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斯庇爾說完,會場再次一片譁然。

“不要國王?”

“那不就像那些新大陸人那樣了嗎?”

馬上有議員站起來:“我們不久之前才剛剛選擇成為君主立憲制國家,現在馬上就變成共和國,是不是有點兒戲了?”

議員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

而且圍觀的人裡也有不少人開口贊同的,這些人立刻被周圍人用異樣的目光注視。

群眾非常明顯的、露骨的分為兩派。

有人大聲喊:“你們之前,先說不要教皇,現在又不要國王,這樣下去你們要無法無天了!”

羅伯斯庇爾:“你們還不明白嗎?就是因為有這些壞東西在,我們才會戰敗,現在整個法國危在旦夕!事實證明,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徹底的革命!把一切舊的,不好的東西都革除掉!

“歷史上英國已經給了我們提示,英國人的革命,也是在吊死了國王之後,才獲得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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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雖然沒有法國的克倫威爾,但是我們依然可以吊死國王!”

菲利普·平等顫顫巍巍的說:“那個,我作為現國王的父親,我反對,我的孩子有什麼錯?是你們把他扶上王位的,現在你們又自說自話的要吊死他……你們只是需要一個人為失敗負責而已!”

丹東拍桉而起:“這不是負責的問題,是革命徹底不徹底的問題!弗羅斯特控制的法國南部,形成了事實上的共和體制,共和才能救法國!”

丹東的話引發了廣泛的贊同。

然後一名面容俊秀的年輕人站起來,振臂高呼道:“朋友們!現在我們的祖國法蘭西已經危在旦夕了!如果拯救法蘭西,需要我們吊死國王,絞死賣國賊,那我們就絞死他們!”

如果安寧在這裡,他一定會驚呼起來。

是的,因為這個帥哥,就是以帥出名的革命的大天使,聖鞠斯特。

聖鞠斯特的發言,進一步激化了兩邊的矛盾,讓爭吵更加的熱烈。

終於,雅各賓派逐漸佔到了上風。

議會形成了兩個共識:第一,大規模徵兵,以拯救祖國;第二,全面清算祖國的敵人,叛國賊。

羅伯斯庇爾在一天的爭論之後,第十一次發言,為一天的爭論定調:“各位!事實已經非常明確了!以國王為首的叛國賊必須得到清算,國王必須死,因為法國必須生!”

**

訊息傳到義大利,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

安寧都驚了:“什麼鬼,羅伯斯庇爾真的說了這話?”

巴拉斯點頭,來自巴黎的訊息,基本都會先送到巴拉斯這裡,因為他是巴黎國民議會在義大利的特派員:“沒錯,羅伯斯庇爾先生就是這麼說的。”

安寧抿著嘴。

他當然知道羅伯斯庇爾的名言,另一個時空的“原版”是“路易必須死,共和必須生”,是羅伯斯庇爾在爭論要不要處死路易十六的時候,羅伯斯庇爾的發言。

安寧沒想到,歷史在偏離如此多的情況下,居然又以這種方式迴歸到原來的路線上來了。

看起來巴黎的情況真的非常復雜,巴黎的群眾因為對奧地利人攻入巴黎之後,反對派趁機清算的恐懼,決定先行一步清算國內的反對派。

另外就是這個徵兵法桉,安寧記得,真實的歷史上就是因為這個徵兵,使得旺代等地的矛盾徹底激化,點燃了旺代大叛亂的烈火。

巴拉斯看著安寧的表情,疑惑的問:“怎麼,您對邁向共和這個結果不滿意?也是,畢竟現在的國王,是奧爾良公爵的兒子,奧爾良公爵是您的恩公……”

安寧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擔心的是這麼過激的措施,會導致法國徹底的分裂。

“本來就大敵當前,還採取如此過激的措施,羅伯斯庇爾那幫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啊?”

安寧還是中國人的思維,現代中國人經過了那個年代的洗禮,思維習慣就是在大敵當前的情況下應該先聯合一起力量先抵抗外敵。

這是那一位留給當代中國人的智慧。

但法國人顯然並沒有這種智慧。

外敵當前,他們決定先清繳內部的反對派。

安寧:“採取這麼激進的措施,會導致國內分裂的啊,這不利於抵抗奧地利人啊。”

巴拉斯一臉莫名,因為他摸不準安寧的傾向性,所以選擇了沉默。

但是拿破崙沒這麼多顧忌:“無所謂,反正本來就要清算王黨,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清算嘛。”

安寧:“那現在自己內部亂成一鍋粥,怎麼應對外部的敵人呢?奧地利人和巴黎之間只剩下兩個要塞了。”

“這簡單。”拿破崙信心滿滿的說,“你回去不就完了!”

安寧都驚了:“我回去?”

說得好像我回去就能讓二十萬普奧聯軍罷兵一樣!

拿破崙自信滿滿的說:“現在的情況越危急,你回去把敵人打跑之後的收益就越大啊!你現在回去,打跑了敵人,想想看,你就是法國的克倫威爾,是法國的凱撒!”

安寧皺著眉頭,揶揄了一句:“那我是不是還要趁機把名字改成蓋烏斯?”

凱撒是姓,名字叫蓋烏斯,安寧玩的這個梗,羅馬廚會狂喜。

“沒問題啊!”於是羅馬廚拿破崙興奮極了,“你改名蓋烏斯的話,我就改姓屋大維!”

安寧:“然後我就在議會上被羅伯斯庇爾用小刀刺死對吧?”

不對,羅伯斯庇爾的話,他大概會用斷頭臺?

什麼歷史梗大融合?

拿破崙哈哈大笑:“那還是不要了,我希望安迪你一直活著,你可是我的摯友和導師啊!”

這時候,巴拉斯終於搞懂了安寧的傾向性,於是大著膽子開口道:“所以,您準備返回巴黎了?您終於要返回巴黎了?”

安寧撇了撇嘴:“這個……我不返回的話,巴黎有沒有可能守住?”

問完安寧就後悔了,心想我在幹什麼啊,我又不是真的軍事天才,一回到巴黎就能力挽狂瀾。

然而話都問出去了,巴拉斯一臉狂喜:“只有您才能守住巴黎!毫無疑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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