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講到這裡,聲音忽然變得低沉神秘起來,“我到今天還記得當時的月色,在雲層間時隱時現。慘白的月光直落下來,讓整個場面看上去有種詭異的神聖感。我們藏在角落裡注視著眼前的一切,起初還以為只不過是因為這女人不貞,所以村裡要對她進行一些懲罰。畢竟國有國法村有村規,別看這裡窮鄉僻壤地方也不大,但規矩卻比外面還要多呢。我看了兩眼覺得沒什麼意思,又怕被人家發現蹤跡惹出別的亂子來,就向姜大哥他們示意趕緊離開。結果這三個色狼看到那女人身材曼妙玲瓏有致,竟然直接看入了迷,誰都不肯走。”

二窩囊聽得入神,伸長了脖子打聽道,“那娘們的身材真的很好嗎?”

“看到沒,這兒還一個色狼呢。”我鄙夷地指了指二窩囊,繼續道,“要不怎麼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呢,你們後來肯定也是因為這個‘色’字才出的事兒吧?”

灰老聽後點了點頭,“你說得一點兒沒錯。我們在那裡看了一會兒,姜大哥的大哥大忽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其實那深山老林裡根本就沒有訊號,大哥大到了這裡基本就是個擺設,可那會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好死不死的就發出了響動。這一下把圍在禁地周圍的村民驚動了,他們立刻便圍堵過來,把我們四個當場給扣住了。村長也在人群之中,看到我們臉色非常不善。我們原本就是偷溜出來的,結果又撞上人家村裡的這種醜事,也難怪他們會生氣了。我連忙上前和他們解釋,可那些村民卻什麼也不聽,村長一聲令下,直接把我們也捆了下來,然後扔在了禁地的石頭堆一旁等候發落。”

灰老說道這裡微微一頓,仔細回憶著當年的場面,“就在這時,那個像猴子一樣在案板周圍跳來跳去的老婦人忽然一聲尖叫,聲音尖銳又刺耳,大晚上的聽起來就像恐怖的野獸在嘶吼一般,緊接著她的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村民們的呼喊聲也越來越密。也不知道跳了多久,老婦人終於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我後來才知道,這老婦人就是村中的神婆,當地人稱她們為皿婆。這些人大多生來不幸,父母早亡,命中帶著煞星,誰對她們好便要發生災禍,她們一生不能成親,至死仍保持著處子之身。當地人相信她們能夠溝通神靈,對她們的話奉若神明。村子裡村長是權力領袖,皿婆則是精神領袖。這兩個人相輔相成,把村民們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裡,外人要是敢褻瀆侵犯這裡的隱私,他們一聲令下,村民們就會充當打手來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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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早些年在偏遠山村的確時有出現,不過隨著時代日新月異,人們的生活也發生了改變。現如今通訊越來越發達,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二窩囊聽了擔心地問道,“灰老大叔,那些村民沒被對你們下死手吧……”

話還沒說完,我和斌叔一人丟給他一個無語的眼神。

這傢伙怕不是個傻子吧?

斌叔更是直接說道,“窩囊哥,你的腦袋是不是生鏽了?我師父要是被人下了死手,他現在怎麼會好生生地坐在你面前講故事呢?”

二窩囊一怔,但隨後便反應過來,尷尬地撓著頭道,“可不是嗎,我這腦子忽然不轉彎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無奈地拍了拍二窩囊的肩膀。

這傢伙傻起來還挺可愛的!灰老曾經跟我說過,二窩囊過去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好苗子,要不然餘仙姑也不會打算把衣缽傳授給他了。可惜他這個人自己作死衝撞了黃大仙,一泡尿下去三魂七魄直接被收走了兩魄。他也是因為如此才變得憨厚耿直,一身傻氣的。

要是能幫他把那兩魄找回來,二窩囊聰明的智商是不是又可以佔領高地了?

灰老見斌叔沒大沒小的亂說話,板著臉教訓道,“小小的年紀,怎麼能這麼說話?什麼窩囊哥,他沒有大名嗎?你秦遇哥不學好,你也跟著依葫蘆畫瓢。我不能教訓他,我還不能教訓你啊!要麼叫郭哥,要麼叫宏興哥,以後再敢隨便亂開玩笑,看我怎麼收拾你!”

灰老對斌叔十分疼愛,很少對他發脾氣,這麼嚴肅教訓的時候少之又少。本來還一臉歡快的斌叔頓時安分了起來,規規矩矩地向二窩囊承認錯誤,“宏興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請你原諒我這一回吧!”

二窩囊尷尬地笑道,“哎呀,哪有那麼嚴重?沒事沒事,我最喜歡和你開玩笑了。”又趕忙轉移話題,催促灰老向下繼續講,“剛剛說道哪來著?皿婆……說到皿婆了,那皿婆後來怎麼著了?”

灰老也不想為難斌叔,順著二窩囊的話向下講道,“那皿婆跳了個把時辰,最後累得筋疲力竭方才助手,村民們的呼喊聲也隨之停止了下來,四周又瞬間變得無比的詭異安靜。這時候姜大哥他們三人還不怎麼擔心,以為自己只是惹上了一點兒小麻煩,等這頭的事情結束我們就會被放開,大不了就是說些好話或者陪些錢,總之不會有事情的。所以他們一點兒都不關心自己的處境,還伸長了脖子看熱鬧。皿婆休息了一陣子,漸漸有了力氣,就見她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我見她忽然拿出了兇器,就預感到事情不好,可惜手腳都被捆著,一時間想跑都跑不了。”

“接下來呢?”我知道事情已經到了最緊張最激動人心的部分,屏住了呼吸向灰老打聽。

灰老道,“皿婆先是把女人嘴裡塞著的布團取了下來,然後便問了女人幾句話。她們說得全是當地的土話,我是一句也聽不懂的。案板上的那個女人不斷尖叫嘶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皿婆卻像是什麼也聽不到似的,問了幾句便不再開口,之後便一直仰頭盯著頭頂的月亮。忽然有一片雲團飄了過來,緩緩遮住了月亮,就在這時,那皿婆想也沒想地直接將尖刀插進了女人的心口。滾熱的鮮血瞬間湧了出來,直接濺了她一臉。皿婆顯然長幹這種事,刀子下手的準頭奇準無比,這一刀下去女人居然沒死,反而直接疼得大聲尖叫起來。刺耳的叫聲帶著絕望和不甘,村民們聽進耳朵裡,臉上的表情麻木中透著幾分興奮,讓人看著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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