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先生……!”

剛剛還滿面英氣、散發著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場的劍道服少女在耳邊被土方別上桃花的下一剎,頓時變得相當少女。

她一臉嬌羞地成了今夜第三個撲進土方懷裡的女孩。

而土方也一臉溫柔地緊抱著她——一如他剛才抱著前兩個女孩。

窗戶旁,青登現在已經看傻眼了……

“……土方君他到底有幾個伴侶啊?”他忍不住向旁邊的衝田問。

沖田沉默片刻後,答: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土方先生他到底和幾個女孩有著曖昧的關係。”

“時不時地就會多個我以前從沒見過的新人——比如現在這個正和土方先生抱在一起的穿劍道服的女孩,我就是第一次見。”

“他和那麼多女性有著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他不怕有朝一日,讓這些女孩們發現他所做的這些事嗎?”

問這問題的,不是青登。

而是齋藤。

平常總是面無表情的齋藤,這時極難得地露出了瞠目結舌的神情,並主動開腔向人問問題。

“有喔。”衝田答,“以前就有出過一件這樣的事。”

“兩個都和土方先生有著特殊關係的女孩,在某一天的早上同時光臨土方先生的家。”

“土方君沒有被當場大卸八塊?”看著窗外面身軀完完整整的土方,青登用力地眨了眨眼,臉上佈滿驚愕。

“那倆女孩當場和土方先生大吵了一架,據說她們當時哭喊著:‘是要這個女人還是要我?’。”

“事態看上去完全一發不可收拾。”

“但之後土方先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和這倆女孩和好了。”

“不僅和她們和好,還與她們恢復回以往的那種曖昧關系。”

“啊,這倆女孩就是剛才那兩個被土方先生喚作阿靜和阿香的姑娘。”

青登:“……”

平常還挺能說會道的青登,此時此刻已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不論是在前世還是在現世,這都是青登第一次看到這種能夠腳踏不知多少條船,而且還能保證每條船都不會翻的“海王”。

原來現實真的存在嗎?這種能夠同時和數個女孩有著曖昧關系,還能保證自己不會被這些女孩給砍死的人?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這也算是一種才能了。

而且是那種普通人想學都學不來的才能——最起碼青登覺得自己學不來這種才能。

青登完全想象不來自己像土方那樣當個不會被女孩們給大卸八塊的“海王”是什麼樣的模樣。

這時,土方終於放開了懷中的劍道服少女。

跟這劍道服少女道別後,土方沒有再像前兩次那樣即刻準備回屋。

而是特地在玄關外多呆了一會兒。

多等了片刻,確認不會再有人來訪後,他將雙手交叉攏進袖中,回到屋內。

剛回屋,他便見著了現在仍趴在窗邊的青登、沖田、齋藤3人。

“土方先生……”沖田無奈道,“剛才那個穿劍道服的女孩又是你從哪兒勾搭過來的?”

“我看她氣質很有武家女的風範。她該不會……”沖田遲疑起來,“是哪個武士的女兒吧?”

“勾搭什麼的……真難聽呀。我們這是兩情相悅。”土方聳了聳肩,“那女孩名叫阿雅。”

“她的確是武士之女,她是箱町的某個旗本的次女。”

“旗本?!”沖田兩眼一睜,“土方先生,你勾搭上旗本的次女?”

青登和齋藤他們二人的雙眼此刻也忍不住地瞪大。

那些直屬於某個藩國大名的武士,被稱為“藩士”。

而直屬於幕府將軍的武士,即將軍的直臣們則被分為兩個級別:旗本和御家人。

這二個等級的差別,就在於有沒有擁有“御目見”。

旗本武士的等級在御家人武士之上,擁有“御目見”,即可以直接面見幕府將軍的資格。

御家人武士則沒有辦法直接謁見幕府將軍。

在江戶奉行所奉公的同心們,基本都是下級御家人,而與力則多為旗本。

青登他就是下級御家人,而有馬則是旗本。

一般而言,武士和平民是不會通婚的。

基本不會有哪個武士家族會自降家格,讓自己的孩子去和平民通婚。

也沒哪個平民有膽量和武士結為親家,縱使這麼做有機會讓他們家族飛黃騰達。

土方這個農民籍貫的人竟然勾搭上了武家之女……而且還是一個旗本的女兒……

縱使是家祿最微薄、連飯都吃不起的最下級的旗本,那也是御家人,是擁有“御目見”的將軍直臣,不是平民能高攀得上的。

青登都不知該評價土方勇敢還是魯莽了……

“土方先生,你在搞什麼啊?”過了好一會兒後,衝田才緩過勁來,“你忘記你上次勾搭一個尾張藩藩士的女兒和一個御家人的妹妹,結果險些被那個尾張藩藩士和那個御家人給砍死的經歷了嗎?”

原來這還不是他第一次勾搭武家女哦?!

自剛才開始就不斷做著露出驚愕神情的青登,現在已稍稍感到有些麻木了……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土方用力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輕飄飄地說,“我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了,我心裡有數。”

讓青登、齋藤這兩個自己今天才認識的人目睹到了自己腳踏多條船的一幕——土方似乎並不為此感到羞恥或尷尬。

他像是……習慣了一樣,在用力地伸了下懶腰後,向青登笑道:

“橘,如何?休息夠了沒?能和我好好切磋一番了嗎?”

不論如何,土方和多少個女孩搞不清不楚的關係,這都是土方自己的私事,青登也無權去多管人家的私事。

更何況他現在也和土方沒多熟,今天早上才和人家認識,那青登就更沒資格對人家的私事指手畫腳了。

青登能對廣撒網的土方做的,就只有祈求他自求多福了……

剛看了場精彩的“大戲”,青登現在感覺自己的肚子都沒那麼飽了。

摸了摸已沒那麼撐的肚腹後,青登向土方點了點頭。

“啊,在去道場之前……”土方把手伸進懷裡,“先將這些花暫時拿出來吧……”

土方從懷裡抓出了一大捧的桃花,細細數來,感覺少說也有20朵……

……

……

土方和青登一前一後地來到試衛館的道場。

無事可幹的衝田則一同跟了過來,想當個看客,打發打發時間。

簡單地活動了筋骨後,土方向青登拉開架勢。

“來吧!”土方嘴角一揚,向青登招了招手。

同樣也熱身完的青登長出一口氣,然後對著土方的胸口轟出一拳,搶先發起先攻。

土方雙掌一推,架開了青登的這一拳的同時,反手還了青登一擊。

剛才在吃晚飯時,土方對青登所提的要求,是“再用一次他今日制服他的那個招數”。

既然土方如此要求,那青登也不拒絕。

在又躲開了土方的一記右勾拳後,青登瞅準機會揪住土方的右臂膀,然後使出今日早上所用的那招擒拿技法,將土方的右臂扭到了他的身後,令土方失去了再反擊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土方扭過頭,看著自己這被扭到身後的右臂膀,用只有他才能聽清的音量嘟囔道,“要從這個方向、這個角度扭過去嗎……”

嘟囔過後,土方讓青登放開他,並再與他比上一場。

“還要我再用一次那個招數嗎?”青登問。

“不必了。”土方展齒一笑,“接下來,你就隨性地打就好。”

青登點點頭。

二人再次糾纏作一塊,拳來腳往。

——他這是……想學習我的招式嗎?

在剛才的飯席上,突然詢問青登今早制服他的那個招式是如何使出的,同時還請求青登在飯後跟他比上一場,對他再用一次這個招數……青登唯一能想到的土方做出這些事的緣由,就只有土方是想學習他這招數的使用技巧。

忽然之間,就在青登正思忖之時,讓青登忍不住因詫異而神情未變的意外陡然出現。

他向土方揮出的一拳被土方側身躲過。

而就在他正欲把他這記揮出的拳頭給收回來時,土方的雙臂如兩條敏捷的毒蛇一樣纏住了他的右臂,然後將他的右臂往他的身後扭去。

雖然技巧仍相當粗糙……但這毫無疑問正是青登今早用來制服土方的那個招數!

神情因驚訝而微變的青登連忙使出卸力的技法,掙脫開土方的糾纏,化解了他這還很粗糙的擒拿招式,向後退去。

“啊……”土方低下頭,看著正用力抓握的雙手,“這個招數比我想象中的要難好多啊……”

“……厲害。”青登看了眼自己那剛才險些被土方扭到身後的右臂,由衷地向土方發出誇讚,“只聽我講解了一遍,並親身體驗了兩遍這個招式後,就能將我這一招復刻到這種程度……”

“哈哈哈。”土方笑了笑,“頭腦還算不錯,學東西較快——這也算是我僅有的長處之一了。”

看著正自謙的土方,青登莞爾一笑。

這個世上,恐怕只有青登一人知道土方為什麼有著那麼可怕的學習能力——因為他擁有著一個名為“鬼之心”的神級天賦。

透過剛才和土方的切磋,青登發現“鬼之心”的天賦效果比他所想象的要強力上許多。

他的那記擒拿招數,雖算不上什麼多麼高深的技巧,但要學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而土方他竟然只用了那麼短的時間,就能有模有樣地將他的這一招復刻……

在為“鬼之心”的強勁大受感慨的同時,青登也暗暗興奮、期待起來——他現在,可是擁有著和土方相同的天賦。

青登不禁設想到:這個“鬼之心”能不能和“劍之逸才”的效果相互疊加呢?

若是這兩個天賦的效果能相互疊加的話……那青登現在修習劍術的速度將能得到進一步的提升!

一想到這,青登就忍不住感到雀躍起來。

“橘,我們再來一場吧?”這個時候,活動了下肩膀,重新拉開架勢的土方,出聲打斷了青登的思緒,“今天如果不徹徹底底地弄明白你這打敗了我的招數……那我今晚恐怕會睡不著覺啊。”

看著還想接著跟他切磋的土方,青登愣了下,緊接著豪爽地哈哈一笑。

“好啊,再來吧!”

青登現在心情正好。

在這良好心情的推動下,面對土方的切磋邀請,青登幾近毫不猶豫地接下。

兩個大男人再次展開了拳頭的交流……

坐在道場邊觀戰的沖田,對拳腳功夫的切磋並不是特別感興趣,若不是閒著沒事幹,他也不會特地跑來圍觀。

在青登和土方再一次打起來後,沖田用力地打了個哈欠,然後雙腿盤坐,左肘抵住左膝,左掌撐住臉,右手伸到腦後,將後腦勺的馬尾辮撩到身前,百無聊賴地把玩辮子的髮梢……

……

……

翌日,清晨——

“少主,齋藤先生,路上小心。”

九兵衛一如往常地站在試衛館的玄關外,給青登和齋藤躬身送行,因為近藤他們今日起床的時間稍晚了些,所以今早來給青登和齋藤送行的人只有九兵衛。

“便當和毯子都帶上了嗎?”九兵衛追問。

“嗯。”青登向九兵衛展示著他手裡的便當與毯子,“都帶上了。”

一旁的齋藤也默默地將他手裡的便當和毯子展示給九兵衛看。

和以往的每個前去“上班”的早晨相比,青、齋二人的手上都多了一樣物事——厚厚的毯子。

這條毯子,是青登他們準備在今晚過夜用的。

今日,輪到青登在奉行所值夜班了,得在奉行所待到天亮為止。

現在的天氣仍舊很冷,到了夜晚更是冷得出奇,不自備條足夠厚實的毯子,今晚的夜班將會相當難捱。

確認青登和齋藤都有帶齊東西,九兵衛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

青登跟九兵衛提醒了句“記得提醒師母今夜不用煮他和齋藤的晚飯”後,他與齋藤在九兵衛的目送下,大步流星地離去。

從試衛館到北番所的路線,青登已熟悉得哪怕是閉上眼睛都會走了——然而這條自己已走了不知多少遍的路線,今天卻出了點意外。

“怎麼回事?”在行至某個路口後,青登突然發現前方的道路被厚密的人群給堵住了。

他伸長脖頸,藉著自己的身高優勢,看向人群的最前方——原來是前方出現了一支龐大的車馬隊。

這應該是哪個富商購置商品的商隊,一輛輛牛車、馬車將本就不寬的道路給堵住,只有街道的最右側有露出一個可供兩人並肩穿過的小口子。

這麼多人排在青登他們的前面,等著從這條小口子透過……若要選擇走這條小口子的話,不知要到何時才能透過這條街道。

於是青登思量片刻後決定繞道而行。

他領著齋藤,拐上了附近一條很少去走的街道。

就在青登正專心致志地趕路之時,冷不丁的——他身後傳來了一道已經有些時日沒聽過的好聽女聲:

“欸?橘君?”

神情一怔的青登,頓住腳步,轉身向後。

“木下小姐?”

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喜悅笑容的木下舞,踢踏著腳上的紅紐平底木屐,捧著一個不知裝著何物的木碗,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走到了青登和齋藤的跟前。

她先是跟齋藤鞠了個躬、問了聲好後,便將全部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青登的身上。

“橘君,好久不見!”木下舞白裡透紅的雙頰,湧出了更多的喜悅笑意

自那場慶祝戰勝小千葉劍館的慶功宴之後,青登就沒有再見過木下舞了。

看著眼前這位已經有大半個月未見、現在正笑得很開心的女孩,青登微微一笑:

“木下小姐,好久不見。真巧啊,竟然在這裡碰見你了。”

青登一邊跟木下舞打著招呼,一邊在心裡暗道:

——木下小姐好像和我越來越熟絡了呢……

青登昭彰地感受到:木下舞現在對他的態度,明顯要比以前熱情很多。

遙想當初,青登第一次邂逅這姑娘時,這姑娘連個正眼都不敢看他,和他說話時音量小得像在念咒語。

而現在,木下舞已能大大方方地和青登直視,還能對青登露出自然的燦爛笑臉,街上偶遇到青登後,還能主動叫住他並跟他打招呼,說起話來也不會細若蚊吟。

青登推測著這大概是因為他自與木下舞認識後,就有頻繁地與木下舞進行各種各樣的互動,一來二去之下,彼此之間都熟識了。

面對他這個大熟人,木下舞自然而然地也就不會再那麼拘謹。

在青登的話音剛落下後,木下舞便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真巧啊!橘君您這是正準備去奉行所嗎?”

“是啊。”青登苦笑道,“現在特殊時節,以往的‘做二休一’的休假規則被暫時廢除了。現在什麼時候能休假,全看運氣。”

“你呢?木下小姐你這是……去買豆腐了嗎?”

在木下舞靠近後,青登才看到她手裡正捧著的那個木碗正盛放著兩塊極新鮮的豆腐。

“嗯。”木下舞乖巧地啄了兩下腦袋,“桐生先生昨天答應我今天給我做我最喜歡的豆腐湯。”

“所以我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去市場買了兩塊最新鮮的豆腐回來。”

聽到木下舞這麼說,青登便想起:就在這條自己不常來的街道對面,就有一個人氣頗高的菜市場。

如此一來,自己今天為何會在上班路上偶遇到木下舞便解釋得清了。

這個時候,木下舞視線一轉,看著青登和齋藤手裡的毯子,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橘君,你們怎麼手裡都拿著毯子呀?”

“喔,這個呀……”青登揚了揚手裡的毯子,然後跟木下舞解釋著他今天要在奉行所值夜班的這一事。

“值夜班……”木下舞的眼瞳裡閃過幾分擔憂的光芒,“那會不會很辛苦啊?”

“還好,也不算特辛苦。畢竟我還年輕。”青登以半開玩笑的口吻答,“就算一、兩個晚上不睡覺,身體也不會有什麼大恙。”

青登倒也很樂意和他這個有段時日未見的朋友多聊聊。

但他現在還趕著去上班,沒時間再慢慢地和木下舞閒聊。

所以在又跟木下舞聊了幾句後,青登就向她擺了擺手,跟她表示自己現在得抓緊時間去奉行所了。

“嗯嗯。”木下舞騰出右手,向青登用力地揮手道別,“橘君,你快去奉行所吧,我也不打擾你了,之後再見!”

青登也向木下舞揮了揮手,跟木下舞道過別後,領著齋藤加快了趕赴奉行所的步伐。

……

……

今日,是還算平靜的一日。

沒有在街頭巡邏時遭遇到啥突發情況,也沒有陡然出現什麼緊急案件。

青登就這麼平靜地迎來了今日的夜幕。

在江戶因“攘夷志士”的暴動而進入了“緊急狀態”後,南、北奉行所每天晚上都會固定留下兩名“三回”同心在所內值夜班。

今日的夜幕罩住天空之後,奉行所內的官員們便都盡數離去,還留在奉行所的官員,只剩青登與另一個和他一起在今晚值夜班的同心。

說來也巧。

繼昨日之後,青登又一次地和西野結成了“搭檔”。

今日和青登一起值夜班的人,正是西野。

就如同青登帶來了齋藤,西野也帶來了他麾下的部分岡引來陪他一起當值。

北番所的一樓大廳內,擎著盞燈籠的西野對青登淡淡道:

“橘,先由你去小睡一會吧。”

“上半夜由我來值班。等到了下半夜再輪到你。”

奉行所之所以會將每日值夜班的總人數設計為兩人,就是為了方便值夜班的人能夠輪流休息。

誰來守上半夜,誰來守下半夜——這種事情根本無關緊要,所以青登爽快地點了點頭。

在青登抱著他的毯子,準備跟西野分別,和齋藤一起尋塊舒服的地方小睡一會兒時,倏忽之間,他聽到西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哈啊啊啊啊……!”

因為這個哈欠聲實在很大,所以青登忍不住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西野。

他這時才發現——西野臉上的疲態很重。

眼眶處都掛著抹顯眼的黑眼圈。

儘管西野有透過用力眨眼等方式來讓自己振作精神,但他的眼瞳裡還是不斷地向外迸射著疲憊的光芒。

打量了會西野這副疲態盡顯的模樣,青登不由得問道:

“你還好嗎?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啊。”

“沒事。”西野不假思索地快聲答道,“只是最近既要去追蹤貓小僧,又要幫忙打擊‘攘夷派’的暴徒們,所以稍微有點沒睡夠而已,沒有任何大礙。”

平定“攘夷派”所引起的種種動亂很重要……但抓住那個專對黑惡人士下手,已經惹惱了不少大人物,同時也令奉行所的面上極其無光的貓小僧也很重要。

因此,在薄井的授意下,西野這段時間仍繼續專注於他目前所負責的“貓小僧”的案子。

然而……西野可是他們北番所的“第一破案高手”,哪可能就這麼簡單地“放過”這個文武雙全的寶貴戰力……

在現在人力極度緊缺的情況下,西野時不時地還會被拉來幫忙對付一下“攘夷派”……就比如昨日,他被拉來跟青登搭檔,前去抓捕那個錦衛門。

在處理“貓小僧”這單大案子的同時,還得兼顧對“攘夷派”的討伐……青登都不禁對西野感到有些許同情。

“……要不由我守上半夜吧?你現在先去休息一會。”

“不必!”西野眉頭微蹙,“我剛才已經說了吧?我沒有大礙。”

說罷,西野沒留給青登任何反駁的餘地,直接提著燈籠走了。

既然西野如此堅持……那青登也不多說什麼了。

他找上齋藤,尋了處不會被夜風給吹到的好地方,將毯子往身上一裹,席地而睡。

在“睡神”的加持下,青登眼睛剛一閉,便立即進入了夢鄉。

……

……

睡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後,青登被股股尿意給憋醒。

睜開眼往左右一瞧——睡在他旁邊的齋藤,正睡得很熟。

準備去上趟廁所的青登,為了不吵到齋藤,輕手輕腳地將裹在身上的毯子掀開。

他這輕柔的動作,其實一點用也沒有。

擁有極高保鏢素質的齋藤,在青登剛抬手掀開毯子並站起身來時就睜開了雙眼。

“你怎麼醒了?”齋藤問。

“想去上個茅廁。”

“需要我跟著嗎?”

“不必啦。茅廁離這兒很近,你就繼續睡吧。”

既然齋藤已經被他給吵醒了,那青登也懶得再躡手躡腳的了。

他抓起他的兩柄佩刀,掛好在腰間,一面打著哈欠,一面走向就位於不遠處的茅廁。

被尿意給硬生生地憋醒——還有點沒睡醒的青登,感覺腦子有點混混沌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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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不像是走在木廊上,更像是走在軟綿綿的雲朵之上。

只想著趕緊解決完生理問題,然後回去睡個回籠覺的青登,稍稍加快了點步伐。

循著記憶拐過一個路角,廁所已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範圍之內。

但,忽然間——

吱呀……

青登突然聽到自己的身後響起一道極細微的腳步聲。

青登的雙眼微微一睜。下一剎,他迅疾地轉頭向後看去。

周圍的光線很暗……但青登有著即使在黑夜也能清晰視物的“貓眼”。

在他的視線剛轉到身後,他恰好瞥到一道從頭到腳都穿得一身黑的人影從他身後的走廊拐角處一閃而過。

穿得一身黑、在青登發現他後還忙不迭地逃跑……青登的睡意轟然消散。

“有賊人——!”

青登鼓足勁大吼一聲,隨後扶著腰間刀,向這正逃跑的黑衣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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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來猜猜這黑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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