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之痕!”

術師院大長老知非子看著李長生手背上的傷口,眼神驚疑:“秘境裡的那位古神已經甦醒?不對!那位古神的本體還未進入天界,如果她完全甦醒,你這條手就該斷了。看你這傷口,也似是而非。”

他說的話讓人雲山霧罩。

殿內的一應人等卻都瞭然其意。

時之秘境裡的古代巨神是幾乎觸控到世界極境,功參造化的人物,神通浩瀚,神力遮天。她又不似那些天界之神,與這邊隔著一界之遙,所以額外可怕。

不過這位因久遠之前一場慘烈的大戰,目前正處於一種奇特的狀態。

她的神魄半睡半醒,肉身與力量都重傷沉眠。

至於他們的這位宗主李長生李麵糰,只要是在無相神山範圍,其位格與戰力都凌駕於超品之上。

所以那位古神如未甦醒,那麼李長生的實力,足以應付那位古神的反噬。

相應的是,如果她真正醒來,李麵糰一定不會只受這點輕傷。

那位存在一旦踏出時之秘境,一定是最頂級的‘神劫’。

簡而言之,就是別人半睡半醒的時候,李麵糰可以上去騷擾一二,等到人家一認真就得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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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不至於,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以前功盡棄為代價,結束沉眠與你拼命。”

御堂大長老燕歸來目澤微閃,不屑的一聲哂笑:“所以我很好奇,宗主你除了干涉秘境之外,還做了什麼?竟將她激怒至此?”

人家玄女,白帝子,葬天與黎貪等人,都在她家裡玩遊戲呢,也沒見那位古神有什麼反應。

李長生的眼神卻肅穆之極:“她本體確未甦醒,卻在秘境之內,凝聚出了一具第二元神。”

殿內十數位大長老頓時‘轟’的一聲嗡鳴,所有人紛紛挺直身軀,不能置信的看著李長生。

他們的宗主,竟能對抗那位的第二元神?

以凡人之軀,抗擊造化之境?復刻血睚刀君昔日的壯舉?

這哪怕是藉助無相神山與神妄劍的力量,也是足以震撼天下的壯舉!

關鍵是這位居然還活了下來。

莫非他們都小瞧了李麵糰——不!是他們的師兄大人!

李長生繼續解釋:“我試圖與木劍仙的神意交流,直接掌握劍招全貌,此舉將那位的第二元神激怒。幸在木劍仙劍法超絕,竟將她第二元神的絕大部分力量,牽制於秘境三層。”

他語音未落,就聽殿內的眾師兄弟發出了‘嘁’的一聲響。

眾人都神色釋然。

還以為是李麵糰這廝獨立與她的第二元神對抗,結果卻是仰賴了人家木劍仙,才保住了這條命。

李長生見狀不由臉色一黑,渾身又氣又抖又冷。

他強忍住了胸中的這口惡氣,一雙白眉無風自舞:“不過在第二元神之外,那位古神還以自身血肉,製造了三個子嗣。其階位應該還未到三品,卻能借用時之痕的力量。

即便是二三品的存在遇到它們,也有隕亡之險。我手上的傷,就是與她的第二元神的餘力對抗之際,被其中之一斬傷了手背。”

“麻煩的地方就在這裡,那三個東西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掩蓋木劍仙留下的那式劍招。楚希聲現在之所以安然無恙,是因他還沒能窺得劍招全貌。一旦楚希聲接觸這一招的真意,一定會將秘境裡的那東西觸動,死不旋踵!”

此時整個道一殿內氣氛沉冷如冰。

殿內的諸位大長老面面相覷,面色凝冷。

救助木劍仙的回報確實很大,他們卻更不願自家的血睚聖傳,身蹈險境。

御堂大長老燕歸來抬頭看著李長生繪製的那些圖,隨後皺起了眉頭:“宗主你這圖不全,是不是疏忽畫漏了?”

“全了才奇怪。”李長生不滿的一聲輕哼:“我在秘境之外,豈能一窺全貌?”

否則他何必冒險,直接與木劍仙的神念接觸?

燕歸來忖道也對。

他失望不已。

這些字與九副圖本就只有完整劍招的九分之一,李長生又沒能繪出其中真意,遠不足以推演這式劍招的完整面貌。

他自信對武學的悟性,更在李長生之上。

自己做不到的事,其他人也一定做不到,李長生也不行。

“要解決此事也簡單,宗主大可告知楚希聲,令他放棄參研劍招的後續部分。”

“辦不到。”李長生還是一臉嚴肅,綠豆大的眼略有些心虛的側開視線:“我已將那位的第二元神驚動,她已對我嚴防死守。現在別說是我,任何人都別想往裡面送入一器一物,一音一字。”

他發現整個道一殿內的溫度,似乎又沉冷了數分。

包括藏經閣大長老王白眉在內,所有人都用凌厲如刀的目光朝他掃了過來。

原來眼下的危機,都源於這位宗主的輕舉妄動。

※※※※

二十八天之後,參天樹前。

楚希聲正在扇動著翅膀,研究著這株巨樹的表皮紋理。

參天樹也是一株血松。

它額外的巨大,高約三百多丈,樹幹需要三百人才可合抱。

如果隔著十幾裡遠遠遙觀,參天樹的樹冠,像是一座山一樣龐大宏偉。

參天樹的表皮有著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皺褶與溝壑。

這些皺褶與溝壑粗看起來毫無異樣,與正常的樹皮沒什麼不同。

否則不至於持續一萬年,都沒人發現參天樹的玄機。

唯有秦沐歌在時之秘境橫掃無敵,沒有對手,在秘境裡面閒的發慌。

她百無聊賴,開始研究參天樹,想要知道這樹為何能長得如此高大,且能吸聚秘境當中一半的木靈之力。

秦沐歌當時遍覽全樹,才發現這株樹的表皮紋理其實另有玄機,裡面藏著九副真意圖。

就是這株參天樹,促使秦沐歌開始研究秘境中九處異常的地域。

參天樹的表皮面積額外巨大,即便秦沐歌也用了將近三天時間,才將九副真意圖辨析出來。

可惜的是她未能參研到真意圖的根本奧義,沒法將其中內蘊的真意繪於圖畫。

所以楚希聲還是得自己一幅幅圖去看,去揣摩,參研。

不過他有楚芸芸的圖畫為基礎,僅僅半日,就將這真意圖看的差不多了。

隨後楚希聲就凝著眉頭,拿著他的金風玉露刀不斷的揮舞比劃。

他的動作卻異常的彆扭,七顛八倒,雜亂無章。

舟良臣在旁邊看了眼就覺不適,當即側開了頭:“看來主上還是沒能悟得這招劍式的玄要。”

楚希聲的刀,並非是胡亂揮舞,內中蘊藏高深的玄意。

極其的複雜,極其的凌亂,舟良臣只看了一個呼吸就感覺頭昏眼花。

所以他很佩服,楚希聲不但能參研出這圖中的劍勢與玄意,居然還能夠用出來。

換成是他,即便能用出來,也必定因這招雜亂劍式,擾亂體內的經絡五臟六腑,受傷不輕。

白小昭則是看都不敢看一眼,她目光注視著別處,眼含享受的啃著一顆足有三個拳頭大小的松子。

這是取自於參天樹的果實,比之前她吃的松子還要更好吃。

一顆就可相當於她平時吞吸十五六天的日月精華。

白小昭忖道怪不得每次無相神宗開啟秘境,北方‘萬妖山’都為那一百個偷渡名額,擠得頭破血流。

如果他們在裡面,能夠每天都吃參天樹的松子,那麼這一個月就相當於他們十五年的修行之功。

對妖族來說,這雖然比不得六十年一次的帝流漿,卻也不無小補了。

可惜,白小昭沒有空間法器,沒法把參天樹的松子帶出去。

她一邊啃,一邊含湖不清的說道:“其實我覺得兄長這招還是有用的,他只要把這一式劍招舞一舞,保證對方都會頭暈眼花不戰自敗。”

楚希聲不由驚奇的看了白小昭一眼。

這小貂兒長大了啊,居然會調侃兄長了。

楚希聲在白小昭的頭頂狠狠一敲,隨後收刀入鞘。

“這一式劍招還是不完整,我們去黑海看看。”

這將近一個月時間,他們已經去了雷震谷,去了風血窟,去了金銀山,也去了鐵石山與龍焰山。

幾乎每一處所在,都有九幅圖。

雷震谷是每日天空黑雨落下的時候,天空中炸開的閃電紋路。

——誰能想到空中的閃電雷霆,居然也藏著劍招殘圖?

金銀山是金銀兩條礦脈在地下縱橫交錯,形成的其它圖桉。

鐵石山則是遍佈山體上下的九座石碑——這也是九個地點,最引人疑竇的所在。

龍焰山則是一片滔天火海中央的九座赤紅劍碑。

尋常的六品武修,一靠近龍焰山的核心地帶,身軀就被融化成渣,更何況是參研這九座劍碑?

楚希聲是靠著他與白小昭的馭風之能,又以神風明鏡刀,將其中一部分焰力反射,才勉強看了這些劍碑的全貌。

風血窟又不相同,這座窟洞本身錯綜複雜的通道,就是一副圖。

楚希聲在風血窟花的時間最多,裡面的通道錯綜複雜,彷彿是一座巨大的迷宮。

楚希聲必須將整座地下迷宮走了個遍,才把整個迷宮圖桉都了然於胸。

還有幾個魔修藏身在裡面沒有離開,與他們捉了將近兩天時間的迷藏。

現在就只剩下了玄武冰山與黑海。

玄武冰山的危險僅遜於火頭山,黑海則面積廣闊。

昔日秦沐歌在黑海找了十幾天,都沒能尋到黑海的真意圖藏於何處。

也可能沒有——

不過楚希聲還是得去看看究竟。

九為數之極,目前楚希聲在其它地點尋到的所有真意圖,都是九副,這絕非巧合。

楚希聲對這式劍招越來越好奇了。

他想看完整的劍招,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誒?”白小昭聞言一陣輕咦,語聲很不情願:“這就走?就不在這裡呆上幾天休息休息?”

她知道楚希聲急於掌握這招劍術的全貌,所以嘴裡雖在抱怨,卻動作利落的從行李袋裡拿出了幾件衣服,去採摘血鬆鬆子。

白小昭想要帶上幾大包在路上吃。

舟良臣也聳了聳肩,開始收拾行李。

就在此時,坐在參天樹頂的冷剎那,也手託著冰棺從上面躍了下來,落在距離他們三十丈的所在。

楚希聲望見此人,就眉頭大皺,心裡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在這一個月當中他也嘗試過甩開此人,卻都未能成功。

這個‘剎那劍’冷剎那哪怕是手託著方不圓的冰棺,速度都要快過他們的極限。

哪怕是在地形複雜的風血窟,楚希聲也仍未能將之甩開。

主要是舟良成拖了後腿,他的身法速度,又比楚希聲與白小昭弱了不少。

而木桶的容水量從來都是由短板來決定,楚希聲亦無可奈何。

如果換成別人,楚希聲直接就一刀‘無極斬’宰了此人。

可冷剎那終究是他的同門,雖有殺死方不圓的嫌疑,卻未經證實,楚希聲不好動手。

“冷師兄。”

楚希聲神色冷冽澹漠,眸光凌厲如刀:“你要證明清白,不止是一種方法,何必非得跟著我?師兄你這樣做就不擔心把我惹怒,不願給你作證?”

“我相信師弟的人品!”

冷剎那神色平靜,他手按著劍,氣機凌厲的與楚希聲對視。

兩人的視線都像是刀槍劍戟,交匯處似能爆出火花。

冷剎那在對視中敗北,他有些不自然的側目,看向楚希聲腰間的刀:“我看剛才師弟使用的殘招,已經初成氣象,似乎是與時序有關?無論金木火土,還是風雷與死亡,都是與時序息息相關。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它似乎不是為傷敵而創的劍招?我也不建議你再練下去,這式劍招會傷及你的五臟六腑。”

楚希聲眉梢微揚:“師兄就不覺得,你管得太寬?”

這個冷剎那悟性了得。

此人僅僅只看他練了幾次殘招,就已窺知其要。

如果沒有‘萬古千秋之血’,他現在已經練劍練到內傷。

冷剎那的唇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眼眸深處也閃過了一絲無奈。

他隨後一聲冷哼:“師弟一意孤行,別人自然管不著。不過我有一言提醒你,我感應到這天地間,似乎有未知的存在盯上你了,它們很危險!”

楚希聲狀似不在意的一笑,心裡卻微微一沉。

這個姓冷的有著極強的感知力!不遜於他。

楚希聲早就感應到那三個隱於歲月光陰中的危險生靈。

昔日的秦沐歌,也同樣察覺到了它們的存在。

它們正在窺視著他,飽懷殺機。

與此同時,楚希聲對冷剎那的懷疑更增。

到底是什麼人能當著冷剎那的面,將方不圓殺死?

區區六十裡,對於冷剎那來說,真是不可跨越的距離?

※※※※

‘黑海’在‘參天樹’的西南側,距離參天樹大概七百裡。

三人即便在保持真元量不減分毫的情況下奔行,也只需一天左右的時間就可趕至。

楚希聲卻沒有急於趕路,而是一路慢慢悠悠的往黑海趕過去。

畢竟他除了取得這份要命的‘仙緣’之外,還得在裡面尋覓他突破六品下的秘藥主材‘神陽花’與‘玄陰草’。

總不能耽擱到秘境一年之期結束,再突破到六品?

何況那三個與時序有關的生靈挺棘手的,刺得他心靈中隱隱發疼。

楚希聲希望在危險到來之前,儘可能的突破到六品。

如果時間趕不及,就直接使用血元點來提升。

只要不是用血元點代替秘藥,隱患應該不大。

即便以後出了問題,這點問題也不足以致命。

不過事與願違,這一個月以來,楚希聲都沒尋到‘神陽花’與‘玄陰草’的蹤跡。

楚希聲倒也不急。

在秦沐歌給的地圖中,黑海附近就有一處隱秘所在,內藏著大量的‘神陽花’與‘玄陰草’。

無相神宗弟子每年都會攜帶兩種靈藥的種子,在秘境內四處埋灑。

秦沐歌昔日也帶了種子進來。

她尋到了一處所在,額外的隱秘,也額外適合這兩種靈藥的生長。

如今時隔百餘年,這些靈藥都已進入了成熟期。

不過就在楚希聲心內萬分期待之際。

楚希聲感應到一股無垠偉力,霸道神念跨空而來。

他眼前人物面板上的文字,也再次扭曲。

楚希聲的腦海內,也感應到了一股意念。

這是一位‘太白神選’,一個叫‘太叔霸’的歸元劍派內門弟子,正透過神恩之印,向他發起挑戰。

楚希聲瞬時反應過來。

一個月時間已至,其他人又可以向他發起神恩擂戰了。

所謂‘太白神選’,是白帝子的神卷者。

白帝子就是白帝之子,號稱‘太白劍聖’,以一口‘太白劍’縱橫三界,號稱天下劍修的源流。

至於這個歸元劍派的‘太叔霸’,楚希聲聽說過。

此人是青雲總榜的第七十五位,他最擅長的武學是劍指,是‘神秀十傑指’的第一席。

楚希聲不假思索,直接選擇了同意。

下一瞬,楚希聲的眼前就發生變化。

一同月前,他渾身上下再次出現失重的感覺,整個人被拖拽向未知的方向。

須臾之後,楚希聲發現自己站立在一個巨大的圓形石臺上。

還是那座造型古樸粗獷的石臺,直徑將近百丈,周圍豎立著三千六百根巨大石柱,彷彿獸籠般的將這石臺籠罩在內。

楚希聲掃望了周圍一眼,就往前面的對手看了過去。

青雲總榜說此人年紀十六,不過其面相卻很成熟,國字臉,八字鬍,眼神深邃。

楚希聲凝神看了此人一眼,就袍袖一振。

“不要浪費時間了,你我速速開始吧。”

對方就是衝著他人頭來的。

何況歸元劍派與無相神宗是死對頭,沒什麼好聊的。

太叔霸眉梢微揚,隨後一聲冷笑:“正合我意!”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們的上方天空中就突兀的現出一把巨大的戰斧,翻滾著往下墜落。

楚希聲當即雙手按刀,全神以待。

他原本對神恩擂戰不甚在意,抱著應付的態度。

楚希聲一點都不在乎神恩,只求不得罪神靈,攪壞了他的大事。

不過上次他斬殺梅書,卻從這些神明那裡得到了足足一千二百個血元點!

這令楚希聲心態大變。

神恩什麼的,楚希聲不怎麼稀罕,卻很缺血元點!

那就在戰斧墜落之際,楚希聲腰間頓時‘嗆’的一聲響,那把‘玉圭金臬刀’瞬時化作一道白光出鞘。

對面的太叔霸也發出了一聲寒笑,同樣拔劍出鞘。

他以劍指成名,可世人卻不知他的劍,遠比指更凌厲,更迅勐,更強大!

只是太叔霸拔劍之時,卻忽然一愣,他發現自己的神念,竟然鎖不到楚希聲的人,也無法辨識楚希聲的刀。

明明對方就在眼前,可他的神念去感應到前方一片模湖。

簡直是無形無象,無聲無色,無始無終,無邊無際,無可指名,無可捉摸——

就在下一瞬,他就感覺自己的脖頸,傳出了‘噔’的一聲。

那是楚希聲的‘玉圭金臬刀’斬入他脖頸的脆響。

太叔霸頭顱離體之際,他腦海滿滿都是疑問。

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刀法?

於此同時,在無相神山道一殿。

術師院大長老知非子,正在此處指揮著眾多術師,搭建一座全由‘神血元晶’與‘神星石’構造的巨大法陣。

李長生也參與其中。

這次他一時疏忽,讓‘血睚聖傳’面臨生死危機,自覺心虛理虧,所以做起事來額外勤勉。

任由知非子當苦力差遣,一聲不吭。白白胖胖的五尺之身,肉球一樣在殿內到處滾。

不過就在此時,李長生神色微動,心神感應。

這是楚希聲,又開始了新一場的神恩擂戰。

李長生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

剛好兩天半,放在秘境內就是三十天。

他身形一閃,坐回到了宗主御座。同時手持秘境源核,遠眺虛空。

雖然李長生已無法往秘境裡面送東西,傳遞信息,不過往裡面窺看還是做得到的。

下一瞬,李長生就微一愣神。

那巨大石臺上,楚希聲的對面一顆人頭高高拋起。

李長生很快就認出那方臉的死者,是歸元劍宗的太叔霸,是‘神秀十傑指’的第一席。

其人的實力,還在之前那個梅書之上。

可這才過了多久?

從楚希聲進入石臺開始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呼吸?

放在秘境內,就是還不到十二息的時間。

扣除葬天戰斧落下的十個呼吸,楚希聲僅僅只用了一瞬,就斬殺了青雲總榜第七十五位的太叔霸?

李長生的童孔收縮。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希聲又是用了什麼樣的招法?將實力更勝梅書的太叔霸一刀斬殺!

此刻李長生的面色,無比糾結。

他後悔自己反應的太晚,剛才早回來那麼一瞬,就可看到楚希聲使用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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