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與惡魔的接觸，亞特都抱著強烈的警惕心，哪怕是被他認為老實的鐵匠。
所以，當史密斯·馬勒斯提出必須由他親手寫下契約，並且在“見證人”一欄也要寫下他的名字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為什麼”！
原本契約就是由他擬定，但史密斯·馬勒斯卻特意強調一遍，未免可疑。
更可疑的是，為什麼還要在“見證人”一欄寫上他的名字？
雖說他是中間人，但中間人和見證人不是一個級別好不好！
如果說史密斯·馬勒斯僅僅因為他是召喚者，便讓他做見證人，他絕對不信。
史密斯·馬勒斯只是老實，或者說沒有接觸過多少惡魔之外的生物，所以腦子裡才沒有那麼多陰謀詭計，不是他不想，否則也不會倒賣裝備。
像史密斯·馬勒斯這種惡魔，不知活了多少歲月，腦子裡肯定有許多常人想象不到的知識，這樣做，必然有其目的。
他不知道，是因為眼界和知識的限制。
面對惡魔，他自然不會傻得直接詢問理由，而是故意做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百般推託。
逼史密斯·馬勒斯自己講出來。
終於，史密斯·馬勒斯見他扭扭捏捏、就是不肯簽名，忍不住猜疑道：“你是不是想騙我？”
“我費這麼大力氣，就為了騙你這點魔法裝備嗎？”亞特反問。
“那你為什麼不肯簽名？”史密斯·馬勒斯非常在意這點。
“在我們人類世界，是不能隨便簽名的，否則很可能被人拿去借貸、騙錢、竊取你的財產！”亞特拒絕得理直氣壯。
“你們人類……”史密斯·馬勒斯想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可是支吾幾下，相對單純的大腦卻想不出合適的詞彙來形容這個複雜的種族。
吭哧幾聲後，直接噴道：“你的職業道德呢？你連最基本的職業道德都不願意遵守！”
亞特表情微微一頓。
飛快地開動大腦，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
職業道德？
我的職業是惡魔術士。
那麼，我的職業道德是什麼？
為什麼我不願在見證人一欄簽名會逼得一個惡魔噴我沒有職業道德？
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只有一個職業技能，惡魔契約。
除了召喚惡魔外，就只有擬定契約……等等，契約？
“如果你不簽名，這項交易就作廢！”史密斯·馬勒斯對他的簽名極其重視。
幾乎可以說沒有他的簽名，就沒有安全感！
不知道是不是有過被“人”欺騙的經歷。
“好吧。”亞特終於鬆口。
契約內容都是有關交易的，他承擔的只是中間人的責任，作為見證人，則只需保證不剋扣史密斯·馬勒斯的收入、不欺騙摩爾·來恩，沒有風險。
“你自己擬定的契約，又是你自己做見證人，難道擔心被自己騙嗎？”史密斯·馬勒斯恢復理智後，忍不住瘋狂吐槽。
亞特這才意識到，自己擬定契約的能力似乎沒這麼簡單。
契約內容幾乎沒有需要修改的，擬定好後，他在見證人一欄寫下自己的真實姓名，然後又在中間人那裡按下自己的手印，遞給史密斯·馬勒斯。
這次是一份真實的契約。
不是召喚惡魔的契約，無需嵌入到惡魔契約技能中。
摩爾·來恩已經提前按下手印，充分展現了對他的信任，又或者是在試探他的品性。
史密斯·馬勒斯這才按下自己的手印，再把契約遞還給他。
鬼使神差般，亞特向這份契約中輸入自己的靈性。
這幾天因為一直勤奮冥想，他的靈性不僅已經恢復，並且最大值也達到了10點。
不過，這次只消耗1點靈性。
得到他的靈性加持後，契約突然變成一種微黃、類似羊皮紙的材質，上面的字跡、手印等好似被某種奇特的力量封存。
史密斯·馬勒斯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亞特將其捲成一個小小的圓筒，抬頭說道：“契約放我這裡，我會好好儲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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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馬勒斯居然沒有一點意見！
重新召喚後，史密斯·馬勒斯帶了第一批10件藍色裝備過來，還有1顆完美的紅寶石作為他的手續費。
不怪他不再兩邊剋扣，實在是史密斯·馬勒斯給得太多！
和裝備數量無關，每次交易1顆完美寶石或者3顆無瑕疵寶石的手續費。
完美的紅寶石，武器效果為+3%對火焰技能的傷害，-2%敵人對火焰系的抗性，增加15~20的火焰傷害，鑲嵌在衣服和頭盔上加11點體力，鑲嵌在盾牌上增加40%火焰抗性。
效果和碎裂的寶石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不過，更重要的作用卻是用來洗練裝備。
但其中的消耗卻堪稱無底洞。
除非運氣逆天。
他也沒想好用途，暫時先留著。
儘管已經籤訂契約，但第一次交易，史密斯·馬庫斯還是比較保守。
交易結束後，亞特帶著10件藍色裝備回家。
準備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本職。
惡魔術士。
原本因為只有一個惡魔契約技能，所以他認為是自己缺失傳承，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他這個惡魔術士，和傳統的惡魔術士有些不同。
但應該不弱。
暗黑位面的惡魔都知道他這個職業，怎麼可能弱？
惡魔這個種族，混亂、邪惡、崇尚力量！
在他離開後，靈魂教堂又恢復冷清。
今天又是陰天，夜色漆黑如墨，頭頂烏雲壓城，似乎又在醞釀著一場滂沱大雨。
這段時間普德拉市的天氣有些反常，已經近10年沒有這種極端的天氣。
而且，這還只是5月初。
約莫1個小時後，依舊沒有雨點落下。
一道人影來到這邊，毫不猶豫地進入靈魂教堂。
“你來了。”格格麗亞·凱特似乎等待已久。
“嗯。”來人用了某種法術隱去身形相貌，只能看到一團陰影。
不過，這種法術顯然對格格麗亞·凱特無效。
後者定定看著他。
沉默半晌後，來人再次開口：“老了很多，是吧。”
“任何生物都是會老的。”格格麗亞·凱特澹澹說道。
“你現在的形態也會變老嗎？”來人似是對她的靈體形態很感興趣，有種想要研究的慾望。
格格麗亞·凱特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灰光。
“你的脾氣真要改一改了，怎麼說我也是不遠萬里過來看你。”不過，來人並沒被她控制。
顯然，同樣實力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