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薛偉強第一個走上講臺。

他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學吳秩國的樣子,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上下各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和QQ。

寫完後他才轉回身,面向全班同學,哪怕第一個上臺也沒有顯得慌張,而是十分鎮定自若,語氣平和冷靜的說道:

“大家好,我叫薛偉強。”

“很高興能在這兒認識各位。”

“能在六百多人的電院新生當中聚到一起,也算是一種緣分。”

“希望我們能在往後的相處中互相學習,互相進步,互相成長。”

“謝謝。”

薛偉強也沒整什麼花裡胡哨的活兒,簡單說了幾句後就下臺了。

吳秩國沒有什麼多餘的表示,只是按照名單,將下一位同學喊上來。

自我介紹本來就是挺枯燥的一件事,尤其這件事還發生在男女比例11:1的班級裡,那就更是一件無聊的事兒了。

期間徐行和呂鵬友等人都百無聊賴的看著同學上臺,一直到快輪到他們的時候,才稍微打起了點精神。

先是張農,上臺說話時有點磕磕絆絆的,說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說自己的興趣愛好是認真讀書,臺下同學頓時鬨笑。

這下張農就更說不出話來了,趕緊了了結束,逃了回來。

之後就是簡嘉樹。

相比起張農,他就顯得要落落大方許多。

上臺後語調也不急不緩的。

因為簡嘉樹的長相比較帥氣,而且氣質柔和,很自然的就吸引了班級裡為數不多的女生的注意力。

臺下,李楠悄咪咪的跟室友說:“我之前問閔大的學姐,她們還說學計算機的哪來的帥哥,原來都是在騙我。”

一旁顏池醋第四位室友許盈盈捂嘴笑道:“那是學姐們不希望你跟她們搶帥氣的學弟吧。”

李楠聽後頓時一臉吃驚:“還能這樣?”

簡嘉樹下臺後,就輪到呂鵬友。

這傢伙搞怪逗趣的尬聊能力倒是獲得了男生們的一陣喝彩,但四個女生對他都沒啥感覺,連討論都是一筆帶過。

等到徐行上臺的時候,李楠來勁了,連忙戳戳顏池醋的腰子,嘿嘿笑道:“你的普通朋友上臺了哦。”

顏池醋被她的偷襲嚇了一跳,抬頭看向講臺,才發覺徐行已經上去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臺下的顏池醋就跟觸了電似的,急忙避開自己的目光,但大腦已經有點空白,連剛才思考的腹稿都一下子給忘光。

“這個徐行昨天還幫醋醋把行李箱抬上六樓哦。”李楠悄咪咪跟室友分享道。

許盈盈和薛虹都一臉好奇的看向顏池醋:“有情況?”

顏池醋憋了半天,最後還是只吐出那幾個字:“就是普通朋友……”

而此時徐行已經開口講話,只簡單說道:“大家好,我叫徐行,很高興認識各位。”

說完,他就徑直走下了講臺,都懶得多說。

吳秩國對此也沒什麼意見,繼續低頭看名單,說道:“下一位,顏池醋。”

臺下的顏池醋聽到老師喊自己的名字,連忙起身,朝講臺走去。

兩人在一上一下的過程中擦肩而過,顏池醋只聽到徐行輕輕的在她耳邊劃過一句話:“別緊張。”

但這話傳進她的腦海,反倒是將她好不容易歸攏起來的腹稿全都一杆打翻。

以至於顏池醋上臺的時候,滿腦子都還是剛才徐行在臺上的畫面。

她先是按照前面同學的步驟,寫下自己的名字和聯繫方式,等轉過身面向全班的時候,腦袋又是一僵。

於是她下意識的板著臉,簡單說道:“大家好,我叫顏池醋,很高興認識你們。”

說完,她就繼續努力板著臉,面無表情的下了臺,匆匆回到自己座位上。

然而就是這樣的表現,徐行旁邊的呂鵬友卻悄悄說道:“這個顏池醋有點高冷啊?話都不多說幾句。”

在場對顏池醋最熟悉的徐行尬笑兩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只好應和點頭:“確實。”

然後他就看著呂鵬友掏出紙筆,趕緊把黑板上面顏池醋留下的聯繫方式給記下來,看的徐行一陣無語。

不過類似呂鵬友的男生也不在少數。

明明前面都是男同胞的時候,沒見幾個人在記錄大家聯繫方式的,結果等輪到顏池醋的時候,一瞬間,教室裡就多出了好一陣的刷刷聲。

徐行扭頭掃視一圈,頓時咋舌。

合著都在記電話號碼呢?

一想到顏池醋這會兒用的還是他之前用的小靈通,徐行現在就感覺心裡怪怪的,有點哭笑不得。

而隨著顏池醋的下臺,其他三位女生也都紛紛上臺做自我介紹。

一米七五大長腿的薛虹最開朗大方,直言男生要是去網咖開黑,可以隨時喊上她,哪怕是打籃球她也不虛。

李楠就比較中規中矩了,雖然在寢室裡私底下挺放得開,但上臺後就變成了普通學生,說話都普普通通的。

最後是許盈盈,一頭長髮飄逸,溫柔似水的微笑,迷住了不少男孩子。

她上臺的時候,教室裡記錄聯繫方式的刷刷聲,只比顏池醋上臺時要輕一些。

“很好。”等許盈盈下臺後,吳秩國從旁邊走上來,手裡還拿著那份名單,“現在大家算是初步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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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臺下的呂鵬友已經摩拳擦掌,再次提醒徐行他們,“待會兒競選班長記得投票啊。”

“知道了。”徐行無奈點頭。

但隨後他們就聽見輔導員吳秩國說道:“接下來我宣佈一下初始的班委名單。”

“班長,薛偉強。”

“團支書,許盈盈。”

“學習委員,張農。”

“宣傳委員……”

“……”

“體育委員,王健。”

“以上就是對班委的初步安排,大家有意見的可以舉手提問,沒有的話就進入下一個流程。”

說到這裡,吳秩國停頓了一下,掃視一圈後,本以為應該不會有人提問。

但臺下的呂鵬友卻刷的舉起手來,盯著輔導員在燈光下特別顯眼的光頭,很不服氣的問道:“老師,為什麼不是競選班委而是直接內定?”

吳秩國看了眼呂鵬友,澹澹說道:“軍訓前時間有限,同學之間也都不瞭解,競選的前提是大家都熟悉彼此,否則沒有太大意義。”

呂鵬友聽到這話,鼻子都快氣歪了。

這要是早知道輔導員會內定班委,他今天白天的時候還費個什麼勁兒去私下拉票?

整的現在他跟個小丑似的,指不定其他被他拉票的人怎麼嘲笑他呢。

於是呂鵬友繼續不依不饒的追問:“那老師你內定班委的判斷標準是什麼?總不能是瞎選的吧?”

“看各位的高考成績和高中職位,以及先前自我介紹時的表現,綜合考量後得出的結果。”吳秩國平靜說道。

“比如班長?”呂鵬友又問。

“嗯。”吳秩國低頭看了眼名單上備註的資訊,倒是不介意呂鵬友追根究底的態度,跟他,也是跟全班同學解釋,“薛偉強,高考成績優異,高中時期曾擔任三年班長,以及一年的學生會副會長,和一年的會長。”

“負責組織過校內的元旦晚會,中秋活動,以及各類大大小小的活動組織,有豐富的組織與管理能力。”

“先前第一個上臺做自我介紹,說話鎮定,沒有因為打頭陣而慌張,基本符合要求。”

說到這裡,吳秩國看向呂鵬友,笑了笑問道:“這樣解釋還算滿意?”

呂鵬友被輔導員說的有點無從下嘴,但又礙於面子,又硬著頭皮問道:“那體育委員呢?我好歹也是高中三年的體委呢。”

吳秩國瞅了眼體育委員王健的資訊,繼續說道:“王健是我們學校的體育特招生,高中三年也是體育委員,而且已有國家二級運動員證書,並且獲得過省級田徑比賽中的一枚銀牌和兩枚銅牌。”

這話一出,呂鵬友頓時啞聲了。

好在吳秩國也不咄咄逼人,見他不吱聲後,便說道:“總之目前的班委人選只是暫定,軍訓期間同學們都可以關注各位班委對班級的服務情況。”

“要是哪位班委沒能盡到自己的職責,那等軍訓結束後,還可以重新競選。”

“明天就要正式開始軍訓,因此咱們也是特事特辦,班委的架子先搭起來再說。”

說完後,吳秩國便跳過了這一段,把手裡的名單放下,轉而拿起另外一份檔案,跟大家講起軍訓相關的時間安排和注意事項。

等到大概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吳秩國宣佈班會結束。

大家紛紛結伴離開教室,吳秩國也帶著檔案回到四樓的辦公室裡。

這會兒同事也都差不多剛結束班會,一個個都打算下班走人。

臨走前,吳秩國把紅色布袋裡的水果拿出來,給大家夥分了分。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老吳你平時這麼摳,也會買水果?”關係好的同事拿到水果後,不忘調侃一句。

“呵呵,學生家長送的,推不掉,就收下了。”

把水果全部送出去後,辦公室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吳秩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紅色布袋揉成一團,剛想要塞進抽屜裡,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又把袋子攤開來,從裡面摸出了一個紅包。

……

“媽的真是晦氣。”

回寢室的路上,呂鵬友還在吐槽這件事。

“早知道是內定的,我下午也跟徐行一樣出去浪了,浪費我這麼多時間。”

一旁的徐行瞥了他一眼,反駁道:“我可不是出去浪啊,就是單純跟同學吃個飯而已。”

“那還不好?”呂鵬友不滿道,“本來我也想在學校附近逛逛的。”

“軍訓後有的是時間。”簡嘉樹說道,“別想這麼多了,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麼防曬。”

“防啥曬啊?”呂鵬友勾住簡嘉樹的脖頸大笑道,“大老爺們的曬曬太陽,古銅色皮膚多健康,你這皮膚太白了,多曬曬是好事兒。”

“防曬不僅僅是膚色的問題。”簡嘉樹澹澹說道,但也沒多說,只是看向另外兩人,“你們要是沒帶防曬霜,明天可以用我的。”

一行四人閒聊了一路,回到寢室裡後,徐行就朝上廁所的呂鵬友說道:“借用一下電腦啊。”

“你隨便用!”

“謝了。”

徐行從呂鵬友桌上拿起菠蘿電腦,回到自己書桌前,開啟後登陸了一下郵箱,上面依舊還沒有收到菠蘿公司的回覆。

手指噠噠噠的點在桌面上,徐行有些無奈,心裡確實有點焦慮。

畢竟遊戲都上傳了,肯定是希望能儘早透過稽核開始賺錢的。

不過現在才剛上傳兩天,可能是小工作室的緣故,排隊久一點也正常。

想到這裡,徐行又搜了一下最近的新聞,跟他上輩子的記憶做一番對照,看看哪些是能對得上號的,哪些是出現了細微變動的。

而就在他翻閱新聞的時候,呂鵬友上完廁所出來,好奇的瞅了眼他的幹嘛,於是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書桌上,就看到了徐行的菠蘿手機。

“咦?你也用的菠蘿啊?之前都沒注意。”呂鵬友好奇的伸手拿起徐行的手機看了看,“最新款的菠蘿5,有品位!不過你這掛了個香囊有點騷氣啊。”

一開始徐行沒在意,畢竟自己用了人家電腦,他拿起自己手機看看也沒什麼。

但一聽到香囊兩個字,徐行立馬扭頭,伸手就要把手機拿回來:“抱歉,我看下手機訊息。”

這麼說著,結果不知道是呂鵬友鬆手松的太早,還是徐行太急,導致手機直接從兩人的交接處掉了下來。

好巧不巧的,香囊的綁繩掛在了椅背上,藉由手機掉落的重力,一下子把香囊的袋口給拉開了。

看著手機掉落的徐行一瞬間童孔放大,趕忙伸手去接。

雖說手機最後還是掉在了地上,但好在有香囊綁繩的緩衝,沒摔出什麼毛病來。

“抱歉抱歉!”呂鵬友趕緊道歉,“剛沒注意,手滑了一下,你手機沒事吧?”

徐行皺著眉頭拿起手機,把袋口鬆開的香囊捧到手裡,確認兩者都沒什麼大礙後,便搖搖頭:“沒事。”

但就在他準備把香囊的綁繩給重新拉緊時,卻一眼瞥見了香囊裡面的東西。

香囊裡的香料是被透氣紗布包裹著的,所以沒有撒出來。

而除了香料,徐行竟然還看到裡面塞了不少用紙條折起來的小星星。

一顆一顆的,不知道塞了多少顆。

這讓他臉色一怔,腦海裡突然回憶起當初,顏池醋送自己香囊的那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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