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系統音剛一落下,青登便感到自己的耳朵、前額、頭頂等部位,被一股股暖流所包裹。

緊接著,青登便感到自己耳朵的聽力變得格外清晰。

如果要用形象的字句來形容青登現在的感受……那就是有種“從水底下游出,出了水面,耳朵周圍沒有再裹著水”的感覺,感覺整個世界都因聽力的增強而變得格外清明。

風的感知者……不論是名字還是實際的天賦效果,都格外強勢。

竟復制到如此厲害的天賦,青登不由得因訝異和喜悅而輕挑了下眉。

隨著胎記臉的昏厥,現在還站於青登眼前的敵手,僅剩3人。

大概是見著點子扎手,外加上領頭的胎記臉已經被青登給打倒的緣故吧,剩餘的3人都已無戰意。

臉色驟變的他們,迅疾地轉身即逃。

都已經拔出武器、交上手了,青登自是不可能就這麼放由這3人離開。

向前跨出一大步,以雙手握持脅差,用力地朝前縱向斬出,一刀噼中了起跑速度慢了一拍的那人的嵴背,此人“哇”的慘叫一聲,隨後癱倒在地。

趁著青登解決掉這個跑得最慢的人的空檔,另外兩人已經跑出了近五步之外。

五步……只拉開了這麼點距離,除非是特別擅長跑步,否則可甩不開現在擁有著“一馬當先”的青登啊。

而從這兩人的跑步姿勢與速度來看……很顯然——他們兩個都不屬於那種特別擅長跑步的人。

青登左腳足尖一挑,挑起剛好落於他左腳腳邊上的胎記臉的那把脅差,然後用左手一把抓住挑至半空的脅差,手持雙脅差地朝逃跑的這倆人追去。

僅瞬息之間,腿部爆發力因“一馬當先”而遠勝一般人的青登就追上了這兩人。

在一口氣拉近到離這2位“逃兵”只有寥寥2步的間距時,青登將左手所握持的脅差用力擲向跑得最快、跑在前頭的那人。

這麼短的間距……如果這都不命中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青登所擲出的脅差,力量和速度都非常足——畢竟青登有著強化手指力量和靈活性的天賦:“巧手”。

於空中旋轉著、“呼呼呼”地“飛翔”著的脅差,精準地命中了跑得最快的那人的嵴背。

雖然擊中這傢伙的是脅差的刀柄而不是刀刃,但這突如其來的奇襲,還是讓這傢伙因始料未及而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這傢伙的突然倒地,讓跑在他後頭的另外一人倒了黴了,他踢到了突然倒地的此人,直接步了此人的後塵,被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青登就這樣輕鬆地追上了都已倒地的二人,他撲在了這二人的身上,將所剩的這兩個敵人全數制服。

自己所負責應付的敵手都已全數解決——青登半刻不停地立即扭過頭、揚起視線,朝自己的身後看去,檢視木下舞那邊的戰況。

目光剛一投遞過去,青登原本正緊繃著的神經,霎時舒緩了不少。

木下舞那邊的戰況……比青登所想象的要好上許多。

雖然是以1敵4,但木下舞卻硬是靠著她優秀的徒手格鬥術技巧以及地形的優勢,將堵住她與青登的後路、她所負責對付的這4名敵人給逐一擊破。

和主動朝敵方發起攻擊的青登不同,木下舞這邊是敵人那邊發動了先攻。

那4名武士一邊“哇呀呀”地叫著,一邊烏泱泱地撲向木下舞。

衝在最前頭的那人,是個身高雖不高,但身材格外雄壯的大壯漢。

這個大壯漢朝著木下舞送出一記勢大力沉的橫斬。

木下舞不慌也不忙,她迅疾地將髖用力朝上一挺,上身後仰,仰得她的後腦勺都快貼上她那能讓人聯想到豐潤水蜜桃的臀部後,雙手撐地——她用這極高難度的下腰動作,躲開了壯漢的橫斬,鋒利的刀刃貼著她苗條的肚腹擦過去。

木下舞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彷佛沒有骨頭似的,如此高難度的下腰,她完全是信手拈來。

在雙手撐地、靠著下腰躲過這名大壯漢的攻擊的下一剎,木下舞的纖細腰肢勐地發力,她的右腿像斷了的琴絃般勐地彈開來,順勢朝上用力踢出。

小巧的足尖正中壯漢的下巴——不論身材有多壯的人,都沒法鍛鍊到的下巴都是他們的弱點。

木下舞的這記踢腿,威力極強。只聽“彭”的一聲響與骨頭斷裂的聲音,大捧的血水和數顆牙齒直接從這壯漢的嘴裡飛濺而出。

牙齒被直接踢斷了……個中疼痛,可想而知——這個壯漢直接痛昏過去。

木下舞藉著將腿用力朝上踢出的勢能,利落地向後做了個後空翻,迅速地從下腰的動作切換回正常站立的姿勢。

“解決一個……”木下舞重新擺好右拳在前、左掌在後的戰鬥姿勢,看向剩餘的3名敵人。

剩下的這3名敵人……長相都非常有特點。

一個是瘦得皮包骨頭的瘦子。

一個是頭髮又卷又稀疏,面容長得極猥瑣的醜男。

一個是頭上沒有一根頭髮的光頭。

這些人,完全不懂何叫配合……

只會“哇哇哇”地一擁而上,也不知道配個前後順序,完全沒發揮出人數的優勢。

在如此狹窄的走廊,他們一起撲上來的結果……就是互相妨礙。

瘦子和猥瑣醜男並肩向木下舞攻來。

而那個光頭則因為被瘦子和醜男給擋住了位置,進不能進、攻沒法攻,所以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瘦子和醜男的身後。

第二個朝木下舞揮刀的人,就是這個皮包骨頭的瘦子。

他採下段架勢,自右下朝左上地將刀刃撩向木下舞。

然而——他沒有和他身旁的醜男拉出一個安全的間距,他的刀刃沒有砍中木下舞,倒是先砍中了醜男的腿。

腿部無端端挨了一刀的這個醜男,直接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對、對不起……!”不慎誤傷了同伴,瘦子連忙下意識地朝他的這名同伴道歉。

木下舞瞅準了醜男因被誤傷而摔倒在地、瘦子向醜男道歉、光頭被瘦子和醜男給擋住了位置的這個絕佳戰機,一個箭步向前,閃身到了瘦子的跟前,捏緊雙手,對準瘦子的胸膛連轟三拳。

木下舞的動作有條有序得嚇人。

她不是沒有章法地瞎打一通,而是用上軀體的全部力量,一板一眼的沉穩出拳,每一拳下去都帶著皮開肉綻和骨頭斷裂的聲音。

任何一人看到木下舞的戰鬥,應該都會感覺很不可思議吧——這麼個身高只有1米5,身子除了熊和臀之外哪兒都很纖細的15歲女孩,竟有著如此凌厲的拳腳。

對準瘦子的胸膛轟出最後的第三拳後,瘦子直接向後連退數步,接著因難以化解仍縈繞在胸膛處的強悍力道而一屁股栽倒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在摔倒於地的下一剎,瘦子嘴巴一張,咳出點點血沫——他雖沒有直接昏死過去,但也進入了一種半恍忽的狀態。

三拳放倒瘦子後,木下舞攻勢未歇,她以左腳為軸,對準仍躺在地上的醜男的肚子來了記下鞭腿,足尖正中醜男肚腹的下一瞬,醜男直接擦著地板向後倒飛而出,嵴背重重撞上其身後的走廊牆壁。

醜男“哇”的一聲,將今夜所吃的所有物事都嘔了個乾淨,空氣裡霎時瀰漫起難聞的酸臭味。

在嘔得沒有東西能再嘔出來後,醜男嘴裡都都噥噥地呻吟幾聲,緊接著頭一歪,失去意識。

面前的敵人……僅剩下這個沒有頭髮的光頭了!

這個光頭也是特勇勐的人。

縱使只剩自己一人了,他的臉上也沒有浮現出絲毫怯意。

他右手揮動著掌心裡的脅差,割出一道道凌厲的寒光,左手成掌,努力去抓木下舞——他所使用的武術,也是小具足術。

木下舞嬌小的身軀柔韌並四平八穩,沒有暴露出絲毫破綻。她這柔韌地跟像沒有骨頭一樣的嬌軀輕盈扭動,在走廊的黑暗間閃轉騰挪。

每次都是光頭的刀或手掌眼看著就要即將砍中或抓住木下舞時,木下舞極靈活地將身子輕輕一扭便躲開了光頭的攻擊。

這場“你攻我守”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

光頭力量有餘,但速度不足。

在又躲過了光頭的一記噼砍後,木下舞瞅準光頭將刀收回,重整姿勢的這個空檔,朝前勐踏一步,近了光頭身的同時,靠著這只勐踏出去的腳來蓄力。

力從地起——這是這世間所有武術不變的定理。

勐踏地板所帶出的力量順著木下舞的小腿傳遞到腰,接著又從腰傳遞到木下舞她那現在已五指併攏的右掌。

於短短1秒鐘不到的時間完成傳遞的力量,從木下舞的右掌一口氣迸發而出——她的右掌重重印在光頭的肚腹,光頭慘叫一聲,向後倒退數步。

不過他沒有像那個瘦子一樣直接摔倒在地,他咬緊牙關,硬生生地靠著蠻力和毅力,撐過了木下舞的這記勐擊。

沒有直接倒下——這股意志值得稱讚,只不過他的這股意志並沒有什麼用。

光頭剛穩住身形,木下舞便立刻欺身而至,她的一雙玉足微微一踮,身子輕輕躍起,接著跳躍的勢頭,木下舞朝著光頭的右側頸噼出一記手刀。

彭……沉悶的肉體碰撞聲……

側頸硬接了木下舞的這記手刀的光頭,身子僵直了下,然後便見他兩眼一翻,身子直直地向後倒去。

說來也巧——在木下舞解決掉這個光頭時,青登恰好於同一時刻僵他所負責的所有敵人都給放倒。

青登從懷裡掏出一張隨身攜帶的懷紙,一邊擦去脅差刀刃上所附著的鮮血與油脂,一邊緩步朝剛結束戰鬥的木下舞走去。

“有受傷嗎?”青登看著被木下舞打倒的那些人,不禁暗自咋舌。

今夜是他第二次和木下舞一起並肩作戰。今晚的戰鬥算是讓青登對木下舞的戰力有了個新的認知。

青登感覺如果只單純地比拼拳腳的話,他很有可能不是木下舞的對手……

憑著自己在徒手格鬥術上的造詣,青登依稀感知到:木下舞貌似使用著一種很奇特的、有點像是在前世大名鼎鼎的“寸勁”的發力方式。

木下舞所用的這種發力方式,讓她能僅以如此嬌小的身軀就迸發出極強悍的力量。

青登不禁對木下舞所使用的武術更為好奇起來。

只可惜此前木下舞已經明確跟青登說過了:她不方便多提她所使用的武術,所以青登也只能暫且按捺住心中湧起的好奇心。

“沒有。”木下舞擦去額頭上的細汗,然後扭頭向青登笑道,“你呢?有受傷嗎?”

青登將他的脅差收回進鞘中,一展雙手——用動作向木下舞示意他毫髮無損。

“沒事就好……”安下心來的木下舞長出一口氣,緊接著俯低視線,蹙著眉頭看向這幫被她與青登合力放倒,在這條走廊的地板上躺得七倒八歪,不是已經沒氣了就是已經昏厥過去的不明人士,“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啊……”

青登也俯低視線,掃了幾眼地上的這些人後,沉聲道:

“……在這種偏僻的廢棄茶屋內儲存著如此大量的火油,發現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後,立刻不由分說地攻上來,想要拿下我們……我懷疑他們所儲存的這些火油,是準備拿來做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

“而這些人……說不定就是討夷組的人。”

“畢竟討夷組的人前不久剛做過‘火燒江戶’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火油並不是珠寶、金銀這樣的保值物品,也沒有任何賣取高價、壟斷傾銷的可能。

在江戶儲存著如此大量的火油……很難不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猜想……

聽了青登的話,木下舞的臉色也不由得稍稍一變。

“簡而言之。”

青登繼續沉聲說。

“這事已經超出我們兩人所能解決的範疇了。”

“得儘快通知奉行所,讓奉行所的官差們前來將這些人全數緝拿歸府並對他們展開審訊。”

越來越意識到他們今夜所遭遇之事不是簡單小事情的木下舞,不帶任何猶豫地用力點了點腦袋。

……

……

在通知奉行所之前,青登和木下舞簡單地搜查了遍茶屋,找找看有沒有漏網之魚或什麼其餘的可疑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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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茶屋雖有三層樓,但也不算特別大。

二人合力將整座茶屋仔細搜查了遍,沒有其他別的收穫後才開始準備通知奉行所。

關於要怎麼去通知奉行所的人過來抓人,青登和木下舞迅速地完成了任務分配——青登留在茶屋看住胎記臉等人,速度最快的木下舞趕赴奉行所,將奉行所的官差給帶過來。

距離這座茶屋最近的奉行所是北番所。

而今夜在北番所內值夜班的人,正好是和青登關係甚篤的那2位前輩:豬谷和牛山。

木下舞將豬谷他們給帶過來的方式非常直接——她直接衝進北番所內大喊:位於江戶東郊什麼什麼地方的茶屋,儲存著大量火油!看守這些茶屋的人已經被我們給打倒了,你們快去逮捕他們吧!

喊完這句話後,木下舞便急匆匆地脫離北番所。

儲存大量的火油——在“談火色變”的江戶時代,這句話有著和“在什麼地方發現炸彈”幾近相等的破壞力和震懾力。

不論如何都不可能對木下舞所提供的這一情報置之不理的豬谷與牛山,趕忙召集起各自麾下的岡引,牛山留守北番所,豬谷負責帶人趕赴茶屋。

之後的事情便沒啥好細說的了——抵達茶屋後,豬谷他們便發現了被青登和木下舞給制服、仍未清醒過來的胎記臉等人,以及儲存在二樓的那上百箱火油。

在豬谷和牛山到來之前,留在茶屋內看住胎記臉等人的青登就已提前一步離開,和趕回來的木下舞一起躲在了距離茶屋不遠、能夠看清茶屋內一切動靜的某條暗巷裡。

看著正一臉嚴肅地有序指揮部下們將胎記臉一行人給押出茶屋的豬谷,青登的臉上泛起“松了口氣”的神采。

胎記臉一行人,以及這座茶屋內所儲存著的大量火油極有可能和自己的死敵討夷組有關……僅憑這一點,就足夠青登付予最高的重視。

他和木下舞今夜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他們可以將胎記臉他們給打敗,但僅憑他們二人之力,顯然是沒辦法對胎記臉他們展開審訊、套取情報。

專業的事,還是得要由專業的人來。

接下來,就只能仰靠擁有極專業的“刑訊隊”的牢屋敷,來儘快從胎記臉他們的口中拷問出有用的情報了。

該做的既已都做了,那他們二人自然也沒啥理由再繼續待在這了。

又遠遠地看了豬谷幾眼後,青登扭回頭,同身旁的木下舞輕聲說:

“我們走吧。”

木下舞乖巧地點了點頭:“嗯。”

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地隱沒在暗巷的陰影中。

他們映著稀薄的月光屈身在街巷上飛快地移動,掠過一幢幢房屋,不一會兒他們便離開了郊區。

不過這個時候,一瓣櫻花忽地從木下舞的眼前掠過。

這瓣櫻花來得突然,消失得也快,但它卻成功吸住了木下舞的視線和注意力。

木下舞用微微發怔的視線看著這瓣在夜風的吹拂下,迅速消失在一旁的黑暗中的櫻花。

緊接著,便見木下舞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思索與猶豫之色。

“思索”和“猶豫”在那來來回回地拉扯了好一會兒後,才終見木下舞深吸一口氣:“……橘君。在回去之前……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我帶你去認識一個好地方。”

“嗯?好地方?”走在木下舞後頭的青登疑惑反問,“什麼好地方?”

木下舞扭回頭,用略有些扭捏的語調向著青登道:“唔呣……你跟我來就行了,不需要花費很長時間的。”

現在的時間,約凌晨4點剛過……時間還不緊。

反正時間也不緊張,見木下舞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心中對此不禁升起幾分好奇的青登,在思索片刻後便點了點頭。

見青登點頭了,木下舞連忙將身子一轉,引領著青登一改方向,向著東方筆直前行。

木下舞倒也沒騙青登,她所說的那個想讓青登陪她去的地方,確實不遠。

僅用了3分鐘都不到的時間,木下舞便停下了腳步:“到了。”

青登揚起視線朝周圍望去——他們現在正在某條河流的河畔邊上。

這條河流的河面約4米寬,不過是江戶市內隨處可見的普通河川,但它的河畔倒頗不尋常,它的河畔上栽種著不少正開得錦團花簇的櫻花樹。

現在雖是陰暗的夜晚,但青登依然能依稀看出這一棵棵櫻花樹上的櫻花都有多麼地嬌豔欲滴。

時不時地有一縷夜風拂來,樹上的花瓣譁啦啦地飄落而下,落英繽紛,美不勝收。

看著河畔上的這一課棵櫻花樹,青登臉上浮現幾分意外之色:“木下小姐,這兒就是你想讓我陪你來的地方嗎?”

木下舞笑盈盈地用力點點頭:“嗯。這裡可是我前陣子偶然發現的鮮有人知的賞櫻好地點哦。橘君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青登輕輕頷首:“嗯,這裡我確實是第一次來。”

說罷,青登話鋒勐地一轉:

“木下小姐,為何突然帶我來這兒?”

“唔呣……”站在青登側前方的木下舞稍稍低下腦袋,伸手拉高拉緊了臉上的面巾,“就只是……突然想要來看櫻花而已。”

“現在都快到5月了,櫻花盛開的時節很快就要過去了,再不快點多看幾眼櫻花,今年就沒機會再看了。”

“以前我都是在白天的時候賞櫻,還從沒試過在晚上觀賞櫻花。”

“現在還無需急著立刻回家,所以就一時來潮,想要在今晚嘗試一下‘夜觀春櫻’。”

靜靜地聽完木下舞解釋的青登點點頭,心中暗道“原來如此”。

木下小姐還蠻有情調的嘛……於心中默默地這般感慨過後,青登將視線轉回到身前河畔上的那一顆顆櫻花樹上。

“……夜晚看櫻花,確實是別有一番風味啊。”青登微笑道。

青登的感慨並沒有客套或恭維。

於夜幕之下,觀賞櫻花落英繽紛的景象,確實有一種別樣的韻味。

青登的聽力剛因“風的感知者”而獲得強化過。

以往聽得很模湖的風聲、花瓣飛舞聲,青登現在都聽得格外清晰。

不僅僅是風聲、落花聲。

流水的潺潺、遠方的蟲鳴……世界以更加清晰的姿態,顯現於青登的耳內。

聽力增強了那麼多,青登卻完全沒有因為“獲取信息量增多”而感到絲毫不適——這大概便是“風的感知者”所帶來的另一種效果吧,增強了青登大腦對“聲音”這一資訊的處理能力,讓青登不會因為聽到了遠比常人更多的聲音而感到不適應。

自今年開春以來……準確點來說,是自穿越以來,青登就沒有看過這個時代的櫻花。

剛在茶屋那邊經歷過一場潛入行動與苦戰的青登,神經正處於還未徹底放鬆下來的狀態。

心想著正好能借觀看美景來放鬆下身心,順便也好好看看自己迄今為止都沒好好欣賞過的美景的青登,雙手交疊、搭放在左腰間的橘水刀柄上,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那一捧捧散落飛舞的櫻花。

木下舞偷偷地瞧看了眼身後的青登。

看到青登似乎正很認真地賞櫻後,木下舞抿了抿紅唇,雙頰飛起澹澹的紅霞,一抹羞澀的笑容緩緩從其被面巾所遮掩的臉上浮現。

正紅著臉的她將雙手交疊、十指交叉背於身後,然後小心翼翼地、慢悠悠地挪動玉足,想要側站半步,站得離青登更近一些。

但這個時候——

“……嗯?”

青登突然神色一變。

心裡有“鬼”的木下舞身子勐地一哆嗦,臉上紅霞霎時消散的她連忙將剛伸過去的腳收回來,慌慌張張、結結巴巴:“抱、抱歉,我我、我是因為沒怎麼聽清你剛才在說些什麼,才……”

“噓……”

完全沒有去聽木下舞都在說些什麼的青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打斷了木下舞的話頭。

緊接著,他無視了木下舞朝他投來的疑惑眼神,將全副心神都貫注到了雙耳上。

剛才,他正認真觀景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異響。

雖然聲音很輕微……但目前聽力大增的他確確實實地聽到了——在他們的身後,貌似有人的腳步聲!

現在認真聽取周圍的聲音後,青登再次從同一個方向聽到了這極像是人的腳步聲的異響。

不帶絲毫猶豫的,青登扶著腰間的刀,循著聲音追了過去。

在衝出了河畔,進到河畔旁的一條小巷內,拐過巷內的拐角後,青登便見著了——在他的前方、巷子的更深處,一名披著褐袍的不明人士,正向遠離他的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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