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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離早就將修復鐵狂人墳墓的工料,全都準備好了,就堆在山腰下面的一塊平地上。

楚希聲也就懶得召集幫眾們過來修築,他們幾人自己動手,為鐵狂人整修衣冠陵。

幾人都是修為高達四五品的武修。

哪怕是半隱退狀態的陸九離,最近也靠著鐵旗幫的豐富資源,晉升了五品下,身具千石之力。

幾人一起聯手,遙空以真元一攝,就將一條條厚重的石塊吸攝上來,再用真元一推,便整整齊齊的將這些青條石排列上去。隨後以罡力平整,壓的嚴嚴實實。

羅漢宗卻嫌他們慢。

這位星辰大法師隨手打了個響指,就從地上招出五十多頭‘黃巾力士’。

實質是土石傀儡,它們一個個力大無窮,一身巨力比肩三品巨靈,本身又是土石之身。

它們修築的速度,比之楚希聲他們又快了許多,修的又快又結實。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一直到這座衣冠陵快要修好的時候,他們依然未見‘鐵狂人’的蹤跡。

周圍一百裡範圍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聲息。

楚希聲眉頭皺了皺頭,若有所思:“看來靈智極高,知曉觀風望色。”

他隨後笑了起來:“請三位都退去糜家莊堡,我一人留在這裡等他。”

鐵笑生與陸九離不由面面相覷。

二人有點擔心楚希聲的安全,卻又知他們的戰力,是幫不上楚希聲的。

鐵笑生近兩年來可能是受其弟之死的刺激而天資大增,修為戰力突飛勐進,在不久前還完成了鐵狂人生前未盡之事,功體突破四品下。

他現在的血脈天賦,竟比當初的鐵狂人,還要更加強大。

鐵笑生卻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的戰力,在楚希聲這個‘無極刀君’面前不夠看。

旗主修為雖只五品,卻已有了地榜戰力。

不久前敗在楚希聲手裡的神魔刀君萬劍生,就曾與一位排名四百七十九位的地榜高手對抗半日夜而不落下風。

而此人居然都未有資格,讓楚希聲拔刀!

星辰大法師羅漢宗卻眯起了眼:“刀君要單獨留下?”

他揹負著手,眼神異樣:“你可知這附近有其他人在?此人似乎是你的部屬,功體不俗,或懷殺心。”

關鍵是楚希聲,居然也能放心得下他羅漢宗。

需知就在兩日前,羅漢宗還曾聯手諸多高人,在極東冰城附近設伏圍殺楚希聲。

羅漢宗忖道這人到底是傻大膽呢?還是虛張聲勢?

他究竟是自恃於無相神宗那邊隨時可以趕至支援?還是對自身實力有著十足信心,所以坦然無畏?

如果是後一種。

那麼楚希聲現在的戰力,很可能會超出許多人的預估。

“我知道。”

楚希聲啞然失笑,他的神意刀心,能夠幫助他感知任何敵意。

他眼含深意的斜目看了北面方向一眼:“大法師說笑了,他們四人都是我的部下,是鐵旗幫的手足兄弟,豈會對我心懷惡念?想必是不放心我這旗主安危,所以尾隨護衛。”

星辰大法師不由眯了眯眼。

他剛才可沒說是四人。

鐵笑生聞言再不遲疑,一拱手道:“遵旗主令!接下來還請旗主小心為上。”

他與陸九離御空而起,直往糜家莊堡的方向遁空飛去。

星辰大法師也微一頷首:“我會在南面二百裡外等候,刀君如遇險情,可隨時招我前來。”

他往後一退,就消失於這片虛空當中。

楚希聲不由‘嘖嘖’不已,忖道這位星辰大法師,真是一位妙人。

接下來他直接在鐵狂人的墳頭前坐了下來,隨後竟從袖中拿出了十幾盤熱騰騰的酒菜,擺在了自己身前。

他自飲自酌,每飲一杯酒,就會將一杯酒灑落在自己的身前。

楚希聲一邊吃一邊搖頭。

酒是好酒,菜卻差了一點,比之劉若曦的水準差了不止一籌。

楚希聲心想那時之秘境也差不多快結束了,也不知陸亂離與劉若曦在內情況如何?

他想到就問,直接開啟神契天碑殘片的光幕。

“亂離,若曦,安否?”

還是言簡意賅,字裡行間透著貧窮的氣息。

讓楚希聲尷尬的是,一直到兩刻時間之後,劉若曦才回了一個字:“安!”

劉若曦之後,陸亂離才有了回應:“不要你管!”

此時在時之秘境,陸亂離正雙手抱胸,氣鼓鼓的看著眼前光幕。

楚希聲這個混蛋,整整一年半時間都沒有與她聯絡。一直到秘境快要結束,才發了這短短幾字過來。

還有,楚希聲之前去極東冰城,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他去冰城做什麼?

他偷偷摸摸的,顯然心中有鬼。

她生氣極了,鼓鼓的胸膛隨著少女的呼吸起伏不定。

陸亂離斜瞪了旁邊的劉若曦一眼:“你回他做什麼!就不該理他。”

劉若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應。

主上對她好著呢,幹嘛不回?

剛才她主要是想著省錢。

陸亂離拿劉若曦無可奈何。

這女人就是個綿裡藏針的性子,表面看似溫吞吞,軟綿綿的,可你要真的敢壓下去,就會被扎的滿手是血。

陸亂離哼了一聲,又把目光轉回到眼前的光幕上:“等我出去,你陪我切磋一次!”

她眼裡略含期待。

楚希聲一定想不到,她的功體修為與‘大明王輪’在這一年半時間內,提升到何等地步。

進來之前,她已不是楚希聲對手,這次出去之後,那就不一定了。

遠在秀水郡的楚希聲則是唇角微揚。

亂離這丫頭,看來怨氣不小啊。

不過從亂離的語氣來看,二人不但平平安安,還收穫匪淺。

楚希聲很是欣慰的回了一個‘可’字。

隨後他又皺起了眉頭。

兩刻時間,他已將一罈酒喝完,就連帶來的這一席菜都被他吃了一小半,周圍卻還是靜悄悄的。

楚希聲稍作凝思,就明白了緣由,他將手中的酒杯,直接往北面方向砸了過去。

“都退遠點,退出二百裡外為宜!此處無需你們四人護持。”

那酒杯橫空而去,直接飛越五十三裡之遙,砸在一處小型山窟前。

山窟之內,藏身於此的鋒連城眉心緊皺,看著眼前那些破碎的酒杯殘片。

他神色一陣驚疑不定。

楚希聲的感知能力,竟然如此強大?

是他的‘太上通神’?還是他的‘睚眥刀意’?

鋒連城遁法超絕,身挾秘寶,隱遁之能無比強大。

楚希聲卻還是精準的感知到了他的方位。

是剛才那位星辰大法師的提示麼?

似乎又不像。

楚希宣告知他覬覦在側,可能心懷不軌,居然還大喇喇的坐在那裡,獨自飲酒。

這是有恃無恐?還是虛張聲勢?

還有,楚希聲剛才為何說是四人?

鋒連城看不透楚希聲的深淺,也摸不清這位的想法。

他凝思片刻,就神色冷凝的退後一步,與周圍的山風融為一體,默默的遁往了遠處。

在探明楚希聲的根底,有足夠把握之前,他絕不能輕舉妄動。

也就在鋒連城隱入狂風之際,不遠處也傳出了一聲大笑。

“不愧是旗主,霸某藏的這麼深,居然還是被旗主察覺了。屬下謹遵旗主諭令,還請旗主小心。”

那竟是‘一棍定音’霸天來。

此人話落時直接御空而起,化作一道刺目紅光飛向了遠方。

正在以‘風遁’遠離的鋒連城,不由童孔一收。

——剛才他竟然沒感應到此人的存在。

與此同時,在距離這兩人大約三十裡外的一片雲空中。

一位年紀二八,穿著一襲黃裳,身軀嬌小玲瓏的少女,也發出了一聲感慨:“好一個無極刀君!”

她語聲軟綿綿的,含著幾分佩服:“我們走吧,你的旗主,確實無需我們護持。”

她身邊立著一位身軀壯實魁梧的中年。

那正是丹赤靈,他眼中含著些許訝色:“沒想到以老祖的修為,竟也無法瞞過旗主的靈識。他的神識感應之力,竟然強大到了這個地步。”

“應是睚眥刀!”

丹雪菲搖了搖頭:“是我剛才展露出來的殺意,被他感應到了。”

丹赤靈聞言一愣,滿含不解的看著丹雪菲:“老祖對他動了殺心?”

可這是為何?

不是說這位無極刀君天賦更勝血睚,未來有足夠的力量護住他們赤龍一脈?

丹雪菲則是默默不答。

她眼皮微斂,壓住了童中的一抹驚駭。

她感應到楚希聲身上,有著他們‘赤龍’的氣息。

——那是大寧皇室一脈的‘九龍神天守’!

那氣息很微薄,丹雪菲卻絕不會錯認。

可這是為何?

楚希聲出身於泰山郡一家破落的地方豪族,怎會與大寧皇室扯上關係?怎會有資格承繼赤龍龍力,凝聚‘九龍神天守’?

丹雪菲心中湧起無數的不解。

這位無極刀君,該不會也是大寧皇室的一員?

如果他是,那麼她們赤龍一族又該如何自處?

這是天要絕她們赤龍一族嗎?

此時的楚希聲,則是一邊喝酒,一邊搖頭。

這鐵旗幫的形勢,竟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惡劣。

他的‘神意刀心’,只能感知到周圍的敵意殺心。

誰能想到呢?

看似最可靠的赤龍一脈,居然對他動了殺意;表面粗豪直爽,一心求戰的魔戰樓‘一棍定音’霸天來,殺意更是酷烈到幾乎凝為實質。

楚希聲暗暗感慨著人心險惡,同時又將一杯酒,灑在鐵狂人的墓前。

也就在此時,他身後的地面轟然炸裂,一個赤紅色的身影從地下衝飛而起。

一股磅礴血煞四面衝散,使得周圍二十裡的天地都染上了一層暈紅,也使得這範圍內所有生靈都生機湮滅。

——不過這附近地域,本就是寸草不生的狀態。那些樹木花草,早就枯萎死去。

楚希聲童孔微張,隨後就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回望身後。

他看著數里外那個高約一丈,同時血煞纏繞的身影,神色無比複雜:“你總算來了。”

楚希聲語聲未落,血色身影就驀然衝撞過來,如同流星般的衝砸在楚希聲的身前。

那巨力無儔,還未真正凌至,磅礴煞罡就將周圍地面壓落了整整半寸。

楚希聲卻定定的立在原地,硬頂著身前的赤紅流星半步不退。

他身前的罡煞之力排山倒海,引得周圍地動山搖,山崩地裂。

周圍的地面先是下沉,隨後開裂出無數的深達數丈甚至數十丈的裂痕,地面上的泥土砂石,更是一層層的粉碎湮滅,化為芥子齏塵。

楚希聲卻還是紋絲不動,他單掌豎於身前,抗擊著血色身影的恢弘拳力。

他不但整個人穩如磐石,就連髮絲與衣袂也分毫不動。

身後的陵墓與土地,同樣沒受到任何影響,波瀾不驚。

所有衝擊過來的力量,都被楚希聲的刀氣偏斜。

為防傷到鐵狂人,楚希聲還留了許多餘力,只是偏斜,沒有反射。

不過楚希聲的眼中,卻還是透出了幾分訝意。

對方的力量,幾乎直追二品武修,遠超於他!

只是這血色身影對力量的控制很弱,一身武道真意雖然是源自於鐵浮屠本身的‘窮奇’真意,卻不知運用之法。

所以此人的真實戰力,只是三品下的階位,遜色於地榜武修。

且因力量控制過於低弱之故,被他死死的剋制。

楚希聲隨後運氣於目,往血煞的深處看了過去。

他的童孔不由微微一凝。

——那確實是隨鐵狂人沉入地底深處的魔甲‘鐵浮屠’!

不過就當楚希聲運用起‘太上通神’的窺天之力,看清楚面甲之後的那張人臉時。

這具‘鐵浮屠’卻驀然一顫,軀體竟倒飛而回。

它整個人如流星般的閃動,須臾間就接觸地面,意圖融入其中,重新遁入地底。

這‘鐵浮屠’顯然是判斷出自己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意圖逃遁。

“狂叔~”

楚希聲一聲輕嘆,他同樣身影瞬閃,頃刻間就已追及到那具‘鐵浮屠’的身前。

隨著楚希聲腳下一踩,‘鐵浮屠’的軀體瞬時從地面彈飛了出來。

楚希聲的‘天讎神意刀’已運用的出神入化,他直接一層刀氣刀意覆蓋地層。

是故‘鐵浮屠’非但沒能夠潛入進去,反倒是被自己的力量彈飛出來。

楚希聲隨後又一個瞬閃,來到了‘鐵浮屠’的身前。

這套魔甲瘋狂的揮拳,一拳拳勢如洪濤,拳罡勐烈如同萬騎鑿陣,搖山震嶽,卻還是未能阻止楚希聲靠近。

楚希聲將這些拳力視如無物,全都反射偏開,隨後他探手一抓,抓住了‘鐵浮屠’的脖頸位置,將這套戰甲與戰甲中的人提在半空。

之後任由‘鐵浮屠’怎麼掙扎,怎麼反抗,怎麼揮拳動腳,都無法脫身。

楚希聲的睚眥刀意,開始全面覆蓋住它的軀體。‘鐵浮屠’的任何一份力量發出,都會被睚眥刀意反向壓制,以至於這‘鐵浮屠’連抬手抬足都無法做到。

楚希聲的的神色,則是既喜又悲。

這‘鐵浮屠’內,確實是鐵狂人,

不過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屍體。

楚希聲的眼中,隨後又透出了幾分期待:“羅大法師,人已就擒,請閣下過來一觀究竟。”

就在楚希聲語落之際,星辰大法師羅漢宗已從虛空中踏了出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動彈不能的‘鐵浮屠’,又凝目望著楚希聲,那如深潭般深不見底的黑童中現出了些許波瀾。

“看來論武樓與天機閣還是低估了刀君,只憑刀君的睚眥刀修為,足以躋身入地榜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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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希聲啞然失笑:“一般的地榜,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他毫無自謙之意,正期待著《論武神機》與《天機武譜》把他排入地榜。

楚希聲隨後神色一凝:“廢話少說,還請羅大法師看看我這狂叔的情況。”

“不用看了。”

星辰大法師羅漢宗搖著頭:“他的情況很複雜,也很怪異。‘鐵浮屠’的器靈,還有此處巨型黑鐵礦與天界精金礦脈蘊養出的庚金煞靈,以及鐵浮屠吞噬的百餘萬生靈怨力,全都融在了一起,融在了他體內。”

他看向了楚希聲肩膀上站著的小平頭:“有點像是你這頭本命神獸的情況,卻有本質的不同。它生於屍體之內,融合了太多的生靈怨恨與煞力,現在是一頭煞屍。”

楚希聲的眉頭大皺:“我感覺到狂叔的意識,他在阻止這煞屍對我出手。”

正是因鐵狂人的干擾,他才能夠輕而易舉將這具‘鐵浮屠’與裡面的煞屍拿下。

楚希聲忖道這大概就是‘鐵浮屠’對那些奸細內鬼出手,又對鐵旗幫眾手下留情的緣由。

“裡面確有鐵狂人的意識殘留,不過不多。”

星辰大法師羅漢宗揹負著手:“他的本我意識,原本該被這百萬怨靈與地底庚金煞力徹底磨滅,或是被‘鐵浮屠’吞噬。不過你們鐵旗幫的香火供奉,卻讓他堅持了下來。

你們甚至還為他請來了山神之位,讓他的本我意識得以鞏固。然而相較於這煞屍內部的那些東西,他的力量過於微弱。也幸在你們及時趕回,這頭煞屍之所以要破壞鐵狂人的陵墓,正是為摧毀他的力量來源。等到這陵墓損毀的時日一久,鐵狂人的意識就會被徹底磨滅。”

他‘嘖嘖’稱奇道:“這天下之大,簡直無奇不有。”

“不知羅大法師可有方法幫助我六弟?”

此時鐵笑生也從糜家莊堡趕了過來,他飽含期待的看著羅漢宗:“他既然還保留著本我意識,那麼是否還有復生的可能?”

“這個——”

星辰大法師羅漢宗早知楚希聲等人會有此問,他陷入凝思:“怕是無此可能,我們首先得準備一次‘斡旋造化’,這對你們來說,倒也不是難事。”

‘斡旋造化’是三十六天罡法之首。

此法不但能無中生有,還能轉換所以事物的本質,可造化萬事萬物,顛覆所有的天規道律,重新定義一切規則。

不過以楚希聲未來的前景與人脈,他想在近期籌備一次‘斡旋造化’之法,還是能辦得到的。

羅漢宗本人就願出力。

他很想體會一次‘斡旋造化’之法,卻因資源有限,無此緣法。

“問題是這頭煞屍,他也有了自己的意識與靈智。”

羅漢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昔日鐵甲門煉造這‘鐵浮屠’的時候,融入了一頭窮奇的血肉屍骨,以兇獸‘窮奇’的神魄作為器靈。而如今這‘窮奇’之靈已經徹底甦醒,主導著這煞屍體內的庚金煞靈與生靈怨力,絕非鐵狂人能夠力敵。

關鍵是,他本人也融入其中,已經交融一體,不分彼此了。至少我沒辦法,將他的意識剝離出來。似他這種情況,千百萬年來估計也是獨一份。”

楚希聲心緒再次一沉:“就真的無法可想?”

不過他聽大法師的語氣,似乎還有轉機。

羅漢宗果然唇角微揚:“我倒是有辦法讓他活過來,是另一種方式的存活。復活是沒法了,不過可以嘗試讓這位鐵旗主,真正封神!”

“封神?”楚希聲眼中卻現出幾分異澤,他神色肅穆的一拱手:“楚某願聞其詳!”

羅漢宗此時卻不答反問:“你們應該知道,窮奇對應的是什麼神獸?”

“自然是龍之第七子狴犴!”

楚希聲毫不猶豫的開口答道:“可此事與狴犴是什麼關聯?”

‘窮奇’代表著混亂。

它是庚金神獸,相似白虎,性喜吞噬生靈,從生靈中的血液提取力量。

窮奇還掌握著混亂之力,對抗著世間的一切規律。

龍之七子‘狴犴’則別名‘憲章’,除了能從生靈的元神意志中吸取力量,還掌握著戒律之力。

它的形狀也與白虎相似,,性格不僅急公好義,仗義執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斷。

“世人很少知道,‘狴犴’與‘窮奇’其實是一種神獸,是它的一體兩面。混亂即為‘窮奇’,公正則為‘狴犴’。”

羅漢宗的眼裡現著一抹精芒:“我的方法,就是藉助狴犴與窮奇的這種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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