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藍夜低頭沉默片刻, 低聲開口：“解除契約需要雙方應允，果說‘救那兩頭龍’，是要我免除流光和路修奧刑罰，那我做不到。”
“一定有辦法。”希諾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注視藍夜：“有什麼辦法讓陛下答應解除契約？果由派龍族介入這件, 逼迫陛下釋放流光和路修奧呢？”
藍夜解釋：“此由派龍族介入這件, 是誤信謠言, 以流光和路修奧是被冤枉才遭受刑罰，等他們完全恢復之後，奧威有證據證明這兩頭龍背叛陛下罪行, 本就是那兩頭龍違背契約，由派不繼續干涉這件。”
希諾問：“流光和路修奧究竟犯了什麼罪？”
藍夜蹙眉注視希諾, 許久才回答：“他們想故意放走多德拉, 就像當年放走格雷加爾一樣，陛下已經寬容地原諒了他們一次，也知格雷加爾叛變投奔雪鹿給奧威帶來多大威脅，流光和路修奧卻仗著陛下仁慈次犯下大錯，刑罰根本不可免除, 否則奧威龍戰士未來都把陛下命令當玩笑。”
希諾從史書中得知伊爾薩父母是多德拉叛變件遭到牽連, 但希諾這些年聽到過不少關於格雷加爾傳言。
據說格雷加爾倒戈時，禁龍多德拉與這位昔日摯友反目仇, 按照傳言所說, 多德拉對奧東大帝應該忠心耿耿才對，什麼時隔幾年也叛變了呢？
格雷加爾和多德拉從是最默契搭檔, 奧威龍戰士執行任務多數是一頭炎龍與一頭禁龍配合作戰, 多德拉折射幻影天賦，讓格雷加爾高速幻影同時出現在更多方位，讓敵方更難找出真身。
這兩頭龍曾經是奧威戰鬥力巔峰搭檔, 今一個投奔雪鹿，另一個在逃亡過程中被抓獲，了不在被審判時連累流光和路修奧，多德拉當著昔日戰友們殺了。
可奧東大帝並不打算放過流光和路修奧。
正是痛失兩個最強戰士，讓奧東懷疑是己從寬容釀了大禍，甚至開始懷疑所有龍戰士忠心，以至於剛出生兩年多幼龍伊爾薩也送入哈羅極安，想讓幼龍從出生起就全然依附於他。
此看來，奧東大帝絕不放棄這次樹立威嚴機。
希諾蹙眉問：“難就沒有辦法強行中斷契約嗎？”
藍夜目光微閃。
希諾立即看出他有所隱瞞：“有辦法？告訴我！怎麼才強制結束契約！”
藍夜無表情地回答：“偷出契約容器，用炎龍鱗火灼燒九日，而後混合契約之血置入靈泉中浸泡七日，直至陛下血液與契約龍完全分離，契約就強制解除。”
“契約容器在哪裡？”
“在奈珈祭祀大典密室裡。”
“怎麼才偷出來？”
“我不知。”藍夜回答：“這世間強行破開奈珈密室結界，恐怕只有艾登·奧斯蒙先生和他妻子邦妮聯手才有可。”
希諾眼睛一亮。
藍夜提醒：“我勸您不要做傻，奈珈密室結界一旦被強行破開，整個皇宮龍戰士瞬間接到緊急獵殺令，奧斯蒙夫婦必死無疑，契約容器也歸於原地。”
希諾想象了一下艾登被十多頭龍包圍景象，失落地低下頭。
可不多時他又抬起頭看向藍夜，小聲問：“奈珈帶進過他密室嗎？”
藍夜神色依舊，眉頭緊緊皺起。
希諾追問：“果是跟隨奈珈進入密室，而非強行破開結界，就不驚動龍戰士，是嗎？”
藍夜沉默須臾，低聲回答：“我父母都在宮中，我不救那兩頭龍，不顧全家命。”
“我不是要幫我偷。”希諾懇切：“有沒有辦法讓我也混進去參觀什麼？奈珈幾天邀請我參加晚宴，我要怎麼說才讓他答應帶我進密室參觀？”
“太瘋狂了，希諾。”藍夜別過頭不肯作答。
“我是了救很多很多人才必須瘋狂，包括父母，甚至包括未來。”希諾篤定地開口：“絕對不讓流光和路修奧重蹈覆轍。”
“去請求陛下主動解除契約，都比去偷契約容器生機率大一些。”藍夜蹙眉：“就算真偷到契約容器，打算怎麼逃生？連夠同時製造數千個幻影迷惑追兵禁龍多德拉都在逃亡途中被抓獲了，認逃得過奧威追捕嗎？數千年來逃過奧威追捕罪犯只有一個，他叫格雷加爾，快過他速度嗎？”
希諾有些洩氣，低頭琢磨許久，低聲呢喃：“我不去懇求奧東大帝……他，他好像總很輕易看穿我想法，去求他不但不解決困難，可引來更大麻煩。”
“那就別去管力所不及了。”藍夜誠懇：“希諾，我很贊同那些奇思妙想，但現在不是時候，大家都沒準備好，我們只在未來碰壁時候慢慢地引導奧東大帝改變觀念，一步一步接近想要未來。”
希諾苦笑一聲搖搖頭：“我不著急，我是精靈，我可以過得很開心，們也不用著急，可是真正遭受苦難人恐怕等不了們花幾千年時間慢慢改變。我聽說們巫族聖典裡有一句話，說世間生靈存在意義就在於每時每刻產生愛與快樂，果恨與痛苦充斥世間，我們可被神明當做失敗生靈，被全部抹去。”
“太激進了。”藍夜很少此堅決反駁希諾：“拖米族唯一依仗只有那個叫雪鹿王朝，哪怕任由他們發展壯大，沒有數千年積累，他們也不是奧威對手，奧威帝國也至少繼續屹立數千年。”
希諾絕望地閉上眼：“意外或許比們想象得多，果傷害流光和路修奧，們得罪可不止是雪鹿或者格雷加爾……”
藍夜目光一凜：“您意思是？”
“我是個先知！”希諾不告訴他伊爾薩才是未來滅世罪魁禍首，只堅定地宣告：“流光和路修奧受刑很可引發由派龍族不滿，一個雪鹿王朝當然不是奧威對手，但果雪鹿和龍域聯合呢？”
藍夜注視他良久，篤定地回答：“也未必。”
“呵……未免對奧威帝國太有信心了。”希諾說。
藍夜後靠在沙發上，盯著希諾緩緩搖頭：“我已經說了，大家都沒有準備好迎接所說世界，包括巫族、奧威、精靈、巨魔、人魚，甚至大部分龍族，都沒有準備好跟拖米族平等相處。捍衛奧東大帝統治，讓六族人生活得很好，受苦只有拖米族，也就是說，果真開戰，陣營多半都是拖米族人，哪怕由派龍族真有一部分願意加入陣營，除了格雷加爾，他們也逃不過奧威與精靈聯合審判。”
希諾驚愕地注視著這個尚且年少卻心思老巫族少年。
藍夜低聲開口：“抱歉希諾，想法很美好，我也願意支援，但短期內這不可實現，六族都沒有準備好放棄原有特權。利益決定選擇，不是每個人都像這樣單純善良。”
“不要說我單純善良！”希諾惱羞怒：“跟們這些精明鬼待在一起，單純善良就像是罵人話！”
藍夜噗嗤一笑，神色複雜地注視著這個生氣時也很迷人小精靈，言語般開口：“這是讚美，我發誓，是我見過最美好生靈，果我下一任皇家祭司，我努力接近那個夢一樣理想。”
“等到那時候就來不及了。”希諾痛苦把臉埋進掌心：“流光和路修奧果要重蹈覆轍，末日也緊隨而至。”
藍夜蹙眉注視他，逐漸意識到這個小精靈似乎並非在危言聳聽。
“真預言未來嗎？”藍夜問他。
“當然！”希諾抬起頭焦急地看他：“我說了我是先知！不是也在夢裡見到未來我在阻止殺戮嗎！到底信不信我？”
希諾見他神色迷茫，立即站起身，抬手朝著茶几後地猛然一推——
剎那間，白巖鋪就地板碎裂聚攏，堆了一座小小石壁。
希諾轉頭看向沙發上驚呆了藍夜，低聲開口：“尋常小精靈有這樣力量嗎？”
藍夜仰頭驚愕地注視希諾：“……究竟是誰？”
“我就是希諾，想要阻止末日精靈。”
想到希諾身世至今無從查證，藍夜愈發震驚，蹙眉問：“父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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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希諾聳聳肩，繼續嚇唬藍夜：“或許是神明直接創造了我。”
“想知嗎？”藍夜問：“父母，我有辦法讓看見記以回憶，甚至是剛出生時，或許看見父母模樣。”
希諾一愣：“真？”
藍夜頭。
希諾有些不放心：“不是想調查我底細吧？”
藍夜回答：“回憶只有己夠看見，應該知，巫族像旁人索取力量都需要獲得許可並有所交換，只要不答應與我共享，我便不可分享記憶。”
坦白說，希諾挺好奇己父親究竟是誰，而且他父母都是五百年後人，就算被人看見也找不著，於是他便答應了。
藍夜把希諾帶回己宮殿地下室，佈置好石陣後，讓希諾站在中央閉上眼，催動咒法，讓希諾從己年齡數字默默倒數，就在回憶中搜尋出較重要記憶景象。
希諾果然看見了己是幼童時景象，時間不斷倒退，一直到他出生那一天。
他聽見己啼哭聲，但眼一片黑暗，可是沒有睜眼，所以即便回憶起出生時景象，也看不見周圍人。
希諾仔細聽了許久，周圍似乎是幾個精靈笑著在對媽媽說他很漂亮，看來他出生時父親也並沒有陪在母親身邊。
那麼之後也不出現了，黑森林裡沒有人見過希諾父親，母親產下他後也沒有出過黑森林。
希諾洩氣地睜開眼，藍夜立即好奇地詢問：“看見了嗎？父母真是神明嗎？神明都長什麼模樣？”
希諾抿嘴一笑，搖搖頭：“我出生時好像沒睜眼，什麼也看不見。”
藍夜追問：“沒有大一時回憶嗎？一歲時呢？”
希諾聳聳肩：“我好像很小時候就被別人收養了，沒見過父母。”
藍夜怔楞須臾，猜想希諾可不想透露身世，便不追問了，只禮貌地問了句：“想繼續尋找父母回憶嗎？”
希諾打算放棄，忽然又想起什麼，便回答：“要不我找找看吧。”
他趁藍夜不注意，拿出懷裡神石，嘗試著把精神力凝聚在手中神石上，次開始倒數。
艾登曾經告訴他，這塊神石是某個英靈殘魂容器，希諾想試試不看見這位英靈殘缺記憶，說不定找到讓神石快速恢復量方式。
然而，他捏緊神石倒數許久，腦中都是一片黑暗。
正當他準備放棄時，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片碧藍晴空，那感覺很像是被格雷加爾抱在懷中飛行。
但這景象只持續了一瞬間，腦海中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勾起了希諾好奇心。
不是只有殘魂，所以記不起所有？
希諾又嘗試著默數一些其他數字。
但這麼做就像是大海撈針，好在陣法一旦開始，就不需要藍夜繼續幫忙了。
希諾耐著子搜尋了很久，偶爾也有一閃而過畫，然而都是一眨眼就消失了，完全無法拼接連續件。
每數一個數字要等待半刻，希諾腿都有些發麻了，藍夜也已經去不遠處坐下安靜等待。
又堅持了半個鐘頭，希諾打算先休息一下，但就在這時候，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十分喧鬧地景象。
希諾打起精神仔細觀察腦海中浮現畫——
好多人。
好多人包圍著他，看膚色像是拖米族人，神色似乎都嫉妒憤怒，舉著拳頭對著他叫罵呵斥著。
希諾感覺己似乎被綁在了十字木架上，周圍鋪滿了柴火。
這些人，難要燒死他嗎？
正當希諾陷入緊張時，腦海中畫突然熄滅了，又恢復了一片黑暗。
但不多時，畫重新浮現在腦海。
這一次，希諾更加吃驚了，他看見一個熟悉老頭身影，正瘋狂地阻攔著舉著火把巨魔族士兵。
桑迪？是桑迪！
這段記憶發生在雪鹿？
希諾努力分辨著被人群叫罵聲淹沒桑迪嗓音——
“陛下！陛下！他並沒有串通奧威，這都是奧東從中挑撥奸計！千萬不錯殺無辜啊陛下！”
“桑迪也是共犯！”
“奧威內鬼！”
“燒死他！一起燒死！”
“雪鹿五位龍戰士償命！燒死他們！全都燒死！”
……
桑迪跪伏在地，哽咽哭喊：“陛下！聽老臣一言！這給雪鹿帶來滅頂之……”
眼忽然一晃，一個修長挺拔背影擋住了希諾刺目陽光。
人群一瞬間停止咒罵。
希諾仰起頭，看見男人後腦勺，是熟悉暗紫色凌亂蜷發。
可這這人高出一大截身高，卻不是希諾所熟悉。
“是他……是他！他來救那個精靈了！”人群中有男人壯著膽子大喊：“那精靈果然是內鬼！”
擋在希諾那男人低低哼笑一聲，歪頭看向叫囂拖米族人，語氣不悅地抱怨：“要在這裡當內鬼嗎？怪不得總沒時間陪伊爾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