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來的時候,安寧正在率軍馳援八壁村的路上。

將近二十萬法軍在驛道上排成超長的隊伍,看著非常一般的震撼。

傳令兵沿著行軍佇列一路跑來,終於找到了安寧的帥旗,衝過來遞出訊息:“報告將軍閣下,圍困色當要塞的聯軍被我們擊潰了,活捉奧地利軍指揮官卡爾大公。”

安寧立刻拿過信,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然後咋舌:“乖乖,拿破崙把卡爾大公抓了?難道不應該是卡爾大公暴打拿破崙嗎?”

安寧印象中卡爾和拿破崙的直接對決一直都是一個遺憾,本來兩邊準備往死裡打了,結果卡爾大公的哥哥他投了。

真正的“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後來卡爾大公連續擊敗了儒爾當、馬塞納等法軍名將,還在霍恩林登戰役奧軍大敗之後臨危受命,阻止了莫羅的推進。

但是他一直沒有機會和拿破崙正面打一打。

本來應該是有機會的,但是卡爾大公在成為國家的救世主之後功高震主了,加上學習法軍的經驗推進軍事改革,建立法軍那樣的民族國家軍隊,威脅到了皇權,最後被哥哥猜忌丟了兵權。

這其實一直是軍史愛好者比較惋惜的事情來著,大家都想看卡爾大公在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和拿破崙打一仗。

結果現在倒好,這個時空卡爾大公直接成了拿破崙的階下囚。

安寧搖搖頭,他此刻的感覺就好像期待了許久的大戲終於拉開幕布了,結果卻清湯寡水一點勁沒有。

他此時並不知道,卡爾大公只是輸在拿破崙比較矮。

他也不知道此時卡爾大公被法軍的威勢震撼到了,開始放棄已經不合時宜的軍事思想,接受新的理念。

總而言之就是安寧此時並不知道,這只是卡爾大公蛻變的催化劑。

這時候安寧其實挺想跟心腹吐槽一下拿破崙的戰績的,但是可惜現在他的老班底全都不在。

貝爾蒂埃還在當代理司令,達武在義大利,拉薩勒受傷了去巴黎住院去了。

所以安寧只能看了眼現在還不是心腹的繆拉,跟他說道:“看看,拿破崙把奧地利的皇弟卡爾大公給抓了。”

繆拉突然被安寧搭話有點驚訝,他不知道安寧內心已經把他算作心腹了,完全還是普通人對安寧的心態,非常恭敬的回應道:“真是漂亮的勝利呢,閣下。”

安寧皺眉,這麼有距離感的回答,讓他有些掃興。

也是,不能要求別人一上來就和以前老部下一樣。

安寧把信遞給繆拉:“你看看吧。”

繆拉有些拘謹的借過來,仔細讀了一遍,然後抬頭和安寧對視了一眼。

他可能是看出來安寧在期待他發表看法,便說:“關於這位卡爾大公的處置,是準備由議會定奪嗎?”

“不,”安寧搖頭,“議會現在瘋了,搞不好會把他送上斷頭臺的,他是我軍的俘虜,自然由我軍決定如何處置,和議會沒有關係。”

繆拉聽到安寧說“議會瘋了”的時候,表情有些微妙,彷彿在說:“這他媽是我能聽的話嗎?”

安寧無視了繆拉的表情,他就是想把所有的未來名將都變成自己的好哥們。

“我們就像以前一樣,”他說,“籤一個一年內不參與對法軍事行動的協議,然後收一筆贖金。哈布斯堡還是很有錢的,可以狠狠的詐一筆,作為未來的啟動資金。”

繆拉一臉莫名:“啟動什麼?”

也是,安寧還沒有給他說過自己用蒸汽機改革全法生產的宏偉構想。

安寧:“蒸汽革命,用蒸汽機來取代傳統人力,把生產力推進到全新的領域。”

繆拉:“呃……啊,這樣啊,那真是非常弘大的構想呢。”

感覺他就沒懂。

安寧突然懷念起拉薩勒了,這個活寶在的話,肯定會瘋狂的吐槽,比如:“你都把北義大利的稅收給割走了,還要繼續迫害奧地利的那個弗朗茨啊!”

希望拉薩勒儘快好起來。

**

拉薩勒:“芬妮太太!我這酒沒了!”

房東太太一臉無語的出現了:“大白天就開始喝,這都第三瓶了!”

“又不少你錢。我是驃騎兵,驃騎兵就是要大口喝酒吃肉,一邊吃一邊很沒文化的大聲嚷嚷。”

說著拉薩勒在房東太太的**上拍了一下。

房東怒道:“拿走你的髒手吧!要不是你是將軍閣下的紅人,我就一巴掌上去了。”

拉薩勒哈哈哈大笑,彷彿把房東反應當成了樂子。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外面傳來哭聲。

正好這時候房東太太拿酒來了,拉薩勒便問:“這是什麼哭聲?”

“人的哭聲。”房東太太沒好氣的說。

“我知道是人的哭聲,我事實說,誰在哭,為什麼哭?”

“對面的朗勒夫人,有人舉報她家有王黨的小冊子,於是她丈夫就被抓走了,上午抓走的,下午就躺著回來了,腦袋切口非常整齊。”說著房東太太畫了個十字。

拉薩勒明顯心情低落了下去:“幹。”

他看了看房東剛拿來的酒,把瓶子輕輕一推:“拿走吧,這哭聲讓我沒心情喝酒了。”

“那我去讓她別哭?”

“不,別去,這種時候讓人別哭,那也太過分了,讓她哭吧,可憐的女人。”

拉薩勒說。

**

拉薩勒歇菜了的同時,奧地利的騎兵少校約拿剛剛驅散了第三波法軍。

這些法軍很奇怪,根本不組方陣,看到騎兵之後一片混亂,約拿以為這次又會是一次輕鬆愉快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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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軍隊,沒有組成方陣的情況下,看到騎兵對自己衝來的氣勢,直接就潰散了,然後騎兵們就可以愜意的追砍逃散的敵人練刀法了。

這股法軍不一樣,他們確實也潰散了,但是逃到騎兵不好發揮的地方之後就掉頭開始放槍。

要驅散這樣的法軍,非得衝上去用馬刀砍掉幾個腦袋才行,光靠嚇是沒用的。

結果就是一個上午過去,約拿少校手都砍麻了,馬刀還被不知道哪個腦殼硬的人磕了個口子。

然而法軍還在不斷的出現,一個旅一個旅的。

好好的偵察任務,變成了不斷的驅散冒出來的法軍。

少校一邊砍殺,一邊大聲問:“怎麼會有這麼多法軍啊!他們從哪兒冒出來的?”

少校的部下回答:“少校你看過一千零一夜嗎?裡面有個故事裡,有撒出去就能變成士兵的種子,沒準那個安迪·弗羅斯特得到了這件寶物呢!”

約拿罵了一句,正要砍向一個新的腦袋,就在這時候他中槍了。

他跌下馬去,在看到天旋地轉的畫面時,他疑惑的想:我這是怎麼了?我中槍了嗎?

然後他腦袋撞到地上,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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