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錚做好挨批的心理準備。
忐忑地進入林總辦公室。
林總還在打電話。
領導就是電話多。
他瞟了林錚一樣，用手示意林錚先坐。
林錚也不跟他客氣，坐在一邊，服務的小妹很知趣過來倒了一杯茶。
看波形，沒換。
還是木瓜形。
沒辦法，這些服務員流動性太大了。
林錚也記不得多少個。
沒過多久。
林總就掛了電話坐了過來，也不說話, 先是點起了一根煙，表情很嚴肅且惆悵。
小妹很懂事，過來放了一個菸灰缸。
然後又挺立地站在了一邊。
林總直接擺手，讓她出去了。
用完就甩。
林總抽了大概本管煙才說話。
“林錚，怎麼樣，出去一趟，有什麼收穫沒有。”
林總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鼻孔出煙轉面看著林錚地問道。
林總喜歡鼻孔出煙, 林錚喜歡屁股開花。
“這次檢查，我確實是學到很多東西，包括為人處事，說話技巧，還有水廠管理等方面，當然還有別人一些先進的做法，我打算整理一下，然後在我們的水廠沿用。”
林錚也不知道自己說啥。
感覺說話都不是很利索。
林總給人的壓迫感還是太強了。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對他有敬畏感，可能是因為他真的曾經幫助過自己，所以林錚不太想讓他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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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錚，這次檢查，你覺得你自己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
林總突然語調提高了不少，眼神深邃看著林錚，手彈了彈菸灰，菸灰落在了地上，尼瑪菸灰缸這麼大你不會用的嗎。
“林總我...也不解釋什麼了, 這次我確實有點衝動了，我檢討。”
林錚也沒什麼可說的, 領導批評就直接認錯就行了。
反正領導是不會錯的。
認錯是你唯一的出路。
還記得上輩子有一次。
不知道是什麼專項的工作，一個領導把大家拉進了一個群信工作群。
然後讓大家報資料。
有一天，這個領導在群裡狂懟一個同事。
說他報表報錯了，還截圖發了出來。
語言簡直粗魯。
罵得那是非常的難聽。
群裡的人瑟瑟發抖，但大家看到這個截圖，都知道其實是領導自己傻逼搞錯了，這個同事的做法是對的，但是沒人敢說話。
誰敢多說一句？
這個被懟的員工也不敢反駁，卑微地說自己回去再看看。
他也知道自己沒錯，但是也沒敢公開反駁。
過了好幾個小時。
估計是這個領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才發了幾個尷尬的表情，說自己看錯了。
然後就沒了。
所以領導的只有自己才能批評自己的。
......
林總把菸頭掐滅了。
又繼續說道。
“林錚你現在也是一個副主任了，身份也不小，要明白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不能說了，也要明白，你現在出去代表不單單是你自己了，你還代表著公司，你也代表著我。”
臥槽，林錚還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代表這麼多人了。
“你在瓦呷是威風八面，懟得別人狗血淋頭，懟得別人文總啞口無言，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後果，我們這個是交叉檢查，你對別人嚴格，別人的專家也會在我們的地盤也是撒屎撒尿，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樣做只會兩敗俱傷，誰也得不到誰的好，這個伱說值不值得。”
林總眼神深邃看著林錚。
看來他們都知道發生什麼啊。
林錚沒有反駁。
因為林總的話其實很有道理的。
這次市公司的幾位領導確實被林錚搞得苦不堪言，畢竟別人專家檢查組都是記仇的，特別是瓦呷的專家來檢查直接帶著復仇的使命來的。
一共找了20個問題。
懟得市局的領導痛不欲生。
所以這就是因果報應了。
上面的市領導很火大，當然就燒到林總頭上了。
這就是社會。
你不給我面子，我就燒你內褲。
“林總是我不對，我讓你為難了。”
林錚繼續認錯。
只能抱歉。
市領導為不為難，林錚其實不管，不過林總為難，自己確實有點過意不去。
畢竟關係在這擺著。
“林錚啊，我們是老鄉，我不跟你繞彎子，其實我很看好你，你現在要學歷有學歷，要技能有技能了，就這性子有時候就是太軸了點，如果不懂收一收，你這樣絕對會吃虧的。”
林總語氣緩和了點。
畢竟還是自己親手帶出來的人。
不能放棄。
“謝謝林總提醒，我會好好反省謹記在心的了。”
林錚繼續謙卑地說奧。
有什麼辦法呢。
“林錚，這一次上面的鄧總對你特別大的意見，你自己做好一個心裡準備吧，可能過幾天市公司那邊會派幾人來對你這個專家進行考核，如果考核不過，可能這個專家帽子得摘下來，你個人也不要有什麼情緒，至於其他的，應該也沒什麼事了。”
林總看著林錚悠悠說道。
臥槽！！
原來還有這事。
林錚心裡震驚。
“考核我什麼？技能水平，還是道德水平？”
林錚的聲音馬上就高昂起來了。
是的，你他媽可以直接不給我做什麼專家，老子也不稀罕，但是你要搞這些，我就是不爽。
“不知道，古井就是走一個過場的事情，市公司的意思，就是對你進行一次全面的專家複核，你就接受就行了。”
林總聲音也大聲了些。
“讓他們不用考核了，我自己辭退就行了，我不做這個專家了。”
林錚冷靜地回答。
其實這專家帽子林錚自己戴著也覺得很沉重，說是考核，其實就是想了摘林錚的帽子。
老子不奉陪。
“林錚，事情還沒到那個階段，你配合就行了，要給上面有一個臺階，這是市公司鄧總的意思，你害怕考核嗎，你難道覺得自己水平不夠？”
林總看林錚這樣，也不開心了。
“那行吧，我接受安排。”
林錚知道，其實接受考核，這個專家帽子肯定就沒了。
說考核，也不過是一個體面的說法。
其實還不如直接撤了。
鄧總，就是那個鄧奮的傻逼老爸唄。
老子日你奶奶。
“行了，也沒什麼其他事了，你回去吧，好好工作就行了，不要想太多，專家這東西不影響啥的，你現在是主任，不要在意這些，明白嗎。”
林總說完就起身了。
林錚從林總的辦公室出來。
越想越心情壓抑。
媽的。
.....
林錚在辦公室坐著，花姐拿了一份報表過來前面。
“我們的林主任好像不開心啊，怎麼了？”
花姐還是知心大姐姐。
“沒事，就是出去檢查得罪上面市領導了，現在這個專家要被人撤了。”
林錚鬱悶回答。
“哎，你這個傢伙，還是不夠圓滑啊。”
花姐搖頭。
“肯定沒你圓滑。”
林錚無奈調侃道。
“知道你心情不好，今晚可以來找我，姐姐安慰一下你。”
花姐臉蛋微微一紅，偷偷說完就跑了出去。
呃~心情突然又好起來了。
考核就考核唄。
傻逼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