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一進羅亞爾宮的宴會廳,就看見一大群年輕人雲集在宴會廳的一個角落裡。

安寧進入會場之後,立刻有一幫中老年男士像是蜜蜂看到花蜜一樣圍過來,於是會場上形成了奇妙的局面:這一頭全是年輕男士,從剛到可以出入社交場合年齡的到二十出頭的全都有,而安寧這一頭則全是大叔。

拿破崙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年輕人和大叔就像是地球的南北極一樣。”

安寧看了看拿破崙那張年輕的臉龐,吐槽道:“你也才25歲,而我,只比你大個五歲而已。”

拿破崙:“過了二十五歲就是大叔,承認現實吧。”

安寧聳了聳肩:“好吧。所以那邊到底有什麼?”

“哦,好像是巴黎社交圈的名流來著,叫什麼博阿爾內夫人。”

安寧聽到拿破崙這麼說,有種異樣的感覺,這個時空的拿破崙大概不會愛上約瑟芬了。

因為他第一次的愛情已經由米蘭的某個義大利女士拿走了。

說明歷史對這種程度的修改沒有什麼興趣,也不會糾正它。

拿破崙:“對了,我妹妹也來參加這個舞會了,她十四歲了。”

安寧:“什麼?不對吧,她不是1780年生的嗎?”

“你在說什麼呀,她是1779年生的,我跟你說過的呀。三年前她進入了布里埃納軍校,因為那樣可以給家裡省下一筆錢。那時候我們家全靠我的軍官工資生活,約瑟夫那個傢伙根本靠不住!所以我才同意了妹妹的請求。

“我要是知道我們現在會飛黃騰達,我死也不會讓她去軍校的。”

安寧:“你是對去布里埃納軍校就讀的女士們有偏見啊。我告訴你,軍校畢業的女性有很多好處,是那些在巴黎養尊處優的小姐們比不了的。”

拿破崙:“你是不是背後有眼睛,看到夫人過來了?”

安寧這才勐回頭,看見克裡斯蒂娜就在身後不遠處看著自己,笑靨如花。

安寧:“呃,不,我沒看到,我真的是認為軍校畢業的女性有別樣的魅力!”

拿破崙:“你這就不對了,會讓人誤會你以後看到軍校出身的妹子就起歹念的。你應該說‘啊,雖然軍校會讓姑娘們失去許多柔美,但是對我來說只要是她一切都可以忽略,她就是最美的。’”

安寧:“你現在是在教我泡妞嗎?嘿拉薩勒,拿破崙在教我泡妞了!”

拉薩勒立刻過來了:“什麼,他居然有臉教?在米蘭,他在朗勒女士面前紅透了臉,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真該看看當時他的窘迫樣。結果現在他自信滿滿的教起你泡妞了?是因為和朗勒女士的通訊給了他勇氣嗎?”

安寧哈哈大笑,雖然他沒有看過拿破崙在美女面前的窘迫樣子,但是他看過拿破崙寫的肉麻情詩。

拿破崙大概沒有意識到,以後自己的情書會被人集結出書,要不然他準把這些信燒了。

安寧開心的和拉薩勒一起嘲笑拿破崙,就像是穿越前和網友們一起調侃爽哥一樣。

於是空氣中充滿了快樂的氣息。

安寧決定了,以後自己的司令部有兩個快樂源泉,一個是女裝的貝爾蒂埃,另一個就是窘迫青澀的拿破崙。

因為看到安寧在笑,所以圍著他的大叔們也一起跟著笑,很多人明顯連發生了什麼都沒搞清楚,就陪上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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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感受到了一種被謊言和偽君子包圍的寂寥感。

幸虧還有拿破崙和拉薩勒這樣真心的朋友在周圍。

哦,當然,還有羅伯斯庇爾。

突然,安寧產生了幻視,他彷彿看到了在雅各賓俱樂部裡,摯友馬拉、丹東、他自己以及羅伯斯庇爾把酒言歡的場面。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竟然能如此相似。

安寧正恍忽呢,突然聽見一個聲音在呼喚他:“弗羅斯特先生?還是說,我應該稱呼您為將軍閣下?”

安寧從思緒中醒悟過來,扭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然後他看到一個很眼熟的中年美婦人。

覺得眼熟是因為他在畫像上看過這個婦人,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畫家還是很好的掌握了人物的神韻,只看流傳到後世的畫像,就能認出真人來。

等一下,那茜茜公主會有多好看啊!我草不會我這麼一攪合,茜茜公主就不會出生了吧?

安寧的走神,顯然被人誤解了。

約瑟芬·博阿爾內立刻露出了得勝的笑容,但克裡斯蒂娜直接上前,一臉抱歉的說:“我的未婚夫經常會這樣突然出神,真的非常抱歉,博阿爾內夫人。”

拿破崙和拉薩勒也一起點頭:“對,他老這樣。”

拿破崙還不忘吹一句:“這大概就是聰明的人的怪癖,說實話,我沒見過比安迪更聰明的人了。”

拉薩勒:“對,確實沒有。肯定的。”

安寧這時候因為腳被未婚妻踩了,不得不從思緒中醒轉過來——因為他的腳被克裡斯蒂娜的大裙子裙襬遮住了,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他立刻看到了拿破崙在拼命使眼色,然後瞥了眼未婚妻,懂了。

安寧:“呃,不好意思,我剛剛突然想到了……呃,想到了我和克裡斯蒂娜第一次在舞會上見面的時候。在那之前,我印象中的克裡斯蒂娜一直是個男人,雖然胸肌非常的結實,沒想到那居然是因為她纏得太厲害,以至於摸起來硬邦邦的。”

約瑟芬的笑容僵住了。

克裡斯蒂娜的笑容也僵住了。

但是兩邊僵的理由顯然不一樣。

安寧:“博阿爾內夫人,久仰大名,保羅·巴拉斯經常跟我提起你。”

安寧故意用的全名,以彰顯距離感。

畢竟保羅·巴拉斯這種野心家和投機客在安寧這個革命的主導者看來實在不是什麼好角色。

儘管原來安寧也想當一個野心家和投機客的。

另外,安寧這裡提到巴拉斯,也是在提醒約瑟芬,意思是“你的那點破事我特麼知道”,“我在巴黎的俱樂部裡喝一杯酒能遇到八個上過你的男人”。

約瑟芬意料之外的迅速控制好了表情,對安寧笑著說:“巴拉斯也經常跟我說起您,說您是全法國最聰明最有雄才大略的人呢。”

安寧心想,好傢伙,上個時空的拿破崙就是迷失在這種甜言蜜語中的嗎?

安寧正想回應,一個新的稚嫩的聲音插進對話裡。

“啊,哥哥!哦,這位應該就是法蘭西的救世主,哥哥的引路人和崇拜物件,安迪·弗羅斯特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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