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等人見千毒血汙陣破開,紛紛回到戰場,見到嚴旭無恙以後,心中的一塊大石才算落地。

“師兄,這些人怎麼處理?”彩蝶問道。

“掌門,殺了他們替死去的弟子報仇。”

“對,叫他們血債血償。”

開口的是兩名外門弟子,對這三魔子等人的恨意溢於言表。

嚴旭目光看向三魔子一眾人,冷漠的質問道:“你等還有何話可說?”

與他的目光對視,七魔門的弟子心頓時涼了半截,血債血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至少如果換一個位置,他們絕對不會放過天昊宗的人養虎為患。

“我七魔門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來啊,動手吧!”三魔子撂了一句狠話,單臂支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

他還算有些覺悟,知道磕頭求饒沒用,索性放開了死的也算有些尊嚴。

“殺了他們,取下人頭原物奉還。”

一顆顆人頭滾落,這片戰場在嚴旭等人離開時多了二十二具無頭屍體。

……

飛劍之上。

“錢皓,這次你做的很好。”這一路上,嚴旭聽彩蝶趙妍還有兩個外門弟子一一將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他讚賞的看著錢皓,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錢皓表現確實不錯,甚至有些超乎了嚴旭的預料。

首先,錢皓是第一個洞悉七魔門陰謀的弟子。

其次,錢皓當機立斷以死來捍衛宗門威嚴。這棄車保帥的大局觀,儼然有著一副大將之風。

最後,也是最令嚴旭欣慰的是。錢皓忠誠可嘉,卻不是一味的愚忠而感情用事。在最後決戰的時候規勸彩蝶她們撤離千毒血汙陣,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都顯得十足十的完美。

當然,璞玉在於雕琢,錢皓身上還有許多的不足之處有待改正。不可否認的是,錢皓又一次進入了嚴旭的視線。不同於被金丹期元神的奪舍,這一次錢皓完全是靠著自己敏銳的頭腦,和聰明的才智。

“這小子自從被奪舍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金丹期元神的影響。”嚴旭心中想到,卻已經肯定錢皓性格的變化絕對和金丹期元神奪舍有著莫大關聯。

隱約間,嚴旭又記起了上一次在宗門大殿的議事。那一次的錢皓就是表現的相當出彩。這樣看起來,錢皓身上應該有著許多的優秀品質值得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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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是不是因為金丹期元神的影響。錢皓就是錢皓。他的聰明才智也只會忠於天昊宗。這一點才是嚴旭有心關注他的重要原因。

得到誇讚的錢皓頓時沒有了那份睿智,圓圓的臉蛋上破天荒的紅了一下,搔著後腦勺嘿嘿的傻笑不停。

回過神來的嚴旭不禁有些莞爾,這小子還是那樣的質樸。

這也許是天性使然。

“錢皓,你的修為處在練氣九層多久了?”嚴旭突然關心起來錢皓的修為。

猶記得錢皓似乎是最早一批達到練氣九層的弟子,不過他因為元神奪舍的事拒絕了嚴旭賜予的築基丹,導致錢皓現在的境界依舊在練氣層次滯留不前。

以前嚴旭還在擔心奪舍的事件會給錢皓造成負面的影響,另一方面也是錢皓表現的各方面都比較一般。雖然有著錢伯的個人感情在,但嚴旭還是堅守著自己的原則。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就是這麼一耽誤,導致錢皓修為反而落在了大多數人的後面。

“有一年多了。”錢皓老實的道。

嚴旭點了點頭,一旁的彩蝶和趙妍兩個女孩子心細,均是露出狐疑的目光。

兩女都對嚴旭非常的瞭解,深知他絕對不會說出沒頭沒尾的話,既然提到了錢皓的修為問題,想必是決定著手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果不其然,嚴旭在沉吟了一小會之後,笑著道:“一年時間可不算短了,上次你拒絕本掌門賜丹,我還可以理解為你心裡有一道坎邁不過去,現在時間都過去了這麼久,等這次回宗你就自己去紫雲長老那邊領取一枚築基丹吧。”

兩位長老,還有兩名外門弟子聞言,都是打心眼裡替錢皓高興。

彩蝶見他木訥的站在那裡,又氣又急,連忙催促道:“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拜謝掌門的恩賜。”

“恩,是……啊,不對,不是……也不是。我……”

錢皓驚慌失措,竟然結結巴巴起來。

他驢唇不對馬嘴的說了半天,才被彩蝶恨鐵不成鋼的一巴掌拍在腦門上:“什麼是是不是的,你是要急死誰啊?”

錢皓呼痛,一臉委屈的看著生氣的彩蝶:“長老……”

彩蝶氣喘咻咻索性別過頭去,懶得理他了。

嚴旭都是被這兩個活寶逗得一樂,回過頭來和聲說道:“錢皓,你別著急有什麼想說的,想好了慢慢說。”

“是。”

錢皓深深的一作揖,直起腰來的時候氣質大變,一下子從憨憨傻傻的木頭少年,變得眼神深邃睿智起來。

這變化甚至令人有些應接不暇,就像是錢皓的身體裡面住著兩個人一樣。

“弟子拜謝掌門恩賜,只是弟子今日連番惡戰,體內靈氣在幾次枯竭之後又恢復充盈,每一次修煉弟子都可以感受到靈氣明顯的增進。弟子曾經聽聞,築基不一定要築基丹,如果能夠依靠本身做出突破而不使用外物輔助的話,突破的築基根基更加穩固,戰鬥力也勝同境界修士三分。

弟子不才,得知這一訊息之後,儘管知道資質愚鈍,還是想冒險一搏。”

“嘶……”

等錢皓說完,飛劍上頓時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小子好高的心氣。”

築基之道,的確有修士不借用外物,憑靠著自身無以倫比的天賦與心性築基。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一萬個修士中未必有一個。可見,那些順利築基之人,無一不是天才妖孽之輩。

就拿嚴旭來說,他本身天賦雖然一般但心性方面絕無問題,最重要的是嚴旭有著掌門兌換系統這個殺手鐧,可即便如此嚴旭在築基的時候也還是中規中矩的服下了築基丹藥。

而現在這個一直不怎麼被大家關注,甚至看起來老實木訥的小子,突然說自己不用外服,完全依靠著自己的努力築基。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小雞仔非要說自己是一隻老鷹,可以在天空翱翔一樣。

也難怪在場的幾個人會露出這幅震驚的神色了。

錢皓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向傳道長老趙妍問道:“長老,我是不是太好高騖遠了?”

“這個……”趙妍一陣遲疑,打從教導弟子以來,她今天還是第一次這麼糗。

“想做就去做,萬事萬物,都是從無到有,不必去理會旁人的說法,有些事只需堅守本心即可。”嚴旭突然嚴厲道。

錢皓神色一整,臉上忐忑的表情化為一種堅毅。他重重的一抱拳,一躬到底:“弟子謹記掌門教誨。”

彩蝶趙妍兩人疑惑的看了嚴旭一眼,兩女都是不太理解嚴旭的這種說法。

看似是一種激勵,但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毀了錢皓。這種說法絕對不誇大,要知道嚴旭在錢皓心目當中的分量,他說的話甚至於比聖旨還要嚴重三分。或者用敬若神明四個字來形容,更為貼切。

正是因為這種信服,錢皓才會因為嚴旭的一句鼓勵和肯定,突然信心百倍。

可以預想,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錢皓都會以著這種豪情萬丈的勢頭拼命的修煉下去,這種狀態下修士只可以摧枯拉朽勢如破竹,一旦受到阻攔,必然是那種撞得頭破血流的場景。

特別又是在突破築基這道門檻上,倘若失敗兩女擔心會在錢皓心中留下陰影,導致心魔的出現。那麼他這一輩子,很有可能就因為此事而就此的一蹶不振了。

“師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難道就不擔心毀了一棵好苗子?”二女憂心忡忡的道。

嚴旭擔心嗎?

他怎麼會不擔心,甚至於嚴旭擔心的程度還要遠遠超過彩蝶兩女。

但有些事情嚴旭必須要從全盤角度考慮,正所謂什麼樣的高度代表著什麼樣的責任。

作為一派之主,嚴旭固然關心弟子個人的成長,但更多的卻是需要從門派長遠發展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他之所以會激勵錢皓,原因很簡單,除了對錢皓的期許以外,更多的是天昊宗需要這樣一位天才以著強勢的姿態崛起,然後總攬大局。

長久以來,天昊宗迅猛的發展,更方面都表現的很是均衡。無論丹道也好,煉器也罷,都有專門精通這一行的弟子各司其職。但有一點是所有人都已經忽略了的。

天昊宗缺少一名總攬全局的主事者。

這個問題嚴旭不止一次考慮過,有他在似乎這個主事者當仁不讓,但經歷了種種變故之後,嚴旭暮然發現自己要修煉要變強,這一條路決定了嚴旭會經常的離開宗門。

他的離開,就會造成天昊宗群龍無首的局面。短時間內尚可,但時間一長,很有可能出現大問題。

所以嚴旭會不遺餘力的激勵錢皓,天昊宗需要一個副主事之人,嚴旭也需要一個替身。

無疑,錢皓成為了這個人選的關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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