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法國人在巴黎忙著內鬥,但是外部的敵人並沒有閒著。

神羅的皇帝弗朗茨二世這天正在為擊敗法國的事情對自己的戰爭部長發火。

弗朗茨:“我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我連三十萬的軍隊都湊不出來了嗎?”

帝國宰相威爾姆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回稟陛下,法國人這次沒有把被俘的士兵像以前那樣的放回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他們正在讓這些俘虜修要塞。

“所以……想要迅速恢復部隊實力會比較困難……不是我們不努力,而是法國人太狡猾!”

戰爭部長在旁邊連連點頭附和:“對對,法國人,狡猾狡猾的!”

弗朗茨:“他們怎麼能把我們的人扣下?這不符合歐洲戰爭的規矩!”

是的,以前歐洲就是這樣,部隊看到打敗了就會向敵人投降,然後沒多久投降的人就被放回來,只要有足夠的軍官就能迅速再拉一隻部隊出來。

威爾姆繼續擦汗:“可能因為現在的法國就是個不理會一切秩序和規矩的破局者吧。”

戰爭部長:“他們都是長褲老,聽說法國的首腦們參加議會的時候連套褲都不穿,實在太可怕了。,”

現在維也納的上層社會都在傳說法國的上流現在都不穿套褲了,穿長褲的才高貴。

這其實是一種誤解,實際上現在法國的上層也美滋滋的穿起了套褲,他們以前確實是長褲老,但現在情況已經變了。

弗朗茨:“怎麼樣都好,難道沒有了放回來的俘虜,我們就組織不起部隊了?”

威爾姆:“可以組織起部隊,但是需要時間,徵兵官已經在帝國各處徵兵了,但剛徵召起來的部隊連隊形都走不齊,而且因為大量的士官也被法國人抓住了沒放回來呢,部隊現在只有軍官是夠數的……”

弗朗茨怒罵道:“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們的藉口!給我把西里西亞的部隊調動過來!”

“萬萬不可啊陛下!”威爾姆直接急了,“俄國人一直在虎視眈眈,不能把放在西里西亞的部隊調走啊!”

弗朗茨:“英國人不是說,可以幫我們勸說俄國人一起出兵嗎?”

“相信英國人,”威爾姆頓了頓,加重了一下語氣,“還不如相信一條狗!您還沒看出來嗎?英國人就想歐洲大陸打成一鍋粥,這樣就沒人能和他們爭奪海外的殖民地了!”

弗朗茨:“我不管!我的弟弟現在被法國人抓了,我要組織軍隊,讓法國人好看!”

威爾姆沉默了幾秒,嚴肅的對弗朗茨說道:“法國人不是提出了用在我們這裡的路易十六和瑪麗換卡爾大公的要求麼,您要是急著讓弟弟回來,可以考慮下這個……”

弗朗茨:“不行!我數學雖然學得不好,但是二大於一還是知道的!”

“那我們可以派使節跟法國人商量一下,用路易十六換回卡爾大公。”

“這也不行,我姑媽說了,路易十六回到法國,會被處死的!”

威爾姆搖頭:“不不,不會被處死的,您看路易十七不就安安穩穩的活著嗎?而且現在在法國位高權重的弗羅斯特將軍馬上要娶有波旁王室血統的托勒斯泰爾公爵的女兒了,路易十六回國應該很安全才對。”

弗朗茨抿著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

此時此刻,色當要塞,被軟禁在這裡的卡爾大公正捧著一本《弗羅斯特將軍早年文章選》看得入神。

這是弗羅斯特將軍成名後,巴黎的某個馬屁精收集了弗羅斯特早期的文章,精心編纂成的東西。但是將軍似乎不怎麼吃馬屁這一套,所以這個馬屁精也在不久之後被人送上斷頭臺了。

“民族國家嗎……”他一邊看一邊都囔,“原來法軍的戰鬥力根源在這裡!德意志也應該效彷法國,建立一個以德意志民族為主體的民族國家!”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卡爾大公腦海中漸漸形成了。

他放下文集,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自語道:“民族才是國家的主體,貴族是無關緊要的。

“我雖然是貴族,但是我更是一個德意志人……”

**

巴黎這邊,最新的大事就是安寧的婚禮。

安寧本來不準備大辦的,但是手下的兄弟們不幹。

拿破崙一聽要婚禮了,直接把正在平叛的部隊扔給他新提拔的副官指揮,自己連夜趕回巴黎,回來見到安寧就要求大辦、特辦,把大家都聚集起來鬧一鬧。

拉薩勒也是一樣的想法,而且他還搬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現在巴黎市民都因為恐怖政策搞得緊張兮兮的,是該讓大家發洩一下樂一樂了。”

最後安寧擰不過手下人,決定把婚禮和慶祝平叛初見成果的慶功會給整到一起去,好好的弄一下。

安寧把自己手下的軍官們散下去剿匪已經過了四個月,小股的叛軍已經被剿得差不多了,至少在巴黎附近叛軍已經被蕩平了,小城市的商人可以正常做生意跑商。

雖然旺代那邊還有一大坨叛軍在和法軍廝殺,但徹底剿滅叛軍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

議會這時候已經在催促出兵打來茵地區了。

議員們還是老一套的思維,打算拿下富庶的來茵地區之後用稅收來補貼共和國糟糕的財政。

他們不是不知道安寧又在搞紙幣,但是在這些先生們的腦海裡,紙幣已經和不靠譜掛鉤了,所以在他們看來安寧發的紙幣也會迅速和指券一樣變成有價廢紙。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人發現安寧搞的這一套東西的價值。

塔列朗剛從英國回來,就立刻找到安寧,一通狂吹。

“您是想在法國搞自己的英鎊呀!”塔列朗笑著說,“我在英國的時候看著他們使用英鎊的紙幣,就想我們能不能讓指券也變得和英鎊一樣,那樣我們的政府就不會缺錢了!”

安寧看著塔列朗,擺出一副“繼續吹我在聽”的架勢。

塔列朗果斷的繼續下去:“產生這樣的想法的時候,我仔細的考察了英鎊,然後發現關鍵就在於英鎊是直接和黃金掛鉤的!如果我們要維持新發紙幣的價值,讓大家都接受,就必須規定紙幣能直接兌換黃金!”

安寧:“你這個看法太粗淺了。”

塔列朗遊戲意外:“粗淺?那我倒是要聽聽您的高見了。”

“關鍵在於確保購買力,讓新發的東西能以定好的價值換到實際的貨品。

“而黃金,其實只起到一個保證人們對這種紙幣的信心的作用,本質上和我弗羅斯特的名頭是一樣的效果。

“而我在發幣之前,已經控制了巴黎城百分之五十的糧食供給,和百分之三十五的服裝供給。

“巴黎的麵包一半是從南方穩定區域運來的,衣服三分之一來自我的蒸氣紡織廠,所以我能夠透過這些貨物,確保新的紙幣能換成大家急需的貨物。

“這時候,紙幣相比金屬貨幣的優勢就會開始顯現,既然五蘇面值的紙幣和五蘇的硬幣都能買到一樣的東西,大家自然會用更輕便的紙幣。”

安寧說完,塔列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用生活必需品替代黃金麼!妙啊,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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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笑了笑,然後話鋒一轉:“我以為你會在倫敦躲到恐怖政策徹底停止呢,怎麼突然回來了,教士閣下。”

塔列朗笑了:“當然是因為您要結婚了啊,我猜富歇應該也快到了,您結婚這麼大的事情,可不能錯過啊。”

安寧看著塔列朗,突然有些懷念——啊,我原本就想成為這樣的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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