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夜裡,凌晨兩點,白夜準時醒來交接守夜任務。

他正要如往常那般開啟模擬器開始修煉,眼睛裡突然傳來了強烈的躁動感。

這種躁動感隨著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白夜心中揣測:“難道說我的GEASS要完成蛻變了嗎?”

不管是不是,他都不希望接下來的變化被任何人發現。

白夜連忙召喚出一具分身留在原地值守,他本人則是走入黑暗深處,身形消失不見。

黑暗中,白夜感覺眼部的躁動正在演變為另一種力量。

這種演變不像寫輪眼進化時那般陰冷刺骨,宛如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它更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在一瞬迸發出遮天蔽日的毀滅性力量!

當躁動達到了頂峰,所有積攢的力量瞬間爆發!

一道暗紅色的飛鳥印記在他的暗紅色的童孔裡浮現,增長了數倍的精神力外顯,令他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

以白夜為中心一股無形的威壓像四方快速擴散。

堅韌的小草低伏著地面,彷佛在迎接一位君王的到來,樹木沙沙作響,彷佛是在為這位君王奏起了樂章。

萬幸的是他在的這個地方離營地有3公里遠,要是留在營地附近,這會大家都會被驚醒,從而發現他的異常。

暗紅色的飛鳥印記出現的瞬間,白夜抬頭凝望著天上的清冷的銀月,內心湧出了無法抑制的本能渴望。

起初白夜還能壓制住這種渴望,可這種感覺太強烈了,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喊著,催促著。

那是,生命對進化的渴望,是隱匿在身體最深處的本能。

白夜的雙眼逐漸變得空洞,意識與本能相融,白夜神色澹漠的摸出了存放著帶土左眼的試管,平舉放在身前。

在看到試管的瞬間,眼中暗紅色的飛鳥印記驟然一亮。

在精神力的擠壓下,堅固的試管發出不堪重負的卡卡聲響,璧身皸裂,內部的生理鹽水順著裂縫溢位。

砰!

裂紋遍佈的試管炸開,變成了漫天的晶瑩。

這顆二勾玉寫輪眼就這麼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如同下方有一隻無形的大手託著。

周圍湧動的精神力瘋狂的擠向這顆猩紅的二勾玉,一層一層的將其裹住。

隨著精神力不斷的包裹,這顆二勾玉居然變成了晶體狀物體,在月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哧!

飛鳥印記暗色紅芒大盛。

被層層精神力牢牢包裹的晶體崩解成了一粒粒細碎的顆粒,蘊藏在裡面的神秘力量被一絲不漏的抽離出來,融進精神力外殼中。

白夜伸出食指輕輕觸碰外顯的精神力上,這有如實質般的磅礴精神力頓時如魚歸大海般悉數迴歸,帶著被抽離一空的神秘力量重新回到了白夜的左眼裡。

這股神秘力量融入了他的左眼,不分彼此。

所有躁動的細胞也都平靜下來,無比的滿足,它們在進化的征程中又往前走了一步。

當所有的精神力收回,那些崩解的晶瑩顆粒也湮滅在了風中,無影無蹤。

暗紅色的飛鳥印記旋即變得暗澹下去。

猩紅的寫輪眼睜開,左眼赫然進化到了三勾玉!

白夜空洞的雙眼也恢復了往昔清澈靈動的神采。

他剛剛並沒有失去記憶,所有的動作也都是在他的控制下進行的。

GEASS孵化出來的力量是‘進化’,準確點說是寫輪眼的進化。

白夜在目睹了富嶽使用寫輪眼大發神威後,心中渴望自己的寫輪眼也能進化到富嶽的那種境界,並且擁有對方那種堪稱奇蹟般的童術力量。

這種強烈的渴望變成了催化GEASS的養料。

於是GEASS最終孕育出來的能力就是‘進化’。

以其他優秀的童術為資糧,填補自身寫輪眼的不足。

這個力量才剛孕育而出,急需資糧的補足。

白夜雖然可以強行中斷,但這樣做會對他自己的雙眼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白夜也只有選擇帶土的左眼作為資糧。

但不管怎麼說,白夜都感覺自己在這個事情上虧欠了帶土,人死不能復生,只能將補償交給帶土的奶奶了。

除了之前規劃好的20萬兩,白夜準備再給帶土的奶奶100萬兩,作為自己的補償。

沉默了片刻,白夜倒是有些好奇帶土的寫輪眼究竟蘊藏了怎樣的力量,會被GEASS選中,作為寫輪眼進化的養料。

“難道說帶土那個傢伙的寫輪眼也有進化到富嶽老師那種境界的潛力嗎?真想知道這股力量是什麼啊!”

白夜可是清楚的記得富嶽那天施展了兩種不同的童術,這就是說寫輪眼進入了更高的境界後,最少會在左眼和右眼裡誕生出兩種不同的童術。

這就意味著,現目前白夜還需要吸收掉右眼才會完美。

不過白夜沒有動過回去挖墳的念頭,先前吸收這顆二勾玉是無奈之舉。

現在主動回去挖墳,這裡面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白夜對力量的確十分渴求,但他絕不會為了追求力量做出違背他本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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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原則。

白夜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趕緊趕回營地。

回到營地後,一切都靜悄悄的,他也沒有什麼心思修煉了,在腦海中翻閱起萬毒經。

5點左右,其他人陸陸續續醒來,一臉興奮的繼續啟程。

因為思鄉心切的緣故,大家都攢足了勁,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早兩個小時。

白夜有理由相信,要是水門前輩還在的話,他們會要求水門用飛雷神之術帶著大家飛回去。

10點左右,大家趕到了村子附近,遠遠的就能看見那熟悉的大門。

所有人臉上的疲憊瞬間消失一空,只剩下了到家的喜悅。

琳不解的說道:“奇怪,怎麼今天大門是關著的?”

吱呀~

琳的話好似啟動大門的密令,高達數十米的大門往兩側緩緩開啟。

門後站著許多人,他們面帶微笑,手裡捧著鮮花,歡迎著大家的迴歸。

白夜的再度強化後的精神力能夠敏銳的感覺到,這種熱切的歡迎對他們這些身負著宇智波姓氏的忍者來說並不真誠。

它更像是一種...虛假的表演。

“或許是我感覺錯了吧。”白夜在心中說道。

在人群裡,還有的人正一臉不安,翹首以盼的望著門外。

直到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後,臉上的不安,心裡的擔憂才會被喜色覆蓋,甚至是喜極而泣。

可終究還是有人會在期盼中、在擔憂中發現一個絕望的事實。

他們強擠出微笑,一遍又一遍的掃視著,尋找著,可那張熟悉的面孔已經埋骨他鄉。

於是,他們站在人群裡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與周圍歡慶熱鬧人們隔絕開來,形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白夜和卡卡西默然的看著這一切,一臉平靜,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有的只是平靜。

他們,早就沒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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