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縣北城門,每隔那麼一兩分鍾就有幾枚炮彈砸在城牆之上,不似李戰在時數十門大炮那疾風驟雨般狂暴**的炮彈激烈,幾門大炮擠牙膏般隔一會兒就“嘭”的一炮轟在城牆上,調著鬼子的心神,給予鬼子心神上的打擊更甚身體。

此時的戰事,就如同巨人與侏儒相隔一米互相抽對方耳刮子一樣,巨人手長,一下一下反覆抽打著侏儒的臉,而侏儒手短,明明相隔只有一米,但礙於身高,近在眼前的巨人,他卻打不到,只能是憋屈的被反覆打臉。

臺灣縣北門的鬼子現在就是這種感受,明明匪軍是來攻城的,在一里之外不斷的用大炮轟擊著自己,自己卻打不到對方。眼看著對方越大越起勁,自己卻無能為力。

臺南一戰後,逃回的鬼子不過兩千餘人,這些天不斷遭受鳳山周邊“義軍”進攻,人數不斷減少,雖然臺灣縣沒怎麼遭受攻擊,但為了後方鳳山安慰,上杉達也不得已將大部分軍隊分派在了鳳山,致使整個臺灣縣不過600餘人。

雖然此時進攻臺灣縣的匪軍不過千餘人,可誰知道一旦自己衝出去與匪軍展開陣地戰、衝鋒戰之後,匪軍主力會不會突然殺出?亦或是那僅有幾門大炮的分解先鋒立即搬出幾十挺機槍瘋狂掃射?這樣的先例,上杉達也可是經歷過的。

所以,他不敢,不敢出城迎戰,只能是憋屈的守在城頭,不知所措。

“嘭”“嘭”,炮彈仍然間歇性的朝著城牆轟來,雖然臺灣縣城堅牆厚,一時半會兒不可能被幾門大炮給轟爛,可上杉達也心裡卻是越來越亂,一個聲音不斷在其腦中響起:撤吧,撤回鳳山,兒玉將軍定會來救我們的。

“你們先看著,一旦匪軍衝鋒攻城,一定要給我堅守住,我去市廳府一趟。”對著身旁幾名軍官吩咐了幾句,上杉達也迅速從城牆上下來,向著市廳府奔去。

“團長,咱們就這麼一直打炮?為何不直接殺過去,幹他丫的倭奴!”半個小時過去了,見馬卡卡仍然沒有任何喊停的意思,在其身邊一名軍官詢問道。

“殺?如何殺過去?那可是四五丈高的城牆,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破城的?趁倭奴如今沒有大炮,先用大炮震懾震懾他們心神。若是運氣不錯,能有一炮打中城門,城門一破,自然會殺過去。”

“若是打不中城門呢?”副團長瞿峰問。

“那就只能等了,咱們這麼衝過去,只能是給倭奴當人肉靶子,不划算,實在沒辦法,就只能等將軍親臨了,我不能帶著弟兄們去送死啊!”看著遠處的臺灣縣北城門,馬卡卡一臉無奈道。

對於臺灣縣內的倭奴軍人數,馬卡卡大致猜測不會超過一千人,因為上次臺南之戰後,逃走的倭奴不過兩千餘人,現在日軍堅守臺灣縣、鳳山縣兩城,臺灣縣的人數絕不會比自己帶的人多,但由於日軍藉著城堅之利,馬卡卡還真不敢貿然率領一個團的軍隊直接殺過去攻城,那樣,只會讓本處於優勢的己方立即變得被動起來。

“小南,小南!”臺灣縣市廳府內,上杉達也剛一進門,就大聲呼喊著愛妻的名字。

“上杉君,你怎麼回來了?匪軍被你打跑了?”望著喘著粗氣,倉促趕回市廳府的上杉達也,淺倉南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個…這你不用管,快點去收拾收拾,咱們馬上去鳳山。”上杉達也也不回答,急促催促淺倉南道。

“嗯,好。”淺倉南也不多問,柔聲答道。

邁著細碎的步子,身著日本寬大和服,盤著髮髻,露出一副好看臉盤的淺倉南步入臥室,快速收拾著兩人的東西,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上杉達也一副倉皇的樣子,想來這臺灣縣怕是呆不下去了。

“上杉君,收拾好了”正當上杉達也焦急的在院內打轉的時候,淺倉南扛著幾個包裹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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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去通知守城的士兵,放棄臺灣縣,立即趕到城內跟我匯合,咱們去鳳山!”見淺倉南出來,上杉達也吩咐身邊的一名親兵道。

“橋本,上杉長官命令放棄臺灣縣,立即撤退,去鳳山。”松井志一溜小跑,跑到北門城頭,向坐鎮防守的橋本聯隊長傳達上杉達也的命令。

“撤退?好。”橋本也不猶豫,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性,接到上杉達也的命令後,便立刻做出調整,組織士兵有條不紊的撤下城頭,準備撤退。

隨即,一排排臺灣縣內的普通男丁被鬼子押著登上了城樓,強制剪掉辮子,穿上日軍軍服,帽子一扣,再配上一杆空了膛的步槍,遠處看去,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兒。留下十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防止亂民反水後,橋本便帶著幾百士兵向著城南趕去。

遠處,義軍的炮彈仍然是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有一發沒一發的轟擊著本門城牆,而鬼子們,卻早已逃之夭夭,城頭上的,不過是被鬼子強制擄上去的普通百姓而已。

“團長,炮彈所剩不多了。”義軍陣內,一名通訊兵趕到馬卡卡身邊,急促的說道。

“噢?這麼快。”抬腕看了一下時間,馬卡卡才發現,時間已然過去一個小時:“接著打,打完為止。”無法,摸不清城內虛實,馬卡卡只能命令士兵繼續轟擊城牆。

“咦?城牆上的倭奴有些不對勁啊!”瞿峰拿著望遠鏡,有些驚奇的說道。

“有什麼問題?”馬卡卡也抬起了望遠鏡,看了一眼對面,並未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是,你仔細看看,那些倭奴是不是有些打顫,身體發抖。”瞿峰點出奇異的地方。

“好像是,難不成,倭奴被咱們的炮彈打怕了!”馬卡卡不置可否。

“誰知道呢。”瞿峰打了個哈哈:“你看,倭奴自相殘殺!”視線內,城頭上一名日軍士兵抬槍直接對著另一名“士兵”的腦袋就是一槍,中槍之人應聲倒下。

“他嗎的!中計了,全軍聽令,停止炮擊,給我衝!”馬卡卡啐了一口,隨即又大聲命令道。

立時,一千多士兵分散開來,向著臺灣縣北門衝去。

“卡卡,怎麼回事兒?剛才你還說不能衝,怎麼這說衝就衝了?”對於馬卡卡的命令,瞿峰有些不解,奔跑之中,忍不住問道。

“城頭上那些哪裡是什麼倭奴兵?分明就是我臺灣百姓啊!都是倭奴強押過來充數的,真正的倭奴軍隊,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就在剛才,那麼被處死的“倭奴士兵”倒下之時,帽子掉下,露出光滑的前半截額頭,腦後,還零散的飄著屢屢殘發,不是百姓是什麼人?哪裡有倭奴留如此髮型的?一轉念,馬卡卡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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