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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新的文字
白小昭還試圖掙扎，手腳揮舞道：“咕唔！放開我，放開！風三你看著就算了，為什麼還扯住我？再不將兄長拉回來，他就要被人吃掉了——“
風三一陣莞爾，提著白小昭往遠處走：“可能吧，不過我看主上明知自己有被吃掉的風險，卻還在往這邊走。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虎有吃人之心，人有送食之意，他自己情願，你就別管太多了。”
白小昭‘咕唔’了一聲，還是很不情願。
她還有什麼臉去見芸芸姐？
白小昭很想透過神契天碑給楚芸芸通風報信，可在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放棄了。
這資訊發出去，估計自己恐怕連坎肩都做不成了。
白小昭萬分後悔。
早知如此，昨日她就該注意留神的。
居然順口就把楚希聲與問銖衣私會一事說了出來。
導致現在關鍵的時候，反倒用不上力。
她只能在心裡祈禱，芸芸姐你快點來啊，不然就晚了——
小平頭倒是很安靜，它站在風三的肩頭，遙望著冰玄宮方向，眼神惆悵傷感。
它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以前楚希聲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帶著它的，現在它卻被主人丟下了。
狂劍風三卻驀然神色一動，看向了腳下。
他腳下的極東冰城正在緩緩下沉。
狂劍風三若有所思，問銖衣竟在逐步收回‘太初冰輪’上那顆太初神核的元磁之力。
她意欲何為？
楚希聲被問銖衣的元磁之力強行吸攝著，一直往冰城的最東角飛過去。
他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認真’的掙扎一下。
他先用誅天刀，再用睚眥刀，如意隨心刀，混沌天刀。
最後還嘗試四刀合用，卻都無濟於事，都被問銖衣封住了，禁住了，根本用不出來。
此時問銖衣的力量，肯定達到了永恆神靈的層次！
楚希聲也就心安理得的放棄了抵抗。
我已經努力掙扎過了，卻無濟於事——
他苦笑著看向前面的問銖衣：“問姐，您這是意欲何為？”
問銖衣一聲輕笑：“楚郎都自投羅網了，何需明知故問？”
她已攝著楚希聲，身如瞬影般的來到她的寢宮——冰玄宮月寒殿。
隨著她一拂袖，月寒殿周圍的所有門窗，都全數被一層層的寒冰封閉。
強大的寒封之法，隔絕開了所有視線。
問銖衣遊目四望了一眼：“沒有三書六禮，沒有夫妻對拜，也沒有洞房花燭，不過算了——”
楚希聲的心臟勐地一跳。
他心裡雖然早有預感，此時卻還是不免心潮澎湃。
問銖衣這是要來真的？
這個時候，只有真正的，完整版的《神源參同契》，才能讓問銖衣活下來。
問銖衣將她的寒法推得太高，高到肉身承受不住，即將分崩離析。
此時她唯有晉升超品，再進一步照見永恆，才能讓她活下來。
問題是問銖衣體內，還積蓄了太多的極寒與極陰元力，讓她的功體無法更進一步。
楚希聲從來都是做事果斷，乾脆利落的人，也不喜歡被動。
不就是雙修嗎？狼有情妾有意，沒什麼好扭捏的。
他笑眯眯的踱步走到問銖衣的身邊，想抓起問銖衣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好冷！
楚希聲體表之外，覆蓋了一層薄冰。
如果不是他體內有著神陽之力，此刻即便不凍成冰凋，也會氣血僵滯，無法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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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發著抖：“問姐，能不能把你身上的寒力稍微收一收？”
“我現在辦不到，除非體內陰陽交泰，二氣調和。”
問銖衣神色無比認真的看著楚希聲，凝視著楚希聲的那張臉。
今日之後，這個人就是她以後的男人。
問銖衣小臉微微一紅。
她想起眼前的少年，還是她閨蜜的後代，好像是九世孫。
不知為何，問銖衣卻反倒心中一季，體內更情動如潮。
她自嘲的嘆了聲，隨後發力將楚希聲強扯了過來，一雙素手環抱住了他的腰，將螓首伏在楚希聲的胸前。
“與我這樣的老女人修持《神源參同契》，楚郎會不會感覺委屈？”
楚希聲卻被凍得說不出話，口裡‘卡卡’作響，一層薄冰已經將他完全覆蓋。
問銖衣已聽到楚希聲胸膛裡面‘鼕鼕’的心跳聲，像是擂鼓一樣。
雖然這傢伙表面上很冷，體內卻熱血如沸。
問銖衣不由一聲輕笑，心裡如釋重負。
她已經有答桉了。
眼前這個小男人，他不嫌棄自己。
“我幫你卸甲。”
問銖衣語聲似水如歌，動作也輕輕柔柔的，實質卻很利落乾脆。
楚希聲身上的所有衣物與內外兩層戰甲，被她輕而易舉的剝了下來。
接下來，問銖衣就看著楚希聲的胯下發呆。
楚希聲先是羞憤欲死，隨後又理直氣壯的怒瞪問銖衣。
實在太冷了！
似這種環境，連象拔蚌都得凍沒了！
我已經凍縮成了這樣，楚某無可奈何！
實在是起不來！
問銖衣以手掩唇，發出了‘噗嗤’一聲輕笑。
這是花生米！
她隨後微紅著臉，姿態卻落落大方的將一身戰甲衣服，全數卸下。
楚希聲看著這一幕，看著那簡直堪稱完美無瑕，比之任何被LSP關注的網紅都要美上無數的身體，眼裡透著像是狼一樣的光。
問銖衣眉眼一揚。
差不多相當於兩根手指頭大了，不過顯然還不夠，軟塌塌的。
“楚郎可看過完整版的《神源參同契》？”
“看過！”楚希聲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無相神宗的藏經閣裡有，與你改良的版本不一樣。”
他心裡飽含無奈。
楚希聲忖道自己今日如果輸給了嚴寒，那真是自己一生的恥辱。
你不是一直期待著這一天嗎？為何事到臨頭，你卻這麼不給力？
“自然是以原版為佳，稍後你絕不可沉湎肉慾，要記得行功的。”
問銖衣用貝齒咬了咬下唇，隨後朝楚希聲的某處抓了過去。
楚希聲的體外瞬時生成了層層疊疊的外罡，還有弒神血罡凝結的戰甲，將問銖衣的手攔在了外面。
“楚郎的霸體外罡，真是不凡。”
問銖衣讚歎了一聲，隨即稍稍用力。楚希聲的一應外罡與血罡戰甲，瞬時都潰散瓦解。
“嘶——”
楚希聲感覺自己的命根子都被人握住，瞬息倒吸了一口寒氣。
他體內的神陽血脈與極陽九竅，也生出了反應，它們被問銖衣的極陰之力吸引，如潮水一樣從各個陽竅裡面湧出來。
楚希聲渾身赤紅，整個人彷彿化身火炬，熊熊燃燒，將他身上所有的寒氣全數退去。
問銖衣感覺到手裡的變化，不由微一愣神。
她本就佈滿紅霞的臉上，更加的羞澀潮紅。
男人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花生米竟能變大！變大！變大！變成這麼大！
（以下省略三千字，不敢寫）
約一個半時辰之後，極東冰城的上空忽然裂開了一道黑色的裂隙。
楚芸芸穿著一身黑色戰甲，腳踏著白色的逆神之火，從這片被撕裂的虛空中走出。
當她踏足此地，就感應到此處有無數的強大意念，在遙空觀照此地。
照耀於此地的星光也額外強盛，甚至超越正值正午，驕陽似火的大日之上。
那些神靈之力蠢蠢欲動，卻攝於極東冰城上空，那氣勢磅礴，徜徉恣肆，封凍一切的寒冰劍氣，讓他們不敢直視，不敢臨凡，不敢接近。
除了這些永恆神靈，周圍一千裡方圓內，還有數十位修為高達一品的強大修者，他們覓地潛伏，在凝神窺望著極東冰城的動靜。
楚芸芸掃望了四周一眼，碧藍色目光隨即鎖住了極東冰城。
這座方圓千餘里的冰城，已經墜落在了海面上。
周圍的海水，則都被那寒封劍意全數凍結。
厚達二十餘丈的寒冰，一直覆蓋到了五千裡外，形成了一片規模巨大的龐大冰蓋。
讓人心驚的不止是那讓漫天神靈退避三舍的寒冰劍氣，還有極東冰城上空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是問銖衣的形貌，軀體卻高達百丈！
她懸立在冰城上空，肌膚晶瑩，玉容花貌，絕世無雙；身上穿著一襲白色衣裙，上面綴滿了彷彿聖潔雪花般的小小水晶，形象清麗脫俗，聖潔尊貴，就彷彿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
“天規法相！”
楚芸芸碧藍色的眼微微波動。
她看到這個‘問銖衣’身上盈滿到快要溢位來的道韻，還有存在於‘問銖衣’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片衣裳的天規道律。
與此同時，她還發現問銖衣發出的劍意劍氣，不再似前次與她交手時那麼至陰至寒。
裡面已經混入了一點陽的力量。
然而這點陽力，卻非但沒有影響問銖衣的的劍威，反倒讓她的劍力顯得剛柔並濟，流轉自如，動靜有度。
這意味著問銖衣，已經能夠駕馭她那身至陰至寒的真元。
以前十二成的力量，問銖衣只能排程七成，現在卻能完全掌控，得心應手，如臂指使。
還有她的劍勢劍意劍威，也出現了本質變化。
強大的寒封天規，正環繞於此，充盈於這片天地之間，與問銖衣的‘法相天規’，息息呼應。
這女人已經晉升超品，而且——
楚芸芸的臉色異常難看，一片黑沉。
她已經極力的往這邊趕了。
然而在無垠太虛中穿梭五萬裡，與之前烏金山之戰，她虛空穿梭一千八百裡，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在沒有法陣接引的情況下，楚芸芸在太虛中穿梭三千裡，就得損耗絕大多數的真元法力。
如果放在以前，這點消耗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然而現在，她的‘萬古千秋之血’只恢復到十一階。
恢復元力的速度，遠遠不足以填補損耗。
楚芸芸的意念隨即就鎖住了那寒封劍氣的發源地——冰玄宮月寒殿。
她那碧藍色的眼裡，現出了一抹殺氣。
隨即一個踏步，再次撕裂虛空，又破開了冰玄宮外一重重的‘封禁’之力，直驅問銖衣的寢宮‘月寒殿’前。
在月寒殿內，楚希聲絲毫不知楚芸芸到來。
他正四仰八叉，無力的癱在床上，整個人軟趴趴的，近乎於筋疲力盡。
楚希聲的狀態很奇怪，體內雖然真元如潮，氣血如洪，元氣十足，人卻沒什麼力氣，提不起太多精神。
這真不是他能力不行，實在是對手過於強大。
區區一個三品武修，能與一位戰力比肩神靈的強大超品鏖戰到現在，堅持一個半時辰才落敗，簡直是奇蹟中的奇蹟。
換成別人，怕是早就渣都不剩。
——我不是針對某一位，而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問銖衣則側躺在他懷裡，用蔥嫩的手指在他身上各處竅穴劃過。
她動作柔和輕緩，慢慢悠悠，動作像是在調情，其實是在感應楚希聲體內竅穴的狀態。
問銖衣的語聲卻有些漫不經心：“這對‘陰陽玉心蓮子’委實是意外之喜，我沒想到這對誕生於混沌年代的陰陽蓮子，仍可發芽生長。
這次合修之後，此物又成長許多，我已將我的三十二重寒封劍意恆定於‘太陰神源’，包括寒天，凍天，封天，禁天四種天規力量。
雖然劍意不全，卻足夠你使用了。你現在的身體還承受不住這近神武意，需得量力而為。還有，有時間的話，不妨參研一二。你若對這些天規一竅不通，很難發揮它們的威力。
注意了，我這寒封劍意的核心，其實是‘永恆’，追求的是以寒法衍生永恆，想要永恆之封，永恆之寒。
希聲你也有‘永恆’，是以金身霸體為根基衍生出的永恆之法，我考慮到這點，就沒將我的三十重永恆之法篆刻入太陰神源。不過你以後可嘗試以你的永恆天規為核心，調動我的寒封劍意。”
“明白！”
楚希聲點了點頭，還是有氣無力。
他沒有全神貫注，聽問銖衣說話。
只因他的眼前，還張開著一片藍色光幕。
楚芸芸：楚希聲，開啟你那邊的接引法陣。
楚芸芸：從速！
楚芸芸：為何裝聾作啞？
陸亂離：出什麼事了？
計錢錢：小昭，主上現在是否還安全？
白小昭：主上安全是安全的，只是他們——咕唔，小昭不敢說。
計錢錢：不敢說？小昭你說話好奇怪，什麼樣的事不敢說？
白小昭：主人他可能已經被吃掉了。
計錢錢：吃掉？
陸亂離：呵！真有意思，
劉若曦：萬請主母手下留情！
這些訊息應該是在一個時辰前，就已經發出在光幕上。
不過那時他正全神貫注，與問銖衣一起修持《神源參同契》，完全無暇理會。
那個時候，他光是控制體內暴走的真元，化解湧入的極陰極寒，就已不遺餘力，哪裡還有餘暇他顧？
楚希聲算了一下時間距離，還有楚芸芸的遁速，心裡略有點發毛。
楚芸芸如果不計代價，應該快趕到了。
問銖衣繼續說道：“我更沒想到，希聲的神陽血脈不但到了二十一重。體內九大陽竅，還積蓄了如此之多的極陽元力。這次‘神源參同契’陰陽交匯之後轉化的元力，遠遠多過我的預想。”
楚希聲眉頭一皺，把注意力從藍色光幕上抽離。
“這對你可有妨礙？”
他事後就感覺不對勁，問銖衣轉化的元力，實在太多了！
問銖衣有著高達三十三重的‘神陰’血脈。
她這八百年中積蓄的極寒與極陰元力，簡直如一座碩大無朋的冰山！
當這冰山溶解，就是一片浩大無際，無邊無垠的汪洋大海。
這元力積蓄過於龐大，楚希聲感覺哪怕巔峰超品也不過如此——
何況除此之外，問銖衣還煉化了部分陰神月羲的太陰源力。
“此時稍後再說。”
問銖衣眼神有些苦澀，面上卻笑容如故，吐氣如蘭：“希聲你本該因此受益的，這次你體內轉化的元力，原本助你直升一品上都不成問題。然而你現在根基不穩，也沒有晉升的秘藥。
我只能將這些元力提煉濃縮成你的本命精元，封印在你的竅穴與骨髓當中，可以在未來逐步解封煉化。不過你得儘快，這些本命精元會逐步消散，拖得時間越久，消散的越多。”
楚希聲凝神感應著體內。
確如問銖衣所言，這些本命精元，是可直接轉化元力的。
如果能全數利用，直修到一品上，甚至修到一品巔峰都不成問題。
這便是問銖衣的處子元陰給他帶來的東西——
當然楚希聲保持了十幾年的童子身，也讓問銖衣收益巨大。
楚希聲預估這些本命真元，自己能利用其中一半就不錯了。
哪怕解決了真元積蓄的問題，功體也不是想升就能升上去的。
四品之後的功體晉升都極其麻煩，尤其像他這樣已經仇敵滿天下的，就更顯艱難。
楚希聲又看向了人物面板裡面的‘神陽（二十一階）’。
之前那條警示他陰陽失衡的資訊已經消失。
現在出現了新的詞條資訊——
注：你已陰陽交融，龍虎交媾，所有源自神陽血脈的天賦能力提升兩成，元神本質壯大五成，龍虎金丹大幅強化。
這五成的‘元神本質’，楚希聲已經感受到了。
這是他元神中最根本，最基礎的源質。
而在各種血脈天賦的增幅下，這五成‘元神本質’給他帶來的元神力量堪稱恐怖。
至於龍虎金丹，主要是體現在真元純度，真元量與回覆能力上。
楚希聲需得試用之後，才能知道具體的強化效果。
問銖衣又繼續說道：“我治下的冰城百姓，希聲你儘量幫我保全。冰城的所有府庫，還有我手裡的一應資財，都會交給你。至於我麾下那些將士，希聲你自己看著辦，能用就用，不能用你也不用客氣。
還有核州，那邊估計會亂一陣。他們沒有了主人，接下來就得狗咬狗。未來你如一統神州，可待他們精疲力盡之時出兵將核州一舉蕩平，定可長治久安。”
楚希聲不由眉頭大皺。
問銖衣的這些話，有點像是交代後事的感覺。
之前他還不確定，直到問銖衣這幾句，讓他心神微顫。
楚希聲側過頭，看著懷裡趴著的女人，眼現凌厲之色：“什麼意思？”
“這就是最後我要與你說的事了。”
問銖衣輕聲一笑，從床上坐了起來，顯露出一身如玉肌膚與傲人的身材。
她一邊抬手將身後散亂的頭髮扎在一起，一邊柔聲解釋：“我體內力量積蓄太多，已經盈滿而溢，又有陰神月羲催發源力，逼迫我晉升永恆。
問題是我現在根基不足，對封神一事毫無準備。
這一身力量，更有三成為陰神月羲所有。一旦晉升，必死無疑。不論陰神月羲，還是冰神玄帝與玄武，勢必都容不下我。”
問銖衣眼裡散著清冷光澤：“我不會打這種沒有任何勝算的必敗之戰，是故準備以‘太初冰輪’自封，直到徹底煉化月羲的太陰神源，或是待你踏入超品之際，助我封神。
然而我一旦冰封沉眠，幾乎無法抵禦外力，尤其是那些一品之上的高手。所以接下來還得麻煩希聲把我送到無盡冰原的‘黎貪地窟’，那裡不但是世間的極寒之地，更有魔神黎貪的力量庇佑我。然而這一路，必定有無窮的艱難險阻，天地間無數人要壞我之道，要令希聲受累了。”
“自封？”
楚希聲先是心神一鬆，忖道還好，不是他想象的最壞情況。
他可不想自己才破了童子之身，就要面臨天人永隔。
楚希聲隨即又心神一凝。
此處距離黎貪地窟遠達十七萬裡，想要一路平安走過去，確實不容易。
楚希聲不由抓住了放在床邊上的雙刀，眼中現出了一抹寒芒。
他倒要看看，這一路向北，誰敢阻攔他的路？
誰能攔得住他的刀？
“這很難，難如登天。然而這世間，唯一能讓我全心信任，願意交託一切的，唯有楚郎了。我也信你，一定能將我送到極東冰原——”
問銖衣說到這裡，忽然心神一動，感應到了外界變化。
她佈設在外的一重重封禁天規，正被人快速突破，勢如破竹。
問銖衣唇角微揚，眼中現出了些許唏噓之意。
她直接跨在楚希聲的身上，一雙素手按在楚希聲胸部，眼裡含情脈脈，媚意如絲：“我們再來一次。”
楚希聲是何等聰明之人？
他微一轉念，就知道楚芸芸已經到來。
何況楚希聲的元神力量，已經有了極大提升。
這女人想幹嘛？
她怎麼這麼瘋？怎麼就敢？這還是他那成熟穩重的知心大姐姐嗎？
楚希聲極力的掙扎抵抗，拿出自己三倍的‘認真’，卻還是無濟於事。
他心中狂吼。
不要起來！千萬不要起來！絕對絕對不能起來！
你已是一個成熟的**了，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事與願違，就在一個呼吸之後，問銖衣驀然發出一聲吟聲，悠揚動人，勾魂攝魄。
楚希聲也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吼聲。
他的眼神飽含不甘，痛苦與無奈，還有他不願承認的愉悅。
楚希聲隨後無力的癱在了床上，一副任由宰割的姿態。
與此同時，楚希聲含著幾分狐疑的看著問銖衣：“問姐，我感覺你現在與以前有點不一樣，簡直像是變了個人。”
以前的問銖衣端莊大方，穩重自持，雖然武力蓋絕天下，性情卻很傳統保守，循規蹈矩。
這是一位疼他的大姐姐，然而言語行事都很剋制，只偶爾在光幕裡面挑撥拱火，就沒有其它出格舉動。
楚希聲萬沒想到，問銖衣今日居然還做出這等事。
這位以前可是寧願一死，都沒想過借他之力，徹底化解神陰之患。
這莫非是黑化了？
問銖衣嬌軀起伏不定，笑著反問：“希聲你可聽說過第二元神？”
“怎麼可能不知道？”楚希聲若有所思：“第二元神有許多練法，莫非是養物寄情？”
他的九輪神譩，就是養物寄情之法。
問銖衣說話時，呼吸竟有些紊亂：“就是養物寄情！與你的九輪神譩差不多。人皆有七情六慾，我也一樣有。
在我修為進入一品之後，有一段時間我雜念紛呈，生出了貪嗔痴愛欲恨種種情緒，尤其是在六百年前，我開始恨自己這一生規行矩步，循途守轍。
以前是聽父母之勸，後來又為百姓子民隱忍。
以至於想做的事不能做，無論什麼樣的慾望，都只能忍著，幾乎因此滋生心魔。後來我就修了第二元神，把自己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慾望，都丟給第二元神。然而現在——”
問銖衣唇角微揚，現出勾魂攝魄的笑意：“我的第二元神因某種緣故，已經反客為主。所以我以前很多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我都想做一次。”
楚希聲不由微一愣神。
這意思是現在的問銖衣，其實是問銖衣的第二人格？
他心情凝重，為自己的《九輪神譩》憂心忡忡。
“你別想太多，你修的《九輪神譩》，比我的第二元神強多了。血睚刀君的血脈天賦，在當時的天榜人物中雖然不甚出色，他的悟性也不如我與楚芸芸，可他卻有旁人難及的想象力。
這《九輪神譩》已極其完善，又有木劍仙核心神源化成了劍器守護蘊養，潛力無窮。”
問銖衣氣喘吁吁：“我的寶庫裡面存有十三縷‘太乙靈元’，你可取出九縷，將你這套九曜神輪劍增強一二。以後有合適的寶物，還得繼續將它們提升強化。
我不知血睚刀君是怎麼創出的《九輪神譩》，這卻是應對神般若的最佳法門。萬詐之主的力量，是以欺天與遮天之法為核心，雜以七情六慾，她可以挑動放大人心中的任何情緒慾望。
所有我的部下，一夕間就被策反。若非我修了第二元神，就連我也差點被其所趁。而你的《九輪神譩》，卻可抵禦她的力量。
不過木劍仙這九根樹枝的強度在凡界尚可，未來神靈爭鋒時卻不太夠用，你得窮盡一切可能增強它們的容器——”
問銖衣說到這裡，忽然心神一動，看向了殿外。
那個女人，已經來了——
楚芸芸已經站在殿外，她那雙碧藍色的眸子，已經透過一重重的寒冰，窺望著裡面的情景。
當她望見那個正策馬馳騁的窈窕身影，腦內瞬時‘崩’的一聲響，像是炸開了一條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