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萱果然就在沙發上站起來,等著周大林背她。

她那個期待他的眼神,讓他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當年。

樓梯在房子的一側,加了水泥牆遮蓋,一直通到平房裡面去。

“你還是跟三年前一樣,那麼有力氣,一點也沒變老。”

摟著他的脖頸,於曉萱就感嘆說。

“我搖著烏篷船在這些水巷裡轉悠,還種地,都是力氣活,對身體有好處的。”他邊揹著她往樓下走,邊對她說,“我樓下還弄了個小健身房,各種器械齊全。不過也老了,有白頭發了。”

“你還划船?”她就問,“從哪裡弄的船?”

“我找最好的工匠訂做的,花了五萬多塊呢!”

她就在他背上咯咯地笑。

“就知道你不是受罪的人,還過田園隱居生活,跑來糟蹋水鄉來了吧?”

“我還買了個三輪拖斗摩托車呢,沒事兒騎著去鎮上,不比汽車慢,可看風景沒有烏篷船便利。只要沒有急事兒,我還是搖烏篷船出門的時候多。”

“我也要搖烏篷船,也要騎摩托車!”

兩個人說著話,已經穿過廚房,進了浴室。

周大林把她放在浴室外邊的軟榻上。

“等著,我去放水,給你拿浴衣。”

浴缸在一間單獨的木質房間裡,玻璃拉門一拉,水汽蒸上來,煙霧繚繞的。

他拿來浴衣,卻沒有來的及穿上,兩個人就不可描述到了一起。一路溫存著進了木質房間,弄個精疲力盡,浴缸裡的水也放滿了。然後就都泡進去,相互摟著。

“你這裡為什麼有女人的浴衣,還有TT?還有誰經常過來?”

“浴衣都是新買的,沒有人穿過,不信你自己去看。我讓周琦告訴你我在這裡,也不知道你會不會來?可不管你來不來,我也得提前給你準備啊?”

他可不敢說,浴衣早就買了,好幾個呢。程曉過來,也是要穿的。

“為什麼要和程曉離婚?”她突然問。

“這個,可就複雜了。”他喘一口氣說,“不想羈絆她,也不想被她羈絆,各自安好,是最好的選擇。”

到於曉萱這個歲數,就知道這世界和人,都是複雜的。周大林說複雜,她也不想追問。

只是她不知道,周大林說的這個複雜,是完全超乎她想象的。

“你的兒子,模樣挺像你。有空我帶他來,讓你看看。但願個頭不要隨你。”她就說。

“孩子叫什麼?”他問。

“於梓欣。”她答。

“老黃知道孩子叫這個名字嗎?”

“老黃?應該知道吧?”

“這個王八蛋,他從來沒告訴我。如果他告訴我,我就可以猜到,這是我的兒子!”

他和程曉的女兒,叫周梓童。

黃導如果告訴他,恐怕於曉萱早就被他給誆來了。

聽他這麼說,於曉萱想一下,就沒說話。

黃導是不希望他們破鏡重圓的。他怕毀了他的快腿,也毀了於曉萱的演藝事業。

“憑什麼讓兒子跟你姓,你跟我商量了沒有?”

“你和我結婚,我就把欣欣的姓改回來。”

周大林就沉默了。

“你都和程曉離了,就沒打算娶我?”她只好再問。

“打算啊。”他說,“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放棄你的事業,陪我在這裡待一輩子,我就和你去登記。”

於曉萱好一會兒才說:“我人藝的事業,才剛剛開始。你知道,我不是科班出身,想證明自己,就只有在人藝成為頂樑柱。”

“為什麼非要證明自己?”他就問,“我們活著,是活給別人看的嗎?”

“有時候,是吧?”

“我不是,我就是為自己活著。”他澹澹地說。

於曉萱就沒有再說話。

她不相信他可以在這麼個小村子裡,無聊地生活一輩子。索性她就沉下心來,在這裡陪他一段時間。他玩夠了,自然就會和她回京城看他從未謀面的兒子去。到那時候,他興許就會考慮,和她在一起。反正程曉也忙的很,沒時間管桐桐。到那時候,把桐桐也接到家裡來,她就丈夫、兒女全有了。

她想的挺美,只是周大林心裡想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七點,周大林就起來了,於曉萱卻還在被窩裡不肯動彈。

她的作息規律,是晚上一兩點不睡,早上十點以前不起。

周大林可不慣著她。

“起來!昨天我就告訴你了,今天早上必須七點起床!”

她還是賴在被窩裡哼唧,他乾脆就過去,把她被窩給?了。這熊娘們兒跟他一個德行,睡覺喜歡一級戰備。

可你起床怎麼就不跟我一個毛病呢?

屋裡不涼,?了被窩,她照樣賴著不動,赤熘熘的也不嫌丟人。

他只好替她穿衣服。這大長腿,這小蠻腰,弄得他差點就把持不住。整天懶成這樣,也不知道她這體型,是怎麼保持的?

他想想,又去找來運動短褲和背心,給她套在身上。

“我現在去做飯,半個小時之後,你必須給我下樓洗漱,聽到沒有?你最好不要等我上來,要不然我真會打你屁股!”

他這說話的語氣,怎麼有點像教訓黃曉徽了呢?

飯做的差不多的時候,於曉萱終於揉著眼睛,進廚房了。

“你這運動短褲和背心,都是哪裡來的?”她站在他身後問他。

“怎麼啦?”他看著鍋裡煮著的麵條,頭也不回,反問她。

“我怎麼覺得,我穿有點肥呢?”

那是程曉過來的時候,他去買的。

程曉更是缺乏鍛鍊,他更得逼著她早早起來。

“這都是鬆緊的,均碼。”他就回答她說,“知道你離開我,就懶得不運動,專門為你準備的。”

說著話的時候,他突然就想起來,他拿的是衣櫥下面,程曉穿過的。

程曉比她胖,當然她穿就松了一些。

於曉萱沒想到程曉,撅著嘴問他:“我沒來之前,你就想著折磨我了,是不是?”

“以後的日子裡,就必須天天這樣,習慣了就好了。”他說。

她便不理他,去洗手間裡洗漱。

過一會兒出來,就又要往樓上跑。

“吃飯了,你幹嗎去?”他問。

她就回過身來,也不說話,指指自己胸前,然後轉身上樓了。

原來,他給她套運動背心的時候,忘給她穿胸衣了,能看出裡面的形狀來。那樣出去,著實不雅觀。

那麼大的腕兒,要是被人認出來,又穿成那樣,萬一讓那個狗仔給拍張照片傳到媒體上去,熱鬧可就大了。

不過今天,他沒打算和她出去跑步。吃飽了飯,他和她走到水巷那裡,上了他的烏篷船。

船裡,他放了不少買來的本地小吃,還放了一罈花凋,然後就駕了船,和她沿著水道,向著遠處去了。

於曉萱戴了個大大的寬沿遮陽帽,幾乎把腦袋整個兒包起來,坐在船艙的陰涼裡,看著他有板有眼地操縱著烏篷船,沿著水道,慢慢向前行駛。

這水面上,就比陸地涼爽了許多。隨著烏篷船向前移動,一絲微風就吹起來,吹到身上涼涼的,說不出來的舒服。

“還是你會享受。”她就誇周大林說,“在風景這麼優美迷人的地方,吹著這習習涼風,真是神仙日子!”

周大林沒有搭理她。心說你待上一個月,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有水的地方有風景,可也潮溼,蚊蟲聚集。

程曉過來,第一次在這裡待一個星期,就讓蚊子給咬跑了,第二次就堅持了三天。以後再來,和他溫存夠了,立馬就跑,一分鐘都不想停留。

於曉萱這時候正和程曉第一次來一樣,正興奮著,被周圍的景色給迷惑著,。雖然胳膊腿上已經被咬了好幾口,她做演員比程曉能吃苦,現在還沒覺得。

看著周大林操縱烏篷船挺好玩的,她就從船艙裡出來,跟著他學習如何操縱。

很快,在周大林指導下,她就可以自行搖擼了。烏篷船也就在她的掌控之下,搖搖晃晃地在水巷裡一路往前走著。

中午的時候,他們就到了一個寬闊的水面上來,周大林還釣到了一條五斤沉的大草魚,用帶著的小液化氣灶做了個草魚火鍋。兩個人喝著花凋,吃著草魚,美美地享受了一頓。然後就躺在船艙裡,又美美地睡了個午覺。

一覺醒來,胳膊腿上又多了幾個皰。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於曉萱忽然發現,她的兩隻胳膊又疼又酸。

原來,這搖擼掌舵,也是要費不少力氣,要不然那麼大一艘船,是不會在水面上走起來的。當時她只顧著好玩了,玩脫了力卻不知道。睡一覺這才發現,胳膊疼的都抬不起來了。

“這就是平時不運動的結果。這一回知道勞動人民不容易了吧?”

周大林還調侃她。她在別人眼裡,是萬眾矚目的明星,在他眼裡可什麼都不是。

於曉萱也不在乎他說什麼,只要哄著他,老老實實回京城,和她在一起就行。

可是,她這個想法,實在是過於簡單了。

多年來兩個人不在一起,做的事情,處的環境都完全不同,再像那年過年那般,只談愛情,不談其他,又如何可能?

這一點,周大忽悠心裡比她明白。

他是想通了,對外界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感興趣,可並不代表,他對女人不感興趣,尤其是他愛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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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當真扔了程曉,給程曉自由,讓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不做夢嘛!

他心裡很清楚,程曉沒有劉路那麼開放,可以去接受其他男人,甚至可以去養男寵。她需要了,想到的,只有做為丈夫的他周大忽悠。

程曉同意離婚,也是讓這個無可救藥男人給逼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把他禁錮在家這個範疇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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