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勇百般不情願之中,從口袋掏出毫針遞給陳南。

雖然他對陳南有再多怨恨,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依然是治療患者為主。

楊鴻年同樣面色凝重的看向陳南。

心裡不斷琢磨陳南剛才的按句話。

“今邪客於皮毛,入舍於孫絡,留而不去,閉塞不通,不得入於經,流溢於大絡,而生奇病也……”

這是……絡病學啊!

想到這裡,楊鴻年的內心有些複雜。

絡病學,一直都是中醫領域一個奇科,這從來都不是一門主流的學科!

因為所患疾病,十分復雜。

治療手段也很侷限。

人體孫絡三百六十五穴會。

治療手法十分復雜。

病邪入洛,治療手法,常規手段很難精準到達,實現效果。

而且……

陳南是如何診斷出來了?

楊鴻年隱約記得,陶訓義老師曾經說過這麼一段話:

“絡病學,是六經病的補充,同樣也是湯藥方劑針灸的補充,辨洛病,極其考驗一名中醫的診斷技術,特別是望診!”

“而治療手法方面,如果水平不行,就表裡雙解,臟腑求和,來讓疾病傳導治療,此為下法!

所謂的上法……真正厲害的醫家,治療絡病,須臾之間,片刻可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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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究的,便是一個精準二字!”

“而治療手法,就包括刺絡放血!”

楊鴻年有些忐忑的看向陳南。

他……他應該不會刺絡放血吧?

肯定不會!

自己老師對於這種技術都如此盛讚,自己更是聞所未聞,陳南才多大啊?

二十五歲,能有多深厚的造詣?

哪怕是天才,或者是世家傳承,也不過如此吧!

而此時!

陳南已經拿起了手裡的針灸針。

一般情況下,放血療法,使用的三稜針針刺,進行自然放血。

但是,陳南使用的卻是毫針。

三稜針的針尖較粗,針長近兩寸,針柄稍粗呈圓柱,針身呈三稜狀,尖端三面有刃,針尖鋒利,容易刺破淺表。

所以一般都用為放血療法的主要器械。

可是……

陳南使用的是針灸針也就是毫針。

看見這一幕,楊鴻年動搖了,陳南應該不是刺絡放血吧……

就在這個時候。

楊致富疼痛更加劇烈了,一陣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汗水滲出。

疼痛讓他意志都崩潰了,眼淚橫流,苦苦哀求道:

“我好疼啊醫生!”

“救救我!”

“求求你們了……”

是怎麼樣的疼痛,能讓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說出這樣的話!

妻子見狀,心疼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淌。

這是他的男人。

更是相伴一生的人。

疼在他身,痛在己心啊。

“醫生……拜託了!”妻子幾乎是在哀求了。

為了丈夫,所謂的尊嚴和面子,又價值幾何?

感受著患者的期望,陳南不敢有絲毫怠慢。

正所謂,生命所繫健康所託!

他希望,自己能夠治療成功。

此時男子因為剛剛扎針,雙腳赤裸。

陳南見狀,彎下腰,對著楊鴻年說道:

“主任,幫我一下,按住他的左腿,不要亂動!”

楊鴻年連忙點頭。

雙手絲絲的壓住楊致富的小腿,對著陳南點了點頭:“可以了!”

楊鴻年盯著陳南,他想知道,陳南要在哪兒進行針灸!

此時,陳南拿好針灸針,之後掏出口袋常備的皮消。

對著楊致富的小腳趾輕輕噴了一下。

小腳趾?!

這裡是什麼穴位?

或者說是什麼經絡?

趙建勇和楊鴻年頓時都皺眉起來。

這裡沒有經絡循行啊?

不對!

楊鴻年忽然想到了什麼。

《千金要方》中,對於這個地方,是有記載的,這裡是……手足小指穴!

屬於經外穴。

就在手足小指的尖端。

在足者稱足小趾尖,主治食注,消渴,小便頻數,疝。手小指尖並治黃疸,百日咳。

可是,這和此時患者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呢?

脅肋部的劇烈疼痛,為什麼要針刺這裡?!

而此時!

陳南卻已經掏出針灸針。

他雙目如炬,盯著患者的左側腳趾。

右手持針,左手按壓小腳趾,須臾之間,直接刺足小指次指爪甲上與肉交者各一痏!

針尖進入之後,陳南繼續用力深入!

一點五寸的針並不長,但是比起小指是長了不少的。

在針體進入之後。

就在趙建雄等人以為陳南要行針的時候,卻突然拔了出來!?

這一幕,把周圍眾人都嚇到了。

這是要幹什麼?

這是什麼騷操作?

陳南卻低著頭,一言不發。

繼續針刺。

循回往復九次之後,陳南忽然停了下來。

把手裡的針灸針遞給身後。

楊鴻年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本能的驅使下,讓他接住陳南的針灸針。

可是……接過來以後,楊鴻年卻愣住了!

自己為什麼要去接?

自己為什麼要這個懂陳南?

而此時……

水也沒有注意到,楊致富的身體竟然大汗淋漓。

就連妻子也沒有注意到。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陳南身上。

而此時,陳南卻突然停了下來。

完了?

結束了?

眾人再次看向患者的左側腳趾。

卻發現……一滴黑色的血竟然從指尖滲出!

如豆大小!

而伴隨黑血出現,眾人頓時愣住了。

趙建勇卻眉心一喜,沉聲:“怎麼出血了?!”

針灸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血的。

只有在刺破血管之後才會出血。

此時的出血,是不是意味著陳南針灸出錯了?

肯定是這樣。

小腳趾上哪兒什麼穴位?

怎麼可能治療患者呢?

“陳南,你怎麼針灸的,竟然出血了?!”

趙建勇是知道刺絡放血的,但是……刺絡放血使用的三稜針,哪有使用這種毫針的?

“是不是出問題了?”

可是!

現場鴉雀無聲,壓根沒有一個人理會趙建勇。

因為……

這個時候,大家都驚訝的發現一個令人震驚和興奮的事實:患者似乎……不疼了?!

沒錯!

此時的楊致富癱坐在床上,渾身大汗淋漓,臉上的汗水都能淌下來水。

整個人如同溺水一般。

而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更是溼透了一樣。

最重要的是……患者安靜了!

看見這一幕以後,楊鴻年內心震動不已。

他根本想不通,陳南是如何治療的患者?

更不知道……這一切的原理是什麼?

腳趾上那地方是什麼位置?

為什麼放血之後,竟然出了這麼多汗?

為什麼患者此時……突然就不疼了?

到底什麼時候疼痛緩解的?

一瞬間,楊鴻年的內心備受震撼,看著這一幕,腦海竟然……竟然如同十萬個為什麼一般,各種疑惑湧上心頭!

此時的他就如同眼睜睜的看著高中的陳南解開了一道高數難題一樣。

而他看著這一道題,如看天書!

不明所以!

內心惆悵。

但是,他有一點可以確認。

這就是刺絡放血!

但是……

卻不僅僅是刺絡放血!

為什麼針刺左腳,而不是右腳?

其實,楊鴻年是有能力的,起碼他在看到陳南的治療之後,能想到很多東西。

而並非是去一味的挑刺。

他可以錯一次,錯兩次,但是……絕對不會傻乎乎的認為陳南一直都是錯的。

他覺得,陳南肯定是深藏不漏,有某種技術,自己不懂!

想到這些,他的內心就十分復雜。

而相比專業的楊鴻年。

衛治不懂這麼多。

但是!

這並不妨礙他對陳南的敬仰。

這放了一滴血,就治好了疾病?

這是什麼操作?

衛治不懂。

但是,此時的他對於陳南的信任,卻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剛才楊致富的情況,他可是完完全全看在眼裡。

那種疼痛,是止痛片都很難止住的。

詭異的疼痛!

是當前醫學科學都沒有辦法解釋的。

可是……

卻治好了。

而且,治療手法看起來……看起來很簡單。

當然了,衛治當然不會傻乎乎的覺得很簡單。

任何一個外行覺得簡單的動作,卻都是一個內行經歷了成百上千次經驗總結出來的技巧。

大繁若簡!

至臻至巧!

而沒有人理會趙建勇的那一番愚蠢的言論。

甚至嫌棄的看了一眼對方。

他怎麼把趙建勇請來了?

著實有些丟人現眼。

而楊鴻年同樣一臉嫌棄的看著趙建勇。

你可以不懂。

但是……

你不要瞎逼逼。

這樣只會顯得你更加無知。

醫學就是如此。

你總會遇到太多你不瞭解的領域和知識。

這個時候,你要做的是虛心請教,細心觀察,耐心學習。

正如易大師曾經說過,一個真正的大師,總是懷著一顆學徒的心。

趙建勇看見大家都不說話,就連陳南都懶得理會自己。

正要說什麼。

卻看見患者躺在床上,大口喘息,渾身溼透……

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寫滿了輕鬆和舒服。

的確!

此時的楊致富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幸福。

剛才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恨不得去死!

但是……

現在,這一切宛若做夢一般。

趙建勇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

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

這根本不可能?!

憑什麼?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療效?

趙建勇真的看不懂。

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但是!

此時的他,卻如同湖中浮萍一般,微不足道,無足輕重!

甚至每一句話,都會顯得多餘,和讓人厭惡。

這裡是醫院。

一個靠實力說話的地方。

片刻之後。

衛治看著楊致富:“你感覺怎麼樣了?”

楊致富嘴角憨笑:“呵呵……”

“呼!”

“哎……”

“我感覺好多了。”

“只是,剛才出了很多汗,然後……出汗之後,感覺疼痛似乎就緩解了一樣。”

“然後就不疼了!”

“感覺這一切就如同做夢一樣。”

“太神奇了!”

“這位醫生,你真的太厲害了!”

楊致富看著年輕的陳南,馬上就要起身站起來感謝。

卻被陳南按住:“大汗之後,需要靜養。”

“不要亂動。”

“把房間裡的門窗關好。”

“小心症狀反覆!”

聽見這話,楊致富的妻子手腳麻利的開始把房間裡帶風的東西都關了。

此時的陳南的話,猶如聖旨一般!

因為他治好了患者,家屬自然相信他。

不信,你讓趙建勇說一句試試,看看患者家屬會不會打他?

所謂的話語權,是自己爭取來的。

楊致富平復一番之後,好奇的問了句:

“醫生,您真的太厲害了!”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鴻年聽見這話,頓時看著楊致富的眼神裡充滿了喜愛。

不虧是楊家人。

這麼理解自己。

說實話,楊鴻年此時內心同樣很想知道剛才陳南是怎麼做的?

可是,這個時候,患者忽然想到了什麼,尷尬的笑了笑。

“抱歉,醫生!”

“我就是瞎問一下。”

“您別介意。”

顯然,楊致富勐然想到了一點,那就是秘方。

沒錯!

任何一個醫生手裡,都有一個自己的看家本領。

這些東西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告訴別人呢?

所以,楊致富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唐突了。

不過,陳南卻笑了笑:

“其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算不得秘方。”

“這都是老祖宗遺留下來的智慧。”

“認真去看看經典,多品味一番,也是會有收穫的。”

“也不會說出某些無稽之談,鬧出讓人笑掉大牙的笑話來!”

這一番話,陳南再說誰,已經可以說是指名道姓了。

對於趙建勇,他不需要顧忌對方的掩面。

這種人,他不配!

陳南繼續說道:“剛才的手法,屬於中醫的刺絡放血!”

“但是,卻也不是單純的刺絡放血。”

“而是融合了繆刺手法!”

聽見陳南的話以後,楊鴻年頓時內心一咯噔。

繆刺?!

什麼是繆刺?!

陳南笑著說道:

“你是因為前段時間受了風寒,之後寒邪入裡,卻沒有進入少陽,而是在絡脈之中停留。”

“寒凝氣滯血瘀,導致絡脈不暢!”

“你而後絡脈顏色泛青,證實了這一點,同時也證明了邪客於少陽之絡!”

“邪客於足少陽之絡,令人脅痛,不得息,咳而汗出,刺足小指次指爪甲上與肉交者各一痏,不得息立已,血出色黑如大豆,汗出之後,疼痛立止!”

“而內經記載,身形有痛,九候莫病,則繆刺之!”

“意思是說,形體有痛而大經之九候莫病者,病不在經而在絡也。

宜繆刺之者,刺絡穴也。左痛刺右,右痛刺左。”

“所以,你右側脅肋疼痛,我選擇了在左側。”

“之所以選擇腳上小趾,是因為病在上取之下,病在下取之上,且瀉絡遠針。”

陳南說完之後,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楊鴻年一臉茫然!

聽了,如同沒有聽。

越聽越是費解。

陳南所說的,已經不再是針灸常用技巧,而是涉及到了刺絡放血的治療經驗。

楊鴻年對此自然是不瞭解。

而一旁的衛治卻如同聽天書一般,他忍不住看向了楊鴻年。

而楊鴻年見狀,頓時扶額嘆息,似乎恍然大悟醍醐灌頂一般:“哦!”

“原來如此!”

“小陳,真的厲害啊!”

“刺絡放血配合繆刺,真的是不錯!”

趙建勇站在一旁,感覺無比尷尬!

這偌大的治療室內,竟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可是……

離開也不是。

留下也不是。

聽完陳南的解釋以後,趙建勇更加難受了。

他接受不了陳南比自己厲害!

不過,他看著楊鴻年一臉“懂王”的樣子,趙建勇自然也不能慫!

草,就你們懂?

就我聽不懂?!

不行!

這種場合,不能顯得唯獨自己是菜雞!

想到這裡,趙建勇眯眼點頭:“呵呵……原來如此!”

楊鴻年聽見趙建勇的話,頓時內心咯噔一聲。

“???”

“這筆竟然懂?”

楊鴻年心裡不樂意了。

感覺內心受到了真實傷害!

……

……

此時,看見患者已經好轉。

衛治松了口氣,也感慨一聲:“哎!”

“陳醫生啊!”

“今天你可是再次讓我刮目相看啊。”

“我原本以為你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這一次,算是親眼見到了。”

“你的中醫水平真不錯!”

“以後我叫你來會診,可不能拒絕啊?”

衛治現在已經打定了注意。

以後有事兒,直接找陳南就行了。

至於其他人……

“楊主任,我們急診科這種奇怪的患者很多,有時候根本找不到病因!”

“我覺得……我們兩個科室,應該加強合作啊!”

“以後我邀請您來會診,您可不敢拒絕啊!”

聽著衛治的話,楊鴻年雖然開心,但是內心裡不免多了幾分擔憂!

他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渴望學習和進步!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衛治發現,原來你這個主任是個草包!

竟然還不如你們科的小大夫?!

這得多丟人啊。

楊鴻年現在只想回爐再造一次。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楊鴻年笑了笑:“一定,一定!”

陳南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護士小林打來的。

是吳凡準備出院了。

讓陳南上去核對一下,然後開出院證。

陳南跟幾人打了個招呼:“衛主任,楊主任,我先回去了!”

“科室裡面還有事情,這邊患者也沒事兒了。”

“我就先回去了。”

“有什麼事情,你們找我們主任就行了。”

衛治點頭笑了笑:“陳醫生,快去忙吧!”

“我們就不打擾了!”

“不過,你這次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對了!”

“這一次的會診和治療費怎麼算?”

陳南猶豫片刻:“我們主任在呢,你跟他溝通就行了。”

楊致富這個時候非要站起身子送送陳南:“這個……陳醫生,多謝你了啊!”

等到陳南離開之後,楊鴻年內心也是充滿了自豪!

不得不說。

自己科室有這樣的一員大將,是楊鴻年的福分啊!

而且……

楊鴻年發現一件事兒。

自己這段時間,跟陳南關係“曖昧”以後,提升了不少!

陳南總是可以觸及到自己的知識盲區。

楊鴻年身為主任,肯定是有心理壓力的。

畢竟,自己不能比自己的兵差了啊?

所以,他這段時間比較努力。

平時下班之後,回家也會拿起書來學習。

……

而此時,趙建勇這個時候也坐不住了。

灰熘熘的準備離開。

畢竟,快樂是你們的,我……我是來濫竽充數的。

而這個時候,衛治拿著東西走了過來,對著楊鴻年問道:

“對了,楊主任。”

“您剛才陳醫生的治療方桉,應該很瞭解吧?”

楊鴻年咳咳一聲,紅著臉點了點頭:“嗯,自然!”

衛治忽然從身後掏出會診記錄單。

“這個……麻煩楊主任,您幫我寫一下吧。”

“對了,麻煩您把那個什麼繆刺、刺絡放血還有什麼都寫一下。”

“辛苦了!”

此話一出,楊鴻年懵逼了!

他懂個錘子啊?!

他準備晚上回去好好複習複習,思考思考的。

他明天才懂,今天壓根不懂啊!

一時間,楊鴻年頓時內心苦不堪言。

該怎麼辦?!

猶豫一番之後,楊鴻年忽然掏出電話:“喂?什麼?門診很多人?”

“好!好!好!”

“我現在就回去!”

假模假樣的掛了電話以後,楊鴻年嘆了口氣:“哎!”

“衛主任,我這是門診過來的。”

“現在圍了一堆患者,必須過去啊!”

“這個……”

“這個,趙主任啊,你把這個會診記錄寫一下!”

“你剛才聽了半天,應該聽懂了吧?”

“聽不懂的話,你去找陳南,讓陳南寫寫。”

“我先走了啊!”

說完之後,楊鴻年不等眾人做出反應,匆匆離去。

留下一臉懵逼的趙建勇站在原地,看著衛治手裡的會診單,欲哭無淚!

陳南!

我……我……我他媽草擬大爺!

老子會個瘠薄啊!

我要是會,我至於站在這裡當背景?

看著主任離開的背影,趙建勇感覺自己的心火在飆升,按照心經火熱移小腸,熱灼傷絡的理論,他他媽的現在都能尿血出來!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我做錯了什麼啊?!

衛治笑了笑:“趙主任,辛苦一下。”

趙建勇看著會診單,手都在抖!

這他媽怎麼寫啊?!

剛才聽都沒聽懂,寫個屁!

草,就我是東郭先生嗎?

趙建勇想了想:“這個……衛主任,我寫不合適吧?”

“要不……我給你帶給陳南,讓他寫?”

衛治一愣,說道:“這個……趙主任,您別誤會了。”

“我是讓您寫你剛才針灸的時候,患者病情加重……這個治療過程。”

“陳南的會診記錄,我還是親自找他吧!”

“這樣保險一點。”

此話一出,趙建勇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衛治的話,就如同三把鋒利的刀,直刺靈魂!

趙建勇欲哭無淚,給我一條活路,能死嗎?!

我以後再來急診科,我是豬!

陳南,我草擬大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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