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接巴拉斯抵達米蘭的那天,安寧發現拿破崙居然正好戴了一頂綠帽子。

安寧忍不住問:“拿破崙,你怎麼戴了這麼一頂帽子?”

拿破崙笑道:“是美樂迪小姐給我選的,怎麼樣?我還挺喜歡的!”

安寧:“美樂迪小姐,就是那位米蘭的交際花?”

“是的,她是所有沙龍和舞會的主角!”拿破崙一點不反感安寧的說法,反而像是在誇耀一般,“我為她寫了一部愛情小說!等寫完了一定拿給你看看!”

出現了,拿破崙的愛情小說!原來的歷史中,這本書的女主角大家懷疑是馬爾梅松城堡的主人約瑟芬,現在只怕這個主角要變成米蘭的交際花了。

約瑟芬也是交際花,給拿破崙戴了不止一頂綠帽子,拿破崙是不是就喜歡和水性楊花的女性交往啊。

不過這個年代好像女的給丈夫戴綠帽子才是常態,尤其是貴族女性。

安寧看拿破崙傳的時候,就總覺得這個年代的上流社會突出一個貴圈真亂。

這也是為什麼安寧穿越那麼久了還不娶妻的原因,他作為一個中國人,還是比較抗拒戴綠帽子的。

就這個時代這混亂的勁兒,娶了老婆之後出去打幾年仗,回來兒子滿月了。

那多噁心啊。

但拿破崙作為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他對愛情還是充滿了憧憬,只不過歷史上他應該愛上馬爾梅松城堡的寡婦約瑟芬。

這個時空的拿破崙連巴黎都沒去過幾次,從科西嘉回來就一直跟著安寧到處征戰,這次進駐米蘭,應該是拿破崙從科西嘉回來之後,第一次在大城市常駐半年以上的時間。

所以他在米蘭墜入愛河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安寧看著戴了一頂綠帽子的拿破崙,眼神十分的複雜。

那位美樂迪小姐之所以會選一頂綠色的帽子,大概是因為綠色是米蘭市徽的顏色,她用這種方式來表明拿破崙在追求一名米蘭的少女。

但是在安寧這個中國人看來,這個綠色就含義深遠了。

尤其是現在,保羅巴拉斯從巴黎過來了,看看巴拉斯先生,再看看拿破崙的綠帽子,安寧就感受到了一種跨越時空的因緣。

巴拉斯下了馬,大步上前對安寧伸出手:“弗羅斯特將軍,久仰大名啊!”

安寧握住巴拉斯的手:“你好,說來奇怪,我在巴黎也待過一段時間,卻沒有見過您呢。”

“因為那時候我還沒加入雅各賓俱樂部啊。”巴拉斯回答,“我進入俱樂部之後,就一直在聽您的傳奇呢。馬拉先生、羅伯斯庇爾先生和丹東先生都對您讚賞有加。”

安寧笑道:“他們都是我的老朋友了。他們還好嗎?”

巴拉斯:“當然,好得很。羅伯斯庇爾先生和丹東先生在新議會中位高權重,而受限於議員不能連任的規定,馬拉先生雖然沒有在議會的職務了,但是他每天都生龍活虎的在人民之友報上活動,抨擊布裡索等人的開辦的報紙呢!”

安寧不由得皺起眉頭。

雅各賓派把人弄倒臺之後,居然沒有斬草除根,這還像雅各賓派嗎?

果然現在的情況沒有那麼危險,所以雅閣賓派也沒有像真正歷史上那樣推行恐怖政策。

巴拉斯又說:“羅伯斯庇爾先生派我這個特派員來,是讓我勸說您回巴黎主持軍事工作。”

安寧:“我不能回去。你應該知道,這一次戰爭,義大利軍團可能要同時面對撒丁王國的軍隊和神羅的軍隊,敵人的兵力是我們的兩倍多。”

話音剛落,拉薩勒就插嘴道:“我們一直在打兩倍多的敵人,就沒有少過,都差不多習慣了。但是你換了別人來,他們一準不行。”

安寧點頭:“是這麼回事,所以不行,我不能離開米蘭。我相信巴黎不會有事的,畢竟巴黎那邊兵源比我們可多多了。”

安寧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歷史上巴黎有源源不斷的兵源,是因為有個拉扎爾·卡諾在巴黎搞軍改,源源不斷的把革命的公民改編成法軍。

所以法軍愣是靠兵力優勢給堆贏了敵人。法革最開始的幾次勝利,都是因為革命軍太特麼多了。

所以拉扎爾·卡諾才得了個外號叫勝利的組織者。

現在拉扎爾·卡諾在安寧手下了,負責的地區也換成了法國南部,更具體一點說,是原來阿基坦王國和普羅旺斯大公國的領土,和巴黎不是一個圈的。

該不會這次巴黎要玩脫吧?

不不不,不至於不至於,只是沒有一個拉扎爾卡諾而已,歷史不至於變動這麼大。

安寧揮開了腦海裡的擔憂,再次斬釘截鐵的對巴拉斯說:“我不回巴黎,我要和我的士兵們共命運。我把他們帶到義大利來的,我有義務率領他們在義大利獲得輝煌的勝利。”

安寧這麼說的同時,旁邊貝多芬拿個筆在速記本上刷刷狂記,旁邊畫家大衛連連點頭。

這倆人,到了米蘭的第一件事就是出版了一本弗羅斯特將軍言行錄,把將軍的偉光正宣傳得人盡皆知。

安寧也懶得管了。

巴拉斯聽完安寧的說法,突然沉下臉,嚴肅的看著安寧:“將軍閣下,您到底是王黨還是愛國派?”

安寧看了看周圍,這個時候很多米蘭市民都在圍觀弗羅斯特將軍迎接貴客,於是他說:“這個問題你先進屋,然後我再告訴你。”

然後安寧做了個請的手勢。

巴拉斯點點頭。

片刻之後,眾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安寧的書房。

書房裡點了從印度來的薰香,瀰漫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新,一個巨大的地球儀佔據著書桌側面的空間。

安寧路過火爐的時候,拿起火鉗擺弄了一下裡面的炭火,讓火焰升得更高一些,然後才一邊脫下大衣交給梵妮,一邊對巴黎來的客人說:“我當然是愛國者。”

巴拉斯嚴肅的說:“可是,巴黎有些先生們,似乎認為您是王黨,畢竟您和奧爾良大公關係這麼好,您的部隊裡還有他的女兒在……”

安寧:“只是私交而已,並不影響我的立場。”

巴拉斯:“可是我經過尼斯的時候,看到到處都是王黨的黑袍和白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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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撇了撇嘴。

尼斯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王黨勢力很盛的地方,應該說整個法國南部王黨都挺強的。

只是安寧之前平叛和分田的行為,弱化了王黨力量。

再加上現在法國還是個王國,所以王黨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在真正的歷史上,整個法國南部都發動了保王黨叛亂,還是眼前這位保羅巴拉斯,收服了王黨佔領的尼斯,建立了共和國的濱海省。

安寧嚴肅的對保羅巴拉斯說:“你一百個放心,南部的王黨掀不起波瀾,我之所以只讓拉扎爾·卡諾帶一萬人過來,就是擔心南部有變動。”

是的,以拉扎爾·卡諾的才能,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只編組了這麼點部隊,安寧把大量的部隊留在法國南部,就是為了必要的時候彈壓王黨叛亂。

他前傾身體,異常嚴肅的質問巴拉斯:“看起來,巴黎的情況很複雜啊。”

巴拉斯點點頭:“王黨蠢蠢欲動,很多人懷疑他們打算利用神羅和普魯士和我們開戰的機會恢復王權。整個巴黎都在互相猜忌。

“馬拉先生正在鼓吹把王黨全部吊死,說每一個王黨都是潛在的叛國賊,而王黨也針鋒相對。

“可以想象,一旦戰場上失利,哪怕只是小小的失利,整個巴黎都會掀起血雨腥風。”

安寧:“所以你們才急著把我調回去。”

巴拉斯點點頭:“您說對了,我們現在需要您的軍事才華!巴黎需要您啊!”

安寧連連搖頭:“不,如果巴黎的情況有變,我會讓拉扎爾·卡諾派出他編練了許久的軍隊支援巴黎。但我不會回去,我要在這裡,和我的士兵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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