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總比夜長的多,特別是廣州這個靠近赤道的地方,氣候屬於亞熱帶,若是二十一世紀,早已遍地的絲襪短褲了,此時雖然已經有了新時代的氣息,卻只是很少一部分人的,長袍旗裝仍是主流,炎熱的天氣裡,把自己包裹的掩飾緊密真是受不了,昨日天氣還算涼爽,不然孫復早受不了。

天剛矇矇亮,約是卯時孫復就醒來了,在軍營的生物鐘一直沒有減弱,再加上一路的急行,也是早起晚睡,搞得現在老早就行了,想睡個懶覺都睡不了。洗漱過後,就到客棧的樓下,整個客棧都已經被孫復一行包了,四十人若不是湊著住,客棧都住不下。等孫復下來時,所有人都已經起床了,只有孫復是最後一個。

李樂和莊氏兄弟身為武者,自然早起,天字隊的鳳凰衛士則一向是睡眠很少,他們可以用自我催眠的方法,讓自己進入深度睡眠,只要一兩個時辰就足以滿足一天的需要,必要時可以接連十多天不睡,這樣就需要大量的時間恢復身體了,畢竟都是肉做的,不是真的機器。

進入後院,就見李樂和莊武、莊威正在後院演武,武者講究的就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沒有平日的苦練,哪來的一身本領。天字隊的衛士正在旁觀李樂和莊氏兄弟打拳練刀,不知道怎麼喜歡上這些,一個個的精神高度集中,看的津津有味。

走到孫佑身邊,也看起三人的武藝,李樂的八卦刀舞的是密不透風,不知道是不是曾在軍隊沾染了太多的殺氣,刀刀煞氣逼人,不是後世那些花拳繡腿可比的,都是真功夫。雖然不知道和鳳凰戰士比誰厲害,但是看著地上被刀氣吹起的塵土,孫復覺得砍人應該很簡單,這一刀下去足以砍斷精鋼的步槍了。看來曾經聽到的大刀隊的故事不一定是假的,本來有些輕視武藝,覺得那是樣式好看,連起來太難,不如跆拳道之類的進步快,現在也有些重視了。莊氏兄弟的拳法很簡單,招式很少,但是招招兇猛,毫不留情,看樣子要是被擊中,一拳就能要人的小命。

"將軍,昨晚的事搞定了,一共八十七人,還發現了許多奇珍異寶,大筆的金銀,我自作主張都給帶回來了,金有八萬兩,銀有銀元一百二十萬,銀錠二百三十萬兩,都在客棧的倉庫裡。"

"做的不錯,本來我還有些擔心,怎樣轉移兩廣總督的注意力,你把錢財都搬走了,就好辦了。帶我去看看,那些東西都有什麼,我還沒見過上百萬的金銀呢。"

"將軍,這邊來"

隨著孫佑來到倉庫,門口是兩個鳳凰戰士再把守,不許外人接近。倉庫本是客棧主人用來存放雜物的,並不大,不過幾十個平米,本來亂糟糟的雜物早被扔到院子裡了,裡面堆著是一摞摞的大木箱,銅皮包邊,最裡面的是孫復帶來的,自然認識沒有看,裡面是什麼,只要知道就行了,不能外洩,外邊堆著的只有十多個箱子,有大有小,大的有三個立方的大小,小的是只有一尺來長扁平盒子。

開啟一個大木箱,裡面全是銀元,銀光閃閃,耀的人心動,將所有箱子都開啟,整間屋子,都是一片銀光,只有一個不大木箱裡裝的是金子,手指粗細的金條,手臂粗細的金磚,擺滿整個箱子,自古以來黃金最能動人心,現在孫復都有一股摟著黃金睡一覺的衝動。光是金銀就用去了所有的大箱子,剩下的都是不大的木箱。

西瓜大小的翡翠,綠的讓人心碎,微微帶著些紫色,顯得極為迷人,就算是不懂翡翠,孫復也知道它價值連城;比鴿子蛋還大一圈的珍珠,估計世界上也沒有幾顆,這裡卻有整整十八顆,顆顆透著靈氣,整齊的擺在盒子裡;竟然還有一枚石蛋,不知是什麼玩意的;尺許的羊脂白玉,多彩的瑪瑙玉石,真真的是奇珍異寶,最招孫復喜歡的是一柄古劍,微微抽出卻不見劍身,只有轉動劍體才能藉著光線發現劍卻是存在,古樸的劍柄,兩尺多些的修長劍身,劍夾明顯是後來配的,青銅質地,上書'承影';二字,著實讓孫復驚喜一把,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見到上古名劍,看這樣子,應該還是鋒利異常,真不知道怎麼打造的。

"孫佑,所有東西都在這裡了嘛?"

"是,還有其他的許多東西,但是我們只是去了三組十二人,根本帶不完,就選了價值最高的帶回來了。"

"恩,算了,能得到一支上古名劍就該知足了,這家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擁有承影這樣的名劍。"孫復嘴中低低的自語,孫佑自然不會回答,腦子裡不由有些誹謗'天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就是一搶劫的,殺人搶東西還行,哪裡會知道搶的是誰的。';

看完了這些收穫,孫復就又回到了院子裡,發現李樂三人早已收起了架勢,正在舒緩筋骨。早飯還沒吃呢,孫復就讓人去櫃檯要了油條豆漿,說實在的雖然是一直都是住在南方,都是孫復一直不喜歡米食,能吃麵食絕對不會吃米食。

就在孫復吃早飯的時候,客棧外面王萱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一腦門的汗水,看到孫復正在吃早飯,心中稍安了一些,步子也緩了下來,"孫復,你知道嘛,昨晚扎布林家被滅門了,全家八十七口都死於非命,還丟了好多金銀。"

猛然間聽到王萱的聲音很是好奇,現在才不過六點左右,怎麼會這麼早就來了,"你怎麼來這麼早,還沒吃早飯吧,來一塊吃些。"

不知是真的餓了,還是累的了,來到孫復的桌前,就坐了下來,"你還不知道嘛?今天整個廣州城都傳遍了,街上到處都有人議論,就連英法租借都戒嚴了,不許人隨意進出,廣州的警察都被派上街頭執勤了,說是連兩廣總督張人俊都驚動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顯得很是吃驚。

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孫復顯然對他的話表示不信任,"你會不知道,不會是你幹的吧?"

"怎麼可能,我那那麼厲害,何況這是廣州,是兩廣總督的駐地,誰敢啊?"

不知道是孫復的話可信,還是孫復的人可信,總之,王萱是收回了懷疑的眼光,"這到也是,我就知道你不會,這下我放心了,剛剛聽到這個訊息我就來了,連早飯都沒吃,給我一份。"

兩廣總督府,後院裡景色不錯,正值盛夏,花繁枝茂,一片勝景。

可是作為這裡的主人,張人俊心情很不好,自己的轄地,還是自己的總督衙門所在,竟然發生了滅門慘案,還是一位滿族統領,這要是在清初或是早個幾十年,說不定自己都要下臺,滿門抄斬都有可能,現在雖然沒這擔憂,但是也不好過,搞不好一頓訓斥是少不了了。

看著不斷在大廳裡來回走動的總督,身為親近幕僚,心裡也不好受,兩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人,你不用著急,我覺得應該不是革命黨幹的,可能是那來的江湖人士幹的,你不用著急,這個時候,只要不是革命黨鬧事,其他的朝廷不會太在意的。"

"江湖人士,那本督怎麼上報,難道說,轄境出現武林人士,持武逞兇?"有些沒好氣的諷刺道,要不是跟了自己多年,早一腳把他踹出去了,什麼主意啊,

"沒那必要,直接上報意外身故就是了,給他掙個殊榮也就是了,相信廣州將軍也會這麼幹的,沒人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京裡那位的身體不大好了,年歲又大,怕是不行了,這時候誰會在意一個小統領。至於他的家人誰會管,都死完了,正好民不告官不究。"

微微沉吟一下,才嘆了口氣,"也好,就這樣吧,只是讓兇徒逍遙法外,愧對廣州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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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為了廣州百姓,才會這麼做的,不忍百姓受吏員剝削,純屬無奈之舉,相信他們會理解的。"雖然心裡有些腹謗,還是安慰了幾句,身為幕僚,這是分內的事。

廣州將軍府,現任的廣州將軍是增祺,但是增祺尚未到任,是廣州滿洲副都統孚琦暫署的。

和那位師爺想的一樣,廣州將軍也不準備上報此時,心中自有一番盤算。

"扎統領也是名門之後了,祖上是正紅旗的,當年也是威名赫赫,可惜了,哎...對了,扎統領的兒子找到了嘛?"

"大人,找到了,在廣州灣裡找到的,已經溺水而死了,扎統領這回算是斷後了。"

眼中精光一閃,臉上出現一絲笑意,旋即隱沒,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哎,太慘了,他的後事就有我來操辦吧,保護好他的宅院別讓人損壞了。"

一邊小心回答著的手下,暗自誹謗,'尼瑪,你不就是惦記他的宅院嘛,自己吃獨食,還不讓我們撈些,太過分了。';這些話自然只能在心裡說說,不可宣之於口。

"大人,怎麼上報朝廷啊?"

"哎,就說扎統領辛勞過度英年早逝,奏章寫好了我看看,就送走吧!"

英租界旁的小樓裡,幾個人正在爭論著。

"到底是誰幹的,我怎麼都不知道,手段如此狠辣,連裡面的僕人都不放過。朱執信,胡毅聲你們負責的聯絡綠林人士,知道怎麼回事嘛?"

"我也不知道,我和胡毅聲才來了沒多久,手下就是些小嘍嘍,大人物都還在拉攏呢,根本沒人幹的了這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帶著眼鏡,看起來很精神,神態有些茫然。

"廣州只有我們同盟會的人,其他黨派都沒有分部,到底是誰幹的,現在滿街都是議論我們革命黨的,對我們的形象影響太大了。"

"看來是要整肅一下,會黨的紀律了,太肆意妄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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