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再被他罵,她還是在鏡子前反覆的檢查自己,直至確認真的無可挑剔後,這才敢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倒不閃躲,眼神赤—裸裸地打量起來,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光亮,但,轉瞬即逝。或許那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走吧!"檢查完畢,他丟下兩個字,酷酷地率先走在了前面。

她乖乖地跟上。

他們一前一後來到了一樓的巨型豪華餐廳,遠遠就見到餐桌前已經坐了三個人。一個年長一些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孫志豪的奶奶,年屆七十高齡的她,天庭飽滿,紅光滿面,精神矍鑠。另外兩個看起來年紀稍輕一些的一男一女,不用猜,那一定是孫志豪的父母,我的公公和婆婆。

想不到一大早,就見到這個屋子裡最俱權威的三位長輩,心裡有說不出的緊張。她討好地扯動嘴角,上揚起自認最為滿意的弧度,與孫志豪一起,向他們款款邁步。

來到餐桌前,首先發話的是她的婆婆,年屆四十的她,由於保養得當,皮膚白皙有光澤,眼角與額頭看不到一絲皺紋的痕跡,烏黑的長髮被她紮成一束,顯得端莊而秀麗,美麗而大方,她的頭微微上揚,看著眼前的我們,語氣不急不緩地說道:"志豪,你們是怎麼回事啊,日上三竿才起床,讓奶奶這麼大把年紀的老人都要等你們。"

"媽咪,對不起,昨天實在太累了,所以起來得有些晚!"孫志豪在長輩面前,應該還算是個孝子,對於婆婆的質問,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不耐,嘴上還認真地道了歉。

一旁的藍玉,也跟著拼命地點頭,很贊成他的說法。

"米艾啊,你就別動不動就生氣,小心皺紋爬滿你的臉上。新婚夫妻哪個不是這樣子的啊,想當年,你和啟兒結婚的第二天,不照樣睡到太陽曬到屁股才肯起來嗎?"奶奶應該是長輩中,平時是最疼愛孫志豪的一個,顯然她見不得別人說自己的寶貝孫子半點不是,就連他的親媽也不行。

"媽咪,我教訓他們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出來袒護啊!你這樣會讓我在孩子們面前威信掃地的。"婆婆臉一紅,看了公公一眼,略帶撒嬌地口吻衝奶奶說道。

"我哪有袒護他們啊!難道你們不想抱孫子啊,就算你們不想,我還想抱重孫呢!我們孫家傳到志豪這一代,已是第十九代單傳了,難得如今我這把老骨頭還健在,如果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我未來的重孫,也算是了了我一個心願啊!"奶奶理直氣壯地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先別討論這個了,志豪和藍紫是新婚,起床晚了可以原諒,不過下不為例,這可是我們孫家歷代祖先遺傳下來的優良傳統,無論什麼原因,早上必須得早起,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嘛!"公公孫啟見婆媳二人才此爭論下去,勢必發生"戰爭",趕緊站出來當和事佬。

"奶奶!"氣焰剛平息,孫志豪換上難得一見的調皮面孔,挨著奶奶坐了下來。

而藍玉的處境似有些窘迫,被他丟在原地,因為她不知道該往哪個位置坐比較好。

"藍紫,快,一塊過來啊!"細心奶奶連忙向我招手。她如蒙大赦,快步走了過去,順勢坐在了奶奶的另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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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奶奶在,現場氣氛才沒有那麼尷尬。公公婆婆懶得理我們祖孫三人,自顧自地優雅地吃著碗裡的早餐。此時,藍玉和孫志豪面前的碟子裡,分別被奶奶放滿了食物。

還在旁負責監督,不停地催促我們快些吃,多吃點。

藍玉聽話地低著頭,努力地奮鬥,她總覺得有一雙不安份眼神時不時掃向她這邊,可每當她抬起頭,尋過去時,他又看向別處。

難道是她吃相太差,惹他生氣了嗎?她暗想。

也因此,食慾全無。感覺再精美可口的食物,咬在嘴裡,如同嚼蠟。

公公和婆婆用完餐,禮貌地跟奶奶打了一聲招呼便相繼離開,孫志豪也因為要上班,匆匆扒完碟子裡的食物,也起身離開了。

偌大的餐桌旁,就只剩下她和奶奶倆。

"藍紫啊,一會吃完早餐,陪奶奶去外面走走好不好?天天呆在這個房子裡悶死了!"想不到如此開朗的奶奶,也是一個寂寞的老人,她用一雙期待的眼神望著藍玉,懇求道。

"當然好啊!"迎著奶奶的目光,藍玉用力的點點頭,說道。

"ye!"奶奶做出一個勝利的姿勢,開心得手舞足蹈起來。

奶奶口中的走走,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藍玉被硬拉著逛完一間又一間的超市,免稅商場和國貿大廈。越是人多熱鬧的地方,奶奶就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就越往裡鑽,那股衝動和好奇勁,連藍玉都自嘆不如。

每到一處,無論是什麼商品,她都會摸一摸,看一看,向服務員問問這,問問那,害得那些服務員忙前跑後,折騰得不行。可到最後,奶奶卻只是搖搖頭,什麼都不買,拍拍屁股,大搖大擺地走了。害得藍玉在身後,總是不好意思地向那些服務員連聲道歉。

用時將近四個鐘頭,該逛的地方都逛了,超能量的耗費體力,奶奶總算開始叫累了!藍玉輕輕一招手,守在不遠處的司機老張叔便迎了過來,和藍玉一起費力地將身體發福的奶奶扶上車。

"停車!"車子剛行了不到十分鐘,奶奶突然大叫一聲,司機急忙踩剎車。

"藍紫,走,跟奶奶去公園裡轉轉!"奶奶緊緊牽著藍玉的手,並硬把她拖下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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