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剛剛和他過招之時,他反應靈敏出招奇快,一點兒都敢出半點兒老態。

可這會兒我已經撞破了他的真實身份,他會不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不利於我的舉動啊?

我猶豫著該怎麼解決這件事兒。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讓他收拾東西滾蛋,可一旦撕破了臉,老賴要是對我下黑手,雙方實力懸殊,我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日子沒法過了。

就這麼思來想去的,窗外的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亮了。斌叔過來敲我們的門,“秦遇哥,太陽曬屁股了,趕緊起床吃早飯咯。”

我哪還有心思吃早飯啊,就算給我吃雲南白藥也緩解不了我心頭的創傷。

斌叔把門拍得啪啪響,大有我不出去就一直拍下去的架勢。

我不心疼他的手,但我心疼這扇門啊!

我一臉絕望的推門走了出去,只見斌叔正擠眉弄眼地衝著我笑,“秦遇哥,看你這表情一看就沒休息好,昨晚是不是做夢了呀?夢到我勝男姐了吧……”

都這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我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腦門上。

疼得斌叔齜牙咧嘴,捂著鬧到叫囂道,“惱羞成怒也別下這麼重的手啊,這要是把我打傻了,以後我師父可怎麼辦呀!”

我跟著斌叔來到大堂,只見灰老已經坐在桌邊吃上了。而老賴則在爐子旁忙著生火燒水,我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都已經這樣了,他還裝模作樣的給誰看啊?

我要不要當著灰老的面戳穿他的真實身份呢?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灰老已經開口道,“愣著做什麼?人是鐵飯是鋼,遇到再大的事兒也不能不吃飯,不然肯定什麼都幹不成。”

估摸著灰老是怕我今天出門遭到秦家人的追殺,所以擔心的吃不下去飯吧?

雖然秦家人也很可怕,但比起隱藏於暗處的危險,每天朝夕相處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老賴更讓我震驚。

簡直就是接受無能好嗎?

老賴聽了灰老的話,慢悠悠地轉過頭,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四目相對,老賴眼神格外平靜,平靜得像是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是我自己的一場幻境而已。

雖然老賴表現得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但他的眼神就像深不可測的大海,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不自在的避開了眼神,坐在桌前悶頭吃起早飯來。

斌叔見狀和灰老低聲道,“師父,你覺不覺得秦遇哥今天有點兒奇怪,平時話那麼多的人一個人,今天居然一句話都沒有……”

灰老淡淡地回道,“食不言寢不語,這可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規矩,本來就應該這樣。他這是浪子回頭,總算懂事了,你也把嘴給我閉上,安心地吃飯。”

斌叔撇了撇嘴,無聲地吃起早飯來。

飯後便有客人上門,客氣地向灰老打起了招呼。灰老出奇的沒有和他們閒扯,而是衝我招了招手,“秦遇,不知道是不是吃得有些急,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出去遛個彎消消食。”

我微微一愣,沒弄懂灰老的用意。

斌叔連忙道,“師父,還是我陪你去吧。”又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喪狗大叔還沒到呢,小心外面不安全呀。”

灰老摸了摸斌叔的腦袋,“傻小子,你喪狗大叔早就到了。”

“什麼?”斌叔一聽,頓時好奇地向四周望去,“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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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畫好了妝,正隱藏在人群裡,暗中保護你秦遇哥的安全,如果被你一眼就發現了,那他這些年不是白乾了嗎?”

斌叔瞪大了眼睛,一張張面孔望過去,似乎想要從這些人的臉上發現一些端倪找出喪狗來。我聽了灰老的話後,也忍不住往周圍的人瞄了一圈,不過喪狗這傢伙偽裝技術太過高明,我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他的存在。

我走上前去,攙扶起灰老的胳膊,兩個人向門外走去。

幾天沒有出門,久違的熱鬧氣氛迎面而來,我忍不住四下打量,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新奇不已。

灰老笑道,“怎麼樣,不怕了?”

我嘆了口氣,“怕有什麼用?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了。”

“嗯,你能這麼想那就最好了。”灰老滿意地點了點頭,“先前我還擔心你為此一蹶不振,以後都不敢出門了。”

“怎麼會呢?”我故意和他開著玩笑,“有您在身邊罩著我,我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請您重新出山,幫我治一治他們唄。”

“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宜自勉,歲月不待人。”灰老感慨地搖了搖頭,“我已經不頂用了,以後的事情還是要看你們這些年輕人。”

我打量了灰老兩眼,“您是不是有話要單獨跟我說啊?”

灰老笑了笑,開門見山地問道,“昨晚你和老賴交過手了?”

我頓時一愣,腳步也停了下來,“您……您怎麼知道?”

灰老道,“我雖然眼睛瞎了,可這心裡清楚著呢。昨天晚上院子裡乒乒乓乓好一陣響動,今天你又一副魂不守舍渾身不自在的模樣,我一猜就知道你們昨晚肯定招呼過了,怎麼樣?不是人家的對手吧?”

我飛快整理了一下思緒,目瞪口呆地問道,“您早就知道老賴身上帶著功夫了?”

“當然了。”灰老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他那蹩腳的演技也就能騙騙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了,在真正的偽裝高手面前,分分鐘就得露餡。雖然他平時沉默寡言不怎麼說話,但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走路發音很低,一定練過十年以上的輕身功夫。兼之他反應靈敏,甚至能徒手抓到蒼蠅,這手本事可不是誰都有的。”

徒手抓蒼蠅?

這是什麼操作?雖然聽上去有些噁心,但又帶著幾分玄乎。

我忍不住向灰老打聽道,“您怎麼會注意到這些呢?而且……您從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

灰老高深莫測地笑了笑,“知道這些有什麼難的?你小子平時看東西只看表面,自然不會留神注意。其實自打老賴第一天來到茶館時,我就已經察覺出不對勁兒了。一個人想要隱藏本性容易,但想要隱藏身上的功夫卻很難。有些東西一旦學成便被刻在了骨子裡,想要忘記都不容易。他就算能藏得了一時,可又怎麼能藏得了一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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