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閒又向大門口望去,骨穢子本體早就回到門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清閒與沉小衣稍作商量,沉小衣取出一枚黑邊黃符,遞給李清閒。

隨後,李清閒找來宮女、太監與侍衛,細細囑咐。

不一會兒,太監宮女們四處灑掃。

偏殿院子中,一個太監和一個宮女各抱著擰完的薄被單,一邊聊天,一邊向晾衣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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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宮裡藏著寶貝?”

“是啊,你看那些外人來這裡,就是為了那件寶貝。”

那蒼蠅原本扇動翅膀準備離開,一聽兩個人的聊天,立刻停下,靜靜聆聽。

“我跟你說啊,你可別傳出去。”

“放心吧,我從來不亂嚼舌根子。”

兩個抱著被單的太監宮女一邊走,一邊聊寶物,蒼蠅靜靜聽著。

兩人越走越近,在相距三步左右的時候,兩人突然同時扔出手中被單。

兩張被單瞬間化作兩張黑布,眨眼間擴大,落在蒼蠅上空。

蒼蠅振翅欲飛,但被單散發濛濛黃色光芒,將它困在原處。

“不好!”蒼蠅急忙施法,但那光芒卻阻止一切法術。

“你們……”

黑布當頭罩下,接著便是閃電密佈,道法轟鳴。

眨眼間,黑布殘破,蒼蠅化為膿水。

東宮大門前。

“噗……”

骨穢子突然毫無症狀大口噴血,身後眾人急忙扶住他。

“怎麼了?”魔門眾人急忙問。

骨穢子一言不發,死死望著大門,勉強站起身。

他內觀身體,心中暗歎,這一次,遠比之前的傷勢更加嚴重。

之前,僅僅是身體的外傷,他身體早就被邪魔雙法改造,只要不死,就能慢慢恢復。

可那蒼蠅,乃是他的化身,寄託了他的神念心魂。

現在,等於失去了部分魂魄。

不止修為受損,不止靈臺有缺,若是沒有神藥彌補,以後終生無望上品。

好運生看到這一幕,心中一寒。

原本只是想讓骨穢子試探一下,看看對方的反應,沒想到,骨穢子傷得如此重。

刻碑人走到骨穢子身邊,取出隔音符,隔絕內外,問:“骨兄,如何了?”

“被人發現,滅了化身。你那件法器,過後賠償。”

刻碑人道:“些許法器,無足輕重,都是自己人,沒什麼還不還的。只是,不好進?”

骨穢子點頭道:“難。我們隊伍裡的命術師說了,葉寒此子,竟然擁有尋仙蜂,乃是尋命宗大傳承,任何手段,都瞞不過他。我不信,結果你看到了。”

刻碑人皺眉道:“此子委實可惡。若是硬衝,必然中計。”

“再等一等。若等不到時機,不如離開,去別處。這皇宮處處有寶物,也不止這一地。”骨穢子道。

“說的是。”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前來。

眾人急忙望去。

就見一片熟悉的殘影疾馳而來,茅士高右手提著一個兩臂皆無的人,笑容滿面,衝進大門。

眾人甚至隱隱聽到他的笑聲從大門內傳來。

好運生突然伸手捂住胸口,眉頭緊皺。

“你心病又犯了?”一旁的人好心詢問。

好運生低聲道:“不知為何,胸口沒來由一陣疼。”

殿前廣場。

“幸不辱命。”茅士高隨手將昏迷的護道人扔在李清閒面前。

“茅公公當屬首功!”李清閒舉起大拇指。

茅士高笑吟吟道:“葉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我們明明捉了此人,本以為水到渠成,哪知半路殺出一隊禁衛,竟然說奉上命來搶奪。送葬人那老家夥可能是聽說我得了桃子,也眼饞功勞,所以主動攔住他們,讓我先回來。若沒有您,這人早就被搶了去。”

李清閒稍稍松了口氣,道:“連經九難,此人氣數已盡!”

“您在太子面前,可別忘了替咱家美言幾句。”茅士高笑道。

李清閒點頭道:“沒問題。不過,我懷疑此人與門外那個叫好運生的勾連。但是,沒有證據,而且那好運生與我的一些好友關係不錯,不便撕破臉。茅公公幫我個忙,去門外,親自問詢好運生,但不要逼迫太過,也不要讓他進入東宮,如何?”

隨後,李清閒描述好運生的外貌。

“葉大人如此高義,我豈能拒絕?您放心,我這就折騰他。”

茅士高邁步便向外走。

好運生見骨穢子身受重創,心中猶豫片刻,但很快下定決心。

“我不能坐以待斃,須得拼上一拼。他骨穢子失敗,我未必不如。”好運生抬腿便走,準備找個地方潛入東宮。

“來人,將那個好運生留下。”茅士高走下臺階,指向好運生。

好運生收回腳步,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兩個侍衛衝過來,一左一右將手搭在肩頭。

“茅公公找你問話!”

好運生稀裡湖塗被推到茅士高面前。

茅士高上下打量好運生一眼,冷冷一笑,問:“你就是好運生?”

“在下正是。”

“你出生何地?”

“神都人。”

“你父母姓甚名誰,出生何地?”

“家父……”

接下來,茅士高不斷詢問,好運生不斷回答,事無巨細。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看出來,茅士高好像是在戲弄好運生,甚至問他有沒有痔瘡之症。

好運生隱隱意識到緣由,心中一邊大罵葉寒,一邊思索如何破局,一邊賠笑回答。

殿前廣場中。

沉小衣望著護道人,道:“在動用貓頭布偶前,最好使用命術壓制此人。最好用方尖塔,名正言順。”

李清閒卻沒說話,彎腰將護道人扒了個精光,從衣服內袋中,找到一件氣運銀魚袋。

使用各種手段,卻打不開,知道這東西除非對方願意,否則只有死亡後才能使用,只得將其放入乾坤鐲。

“你覺得用什麼命術最好?”李清閒問。

“裝湖塗。”

“嗯?”李清閒疑惑不解。

“你如何對付命骸,就如何對付他,而且不用擔心壓死他。”沉小衣道。

李清閒點點頭,本來想看他命府,再根據護道人的命格使用命術,但隨後停下,意識到自己不能那麼做。

對方可是天命宗的護道人,命府之中,必然存在種種禁術,甚至可能是天命宗掌門親手施加,自己若窺探他的命府,等於跟上品高手過招。

於是,李清閒稍作改變,使用其他手段,連續壓制護道人命格。

最後,李清閒望著奄奄一息口鼻流血的護道人,取出黑貓頭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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