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龍開始為自己擔心起來,甚至害怕因為貿然出頭變成第二個邱玉成。

如果他的身份被人扒出來的話,他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大家一定會像對待邱玉成那樣對待他的。

孫海龍憂心忡忡,甚至想過退學。

不過很快事態就發生了轉機。有一天夜裡,一位學生路過邱玉成自殺的那棟廢棄寢室樓時,發現邱玉成住過的那間房居然亮著燈,他起初還以為校方安排人去例行檢查,並沒有往心裡去。可就在他快走到窗下的時候,房內的燈卻忽然熄滅了。

畢竟那裡死過人,那位學生有點兒害怕,想都沒想地抬腿就跑。他把自己見到的事情跟寢室的室友說了,室友們都說他肯定是看花了眼,或者學校在處理什麼事情,都沒有放在心上。

可沒過幾天,又接連有好幾位同學在路過那棟廢棄宿舍樓的時候看到了燈光,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麼碰巧遇到校方在處理事情吧?那間房究竟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這麼久?何況整棟宿舍樓的燈全部都黑著,就只有邱玉成住過的那間寢室亮著燈。

這裡面沒有古怪誰會信?

有好事者決定弄個明白。他們先是聯絡學校的保衛科,詢問最近是否有人出入邱玉成住過的寢室房間?得到的答覆是自從邱玉成燒炭自殺後,那棟宿舍樓的大門就被封死了,根本不可能有人出入。

好事者們不信,覺得有人在搞惡作劇,目的就是利用邱玉成的死織製造恐慌,從而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一行人趁著白天在保衛科四五名保安的陪同下開啟了廢棄宿舍樓的大門,一層一層地找過去,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保安還特意開啟了邱玉成住過的房間,裡面不但死氣沉沉,而且空氣格外冰涼,讓人不寒而慄。

房間的電路一切正常,根本不存在另接的可能。也就是說他們最開始懷疑的惡作劇也被輕而易舉地否定了。

有人小聲說道,“在我們老家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如果一個人橫死在了某處,他的靈魂是不會得到超脫的,會一直停留在那個地方,你們說這裡會不會真的在鬧鬼?”

“胡說什麼?”有人狀著膽子大聲道,“虧你還是大學生呢,居然說這麼封建迷信的話,那些鬼啊神啊都是拿來騙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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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沒落,房間的燈忽然亮了起來。

“啊……”好事者們見狀大聲驚叫,落荒而逃。

保安連門都忘記了鎖,大家屁股尿流地跑出了廢棄宿舍樓的大門。

鬧鬼的事情也就這樣在校園裡傳播開來。

對於這種事情自然是有人信有人不信。很多人組團去驗證真假,卻發現臨近午夜時邱玉成住過的那間房燈真的會亮,但如果有人走近就會立刻熄滅。

親眼目睹後很多人覺得邱玉成冤屈太大,所以靈魂變成了厲鬼想要報仇。這群人裡一部分膽小怕事的已經開始暗暗懺悔,還有偷偷摸摸祭奠邱玉成祈求原諒的。

不過仍有一部分人不相信這些鬼神傳言,其中很多都是過去欺負邱玉成最狠的人。有一個叫董建峰的大四學生,他是校籃球隊的主力,長得人高馬大,而且脾氣非常得不好,在學校裡網羅了一批小弟,見到誰不順眼就修理誰。聽說他曾經把邱玉成帶去衛生間教訓過很多次,手段非常惡劣,有一次居然還逼邱玉成喝便池裡的髒水。

董建峰聽說鬧鬼的事情時正好和籃球隊的幾個哥們喝酒。其中一個哥們提起這個話題原本是為了提醒董建峰要小心,沒想到卻成功刺激到了董建峰,他藉著酒勁兒跑到邱玉成曾住過的房間窗前耍起了酒瘋,不但在牆根下撒了一潑尿,甚至耀武揚威的喊著什麼邱玉成就是個縮頭烏龜膽小鬼,活著的時候不是自己的對手,死了之後更是窩窩囊囊,永遠別想騎在他的脖子上拉屎。

最後罵聲招來了保安,他才在哥們和保安的勸阻下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可誰成想第二天董建峰在學校操場上打籃球的時候,忽然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大家以為他累了,急忙上前關心他的情況。沒想到他居然瞪著眼睛張著嘴巴一副驚恐不已的模樣,再一探鼻息,早就沒氣了。

大家嚇得四散而逃,有的去叫老師,有的去請校醫,有的則撥打了急救電話。等急救車趕到現場的時候,大家七手八腳地將董建峰抬到擔架上,這時候才有眼尖的人發現他脖子上落著一大塊鳥屎。

董建峰的死因被判斷為心肌梗死引發的心跳驟停,但董建峰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這麼驟然死亡難免讓人把他和邱玉成聯想在一起。

頭一天夜裡才在邱玉成的窗下發過酒瘋,難聽話罵了一大堆,第二天就出了這種事情,尤其是董建峰脖子上的鳥屎,好像是冥冥中註定印證自己的狂言一般,讓人不得不細思極恐。

一時間學校裡人心惶惶,大家都說邱玉成已經化作厲鬼開始報復了,不知道誰會是下一個,說不定是你,又說不定是他,畢竟整個學校的人都在背後說過他的壞話,每個人都得罪過他。

所有人都變得小心翼翼的,對邱玉成的名字更是噤若寒蟬。從前最吸引人的邱玉成話題,如今卻像是縈繞在心頭的夢魘,沒一個人敢輕易提及。

可噩夢卻遠遠沒有結束。

沒過多久,學校裡的一個保安瘋瘋癲癲地跑到了天臺上,手中抓著幾件女士內衣,嘴中振振有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站在天台的最邊緣,只要稍不小心就會從頂層墜落。當時正值下課時間,一個女生在樓下發現了他,並隨之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

大家循著聲音望過去立刻看到了他,並高聲呼喚提醒他要注意腳下安全。

但保安卻已經完全魔怔了,似乎根本聽不到別人的話,動作格外古怪地擺著各種造型。

孫海龍說到這裡,抬起頭直直地望著我,雖然時隔多年,但還是可以很清晰地聽出他語氣中深深的恐懼,“怎麼形容呢……當時我剛好就在操場上,親眼目睹了全過程。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為了排解壓力喝多了酒,跑到天臺上耍酒瘋,但他的動作卻特別地奇怪,像是……像是那種插在稻田裡的稻草人,每一個動作都又僵硬又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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