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刀光像閃電一樣飛向矮子,矮子低頭躲過飛刀,沙可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矮子的臉上一瞬間變得雪白,猛的後退兩步大喊一聲:“撤。”隨即縱身從視窗跳了出去,四號也擺脫了布林的糾纏從視窗跳出,三號擰身飛出房間之際從腰裡一模,一枚手雷脫手而出,這一招陰毒無比,沙可夫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既追敵人又救人,就在手雷落地的一瞬間,一條床單飛過來裹住手雷隨即一甩將手雷甩出視窗,在手雷在窗外三十米外爆炸的同時,比克也出現在門口攔住布林的去路。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瞬間。

房間裡一時安靜的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得到。

“來得晚總比沒有來的好。”沙可夫丟掉手裡的床單,目不轉睛的盯著不省人事的索尼婭,長出了一口氣。

這是,馬斯無力的睜開眼睛,呻吟一聲:“索尼婭。。。。。。”

“索尼婭不會有事。”沙可夫道,“布林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我們現在要馬上給索尼婭施救,如果可以晚上的時候到老鞋匠的故居一敘。”

布林迅速的判斷了一下,他已經負傷,即使可以將索尼婭搶到手,面對沙可夫和比克兩個人,他也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他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老鞋匠的舊宅在城的邊上,沙可夫和馬斯坐在凳子上面圍著火爐喝著酒。

馬斯看著旁邊昏睡的索尼婭,擔憂的道:“索尼婭。。。。。。”

“她不會有事,剛剛給她治療過,明天應該就睡醒了吧。”

“巴克少校哪裡去了?”

“他在外面警戒,現在,我們等。”

“等什麼?”

“等羅歇。”

“羅歇?他沒死?”

“不錯。”

“他怎麼可能會來這裡?”

“因為我告訴他,我在這裡等他。”沙可夫平靜道,“曾經有一個少年,是個世家子弟,家道殷實,曾經是海德克數得上的幾個大家族,二十一歲畢業於劍橋大學,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馬斯失神道:“這樣的人,對我來簡直就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沙可夫道:“這人七代單傳,但是為了一個女人,他自己閹了自己,心甘情願的進入一個王公家裡面做了太監。”

馬斯失聲驚呼:“啊!”

“王宮裡面爾虞我詐,稍有不慎就會被掃地出門,做了太監的少年耗盡心血,只有一個目的——讓心愛的女人獲得另外一個可以做她父親的男人的歡心。”

馬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他。。。。。。為什麼???怎麼會?這麼傻?”

“不是傻,是愛,也是成全,這個女子家裡攤上大禍,為了救家人,她不得不忍痛與愛人分離。”

“成全???”馬斯一時無語,久久咀嚼著這兩個字,只是這成全該是何等殘酷與不幸?他心底放佛被一根尖銳的針不經意間刺痛,一股悲涼,漸漸瀰漫了全身。

沙可夫笑了笑,笑容裡面帶著深深的悵然:“可惜,他被一場大火所累,苟且偷生流離失所二十九年。。。。。。你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馬斯重重的頭,博不及待的瞪大眼睛。

“保全愛人的孩子!我敬佩這樣的人。。。。。。情深意重,忠貞不渝,我想,用語言無法描述這樣的一個人。”沙可夫沒有講下去,向角落的陰影深深的了頭。

沙可夫很尊敬的道:“布林先生,我敬你!”端起酒杯,仰首一飲而盡。

陰影中響起了劇烈的咳嗽,一個衰老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這個人果然是羅歇,也許應該叫他布林才對。

布林蒼老的面孔褶皺如刀刻的一般,一聲不響的坐在火爐旁,伸手端起一杯酒緩緩的倒入口中,他渾濁的雙眸透出一種奇異的光彩,一塵不染。

馬斯心跳驟然加劇,沉默寡言的羅歇,真的是哪個——布林?若不是,這種眼神怎麼會如此的清澈逼人?馬斯的腦袋裡面滿是問題,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起,終究忍住了沒出聲。

三人各懷心事,一時空氣沉靜了下來。

沙可夫道:“二十九年。。。。。。”

布林介面道:“二十九年零兩個月二十一天。”

沙可夫凝重道:“她可以回家了。”

布林緩緩指了指自己的心窩:“家?她的家在這裡。”

沙可夫默默的道:“我猜想,二十九年前你將索尼婭託付於他人撫養,這些年來想必你從未見過索尼婭,這一招雖然簡單,但是卻最大限度的保證了索尼婭的安全。”

布林沒有回答,只是眼角輕微的抖動著。

沙可夫繼續道:“你已經早有必死之心,所以這些年,從來沒有人可以把你和圖爾斯的公主一起找出來,畢竟,這些年來,想你死的人實在太多了。”

布林不置可否,沙可夫道:“我猜王妃並非死於大火。”

布林的眼中浮現出痛苦之色,端起酒杯,良久,才緩緩道:“不錯,他們用沾過水的毛巾捂死了奴裡。”這句話,他雖然起來輕描淡寫,但是沙可夫卻分明能從他眼中看到刻骨銘心的怨毒與憤怒,這種刻骨銘心的仇恨,支撐著布林走過了二十九年。。。。。。

這個答案與沙可夫的設想吻合,如果是活人,不可能幾百個人一個不拉的都被燒死。

沙可夫猜測著:“殺人者自然沒有料想到在王宮裡面的一個廝僕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布林道:“不錯,我拼了命總算把奴裡的孩子救了出來。”

忽然,布林止住話頭側耳傾聽,而沙可夫則臉色大變。

一陣寒風從窗戶縫裡面吹了進來,火爐內的火苗跳動了幾下,木炭的噼啪聲清晰入耳,這些許的聲音讓氣氛突然變得非常詭異。

馬斯感到一種難以言傳的驚悸,一顆心被莫名的揪起來。

沒有任何預兆,沙可夫驀地從凳子上面躍身飛起同時拔槍指向布林,布林臉色劇變,手掌以閃電般的速度印上沙可夫的胸膛。

二十九年的亡命天涯,朝不保夕的驚弓之鳥何堪聞弦?也許自布林自宮的那一刻起,他的心腸已經無異於鋼鐵鍛造,堅冰般的冷酷。

擒賊先擒王,挽弓當挽強,或者不出手,出手則必殺,好似獅子搏兔用盡全力,這些戰術無疑是正確的,也是最有利的選擇。

可惜,這次布林錯了。

這種距離之內,出手無回,一擊必中,只怕雙方都難以多開對方的雷霆一擊。沙可夫的子彈帖著布林耳際擦過,又是一聲槍響,又一顆子彈帖著布林飛過。

頃刻間,布林明白是有人在身後暗襲已經太遲了,粹然間,他戴著鋼絲手套的手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沙可夫胸前,咯吱一聲,沙可夫的肋骨折斷。

屋外一聲慘呼響起,在黑夜中讓人感到一陣心寒。

一切發生在彈指之間,馬斯來不及眨眼,一聲驚呼。

一束刀光像黑夜裡的閃電,自上而下劈向布林的肩頭,勢若奔雷,雪亮的刀光撕裂了夜色的黑幕,藉助燈光在雪亮的刀鋒閃爍之際,才看清出刀之人的輪廓。

沙可夫牙縫中迸出血花,嘶聲道:“四號。”

布林怒道:“好刀法!”

雪亮的刀鋒砍入他的肩頭,布林的手臂以一個不可以想象的位置扭曲向後翻去,拍向四號的頭顱。

四號擺頭、丟刀、暴退,再拔出腰中短刀,刀光一閃,截斷了布林如影隨形的一擊,卻無法阻擋布林已經脫手飛出的護手鋼套,時遲那時快,鋼套如同鐵拳擊中四號的前胸,四號狂吼,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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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手了!”四號一聲嘶吼到底不起。

只在一瞬間,布林肩頭中刀左胸還插著匕首看起來已經不行了,沙可夫重傷,四號奄奄一息,另外一個偷襲者估計也被沙可夫一槍擊中。

“老四!”隨著一聲爆喝,右胸還裹著紗布的矮子扶著剛剛受傷的三號出現在屋裡,可惜卻無法喚回四號的生命,四號已經停止了呼吸,附地一動不動了。

矮子看著躺倒的四號,露出無盡的恨意,咬牙切齒:“閹狗。”

馬斯撿起四號剛剛丟掉的鋼刀,因為緊張他沒注意割傷了左手,猶自渾然不覺,對矮子怒目而視,用盡全力大吼:“你才是狗,你是狗!你是狗娘養的,該死的是你!”

矮子一腳踢開撲過來的馬斯,也是一陣喘息,很明顯布林上次給他的傷勢很重,否則他恐怕早就和三號四號一起攻擊了,不過現在他的傷勢在幾個人中是最輕的,幾乎可以,現在屋內的大局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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