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在這裡看著,其他人隨我來"

隨手指了兩個守著被手榴彈炸傷的傷員,孫復帶著剩下的幾個直奔後院,作為鄭大麻子的老巢,不檢查一下怎麼放心。

'碰';的一聲,孫復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端著槍掃視了一圈。屋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都是一些很簡陋的傢俱物件,看來鄭大麻子還是很現實的,沒搞什麼文雅奢華的姿態。一個土匪如果用些什麼精巧珍貴之物,孫復反而有些看不起他。土匪嘛,就要用土匪的樣子,大魚大肉大碗喝酒才是土匪該過的日子。

突然,孫復發現一個木櫃,櫃門處夾著一截綢緞,像是裙帶的一部分。猶豫了一下,心裡不確定裡面有什麼,就沒有走上前去,而是對著櫃子底下來了一槍,試圖打草看看有沒有蛇。當櫃子輕微的抖動的時候,孫復就知道有蛇,而且被驚了。

輕蔑的笑了笑,孫復對著櫃子又開了一槍,櫃子抖動的更厲害了,"怎麼,姑娘還不出來嘛,要不要我在開一槍,只是這樣可能會出意外的。"

"別開槍,我出來"

傳出的竟然沙啞男聲,這讓孫復有些不敢相信,轉頭對身邊的一個士兵低聲問道:"這個聲音怎麼像是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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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好像就是個男的,不信你看。"

驚呆了,孫復真的驚呆了,一個面貌俊朗的男子,剛毅的臉上透露出一絲屈辱。好吧,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穿著女人的衣服,臉上還有胭脂,嘴上有紅唇。

孫復也知道,男人曾經也是可以擦胭脂的,可那是千年以前的事了,現在已經是清末了,都進入二十世紀了,怎麼還有人有這種愛好。孫復也聽說過泰國人妖的事,知道那比這更離譜,但是也僅僅是聽過,並沒有見過啊,一直接受正規教育的孫復,可從來都是大男子主義者,男人穿女衣,這簡直是不可接受的。

喉嚨不自覺吞嚥著,身體在不知不覺中後退了一步,低聲問道:"你是什麼人?是土匪嘛?"

"我不是土匪,我是陽西縣的書生,是被他們抓上山來的。"聲音沙啞的厲害,不知道被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孫復似乎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腳步再次後撤一步,已經到了門口了,一副隨時準備撤退的樣子,"他們把你那個啥了?"

男子微微愣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孫復指的是什麼,臉色有些發青,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是"

男子的回答讓孫復確認了,真的是自己想到的那種事,揮手讓身邊的幾名士兵出去,他們年紀還太小,知道這種事對他們的健康不利。至於這些十幾歲孩子就被他拉來當兵殺人對他們的健康的影響,被他選擇性的遺忘了。

"是你主動的,還是他們強迫你的?"

男子臉色有些青紫,眼中噴出怒火,牙齒都快咬碎了,每個字都是從牙齒裡蹦出來的,"你...說...呢?"

心中還有那麼一絲天真的孫復,上下打量了一會,很嚴肅的說,"看你穿著女人衣服的樣子,不好說。"

男子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劃下一道血絲,嘴唇已經被咬破了。

"我是被逼的。"

給那男子一個同情眼神,略表安慰,再次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幾個人幹的,感覺怎麼樣?"

如果吐血容易的話,那男子肯定會吐個幾升卸去心頭的鬱氣,這人太過分了,專挑人的傷口撒鹽。看著孫復明顯不想罷休的樣子,自己又無力反抗,強忍受著心中無盡的屈辱,也為了早日離開這裡,"只有鄭大麻子一個人,我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那男子悲憤欲絕的樣子,孫復能做的只是用眼神表達一下自己的同情。確定了眼前的這人不是土匪的頑固分子,有可能是被劫上山的,也可能是山上的小嘍嘍,只要不是頑固分子,孫復就放心多了。

心中的警惕稍放下來了一些,孫復難得開了個冷笑話。"如果沒有出錯的話,鄭大麻子已經碎屍萬段了,你恐怕是如願了。"

"你是哪裡人,為何上山?"男子的痛不欲生,讓孫復更加確定了這人是個被害者。

不知是不是驟怒之下逢欣喜傷了內腑,男子的臉上由紫紅轉為蒼白,還帶著幾分讓人心酸的自嘲。

情緒轉為平靜後,聲音有些波瀾不驚的架勢,"我是陽西縣的書生,光緒三十一年,曾中過一任秀才,後來科舉被廢,沒了晉身之路,也沒了生路。想要給人當幕僚,卻沒有人要,就在家給人代寫信件賺些銀錢,侍奉老母。前不久鵝凰嶂的這夥土匪下山,出五十兩銀子找識字的管事,當時我正無生計,加之老母病重,急需銀錢,就取了這筆銀子留於老母治病,隨他們上山,只是沒想到那鄭大麻子竟然是那種人,把我給..."

"又是一個失足青年,哎,對於天上掉的餡餅要保持謹慎啊!"

"行了,等山寨清理完畢,確認了你的身份,你就可以走了,鄭大麻子已經被炸成碎肉了。"

和孫復在此閒聊不同,外面的槍聲一直就沒斷過,激戰仍在繼續,呃,姑且說是激戰吧,畢竟還是有人反抗還擊的。

反抗者在山寨的各個角落裡,地窖、石屋只要是可以躲藏的地方,都是他們躲藏的地點。因為醫護排的作用,山子營的傷員可以得到最快的治療,倒也沒有人因為受傷過重而犧牲,就算是傷及要害,也被華氏兄弟救了回來。

槍聲暫歇,數以百計的土匪殘餘,被押在聚義廳前的空地上,整個山寨都被清洗了一遍,只要是有人可以躲藏的地方都被刺刀和子彈過濾了,山子營的作為比之侵華日軍的猖狂,也就缺了故意防火和**而已,當然對待的人群也不同。

"將軍,三排長陳貴來了。"正在孫復和那男子聊得起勁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讓他進來"暫停了剛剛的話題,孫復提著槍就站了起來,想來是三排已經清理完畢了,要來報告收穫的。

陳貴一身的血跡,這讓孫復不由一皺眉頭,就算是殺了幾個人也不會弄得全身都是血啊,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受傷了。

"將軍,我找到了一處大房間,裡面全是被土匪搶來的女人,有十多個,還有一些被土匪帶回自己的住處了,現在正在統計。當時看到幾個敗類,沾了一身血。"

對於做土匪孫復並不十分反對,畢竟異族統治期間,有些不甘於屈服的人做土匪,這並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但是如果只會欺負自己人,那就沒必要在存在了。

"去告訴劉輝和鄭子康還有孫固,只要是動過那些女人的,還有上山超過一年,呃,不,是一個月的都挑出來,和其他人分開。"

經年的老匪從來都不會輕易的屈服,就算是被槍口指著。特別是發現拿槍指著自己的都是一些少年娃,有些人就不老實了,試圖引起混亂,伺機逃跑。

"小娃娃們,你們會使槍嘛,老子們玩槍的時候,你們還在吃奶的吧,大夥說是不是啊?"

煽起大夥的對少年的輕視,這些心中本就桀驁不馴的土匪們,八成可能起鬨,甚至亂鬧,正好給予自己逃跑的機會。

"是啊,娃娃們要不老子來教教你們怎麼玩槍。"

...

很明顯,他們成功了,一直缺乏實戰的少年,訓練期間又很少離開軍營,身上的稚氣與青澀並不是嚴苛的訓練可以清除的,這不被土匪一激,就有些受不了了。加之對事情缺乏處理事情的果斷,不知該怎樣辦,相互望了望,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是剛剛反抗的時候,還好說,只要聽從上邊的命令一槍搞定就齊了,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投降了,這讓很多人不知該怎麼處理了。

"砰"

就在最先起鬨的人以為快要成功的時候,腦袋被打爆了。剛剛還歡的很的土匪兄弟們,這下被鎮住了,沒見過連招呼都不打就開槍的,現在最先開口那位已經歸西了,跳的最歡的都把腦袋塞進了褲襠裡。毛瑟98的7.9毫米的槍彈,打中頭部,強大的穿透力輕易的就把腦殼掀飛,爆炸開來,濺的四周全是白的和紅的,現實的威脅沒人膽敢在挑釁。

對著還沉寂在茫然中的三排看守人員,陳貴大聲的呵斥道:"誰再搗亂直接幹掉,不需要理由,知道嗎?"

"明白,排長。"不知是被濺飛的腦漿和血液刺激了,還是覺得被羞辱了,看守的士兵端著槍,眼中冒著兇光,一副隨時準備開槍的姿勢。被押土匪兄弟們感覺周邊的氣溫陡然降了幾度,冷氣嗖嗖的。心裡不由埋怨剛剛找事的那幾位,把少年們惹毛了,這下搞不好,要是走火了,肯定能打中一個,這萬一要是打中的那個是自己那可就冤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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