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的目光一肅，看向東山石的目光都變得意外起來。
因為能夠在事件之中，察覺到自身其實早就已經死亡的，每一個都是狠角色。
陸柏遇到的第一個這種個體，其實是教會他氣血運用的那個‘牛頭人’，對方其實便能隱約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對勁。
於是在陸柏願意和其硬拼後，他似乎觸發了什麼機制，從而獲得了某種變化。
不過，陸柏感覺，那只牛頭人本身其實不一定有著那種能力，其復活的方式也不同尋常。
所以更大機率，那只牛頭人能夠從事件中稍微掙脫，靠的可能是自身神話種的身份，他大機率是某個‘戰爭神話’的子嗣，能夠靠著上面有人才能以那種實力，維持自身在事件中的些許自由。
而第二、第三個，便是之前遇到了大樹和金風的原初。
必須得是原初那個級別，擁有了一定的眼界，才能認知到自身可能死亡的事實。
比如陸柏皺著眉頭，想起那一隻焦靈。
那座自己丟失掉了名字的城市也清晰了幾分。
那只焦靈被自己逼到沒辦法，想要逃回臨界，才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但是自身的本質他依舊沒辦法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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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你到底到達了什麼地步？”陸柏看著東山石詢問道。
眼前這個東山石，就算不如那些到達日級之後，還有突破，能夠對真實維度造成影響的挑釁者，其本身應該也絕對不應該只是一個星級這麼簡單。
“我只是另闢蹊徑了罷了。”東山石搖了搖頭，並不願意在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不用擔心，我並不打算復活，我也沒有資格復活。”東山石隨後又開口說道：“你的本體也不要伺機而動了。”
“那麼，去阻止這一切吧，拯救更多的人，改變那最終滑落絕望的命運，我會給你想要的。”
在說完這一句之後，東山石的身影漸漸消散。
好似一切都是泡影般虛幻，眨眼之間，其身影便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在他那消失的地方，有著一枚黑色寶石。
陸柏將其撿起，發現這是由之前那些靈魂凝聚而成的特殊寶石。
“虛擬神格！”陸柏握著寶石，察覺到了這東西的本質。
裡面有著關於這一層深淵的維度許可權。
“一切皆是虛妄麼？”陸柏回想起之前東山石的話語，還是現在對於聖域的一些理解，陸柏隱約之間有了一些可怕的猜想。
沒有任何的猶豫，陸柏再一次踏上了尋找那些被截留靈魂的路途。
三兩下之間，陸柏又找到了一些被截留的靈魂，握著那顆寶石，陸柏能夠看到，這些靈魂身上都有著一根根來自於聖域光輝和深淵幽暗的絲線。
兩種絲線不斷拉扯，牽扯著這些靈魂最終來到了那片光芒照耀的地方。
大量的靈魂匯聚在這裡，形成了一片類似于海洋的東西。
而這些靈魂正在被溶解。
心靈正在被頂上聖域的光輝不斷照耀，然後成為燃料灼燒著那些靈魂。
那些靈魂海洋，其實只是一片靈魂火海。
而在這種燃燒之中，有著大量的靈魂因此而被燒燬成為一滴漆黑的原液。
陸柏看著那漆黑原液，再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寶石。
頓時明白了問題所在。
“他們這是在提取靈魂中，屬於的深淵的原初！”
為什星窟會出現，便是因為某些個體強大的靈魂中，蘊含有某些強大真實維度的原初。
這種珍惜資源，是各大真實維度全部都封鎖，不讓其他維度獲取的。
深淵內部有著冥河回收惡魔的靈魂，其他的真實維度也差不多，都有著類似的裝置。
因為這些個體，他們的原初比較單一，並且對於本身的原初也沒有抗拒的意志，自然能夠相對容易的回到自身的真實維度。
只有那些原初比較復雜，而自身又到達一定高度，並且對自身原初有著反抗意志的個體，靈魂才會比較難以回收，又因為幽冥和穢土插了一手，這才讓星窟出現。
人間的石頭人，看似還是正常人，實際上他們的靈魂原初，基本都是深淵。
這固然讓深淵對他們的命運有著很強的掌控力，卻也留下了一些破綻。
一些不是破綻的破綻。
東山石的離譜之處，就在於，他能夠從冥河手中，開發出一套截留這些靈魂的體系。
或許是因為東山石本身靈魂原初也是深淵，又或許是他的心靈到達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地步。
總之，這種離譜的事情他做到了。
於是這些原初全是深淵的靈魂，被截留到了這裡，讓聖域有了操作空間。
逆反原初，獲取-1推動力，從而煉製真實的虛擬神格。
“一旦讓他們完成，恐怕依靠這些東西，說不定能夠堆出一個惡魔大領主來！”陸柏感慨的說道。
“並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原本’之中，他們確實成功了。”
“只是最終享受成果的並不是他們就對了。”
陸柏心中漸漸有了數。
然後開始了學習。
沒錯，學習！
這個機會實在難得，東山石確實是非一般的天才。
居然能夠想到，並且做到藉助空間的夾層，來扭曲出這樣一層牽引靈魂的場域，來讓靈魂擺脫冥河的吸引。
“大機率是從惡魔們吞噬靈魂之中得到的靈感。”陸柏一邊學習，一邊覆盤東山石的研發思路。
深淵的高階惡魔們，一般會將靈魂當做貨幣或者緊急資源，不過卻也只是緊急資源。
貨幣的價值，主要是由靈魂上的慾望而恆定。
一般情況下，靈魂上的慾望被提取之後，惡魔們便會放開靈魂，任由其迴歸冥河。
緊急情況下，在資源不足的情況下，惡魔們也能將靈魂當做食物吞吃。
以特殊方法激發靈魂中原初之力，將其轉化為深淵之力。
只不過這種行為如果進行的過多，會惹怒深淵意志。
但不管怎麼樣，一些高階惡魔本身是具備截留靈魂，並將其製作成貨幣的能力。
只是，這屬於自家人暫且借用，最終大部分靈魂都要放回冥河。
東山石的靈魂原初雖然是深淵，但是他畢竟沒有成為惡魔，因此他最開始只是從這一點獲得了啟發。
“然後抓捕了一隻惡魔，將其作為工具人。”陸柏代入了一些東山石的處境，便能發現對方接下來該怎麼做。
“並且獲取了聖域的力量之後，以心靈力量，形成了某種後天推動力，配合這一層改造過的空間夾層，形成聚集效應，從而扭曲了冥河的吸引力。”
“巧妙的藉助了深淵本身的力量，來對抗冥河的牽引，還未因此而引起冥河的暴動。”
隨著思路逐漸覆盤，內在的一些技巧，也被陸柏快速的學走。
另一邊，戰局也在不斷的推進。
聖靈們決定發起最後一場戰役。
所有倖存的石頭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帶上武器，然後形成了敢死隊一般的存在。
而那些惡魔領主們，似乎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雖然因為慾望的緣故，表現得十分混亂，但是他們依舊是集結了惡魔大軍，向著聖靈們的駐地快速的推進。
那些由石頭人心靈轉化而來的靈體，在這個時候也越來越少。
雙方並沒有什麼交流。
隨著一聲咆孝，大量的惡魔便向著聖靈的駐地衝去。
而那些僅剩的石頭人和靈體，也毫不畏懼的迎向了數量是自身數百倍的惡魔們。
只有聖靈們，依舊好似聖明一般，端坐於天空，眼中盡是對於萬物生死間心靈變動的漣漪。
不過卻也只有漣漪。
在這個時候，遠處也有著虔靈過來搗亂。
那些石頭人中，也有著少數個體，因為對於生存的渴望，身上長出血肉毛髮，發出陣陣獸吼，被獸群所感染。
看到這一幕的聖靈們，皺著眉頭，卻也並未過多的出手。
臨界和獸群雖然討厭，讓他們丟失了不少戰利品，但是卻也正因為這兩方勢力，才讓這一層深淵處於封閉狀態，他們謀劃的這一切，才有著成功的可能。
現在，就讓一切都被淨化吧！
聖靈們感知著那些被提取出來的深淵原初，然後目光放在了東山石的身上。
這種濃烈的原初，有著太過於濃厚的深淵印記了。
這東西雖然是-1推動力，能夠直接影響深淵某一層維度，讓其如同陸柏之於地球一般，成為維度之主的存在。
但是這種東西，也只有著靈魂原初本就是深淵的東山石能夠使用。
之於東山石之前表現出來的種種問題，其實並不用擔心。
他現在已經是聖靈了。
聖靈們在偉大的聖域聯合下，能夠做到心靈相通。
東山石，此時也好似神靈一般，他看著遠處聚集的惡魔們，看著不遠處的虔靈們，看著那些為了生存而化身為野獸的同類們，眼中盡是悲憫。
“願一切就此終結，一切歸於真實！”
說話之間，周圍的聖靈們也一同低吟著某種話語，心靈的光芒，在這一刻近乎於融為了一體。
東山石和聖靈們的心靈，並沒有什麼差別，安穩的融為了一體。
隨後他輕輕一劃，劃破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