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林三下五除二,就把母女倆給忽悠的,都和他一夥了。

然後,三個人就在車裡狼狽為奸,商量著怎麼治程曉她爸程建國。

商量完了,吳英還是有些不放心說:“哎喲,咱們這麼著氣他,他要真發脾氣,打曉曉咋辦呢?”

程曉就在車裡挺直了腰桿說:“打就打吧,我豁出去了,打死我,我也不聽他的,不向他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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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這閨女,怎麼膽子一下就這麼肥了?”吳英就看著閨女說,“你爸是軍人出身,那個大巴掌,一巴掌下去就是五個指頭印子,夠你疼三天的。”

吳英這句話,就暴露了她年輕時候,肯定捱過老程的打。

周大林差點讓她給說笑了。

他就趕緊對吳英說:“阿姨,你們到這歲數了,他總不能守著曉曉打你吧?”

“他敢!”吳英卻硬氣起來,“以前我年輕,怕丟人,讓著他,不和他一般見識。這老了老了,我還怕他?他早就不敢我動手打我了。”

她這話說出來,連程曉都要笑了。的確,她爸現在有點怕她媽了,頂多兩口子拌幾句嘴,吵一架,她還真沒見過她爸敢打她媽。

“這不就結了?”周大林就說,“程叔叔真要打曉曉的時候,您在中間攔著,他不就沒法打曉曉了嗎?”

“可也是哈?”吳英就說,“可是,咱們這麼氣他,要把他給氣出個好歹來,可咋辦啊?”

周大林說:“程叔叔才四十八,還不到五十,身體很棒,不會有事的。您要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那這事兒就更麻煩了。”

吳英想想也對,老家夥還天天早上五點起來,十公里越野呢,他能氣出什麼病來?這些年他倒是快把她給氣出病來了。

想想又不對了,她就問周大林:“你怎麼知道曉曉爸身體很壯的?”

他當然知道了。二十年以後,程建國一頓能吃倆饅頭,小酒一喝就是半斤,害的程曉天天在他家裡翻酒瓶子。倒是吳英,那時候不是腿疼就是腰疼,血糖還高了,四處裡求醫問藥的。

可那是二十年以後的事情,現在的周大林,應該不知道程建國的情況,他應該還沒見過他。

“阿姨您不是說了嘛,程叔叔是軍人出身。軍人出身的,身體底子好啊,應該都很棒的。”

這話聽著,倒是沒太大的毛病。

他就又鼓勵她們娘倆說:“我送你們回去以後,就在樓下等著,不走。要有什麼事兒,你們從窗子裡叫我就行。要是程叔叔要趕你們走,我就送你們去酒店住去。”

吳英卻突然感嘆說:“我們住這破房子裡都十多年了。小周啊,你說讓我打聽華僑城那邊的新房子,我還真打聽了,那個三層的別墅,要一百二十多萬呢!”

周大林就在前面笑了,未來岳母眼饞新房子了。他在前面笑,後面那母女倆看不到。

他就說:“阿姨啊,一百二十萬,不貴。我這輛車辦下來上路,還得一百三十萬呢。現在這問題啊,是程叔叔討厭我有錢。咱真要買了別墅去住,那不更坐實了他賣閨女了嗎?恐怕就更要把他給惹毛了。”

吳英就恨恨地說:“這個死老頭,也不知道這是犯了什麼邪了!”

程曉就聽出來,她媽肯定是揹著她找過周大林,跟他提什麼要求了,立刻就急了說:“媽,你幹什麼呀?你要是這樣,就是賣閨女!我還就不嫁周大林了,去跟那個趙世豪結婚去!”

她這句話說出來,周大林都不敢吱聲了。這還沒和老程刀兵相見呢,這母女倆又要窩裡鬥起來。

吳英就又嘆一口氣說:“你呀,死隨你爹,犟種一個。”

周大林這才在一邊勸一句:“曉曉,咱們倆還要分你我啊?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嘛。咱們又不是沒這個條件,有這個條件為啥不讓爸媽住的舒心一些呢?這也叫孝順嘛。”

程曉這才噘著嘴不說話了。

周大林就對吳英說:“阿姨,不過現在您可千萬別再跟程叔叔提我有錢的事兒了,要不就火上澆油了,更讓他想歪了曉曉。您就跟程叔叔說,您以前是騙他的,我就在省城開個小店鋪,稱不了幾個錢。”

總算商量好對策,周大林把車開到程曉家那棟樓的樓頭上,靠邊停了,母女倆下車回家。

這一回,他記著裝作不知道他們家住哪裡了。要不然,不用程曉指點就準確地開到位置,那就真解釋不清楚了。

母女倆上樓後不久,他也從車裡出來,在黑暗裡,悄悄走到她們住的那個單元下面。

三單元二樓東戶。這個地方他太熟悉了。

不知道有多少次,吳英跟著攝影協會去外地活動,把老程一個人扔在家裡。他和程曉就在他那裡做好了飯,再開車送到這裡來。

那時候,他就是把車停在這個樓頭上,看著程曉提了飯盒走進裡面去,然後再等著她從裡面出來,一起回去吃飯。

這情形,彷佛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可是,這時候的他,卻找不到二十年以後,和程曉在一起的感覺了。

興許,是於曉萱用她火熱的愛,先入為主了。雖然,他先找到的程曉,並且和她相處了那麼久。

可是,年青的程曉過於內向了,從不輕易把心裡對他的愛表現出來,讓他沒來得及真正愛上她,於曉萱就從天而降了。

他們在銀行大廳裡相見的時候,程曉不顧一切地撲向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動了,彷佛又看到了那個二十年以後的程曉。

也許,在省城的時候,他們的關係是保密的,這限制了他們之間的交流,才讓於曉萱鑽了空子。

現在,他們不用再保密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他會逐漸愛上程曉,宛如二十年以後。

樓上隱隱傳來爭吵聲,隔得遠了,聽不清楚。應該是程建國在怒吼,程曉和吳英動靜都不大,幾乎聽不到。

過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程曉從二樓小臥室那個窗子裡,探出半邊身子來向樓下看。

他知道程曉是在找他,就站在光亮一些的地方向著她揮手。

程曉看到他了,向著他伸出手來,比了個V字,然後向他揮了揮手。

這表示,程曉和她媽這針對老程的第一場仗,打贏了。

他也向程曉揮揮手,看著她從窗子裡縮回身子,這才離開。

黑暗裡,他和程曉的身影都挺模湖,無法表達更多的東西,只好等明天再說。

出了小區之後,他找了一家商務賓館,要了個標間,暫時住下來。

這時候臨水的標間最低八十就可以入住,還是很便宜的,當然這是對他來說。對一般工薪階層,這個價格也不便宜。

兩千年,臨水一般工薪階層的工資,超過一千的就不多。像臨水銀行這種當時的高薪單位,程曉的入職工資是一千二,轉正之後就可以開到兩千了。

周大土豪住賓館,當然不會住八十的,他得住高階一些的,一百二的。房間更衛生,更寬大,還得配電腦。更主要的,是有停車位。一百多萬的車,扔在路上,萬一讓哪個手賤的給劃一下,補漆也不便宜。

兩千年的臨水,治安遠不如二十年以後好,因為街上還沒有星羅棋佈的監控系統,無法將所有犯罪都置於法眼之下。

辦好了入住手續,把自己帶著的包放到賓館裡,他就又從裡面出來,來到大街上。

離開這個地方快兩年了,臨水的變化還是很大的。中心大街拓寬了很多,都九點多了,兩邊的店鋪,大多數還在營業,把整個大街裝扮的,燈火闌珊的。

他步行去了臨水商廈所在的那條商業街。天氣雖然有些涼了,可商業街這個時候,依舊人頭攢動,所有店鋪都燈火輝煌的。

臨水,在兩千年的時候,也邁入新時代了。

放在一年以前,這時候的商業街,差不多已經行人凋敝,準備打洋了。

他去了臨水商廈對面的一家手機專賣店,給程曉買了那款V998+。她的小靈通放在省城了,劉路給了手下的管理人員。

他和程曉約好了,明天早晨去她家小區門口那裡接她,送她上班。早上見到她,正好可以把手機給她,他們就又可以隨時聯絡了。

可早上接程曉上班的時候,他卻發現程曉身後,跟著一個敦實的中年人。從這人的體型上,他猜出來,這人肯定是老程。

老年的程建國,他是見過的。有時候送程曉回家,就正好碰到程建國遛彎回來。程曉就在車裡不出來,等她爸進了樓棟,這才下車。

她爸肯定是反對程曉和趙世豪離婚的,還沒離婚就找一個情人,老程還不給氣的血壓高了?

程曉往這邊走的時候,也看到他的車了,用揹著的小挎包擋著手,衝他拼命擺動兩下,從車跟前走過去,然後老程也虎著臉走過去。

看來,老程是對女兒採取人盯人防守了,絕不給他見縫插針的機會。

周大林坐在車裡想一會兒,就直接開車回賓館了。

回到賓館之後,他就在網上搜到了臨水銀行的服務電話,說自己有一筆五百萬的業務,想存入臨水銀行,要開個賬戶。

做為資深資金運作人,他跟銀行打過無數次交道,對他們太熟悉了。

這個年代,五百萬存進去,他就是絕對的大爺了。

“讓你們老總給我打電話,我只和他談。”

最後,他就撂下這麼一句話。

沒出二分鐘,臨水銀行趙總就親自把電話打過來了。

他裝模作樣地和趙總談了談自己存資金進臨水銀行的目的和用途,又問一些大額儲存的利率情況,是否方便隨時進出,等等囉裡囉嗦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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