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在看完四號部和鄭影送來的資料之後，心情格外複雜和沉重。
鄭影已經離開，整個444寢室，只剩下許陽一個人。
哦，還有一隻貓。
放下手裡的資料，許陽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嘆了口氣道：“是時候去見一見他了，你說對嗎？”
說這話的時候，許陽轉過頭，看向正趴在窗邊曬太陽的黑貓。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黑貓閉上的眼睛睜開一道縫，然後又重新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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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陽見狀，笑了笑，站起身，把關鍵資料放進揹包，然後朝外走去。
......
走出學校，許陽剛準備打車，一輛豪車就出現在自己身邊。
當車窗放下，看清楚開車的人的時候，許陽嘴角翹起，沒說什麼廢話，拉開副駕駛坐上車。
慕容雪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問道：“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啊。”
許陽看了一眼慕容雪，繼而轉過頭，看向窗外，淡淡道：“他知道我在調查他吧。”
慕容雪深深看了一眼許陽，點點頭。
“真沒想到，他會是孽子，會是044！”
“真的沒想到嗎？”
許陽想了想，搖搖頭，他笑了，繼而轉過頭，看著慕容雪，問道：“現在我很好奇你是誰？”
“我？！”
“對！就是你！”
“我是慕容雪啊，他的私人秘書。”
“哦？是嗎？”
慕容雪轉過頭，跟許陽對視起來。
凝重且壓抑的氣氛，瞬間在車內瀰漫開來，最終還是許陽率先轉過頭，看向前方，說道：“小心開車，我還不想死呢。”
“呵呵......”
慕容雪笑了笑，沒有說話。
沉默良久，許陽突然問道：“316醫院的代號病人跟X組織是什麼關係？”
“這你得問他啊，畢竟他才是當事人。”
“可我怎麼覺得問你會更方便一些呢？”
“那可能是你的錯覺吧。”
“錯覺嗎？”
許陽挑了挑眉頭。
慕容雪卻笑而不語。
許陽也沒有繼續問什麼，而是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慕容雪見狀，笑了起來。
......
熟悉的鋼鐵建築，依舊那麼冰冷且猙獰。
無需慕容雪指引，許陽徑直來到頂樓。
“咚咚咚！”
輕輕敲了敲門，許陽徑直走了進去。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錢多多一個人站在窗邊，錢嘉佳不知道去了哪兒。
“來了。”錢多多率先開口道。
“嗯，來了！”
二人似乎還跟以前一樣，可不管是許陽，還是錢多多，都敏銳的察覺到，在他們中間出現了一道壕溝。
許陽關上門，徑直走到錢多多身邊，先是看了看錢多多，又轉過頭看向窗外，感嘆道：“這兒的視角不錯。”
“嗯，確實不錯，所以我喜歡待在這兒。”
“是因為這裡可以俯瞰大半個城市，還是因為你喜歡居高臨下，俯瞰一切的感覺？”
“我只是在尋找這世間的美好。”
“那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又沒有找到。”
“看來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啊。”
錢多多聞言，轉過頭，看著許陽，笑問道：“何以見得？”
許陽搖搖頭，沒有解釋什麼，而是說道：“聊聊？”
“好啊，聊聊。”
......
說是聊聊，可接下來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二人都選擇沉默。
詭異的氣氛籠罩著整個辦公室。
“你是錢多多，還是044，亦或者是孽子？”
最終還是許陽率先開口。
“你覺得呢？”
許陽聞言，皺起眉頭，很顯然，他不喜歡這種說話方式。
似乎是察覺到許陽的反感，錢多多笑道：“錢多多既是044，也是孽子，但孽子不是044，044也不是錢多多。”
許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許陽，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進入錢氏集團嗎？”
“因為你不喜歡錢？”
“......”
錢多多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許陽，笑道：“你比以前有趣了。”
“呵呵......”
錢多多並沒有在這個問題糾結什麼，而是問道：“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洗耳恭聽。”
“我母親死得早，很多人都以為，她是因為生我才死的，其實我知道，是錢志強害死她的。”
“他殺了你母親？”
錢多多微微一怔，隨即笑著搖搖頭道：“你誤會了，錢志強很愛她，但又害死了她。”
“為什麼？”
“詛咒！”
“(°ー°〃)嗯？！”
見許陽不解，錢多多耐心的解釋起來。
......
在很早以前，錢家其實並不富裕，跟大多數一樣，在溫飽線的掙扎著，直到有一天，他的祖輩聽到了神的呼喚。
說是神，可在錢多多看來，那就是一隻惡鬼，一隻來自深淵的惡鬼。
他的祖輩在聽到呼喚之後，見到了祂，或者說感覺到了祂，雙方做了一筆交易。
透過這筆交易，他的祖輩得到了他想要的，並以此發展壯大整個家族，後來也就有了錢氏集團。
可既然是交易，得到了東西，就要付出代價，而這種代價不是物質的，也不是身體上的，而是靈魂上的，或者說是作用在親人身上的。
錢家最初的時候，人丁十分興旺，可到了他爺爺這一輩，人口就出現凋零的情況，兄弟姐妹不是早夭，就是發生意外，最終活下來的，只有寥寥數人而已，而到了他父親這一輩，兄弟姐妹更是又一次銳減，到了錢多多這一輩，整個家族也只剩下他和錢嘉佳了。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的父親，也就是錢志強，娶了本姓的女人，而她就是錢清月。
“什麼？！錢清月是你母親？”許陽震驚道。
“怎麼？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許陽下意識點點頭，他當然感到意外了，可仔細想想，似乎又不是太意外。
當初在五號樓知道錢清月名字的時候，他就懷疑她跟錢家有什麼聯絡，回到現實世界之後，他查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異常，也就沒太在意。
可他萬萬沒想到，錢清月居然是錢多多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