開始大聲朗誦起書中的咒語來。

中洲隊這邊,聽著濃霧深處那越來越響亮的古埃及語言,儘管震驚和焦急交織於心,卻暫時無法可想,他們有遠端攻擊能力的兩個隊員一個能量耗盡,另一個鬥志全無,本來還算不錯的形勢驟然反轉,失去了王楊和鄭吒,中洲隊一下子沒有主心骨,竟然有一盤散沙的趨勢。秦綴玉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這麼一耽誤,複製體的古埃及語已經完成,隨著他低聲一吼,一團黑色煙霧從他手心中放了出來,這團煙霧見風就漲,漸漸的,他周圍數百米變得了一片黑暗,而且這片黑暗的範圍還在不停增加之中,約莫數十秒後,周圍數千米內都已經被這層黑暗所籠罩。

中洲隊的玄元迷蹤陣剛剛消失,惡魔隊的黑暗牢籠就接踵而至。大霧與黑煙相互滲透融合,使得能見度更低,如果一個普通人置身其中,此刻絕對是伸手不見五指,即使是開啟了基因鎖,也只能看到一百米的距離。

“黑暗牢籠,這是亡靈聖經中的黑暗牢籠啊!”作為中洲隊的武器專家,蕭宏律一眼就認出了複製體的招數,他的心思何等靈敏,瞬間就猜到了惡魔隊的打算,可是中洲隊此時真的已經底牌盡出,趁著大霧仍在,也許還有一拼之力,如果掉頭逃跑,估計立刻就是兵敗如山倒的結局,想到這裡,立刻催促詹嵐,“這種魔法是不分敵我的,我們還有機會,快,再快!”

念動浮游炮的能量槽上,淡藍色的流光正越來越亮,而詹嵐的鼻尖上則滿是香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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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恆還是從複製體銘煙薇手中逃脫了,連續兩次團戰扣分提示,複製體朱雯威力無匹的大預言術,終於將傷心欲絕的複製體銘煙薇注意力分散了一些,而對她無比熟悉的張恆也藉此機會脫身而走,再加上強化屬性的原因,他整個人身體輕盈無比,移動間毫無聲息,幾乎可以比得上趙櫻空潛伏技巧了,這才在接下來的逃亡中幾次險死還生地避開了必殺的箭矢。

“為什麼要逃跑?就像那次把我拋下的逃跑一樣?你還真是懦弱啊,竟然只會逃跑......”

“既然那麼害怕死亡,剛才那一箭為什麼不射穿我的腦袋,這樣一來,你就不必再逃跑了啊,也不必再害怕了啊,只需要把我的腦袋射穿就行,我可是解開基因鎖的人,你難道不想得到這些獎勵嗎?”

複製體銘煙薇可不像正體那樣遇到了王楊,正在逐漸擺脫過往的背叛帶來的心障,她此時只顧著對張恆痛打落水狗,別的什麼都顧不上了,那怨氣之重甚至連九天上的王楊也直搖頭:要是真的恨,一箭過去不就over了?還用得著這麼哭哭啼啼不依不饒?

可是張恆不管身中多少箭,就是一聲不吭地向前跑著,也不話,也不還手。

當張恆的一隻腳被一道銀色火焰燒斷時,他終於停了下來。仰面朝天地看著複製體銘煙薇飛過來,安心的微笑了起來。

複製體銘煙薇嘲諷的笑道:“為什麼不逃了?為什麼不繼續逃跑了?你現在為什麼會表現得那麼鎮靜?當初如果有這一半的鎮靜,我們也......”

她卻是不下去了。因為她的第六感突然炸起一股強烈的危險直覺,彷佛一隻鋒利的箭矢已經到了她的腦後,只需要輕輕動一動手指,她的生命就會煙消雲散;身為一個優秀的弓箭手,她太熟悉這種感覺了,那種只有被同樣優秀的弓箭手鎖定時才會有的感覺。

複製體銘煙薇慢慢地、慢慢地抬起頭,看向危險直覺傳來的方向,直到此時,她才驚覺,自己和張恆追追跑跑,竟然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森林公園的中心地帶——一個大型湖泊的旁邊。

一個渾身流動著海藍色液體的絕世妖嬈,正靜靜地看著她,而對手的手裡,一支非金非玉非石非木的華美雕弓已經如同滿月,蓄勢待發。她的臉上幾乎看不到血色,但是她的手卻穩如泰山。

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複製體銘煙薇的視線再次投向張恆,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這就是你的回答?還真符合你的本性啊!”

銘煙薇代替張恆作出了回答:“他的回答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自己的答案。”

複製體銘煙薇的目光轉向自己的正體:“你什麼?”

銘煙薇的眼神清澈而深邃,對映出蓬勃的生機,這使得她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傷害也好,背叛也罷,當初選擇他的時候,也同時選擇了他的性格和未來,所以不要什麼懦弱之類的話,因為那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們必須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張恆又驚又喜地問道:“薇,你,你恢復記憶了嗎?你記起我了嗎?”

銘煙薇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有重逢的歡欣,有過往的傷痛,有歲月的遺憾,有深情的餘恨,其中的複雜和滄桑讓張恆僅僅對視一眼就有種喘不過氣起來的感覺,彷佛一座大山死死壓在頭,讓他無論怎樣掙扎都難以逃脫,甚至比帶給他無比痛苦的性格還要沉重。

只是這一眼,張恆就明白了銘煙薇在那之後的生活掙扎在怎樣的痛苦中,那種比他更加絕望和窒息的痛苦。。。。。。

但是這一眼過後,那眼神中無比濃烈的情感就瞬間黯淡下去,連同張恆的倒影一起黯淡下去。如退潮拂過沙灘,將所有的痕跡全部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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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體銘煙薇冷冷地道:“沒錯,選擇這種人,根本就是女人的悲劇。”

銘煙薇搖搖頭:“錯了。女人最重要的不是選擇誰,而是無論選擇了誰,都有讓自己幸福的能力。”

這句話如同一記驚雷,瞬間震懵了複製體銘煙薇。回想起她和張恆在一起的滴滴,回想起那場慘痛之後的傷心欲絕,她的貝齒死死咬住下唇,一縷鮮血從齒痕處慢慢流了下來,這一瞬間,她的眼神變得極為複雜起來。而她攥著愛神之弓的手早已青筋暴突,血色盡失。

銘煙薇淡定地接著下去:“我們之所以那麼恨他,其實也是在恨自己吧?恨自己不能改變他,恨自己以為能夠改變他。就像他無法面對自己的性格一樣,我們也一樣無法面對自己的失敗,不是嗎?”

複製體銘煙薇終於話了:“可是。。。。。。”

銘煙薇完全知道複製體想什麼,淡定地介面道:“可是他摧毀了我們的夢想和信念,對嗎?不。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沒有見證我們的夢想和信念,僅此而已。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們背負著同樣的屈辱和傷痛,我們曾經無數次想要死去,跟他一起,希望藉此把所有的記憶和痛苦一起埋葬掉。但死是最簡單的事情,也是最可悲的逃避,更是最愚蠢的結局。我為什麼要死?因為愛情的破滅?生活的無望?信念的崩潰?不,我就是我,不管我曾經遭遇過多大的失敗,不管我還將遭遇更大的失敗,都不能把我打倒,更不能把我擊敗。”

複製體銘煙薇猛地抬起頭:“你。。。。。。”

銘煙薇突然笑了,那笑容裡,充滿了釋然的輕鬆和快意,在她絕美無匹的容顏上,這樣的笑容簡直如萬花齊放大地回春,似乎整個夜空都被她的笑容亮起來、溫暖起來:“對,這才是我,這才是銘煙薇,絕不向命運低頭的銘煙薇,只屬於自己的銘煙薇,也許有一天我會死,也許有一天我還會被命運拋棄,但是我會告訴自己,也告訴這無情的命運,真正的我,永遠不會被摧毀,更加不會被改變!”

複製體銘煙薇愣愣地看著她,突然問道:“這麼你接受他了?”一旁的張恆聞言精神一震,充滿希望地看著銘煙薇。

銘煙薇秀口輕開,吐字如箭:“不!”

複製體冷笑一聲:“那你剛才的話豈不是自相矛盾?”

銘煙薇風輕雲淡地回答:“我能放下,就能拿起。”

複製體銘煙薇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愛上了別人?誰?”

銘煙薇微微一笑:“你應該知道。”

複製體眼神微微迷茫了一下,腦海中驀然浮起一個桀驁如劍傲岸如槍的身影:“是他?”

銘煙薇星眸發亮:“是他。”

張恆一下子癱倒在地,一時之間淚如雨下,嘴裡不停地輕聲唸叨著:“薇。。。。。。薇。。。。。。”

看著他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複製體心中的火一下子又湧上來了,她咬牙切齒地道:“難道就這樣放過這個懦夫?難道那些痛苦你都遺忘了嗎?”

銘煙薇定定地道:“沒有,也不需要。我只要知道,能讓我痛苦的事情,同樣可以讓我強大。”

一剎那,銘煙薇又回到了笑傲強敵時風範與氣概之中,一種凜然之光從她臉上透出來,與這霧氣融合後,竟如氤氳一般,給她整個人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華來。

複製體銘煙薇彷彿不認得這個人起來。

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複製體,銘煙薇問道:“還有什麼要的?”

複製體沉默了一下:“沒有了。”

銘煙薇傲然一笑:“那麼再見!”

言訖,松指,放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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