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周大林一直到深夜,才離開客廳,去洗澡休息。

夜深人靜,泡上一壺茶,可以靜下心來,思考許多問題。

他不是心重,而是弄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思考和決斷。

人一生當中,有許多許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即便重生,也有很多事情,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剛回來的時候,他沒有想到會再次遇到程曉,也沒有想到要去搞這麼多的事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腦子裡儲存著股市的所有資訊。

為了等那個單向閥,他一直在臨水閥門廠裡待著,又弄了個小工廠,為了那一百萬,辛苦了整整一年。

他如果早知道自己腦子裡有股市所有的資訊,他還費那個勁幹嗎?

以後發生的事情,都不是他刻意而為的。他仍舊和所有人一樣,是一個隨波逐流的過客。只不過,他比一般人,多了經驗和發財的手段。

他原本是想,靠著先知先覺,掙一筆錢。這筆錢也不要太多,夠他一輩子躺平了生活,就可以了。從此香車美女,夜夜新郎。

可是,現在的生活,跟他的想象,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有個程曉,有個於曉萱,他還夜夜新郎,這倆主兒就夠他受的了,一個比一個不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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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的時候,他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心裡十分明白,千萬不要跟任何一個女子產生感情,明知道上輩子欠了程曉的,也不要再去找她。

可是,人並不是冷血動物,至少他不是冷血的。他不僅找回了程曉,還多弄回一個於曉萱來。

他身不由己。

如今,這個於倩,他對她是有感情的。這女子知道感恩,對他忠心耿耿。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努力剋制自己,千萬不要和她有什麼。

任何一個有了感情的女人,只要和她有什麼了,他就不會忍心放棄人家,這是他的致命弱點。

見到程曉了,和她在一起了,有了感情了,明明知道這感情不是愛情,他還是會舍卻自己和於曉萱的愛情,去把程曉娶回來。

他對於曉萱的傷害有多大,他心裡清楚。所以,他要用金錢來滿足所有於曉萱的要求。

能夠讓自己產生感情的女子,絕對不碰,這是他這一世總結出來的至理名言。比如夢希爾,他可以碰,因為他可以很輕鬆地放下她。但對於倩,他就做不到這樣。

現在的問題是,夢希爾他也不能碰。他有程曉和於曉萱,這倆活寶要是知道他動了其他女人,估計哪一個都能吃了他。

什麼叫作繭自縛?這就叫。什麼事情都是這樣,等他想明白了的時候,已經晚了三秋了!

明明知道感情是絕對不能觸碰的底線,卻偏偏給自己織了一個感情線捆紮好的繭,自作孽不可活。

他成了兩個女人的奴隸。

為了這兩個女人,他又搞出這麼多事業來,所有的事情都來煩他,他就又成了金錢的奴隸。

上一世活的很累,這一世活的更累!

什麼時候,他可以放下這一切,做一回自己呢?

他一定要做一回自己的,無論如何也要做一回自己!

本來思考著和老西蒙下一步的協商主題,腦袋不由自主就飛了,想了一堆亂七八糟。

終於想的心煩意亂,乾脆不想,去洗個澡,到桑拿室裡蒸一蒸,再到夢希爾那個曲線智慧自動浴缸裡去躺一躺。

那浴缸太美妙了,躺下去,讓高壓水泡衝擊著身體,很快就忘了自己在哪兒。

回去他一定要搞這麼一個浴室,先把於曉萱比華利山的浴室改造了,然後回家和程曉慢慢商量,再買個大一些的房子,獨門獨院的那種。實在不行,就在她父母的別墅跟前,再買一座,在裡面建這麼個浴室。

想著這些事情,在淋浴室裡衝了個澡,然後推門進桑拿室。

嚯,一邊凳子上躺著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嚇他一跳,趕緊關上門出來,這才意識到,是於倩和夢希爾在裡面。

這可就不對了,大家講好了的,在桑拿室要穿衣服,這倆人怎麼這麼放飛啊?

他在外面敲半天門,裡面也沒動靜。

睡著了,還是出什麼意外了?這倆人十點多就進來了,這都半夜一點了啊?

如果不是出事了,於倩不應該不穿泳衣就在裡面,而且還不插門。

他再一次推門進去,夢希爾已經醒了,從凳子上坐起來,看著他傻笑。

“不是,你沒事幹嗎不吱聲?”他問。

接著他就明白了,這倆貨喝多了。

他趕緊退出去,找浴巾擦乾身子。今晚這桑拿和浴缸,是甭打算用了。

“趕緊穿了衣服出來!”他在門外喊,“這東西蒸久了對身體不好。”

於倩也清醒過來,看見對面的夢希爾,她突然就想起來,她是被夢希爾拖來桑拿室的。當時腦子裡很亂,淨想當晚發生的事情了,竟然沒想周大林晚上會來洗澡。

“剛才誰來了,誰在外面喊?”她趕緊坐起來,問夢希爾。

“還能有誰?這房子裡,除了咱們兩個,還有誰?”夢希爾咯咯笑著說。

“哎呀,他進來了?”於倩焦急地問。

“肯定進來了。”夢希爾眉花眼笑說,“還在這裡待了好一會兒呢?”

於倩就難為情起來,坐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好。

夢希爾倒一臉不在乎,悄聲和於倩商量說:“哎,咱們把他給誘惑進來怎麼樣?”

於倩不高興說:“別開玩笑!”接著問:“他走了沒有?他走了咱們好出去穿衣服啊。”

夢希爾說:“我沒開玩笑。你不是說了嘛,咱們不是姑娘,也都沒有男人,用不著為誰負責。放著眼前這麼棒一個男人不用,不成傻子了嗎?”

這句話極有誘惑力。

於倩搖搖頭說:“他有老婆,咱不能讓他對不起老婆。”

“這事兒不讓他老婆知道不就完了嗎?”夢希爾繼續鼓動她,“你不說我不說,他還會自己去說啊?”

於倩想半天,還是搖搖頭說:“不行。今晚咱們和那三個醉漢有身體接觸,萬一被傳染上,可不能害了他。”

夢希爾終於冷靜下來,嚴肅地點點頭說:“好吧,我明天去聯絡鑑定機構。但願我們沒事,也應該沒事的。”

於倩說:“你看看他走了沒有?”

夢希爾就探出頭來,喊了周大林一聲。卻沒聽到回答。

這時候,周大林早去自己臥室躺下了,而且還插了門。

他總感覺今晚這倆女人有些不一樣。她們去城裡,別再是受什麼刺激了吧?還是把門插上,保險一些。

此刻的夢希爾和於倩,心裡是承受著兩重陰影的包圍的。雖然三個醉漢並沒有得逞,夢希爾也一個勁想著活躍氣氛,對被侵犯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吹什麼挺享受。但這畢竟是違反她們意志的侮辱行為,如果說她真的那樣想,那就太沒心沒肺了。

她只是想儘量開導自己,也開導於倩,儘快把這個事情忘掉。可是,這畢竟不是一個容易忘掉的事情。

這就是一個陰影。

另一個陰影,就是那三個醉漢有沒有病,會不會傳染她們。有些病,一旦傳染上了,這一生就徹底毀了。

這一個陰影,比前一個陰影都大。

以後的日子裡,兩個女人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第二天一早,夢希爾就帶著於倩去城裡,找了一家權威醫院,去做鑑定。

做完鑑定,兩個人竟然一點要逛街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回家,坐在一起,不聲不響。

這時候,周大林早出門了,依舊是等到晚上才回來。進門一看,兩個女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安安靜靜,他都感覺有些奇怪了。

“幼呵,今天這太陽,這是從那邊出來呀?”他看著她倆問,“今天怎麼知道早早回來?這城裡,對你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還是我給你們的錢,又都花完了?”

夢希爾看著他,嘿嘿一笑說:“城裡哪有你有吸引力呀?我和於倩商量好了,還是先把你拿下,比較實用一些。”

周大林瞅她半天,又看於倩。

於倩面無表情,彷彿沒聽見夢希爾說什麼。

“真的假的啊?”他一臉不在乎說,“難道咱們英雄所見略同?孤男寡女的,不及時享樂,這不自己難為自己嗎?”

“是嗎?”夢希爾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向著他走過去。

“那麼甜心,先過來抱抱我。”說著,她衝周大林張開了雙臂。

“神經病啊你?”周大林趕忙跑了。

於倩就看夢希爾一眼說:“你別鬧好不好?”

“我沒有鬧啊。”夢希爾說,“他自己都說了,咱們孤男寡女在一塊兒,不及時享樂,是自己難為自己。”

於倩就笑一下說:“越說越沒邊,他的話你也信!”

夢希爾嘿嘿兩聲說:“我知道他有賊心沒賊膽。”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周大林又從走廊那頭出來了。

他問她們:“哎,你們晚上吃飯了沒有?”

夢希爾說:“我們中午就沒吃飯。”

他又看看她們問:“為什麼沒吃飯。夢希爾是大小姐,不會做飯。於倩你不要告訴我,你也不會做飯吧?”

於倩說:“我本來想做飯,夢希爾說要減肥,中午不吃。”

“那你呢,也不吃?”

於倩不好意思地一笑說:“我也想減肥。過去沒有和我一起減的,總堅持不住。這回夢希爾不吃,我也正好不吃。”

“那你們晚上呢,吃不吃?”他問。

於倩就拿起手邊的膨化食品來說:“我們買了好多這個,吃這個。”

他就覺得越來越不對了。

夢希爾不叫於倩於小姐了,於倩也不叫夢希爾西蒙小姐了,都直呼名字了。

“哎,你們出去玩這麼兩天,就這麼親了嗎?沒發生什麼事兒吧?”他奇怪地看著她們問。

“能有什麼事兒啊?”夢希爾就不耐煩說,“我們正說話呢,別在我們眼前晃悠,晃悠的我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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