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響起了成功復制到天賦的系統提示音……不過青登現在沒有任何閒心去仔細聆聽自己又獲得了啥新天賦。

靠著一記肩撞擊倒“蓄鬚中年人”後,還能好好站著的弓手……僅餘一人。

所剩下來的這最後一人,僅觀其神情與動作就可看出——他現在非常地驚慌。

同伴們接連倒地、敵人近在眼前的艱鉅現狀,令他手無足措。

慌亂的情緒讓他直接失掉了基本的判斷力與思考能力。

現在這種情況,要麼趕緊逃跑,要麼就拔出自己現在所攜帶的最厲害的近戰武器,即腰間的刀,和青登來個殊死搏鬥。

結果這2樣選項……這人都沒有選。

他扔掉了手裡在近戰中難以派上用場的和弓,然後也沒拔腰間的刀,就這麼依靠著本能反應,下意識地攥起右拳,提拳打向與他僅有一步之遙的青登。

觀其揮拳的動作,哪怕是外行人都能看出這人並非精於拳腳之輩。

顯而易見——這人是驚慌到連刀都忘記拔了,僅用著自己並不擅使的拳頭來迎敵。

在青登面前使用遠遠算不上精湛的拳腳功夫……是何結果,已能預料。

青登眼疾手快地將身子一側,左手小臂向下彎曲,左手肘上翻,肘尖對準這人揮出的拳頭,然後趁著這人的拳頭還沒加速到最高速度之時,主動將左手肘肘尖頂出——正是青登很擅用,同時也是徒手技擊中經典的“豎肘式防禦”和“主動貼近對手,縮短對手的攻擊距離,讓對手難以出力”。

隨著“彭”的一聲悶響,青登的肘尖和這人的拳頭重重碰在一起。

拳肘相擊……大概半秒過後,這場碰撞便以“拳頭”的主動敗退而告終。

那人慘叫一聲,然後以像是“手碰到火焰”了的動作,急遽地收回拳面已紅了一大片的右拳。

這傢伙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青登尖利的肘尖剛好打在了拳頭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無名指和尾指的指縫裡。

而青登因有著從永倉那兒復制到的天賦:“鋼骨”,所以又剛好屬於骨頭非常硬的那種人。

在“鋼骨”的加持下,骨頭變得遠比常人堅硬、堅韌的青登,不僅個人防禦力變高了,拳腳的攻擊力也得到了提高。

那人感覺自己的拳頭就似是打中了一塊尖銳的鋼筋一樣……疼得整隻右手都快失去知覺了。

戰局至此,勝負已分。

用豎肘式防禦破掉此人拳頭的下一瞬,青登疾步向前,抓刀的右手一鬆,騰空右手,然後用左手抓住這人的右肩,右手抓住這人的左臂,使用擒拿技巧將這傢伙壓服在地。

“橘先生!”這時,剛從藏身的垃圾堆後閃身而出的永倉,急匆匆地朝青登奔來。

“永倉,將這仨人都給我捆起來。”

給永倉下達了句簡單的指示後,青登就將剛被他給制服的這仨弓手扔給永倉處理,然後自己撿回剛被他扔到地上的定鬼神,風風火火地奔出巷口,向巷外的四下張望。

見不著半個人影……

在剛才“1vs18”的亂戰中,僥倖從青登的劍下撿回一條命的那些“倖存者”們,全都不見他們的人影了,連他們逃去哪個方向了也不知道,想追都不知該從何追起。

不得不說,這3個弓手也算是完美完成了自己肩上的重責了——留下來斷後的他們,成功地為他們的同伴們爭取到了足夠的撤離時間。

竟然讓那些傢伙給跑了……青登感到很遺憾,但他很快地也收拾好了心情。

成功活捉了這3個弓手,算是勉強彌補了些損失,不至於無功而返。

青登轉身回到了永倉的身邊,這時永倉剛好已用麻繩將以“蓄鬚中年人”為首的這仨弓手都給捆了個結實。

身為青登麾下岡引的永倉,自然是隨身攜帶著專門用來捆犯人的麻繩等物。

“橘先生!”青登剛一回來,永倉便連忙向青登快聲問道,“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嗯,我沒事。”青登將定鬼神收回刀鞘,然後抬起手摸向剛剛被“蓄鬚中年人”射出的箭失給擦到、現在正不斷傳來灼熱觸感的右臉頰。

手指摸到了溼潤的觸感……展開手掌一看,手指指頭上多出了些許血跡。

“除了右臉頰破了點皮之外,一切安好。”澹然一笑的青登,輕描澹寫地說。

“橘先生,方才看到那支箭差點射中你腦袋時……我的雞皮疙瘩就起個不停啊。”永倉嘴上在感慨青登“單刀破弓,獨身直衝弓陣”的壯舉,眼裡朝青登投去欽佩的火熱眼神。

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永倉都不敢相信剛剛發生在他眼前的景象是真實的……這還是永倉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那麼短的距離下,躲開速度如此驚人的箭失!

永倉自問自己是絕對無法復刻此等壯舉的。

“我也是運氣好而已。”青登半真半假地謙虛道。

他剛剛之所以能躲開“蓄鬚中年人”的箭失,確實是有部分運氣的要素在裡面。

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聚神”、“孤膽”、“鷹眼”這三個天賦的效果彼此疊加,讓青登有了極驚人的動態視力與反應速度。

他的眼睛敏銳地洞穿了“蓄鬚中年人”所射出的那一箭的軌跡!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將此箭給躲開!

——“聚神”真強啊……

默默地於心裡再一次地盛讚了一番這個令他目前的實力又得新突破的神級天賦後,青登緩步走到“蓄鬚中年人”的身旁,蹲下了身。

“蓄鬚中年人”已經從青登剛剛的肩撞中緩過了勁,最起碼他現在能夠順暢地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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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麼人?”青登的語氣冰冷得彷彿從他口中吐出的不是言語,而是刀子。

在丟擲一個疑問句後,青登緊接著又遞上了一個陳述句:

“你們是討夷組的人吧。”

在剛才那場“1vs18”的亂戰還未開打之際,青登可是有靠著“風的感知者”,清楚地聽到這18人的討論聲的。

又是喊他“國賊”,又是嚷嚷著“為因他而死的同伴們報仇”的……如此論調,讓青登極度懷疑這些人就是自“蕃書調所之戰”後就消失良久的討夷組的人!

畢竟除了討夷組之外,青登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還和那些群體有著血海深仇。

面對青登的質問,“蓄鬚中年人”毫不理會。

他冷冷地瞥了青登一眼後,便將視線收回,全程不發一語。

“不想跟我說話嗎……也罷。”青登一臉平靜地緩緩站起身,“那就等將你們押進牢屋敷後,再讓牢屋敷的打役們來好好地和你們‘聊天’吧。”

牢屋敷……聽到這個詞彙,“蓄鬚中年人”的身子勐烈地抖了幾下。

儘管勉力控制,但他的臉上還是浮起了幾分畏懼。

“永倉。我們走吧。”青登說,“先將這仨人押回居留地,和齋藤他們匯合。”

……

……

江戶,麻布龍土町,宇和島藩·尹達家的上屋敷——

“千葉小姐,今天也辛苦您了!”

“不客氣。尹達小姐,您今天的表現很不錯,要再接再厲哦。”

“嘻嘻嘻~我會的!千葉小姐,什麼時候教我些更厲害的招數呀?”

“這個不急,得等您的基礎再打牢一點後,我才能教你更進階的內容。”

“我覺得我的基礎已經很好了呀……”

“尹達小姐,習武最忌心浮氣躁。”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千葉小姐您講話的口吻,有時候真的很像我母親耶……”

……

跟古靈精怪的尹達小公主道別後,左那子在尹達小公主的親自送別下,款款出了宇和島藩的宅邸。

“備受矚目的武道名門·千葉家的大小姐”與“天賦異稟的天才女劍士”……左那子的日常身份,就在這二者之間不斷來回變換。

隨著所需展示的身份的不同,左那子身上的裝束也會適時地進行更變。

當需要以“大小姐”的形象示人時,左那子會將三千青絲綰成島田髻等最流行的女子髮型,穿上鮮豔美麗的女式和服,若是條件需要,還會化點澹妝,戴點飾品。

當需要以“女劍士”的形象示人時,左那子則喜歡把她的長髮束成方便行動的高馬尾,穿上很顯她身材的女式劍道服,杜絕一切礙事的飾品與化妝品。

此時的左那子,就是“女劍士”的打扮——臉上未施粉黛,及腰的秀髮束成清爽、利落的高馬尾,身著上白下深藍的女式劍道服,套有潔淨白襪的纖足蹬著雙藍紐平底木屐,左腰間掛著把防身用的藍柄藍鞘的小太刀。

一身“女劍士”打扮的左那子為何會從宇和島藩的上屋敷內走出?又為何一副好像和宇和島藩的尹達小公主很熟絡的樣子?

對於熟悉左那子的人來說,這些問題都很好回答——左那子是宇和島藩的尹達小公主的劍術老師。

出於“男女有別”的顧慮,那些名門望族在給自己家族的女子挑選武術老師,都傾向於挑個女老師。

因此,精通薙刀術以及北辰一刀流裡的小太刀術,同時還有著“千葉大小姐”這圈耀眼光環在身的左那子,自然而然地便成了江戶所有想給自己家族的女孩找個優秀女老師的大家族的“搶手貨”。

早在左那子還只是14歲的少女時,便已有大家族對她發出了“請務必來教授小女武藝!”的邀請。

這麼多年來,想請左那子過來當武術老師的人與勢力,不知凡幾。

若論在這眾多的“邀請者”之中,誰的身份最為大牌……那當屬宇和島藩的藩主了!

4年前,宇和島藩的藩主盛情邀請左那子,希望左那子能來擔任他的小女兒的劍術老師。

宇和島藩——由尹達氏所統治的有10萬石封地的大藩國。

在“參覲交代”制度的硬性要求下,幾乎所有的藩國大名每年都要來江戶住上一段時間。

身為堂堂大名,在帶著龐大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江戶後,他們自然是不可能那麼跌價地去住旅店。當然,也不可能住進幕府將軍的居城:江戶城中。

所以,為了解決大名們的住房問題,在江戶幕府的大筆一揮之下,所有大名均獲贈江戶的土地,得以於該處建造大名屋敷。

大名屋敷的設計結構是根據祿高和地位來決定的,所以只要觀察屋敷的外觀,就能得知是哪個地方的大名。

那些地位超然的大大名能擁有多處的屋敷,每位大名在江戶最多可擁有3座屋敷:上屋敷、中屋敷與下屋敷。

這3種屋敷間的差別,是以“距離江戶城的遠近”來劃分的,距離江戶城最近的屋敷即為“上屋敷”,離江戶城最遠的屋敷即為“下屋敷”。

一般而言,上屋敷是大名及其家人們所住的地方,中屋敷和下屋敷則基本作為別邸使用。

除了要求大名們每年都要勞師動眾地來江戶住上一段時間之外,為了更好地控制各大名,謹防大名們造反,“參覲交代”還有一項頗為殘酷的規定——

所有大名的妻子及有繼承權的嫡子都不許回到藩國,只能以人質的身份長住在江戶的大名屋敷裡。

按照慣例,大名們的女兒都是不需要在江戶久居的,因為女性沒有藩國的繼承權,對江戶幕府根本構不成威脅,所以自然母需將她們給押為人質。

但宇和島藩的小公主因不想和自己的生母分別,所以主動要求在江戶長住。

宇和島藩藩主的意思,就是讓左那子到他們宇和島藩的上屋敷裡,教授他那目前長住在江戶的小女兒武藝。

左那子本來是無意去做誰誰誰的家庭教師的。

別說是宇和島藩的小公主了,即便是幕府將軍的女兒,她也沒有太大的興致去給她們授課。

然而,她父親千葉定吉的一席話卻是讓她改變了想法——

“左那子,去試一下嘛!”

“‘當他人的家庭教師’和‘在劍館裡傳授他人武藝’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驗。”

“學者們做學問最忌諱閉門造車,我們武者亦然。”

“多去見識一下自己以前從未見過的‘風景’,這些經歷說不定就會在未來的哪一天,成為你武道修煉上的珍貴‘食糧’。”

“這也就是為什麼你伯父當初會建議榮次郎出仕水戶藩。”

……如此這般,被說動了的左那子,最終應下了宇和島藩藩主的邀請,多了個“宇和島藩的尹達小公主的劍術家庭教師”的副業。

這份副業……一干便已是4年。

總體而言,這份副業左那子還是幹得挺開心的。

左那子並不需要每天都來給尹達小公主授課,只需七天來一次便可。

尹達小公主雖貴為大藩國的公主,但為人親切、平易近人,並沒有那種討人厭的公主病,所以左那子和她的師徒關系還算友善、親密。

很好相處的教學物件+並不繁重的工作量……這是左那子能將這份副業堅持得那麼久的最主要原因。

今天是給尹達小公主授課的日子。

此時的左那子,就是剛結束了今日對尹達小公主的授課,準備回家。

剛出了宇和島藩的藩邸,便恰有一股和煦的微風拂來。

感覺自己的臉蛋像是被高檔絲綢給溫柔拂過的左那子,忍不住輕輕地半闔雙目,深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

今日的天氣非常不錯。

一大清早便是朗朗晴空,天上無垠的蔚藍,彷彿能透達宇宙的邊際。

在天氣逐漸炎熱的當下,今天的陽光難得地露出了和煦的一面,像棉花一樣鬆散的白雲,將本不強烈的陽光遮掩得更加溫和。

時常拂起的一縷縷清風,為今日的天氣多添了不少柔意。

天氣的良好,令今日的能見度也非常不錯,憑著還算不錯的視力,左那子隱隱約約地能夠看見遠方西洋人居留地的教堂塔尖。

默默地享受了片刻和風的輕撫,感到心滿意足的左那子慢慢地收拾好心情,施施然地踏上歸家之路。

當了尹達小公主那麼長時間的家庭教師,對於從宇和島藩的上屋敷到小千葉劍館的這一段路,左那子早已是熟得不能再熟。

在大概1年前,左那子於偶然間發現了一條能省去不少走路時間的歸家捷徑。

這條捷徑由許多條人跡罕至的偏僻小巷和小路組成,中途會途經一座毗鄰西洋人居留地的街區,所以走此捷徑回家時,左那子能盡情地觀賞居留地內那和他們國家完全迥異的建築風格與人文風貌。

從宇和島藩的上屋敷出發,前往左那子她於偶然間發現的這條歸家捷徑,得先穿過一片鬧市街。

在進入到這片鬧市街後,縈繞在左那子周身的聲響霎時變得嘈雜起來。

這些嘈雜音響中,混雜著一些……不怎麼和諧的聲音。

“喂,看,那人好像是千葉左那子。”

“千葉左那子?喔喔,就是那個‘千葉的鬼小町’吧?嘶……她就是千葉左那子啊……長得確實很不錯耶。”

“好想用力地舔她白白的後頸啊。”

“她的後頸確實很好看呢,白白的、嫩嫩的。”

……

左那子感受到一股股宛如來回舔舐般的、令人覺得相當不舒服的視線……

對於這樣的議論聲,對於這樣的視線,左那子早已習以為常。

“千葉鬼小町”、“江戶第一美人”的名氣實在太大。

為了能一睹這個遠近聞名的大美人究竟是啥模樣,每天都有許多的好事者“不辭辛勞”地潛伏在小千葉劍館的館門外,想要偷偷瞧看左那子的容顏。

久而久之,認得“千葉鬼小町”是啥模樣的人越來越多起來。

左那子在街道上被路人給認出的頻率也隨之愈來愈高。

有些路人於街上認出左那子後,僅對左那子和善一笑。

但這種人只是極少數。

絕大部分的人……都是對著左那子的背影投去猥瑣的視線與笑聲。

最開始時,左那子還會對這些討人厭的笑聲與視線感到生氣。

但漸漸的……她已經麻木了。

不知不覺間,左那子已經習慣了這種被路人認出,以及被人給不懷好意地評論、注視的感覺。

左那子無視掉現在正對她說長道短的這些人,只把他們的言語和視線當作透明的空氣,她面不改色地繼續走著自己的路,任由這些無聊、猥瑣的人對她肆意地評頭論足。

不過卻在這時,一道和這些猥瑣聲音形成極強烈反差的爽朗女聲,於左那子的身側響起:

“啊!左那子小姐!”

這道女聲使得左那子面帶訝色地轉過身。

一名正值豆蔻年華、容貌姣好的妙齡少女,一臉歡喜地站在左那子左手邊的街口處。

左那子:“阿月?”

少女:“左那子小姐~~!”ヾ(≧?≦*)

被左那子喚作“阿月”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躍至左那子的跟前,然後一把抱住了左那子。

左那子的球球在少女強烈的擠壓下扁成一大團,讓左那子感覺有點透不過氣。

“阿月,你松一下,我快呼吸不了了……”

“啊,抱歉抱歉。”少女喜滋滋地放鬆了雙臂箍住左那子嬌軀的力度。

“阿月,你為什麼總是一看到我,就撲過來抱我啊?”左那子的眼神裡帶著些許的無奈。

“沒辦法,情不自禁呀。”笑嘻嘻的少女仰起頭,用笑得都彎成一對月牙兒的眼睛與左那子對視,“誰讓我那麼喜歡左那子小姐呢!”

話說完,少女將抱住左那子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

剛鬆開一些的球球又繃緊了一點。

這名正和左那子緊密地貼在一起的少女,正是目前正於小千葉劍館內修習薙刀術、常跟西洋人做生意的大酒商夏目崇八郎的么女:夏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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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夏目月,她可不是什麼新人物,她首次登場於第137章《江戶目前最強的大劍豪》,忘記此人和此人的相關劇情的書友,可以回顧下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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