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號,北方終於傳來訊息,布耶將軍開始向巴黎進軍了。

得到這個訊息安寧非常的開心,滿心以為馬上利奧波德二世就要宣戰了。

結果等了幾天,利奧波德二世完全沒動靜。

安寧都已經命令部隊做好前往義大利的準備了,就等一宣戰就去義大利找奧地利的博立厄元帥盤盤道了。

結果布耶都殺到凡爾登了,神羅皇帝還沒有宣戰,安寧每天在地圖前來回踱步,心想你在幹什麼啊利奧波德二世,快神羅天徵啊,一袋米扛幾樓啊!

巴黎那邊每天幾封信,催安寧快北上保衛巴黎。

安寧也很為難,神聖羅馬帝國沒宣戰,自己去義大利屬於不宣而戰,出師無名。

北上吧萬一走一半宣戰了,那就尷尬了,自己北上必須用三萬人面對布耶和奧地利兩股敵軍。

關鍵北上沒有錢拿,不能輸血回來讓拉扎爾·卡諾徵兵,自己只能以這三萬人打到底了。

在安寧遲疑的當兒,來投奔安寧的幾名軍官從巴黎帶回來最新的訊息,巴黎已經在動員了,革命的巴黎人民拒絕已經叛國的王室回到巴黎,紛紛參軍。

一些銀行主也因為擔心王黨復辟之後清算舊賬,出錢資助了國民議會,讓部隊得到了比較充沛的軍餉。

巴黎的國民自衛軍數量,擴充到了八萬人以上。

這個訊息傳來之後沒過幾天,新的訊息傳來了,迪穆裡埃率領的法軍,在凡爾登擊敗了布耶的王黨軍,並且在追擊的過程中大量殺傷敵人。

巴黎求援的信一下子就停止了,又過了幾天,新的訊息傳來,迪穆裡埃獲得了嘉獎,被提升為中將——這是一個榮譽頭銜。

訊息接二連三的傳來,巴黎的國民議會開動宣傳機器,顯然想把迪穆裡埃宣傳成不遜於安寧的“法蘭西戰神”。

布耶將軍則帶著殘部,直接跑出了國境線,帶著路易十六和王后流亡奧地利了。

直到這個時候,利奧波德二世都沒有宣戰。

安寧只能一臉鬱悶的在法國南部蟄伏。

他每天除了看各種情報,就是去自己招募的工程師和科學家那裡,看他們搗鼓的蒸汽機。

這個時候畢竟距離第一次工業革命完成的1840年只有半個世紀了,作為工業革命基石的很多技術其實都已經出現了,限制技術發展的工藝瓶頸其實也大部分都被攻克。

安寧要那種懂得造水泥弄肥皂的“合格的穿越者”,這時候完全可以甩開膀子大幹了。

可惜他不是。

他只能看著招募來的工程師們搗鼓。

不過,這方面安寧還是有一些收穫。1791年12月4日,一位仰慕他功績的英國步兵少校,給安寧帶來的一隻弗格森式後裝步槍。

這個少校只是聽說將軍閣下喜歡新式武器,就帶過來當見面禮,壓根就沒做更多的想法。

畢竟英軍普遍認為這種難以生產的步槍很難有什麼大的作用。

但是安寧一拿到這把槍就如獲至寶,立刻交給聚集在孔塔的工匠們彷制。

彷制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不過到這個時候,工匠們還認為這不過是將軍閣下一時興起。

但是很快,安寧給了工匠們一個新的命令:把步槍重新設計,拆分成一系列更加適合生產的零件,然後開始嘗試用流水線的方式生產。

是的,安寧不懂怎麼手搓水泥和肥皂,但是他懂流水線是怎麼回事。

可以用流水線的方式,來減少生產弗格森步槍的工時,降低造價。

到這個時候,工匠和將領們才發現,安寧是真的打算裝備後膛裝彈槍。

達武首先提出反對,理由是後膛裝彈槍的裝彈流程和前膛槍完全不一樣,會讓部隊的訓練作廢,要重新訓練。

貝爾蒂埃則認為,後膛裝彈槍華而不實,除了會增加補給難度之外一無是處。

拿破崙倒是非常熱情的接受了新事物,他專門要了一支後膛裝彈槍,天天把玩。

然後他對工程師們提出了要求,希望有一種可以後膛裝彈的火炮。

拿破崙還振振有詞:“嘿,把槍放大二十倍就可以了,這有什麼難的呢?你們加把勁啊!”

然後工程師們真的就拿出了後裝炮,結果在試射的那天,因為炮閂閉鎖實在太糟糕,漏氣嚴重,把試射的炮手給燒傷了,拿破崙自己也燙傷了胳膊。

總而言之,1791年最後幾個月,安寧都已經快打消了去義大利的念頭,準備專心在自己的老巢推動技術革新了。

但是這個時候,情況又悄悄的發生了變化。

第一個變化來自吉倫特派。

迪穆裡埃擊退了布耶將軍的王黨軍後,吉倫特派開始認為,經過了大革命的法國,已經擁有了無敵的軍隊,公民組成的法軍是戰無不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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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開始宣傳,說弗羅斯特能擊敗三倍於己的法拉耶特的軍隊,是因為拉法耶特手下的軍隊不夠革命。

總而言之,弗羅斯特能贏,不是因為自己軍事才能出眾,而是因為革命的法軍無敵。

在這樣的認知下,吉倫特派的首腦之一,布裡索開始鼓吹戰爭。

他在議會上大聲疾呼:“誰說利奧波德的皇位不能被推翻?誰說法國軍隊的勇武會有止境?誰能保證法國人會被邊境束縛?

“如果諸王要發動一場針對法國人民的戰爭,那法國人民就還給他們一場針對諸王的戰爭!

“行將噴發的火山無處不在,只需要星星之火就能點燃!擔憂後果是不愛國的表現,戰爭只對國王構成威脅!

“我們要打到維也納去,迫使他交出叛國賊路易十六和他的奧地利娘們!把他們抓回來,接受人民的審判!

“我們的回答是,戰爭!”

巴黎的吉倫特派,全部陷入了狂熱,整個巴黎只有少數安寧的朋友保持著理智。

羅伯斯庇爾旗幟鮮明的反對戰爭,但是現在整個雅各賓俱樂部只有馬拉等少數幾個人在議會裡,根本無法阻擋蔓延的戰爭狂熱。

第二個變化則是,進入1792年沒多久,一直保持著剋制的利奧波德二世,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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