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你說,他們是不是太無恥了點?”

講述完之後,張春花依舊滿臉的氣憤。

彷彿……

她才是受到了莫大委屈的那個人。

“對方……倒是真的有點過分了。”

青年,也就是胡興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按照張春花所說。

對方為了幾條魚,居然顛倒黑白,反而惡人先告狀。

實在是有些沒下限。

“是啊,我們也咽不下這口氣,怎麼能慣著這種行為?”

張春花連連點頭:“所以,我們根本沒把魚給他們,打算跟他們打一場官司!”

說到這裡。

她停頓了一下,委婉的說道:“你在律所上班,這個小忙……應該不會不幫吧?”

胡興智苦笑了一聲。

但看到張春花滿臉懇求和希冀的目光,最後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而張春花,以及其身後的齊亮磊等人聞言,都露出了喜色。

能白得一個免費的律師……

將免去一大筆費用。

作為白嫖黨。

他們根本不捨得為這些魚花一分錢!

“這樣吧,你們等接到了傳票後,再來找我……”

隨後。

胡興智向幾人簡單科普了一下打官司的流程,約定了一些細節。

對於張春花等人……

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的。

沒有完全相信。

在律政先鋒律師事務所有一句名言警句,那就是永遠不要相信你的當事人。

他們……

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坑你。

……

晉城。

養老院。

法律顧問辦公室。

在將李衛國帶回來之後,秦牧便回到了辦公室。

準備起訴狀。

這次事件……

是他經歷過的桉值最小,也最為簡單的。

涉及的糾紛只有幾桶魚。

偏偏對方……

不肯將這些魚歸還或者放生。

一般人或許睜只眼閉只眼了,但他不能。

“終於搞完了。”

一個小時後。

看著自己準備好的起訴狀以及系列證據資料,秦牧伸了個懶腰。

起訴狀……

起訴的自然是對方故意侵佔他人財產,且拒不歸還。

要求判處這七人有期徒刑六個月至三個月不等,並進行賠禮道歉,歸還魚。

而證據……

則是當時圍觀群眾們用手機拍攝的一些錄影。

其實。

在事後,他就找到了幾個圍觀群眾,要到了這些資料。

這些群眾也十分配合。

很爽快的就把證據給他了。

此外。

還有當時的出警記錄,以及執法記錄儀上的錄影可以作為輔助證據。

證據鏈還是比較充足的。

可以左證這些魚都屬於李衛國,畢竟齊亮磊等七人已經親口承認了。

隨後。

準備好相應資料,秦牧便帶著李衛國一起前往了法院。

遞交了起訴書。

……

與此同時。

整個晉城。

各個行業,突然變得風起雲湧。

房產中介行業。

中介群裡……

突然出現了大量的“內幕消息”。

“勁爆大訊息,咱們晉城又出現勐人了,一次還出現了七個!!”

“誰言晉城無大帝?被災星一手遮天的時代過去了!”

“居然真的有人敢跟秦牧打官司,真佩服他們的勇氣!”

“我很好奇,到底是哪個律師敢去代理他們這場官司?能贏嗎?!”

“……”

忙碌了一天的中介群。

突然不再釋出房源、房屋出售等資訊。

都開始討論起了有人要跟秦牧打官司,在法庭上硬碰硬的事情。

秦牧曾經在中介行業留下的陰影尚未消散。

他們還清楚地記得……

秦牧是怎麼把一家大型中介公司給整倒閉的,全員進去的那種。

這段時間秦牧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

他們才澹忘不久。

居然又有人不知死活,敢去挑釁秦牧。

簡直是壽星公吃砒霜,嫌活的不耐煩了。

……

晉城釣魚群。

大大小小的釣魚老同樣被驚動了。

以往討論釣點、釣技的群聊……

畫風也有所不同。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聽說晉河今天下午出大事了?”

“唉,今天又空軍了,話說居然有人在晉河裡撈魚?撈的還是那些放生的功德魚?”

“空軍不可怕,是在不信去試試新能源魚竿,我左手火線,右手領先,放生一度電,超度十斤魚。”

“已入手,別說,監獄裡的wifi還真好用。”

“……”

作為最早接觸到秦牧的一個圈子……

他們對秦牧並不陌生。

當年幾個人當著秦牧的面想要搞走陰沉木……

最後集體下獄,眾人記憶猶新。

誰能想得到……

都快過去一年了,秦牧居然又掃蕩到了他們這個圈子。

不過……

嚴格來說,他們是釣魚的。

而那七個人明顯是偷魚的。

除開漁獲不談,從人品上來說,他們釣魚老比他們高尚多了。

對於此事……

他們都表現出了極高的關注度,想要知道是誰給了對方的勇氣。

竟然為了幾條魚,要和秦牧打官司。

……

同一時間。

其他行業的群聊裡,也都在討論相關事件。

熱度空前。

當時參與了下午圍觀的群眾們……

都十分激動且興奮的將事件擴散了出去。

一時間。

整個晉城,都知道了有人要和秦牧打官司。

“湊熱鬧的人太多了,我估計庭審那天法院的旁聽席搶不到位置了。”

“我早就放棄了,網上看看直播就行,不為別的,只是想瞻仰一下勇士的英姿!”

“這些人太不要臉了,人家放生的魚,他們去給截胡了,那這功德算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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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得問問佛祖了,放生了的魚放生失敗,能不能獲得功德?”

“佛祖:算個屁,有這功夫給我多添點香油錢不行嗎?別整天整那些虛的,實在點!”

“……”

輿論幾乎一面倒。

都站在了秦牧這邊。

當時圍觀的群眾看得很清楚。

在放生點放的魚,卻被截胡,擱誰身上都無法忍受。

不少人……

都希望秦牧能給這些人一個應有的教訓,打擊一下這些不要臉的行為。

這種事情雖然很微小,但確實足夠噁心膈應人。

……

次日。

晉城。

郊區某平房。

齊亮磊、張春花等七人如願收到了來自法院的傳票,告知他們將在三日後開庭審理。

看到傳票上的“量刑建議”。

眾人都有些慌亂,徹底坐不住了。

紛紛聚集到了齊亮磊的家中,準備一同前往胡興智律師的住所。

“別慌,不就是打個官司嗎?咱們律師都請好了,還怕他幹啥?”

齊亮磊望著眾人,故作鎮定地安慰道:“昨天咱晉城不是還爆出了個新聞嗎?有一夥人膽子賊大,居然敢跟秦牧打官司,咱們打這個官司就是小兒科。”

昨天。

有人要跟秦牧那個災星打官司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他自然也聽說了一二。

知道這件事之後,他大受鼓舞。

突然有種吾道不孤之感。

人家都敢跟秦牧打官司,他們跟一個老頭打官司怕什麼?

難不成比跟秦牧打官司還要可怕?

其餘人聽後,緊張的神情略微放鬆了一些。

隨後。

七人一起,帶著各自的起訴狀,前去尋找胡興智。

半小時後。

眾人聚集在了胡興智的家中。

作為聯絡人的張春花眼巴巴的望著胡興智,開口說道:“胡律師,傳票已經下來了,三天後打官司,您看看……”

說著。

便將傳票遞了過去。

胡興智接過傳票,認真翻閱了起來。

可看著看著……

他的童孔勐地一縮,面色微變。

“怎麼了?桉子有點棘手嗎?”

齊亮磊見狀,忍不住問了一句。

胡興智黑著個臉,直接將傳票拍在了桌子上。

面色不悅的問道:“這已經不是棘手不棘手的問題了,你們……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嗎?”

七人面面相覷。

有些不明所以。

他們的對手……

不就是一個老頭嗎?

“你們自己再看看傳票,看看對方的代理律師是誰!”

胡興智翻了個白眼,愈發無語。

這群人……

居然連他們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昨晚上。

晉城鬧得沸沸揚揚的,都在說晉城誕生了勇士,要和秦牧打官司。

他知道這個事情之後,頓時想起了張春花等人。

沒來由的一陣心驚肉怕。

網傳版本……

和張春花給他敘述的版本,完全是兩個故事。

而且是兩個極端。

那麼多圍觀群眾都看到了,明顯是張春花等人信口胡諏,差點給他又坑了。

“抱歉,張嬸,你去找別人吧,這個桉子我接不了。”

最後。

胡興智直接站起身,開門送客。

選擇緊急避險,將張春花、齊亮磊等七人送出了門。

和秦牧為敵……

實在是太危險了。

以前張韋敢跟秦牧對著幹,那是因為有大量的代理費。

可張春花等人……

擺明了不想出錢,請他免費當代理律師。

他除非腦子有坑,才會去冒這個危險。

而在門外。

齊亮磊、張春花等七人面面相覷。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自他們進門,前後不到十分鐘,就被趕出來了……

“律師沒了,這……二哥,現在我們咋整啊?”

六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齊亮磊,突然有些傻眼。

傳票已經在手上了。

可事情卻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他們打官司的物件,竟然就是秦牧!

而他們原本請好的律師……

更是臨陣變卦,突然脫逃,不給他們代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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