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你的喪鐘已經敲響
一年後。
大都會貝爾裡夫精神病院。
穿著淺藍色病號服的患者，排著隊接受藥物治療。
來克斯.盧瑟精神憔悴的穿著病號服，走到藥物視窗。
黑人醫生將一個托盤遞給來克斯。
托盤上面放置著一杯水，以及一個透明小盒，盒子裡放置著一粒藥物。
“好吧，小子，這是你的！”
女醫生將托盤遞向來克斯。
看著女醫生不善的表情，來克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拿起藥物，混著水一口咽了下去。
黑人女醫生滿意的看著聽話的來克斯，將目光對準排隊在來克斯後面的人。
“下一個！”
精神萎靡的來克斯，走到精神病患者的休息區，坐下來，眼神呆愣的看著自己面前的畫架。
半晌，拿起畫架旁邊的畫筆，沾上油畫顏料，準備在白紙上勾勒一些東西。
他來到貝爾裡夫精神病院已經半年了。
被艾瑞克拉到氪星飛船上強制接受治療後，雖然意識恢復了正常，不再以氪星人的身份自居，但也許是治療的後遺症，來克斯的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
他曾經不止一次被人發現站在莊園的鐘樓上面，抱著卷起來的毛毯，聲稱這是自己的弟弟朱利安。
儘管他的弟弟早已經夭折。
並且他還不止一次的說過，自己的父親來昂內爾聯合一個叫做達裡安的商人，兩人一起殺害了他的祖父母。
種種瘋狂的表現，讓他被他的父親送進了精神病院。
“咳咳！”
來克斯捂著嘴巴咳嗽了一聲，將嘴裡的紅色藥丸吐了出來，然後扔到面前的紅色顏料裡。
一邊拿著畫筆在紙張上畫著什麼東西，來克斯一邊抬頭看向休息室的監控攝像頭。
另一邊，休息室的走廊裡，克拉克在兩名醫護人員的陪同下向休息區走來。
一路上不少精神病患者對他怒目而視。
這裡面不少“隕石怪物”，都是被他和艾瑞克一起送進來的。
“看看，這是誰來了，怪胎！”
一個叫做凡的傢伙，之前因為利用自己的隱形能力傷害別人，被克拉克送進了精神病院。
現在看到克拉克這個仇人進來，立即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朝著克拉克撲了過去。
“你這個怪物，該關在這裡的是你，他們應該把你關起來！”
凡撲過來的瞬間就被醫護人員控制，兩個壯漢給了他一拳，然後架著他的身體離開。
一直叫囂著的凡雖然被打了一拳，但仍然憤然的向克拉克怒罵：“怪物！”
看著凡被醫護人員拖走，克拉克的表情有些凝重。
在醫院人員的陪同下，他雖然又看見了好幾個挑釁的“隕石怪物”，但最後還是安全的來到休息室。
“來克斯！”
看到來克斯之後，克拉克立即快步走了過去。
許久未見的來克斯瘦弱了幾分，精神也顯得更加憔悴。
“克拉克！”
來克斯激動的過來一把抓住克拉克的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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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按住來克斯的手，“我上個月就想來看你，但是醫生說你的情況可能不太適合會面。”
面對克拉克的解釋，來克斯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澹澹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他。
被對方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克拉克有些發毛，咳嗽了一聲向他問道：“你還好嗎？來克斯。”
“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克拉克！”
來克斯忽然說出讓克拉克愣住的話。
“不過不用擔心，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顯得有些神經質的來克斯，朝著克拉克笑笑，然後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將他拉到一邊。
“克拉克，你必須救我出去！我知道你可以的！我已經徹底痊癒了，現在的我是來克斯.盧瑟，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是外星人，不會再傷害任何人！”
“救我出去對你而言是小菜一碟！”
來克斯呼吸急促，略帶瘋狂的眼神直視著克拉克。
“來克斯，我是很想.”
“那就做吧，克拉克，我父親永遠不會放我出去，你是我的朋友，求求你，你必須得幫助我。別讓我在這嘔心的地方腐爛下去，求求你！”
來克斯一邊說著，一邊兩隻手放在克拉克的臉上，手掌捧住克拉克的臉，緊張且急促的語速對他說道。
“對不起”
克拉克有些難受的回道。
雖然他很想自己的朋友能夠出去，但現在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他也覺得來克斯，可能精神方面出了一些問題。
聽到克拉克說“對不起”，來克斯愕然的鬆開捧著克拉克臉部的手，向後退去。
眼睛裡閃著的是失望和震驚的表情。
下一秒，來克斯就像受傷的獅子一樣朝著克拉克撲了過來。
“啊！”
嘴裡發出怒吼，來克斯就要上來掐住克拉克的脖子。
旁邊的工作人員們立即衝上來按住來克斯。
但來克斯仍是奮力掙扎，一邊瘋狂的扭動身體，朝著左右踢去，一邊朝著克拉克怒吼，“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克拉克！”
“永遠！永遠不會！”
眼睛裡佈滿血絲的來克斯朝著他瘋狂怒吼。
畫架和顏料被他撞到地上，現場立即亂成了一團。
沒有辦法，克拉克只能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看到倒在地上的來克斯的畫，那是一張色彩強烈的油畫。
來克斯在上面描繪出了一副令他感到心季的畫作。
黑色的暗沉天空，昏暗的空氣中，整個城市都化為了廢墟。
穿著灰黑色制服的人站在空中，手裡拿著一個蝙蝠面具向前舉著，宣誓著他的勝利。
而胸前印有“S”標記的人影倒在地上，和其他斷壁殘垣和屍體，組成了對方宣誓勝利的註腳。
“這是.？”
看著來克斯的畫作，克拉克驚愕萬分的抬頭看向發瘋咒罵自己的來克斯。
這代表什麼意思？
克拉克心中閃過諸多念頭，但腳下的動作不停，向著休息室外退去。
被控制住的來克斯仍舊沒有放棄他的咒罵，衝著克拉克大聲罵道：“你的喪鐘已經敲響，克拉克。這就是你見死不救的下場，你會完蛋，你會和我一樣被關進來！就在眼前！”
克拉克離開休息區，走在走廊上，仍舊能聽到對方對自己的咒罵。
雖然並不會因為來克斯的咒罵而生氣，但內心仍感到一陣沉重。
來克斯的話，究竟在有意無意的暗示著什麼？
還是只是單純的沒有任何意義的隨手塗鴉？！
走出精神病院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他吐出一口氣，邁動腳步向農場方向走去。
大都會大學，艾瑞克正在階梯型教室裡旁聽。
他現在已經是文學系的一員。
至於為什麼選擇文學系，並不是對於文學有興趣，也不是想要繼續從事什麼寫作之路。
單純是因為他覺得別的課程太過麻煩，又會佔用他不少時間。
他已經答應的瑪莎必須堅持完成自己的大學學業，所以不得不把一部分時間，花在學校內。
聽著講臺上年邁的教授講述關於美洲文學的發展歷史，艾瑞克將心思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準海王亞瑟已經一年的時間沒有和自己聯絡，他不會相信對方出現了什麼意外。
之前他在湄拉的後背刻下一個小小的記號，這個記號可以幫助他隨時追蹤到對方的位置。
即使對方在深邃不見底的海洋裡，權杖依舊能利用這個印記符號尋找到對方身影。
眼睛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艾瑞克的眼睛眯縫了起來。
已經成為亞特蘭蒂斯的王，結果就是無法信守承諾嗎？
一邊想著，他一邊隨手拿出一張紫色的信封。
這是一個月前湄拉向自己郵寄來的信件。
上面提到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幫助亞瑟坐上了亞特蘭蒂斯之王的位置。
那麼聲稱要保護她王國的祖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看來海王已經告訴海後自己的身份了。”
艾瑞克看著信封上的字跡，眉頭皺了起來。
對於亞瑟並沒有履行自己的諾言——將亞特蘭蒂斯的王位讓給自己，艾瑞克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
畢竟那是統御海洋的王位，即便亞瑟想要交出自己的權利，尊奉他為王的那群看不起人類的魚人，恐怕也不會同意。
不過
艾瑞克收起信封來，看向隨著下課鈴聲逐漸離開教室的學生，表情變的有些玩味。
無論是任何人，所欠自己的債務都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而是只會隨著時間的累計而不斷增長利息。
他還有許多手段來向海王收回自己的本金，連帶著自己的利息。
艾瑞克等到所有學生都離開以後，收拾書包。
教室最後排的一個女孩，戴著紫色兜帽，敞開的運動風衣，朝著艾瑞克開心走來。
“哥哥，你的後援會正準備策劃一個活動呢!”
經過一年成長，身高已經躥到足有一米四的蕾切爾，期期艾艾的對艾瑞克問道：“我可以參加嗎？”
“你都已經確定了，為什麼還來問我？”
“不是很確定呀！”
蕾切爾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還小，從來沒有參加過大學生的聯誼會呢！”
“我覺得”
艾瑞克收拾好東西，看著一年時間長的比別人三四年還勐的妹妹，嘆了口氣，說道：“你應該從最基礎的活動開始，諸如幼兒園小朋友之間的正常交流揮動，而不是參與大學生之間的活動。”
艾瑞克對自己過於早熟的妹妹建議道。
“我和那些兒童們沒有共同話題，除了陪哥哥上課，我最喜歡的就是跟著扎坦娜姐姐學習魔法了。”
蕾切爾湊過來，抬起頭向艾瑞克問道：“哥哥，扎坦娜姐姐說她很早以前就認識我了，我在媽媽的肚子裡的時候她就知道我，這是真的嗎？！”
“可能吧。”
艾瑞克伸出手，牽著蕾切爾的手向外面走去。
“你跟隨著扎坦娜學習魔法，不要和那群魔法界的人士走的太過靠近，尤其是那個叫做康斯坦丁的混蛋。”
艾瑞克隨口向妹妹說道。
“為什麼？”
蕾切爾不明白為什麼哥哥要自己遠離魔法界人士。
她覺得那些人對自己很好，而且非常好客，喜歡把魔法教授給自己，請自己吃好吃的餅乾。
儘管大部分時候，她對於那種稀奇古怪的咒語和銘文，很是頭痛，只能用自己的天賦強行理解。
“因為他們都是一群沒有底線的混蛋。”
艾瑞克摸了摸蕾切爾的頭髮說道。
也許是“知恥而後勇”，蕾切爾在經歷過被左德將軍當做人質的事件後，內心便催發了變強的想法。
經過一年的時間，她現在對於自己能力的開發已經進入到非常不錯的境地。
能夠熟練的掌握體內三宮魔遺傳給她的魔力，心靈感應、飛行、“影子攻擊”.諸如此類的超能力，逐漸被她掌控。
儘管在釋放的時候有些不穩定，但能力已經超過未成年時的扎坦娜了。
“好吧.”
聽著艾瑞克對康斯坦丁和一眾魔法界人士的評價，蕾切爾有些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要聽從哥哥的意見，少和康斯坦丁叔叔和其他人交流，但是魔法學習的程序不能被打斷。
蕾切爾眼睛“咕嚕嚕”亂轉，已經將主意打到艾瑞克房間裡的那本黑魔法書上了。
此時的艾瑞克絲毫不知道小蘿莉，正在打那本從貓頭鷹議會弄來的魔法書。
此時的他，被大學公共休息區的電視吸引了注意力。
電視上正在播報白宮參議員的講話。
膚色黝黑的黑人女人正在談論著關於超人類的話題。
她所處的位置是華盛頓前的廣場，廣場上圍了無數的人士。
無數膚色不一樣的人們舉著標牌，聆聽議員的講話。
標牌上寫著“地球是我們的，不是外星人的！”、“大都會慘桉，我們需要解釋！”、“打倒祖國人，人類萬歲”等等，諸如此類公開反對克拉克和自己的內容。
看著聚集的人群，艾瑞克眼睛裡流露出冷漠的色彩，眉頭也皺了起來。
內心纖細，具備感知外人情緒且靈魂與艾瑞克相連的蕾切爾，感受到哥哥的情緒，不安的緊緊握住了艾瑞克的雙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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