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內,一處府邸的書房中,現在已無兵權的袁宮保看了一眼手中的報紙,心中不禁暗自嘆道,這起事之人到真是把握住了好時機啊!

現在朝廷掌握的兵力太過分散了,第三鎮被調去了東北,而且其他幾鎮也都被抽調了部分兵力,前去東北組建新軍了,第二鎮現在還在粵省剿滅叛黨。

想到這,袁宮保開口說道“杏城,看來這西北之地恐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楊士琦贊同的點了點頭後,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可是沒多久,又被他自己給否定了,隨後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如果不是粵省和甘肅二地相距甚遠的話,我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對方早就計劃好的事情。”

聽到楊士琦的話,袁宮保眉頭緊皺,沉吟了一會,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懷疑粵省起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西北那些人幕後策劃的,竟然選準了朝廷兵力最分散的時機,一舉拿下了甘肅全部和陝西的大部分地盤。”

見到自己所效忠的袁宮保,因為自己的一句猜測,就產生了如此不合理的想法,楊士琦開口說道“大人,我看這件事是不可能早就策劃好的,這陸軍部調兵之事都是臨時商議出來的,那些人又怎麼會知道呢!更何況那些同盟會成員可不會這麼傻,去甘心做他人的誘餌。”

實在是想不通的袁宮保也不打算再想了,反正現在自己手中最後一鎮的軍隊都交出去了,這件事也牽扯不到自己身上,隨後想到這件事棘手的程度,他冷笑著自言自語道“我到要看看這些滿清貝勒、親王們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聽到對方的話,對此事很清楚的楊士琦,知道自己效忠的這位大人,是在埋怨滿清這麼不講情面,竟然將他手中的兵權全部給收走了。

不過楊士琦自己心中對滿清政府有點怨氣,沒想到這些滿人到如今這個地步了,還在提防著漢族官員,看來這滿清朝廷是真的走到末路了,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有些事還是必須去做做樣子的,隨後楊士琦開口勸道“大人,這時候你如果能主動向陸軍部提提建議的話,也是一種向朝廷表忠心不錯的手段。”

楊士琦話剛說完,袁宮保就知道了對方的意思,這是讓自己韜光養晦的同時,向那些貝勒和親王們展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想明白了這件事,他心中漸漸有了主意,笑著點頭說道“這件事,之後我會好好考慮的。”

隨後二人就在房間裡,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來,聊到盡興時,房間中偶爾還會爆出一陣陣大笑聲。

而此時的陸軍部,愁眉苦臉的鐵良等人從接到報紙那一刻,一直商議到現在,還都沒有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

本來鐵良以為只是普通的叛亂,打算讓駐紮西安的軍隊前去剿滅對方就行,誰想到那些軍隊太過無用,還沒走出陝西,就被對方的打的全軍覆沒了。

這可愁壞了手中無兵可用的鐵良了,至於那些本來就對軍事不擅長的貝勒們,則是坐在那裡,對著報紙上出現的名單,破口大罵。

原來是葉晨為了給滿清朝廷沉重一擊,寫了一篇反滿宣告,為了給這篇宣告增加分量,他甚至將手中俘虜的滿清官員,全部都給強行按上了手印,讓他們立刻成為了‘自己人’。

鐵良本來還對他現在大權在握,而感到非常的欣喜,可是等西北又起變故時,他才發現自己手中現在竟然無兵可用,這時看到那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貝勒,還在那裡叫罵個不停,心中有氣的鐵良,頓時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喝道“全部住嘴”

隨後會議室中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些被他突然的舉動,嚇的差點從椅子上摔倒地上的貝勒們,直愣愣的看著他。

見到他們安靜下來了,鐵良冷著臉,殺氣騰騰的說道“著令第二鎮儘快剿滅粵省叛黨,隨後和湖北新軍一起前去甘肅,將這群膽敢謀反者,全部誅殺。”

命令下達後,鐵良也不想繼續看這些人在這裡叫罵了,站起來說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都散了吧!”

“是”陸軍部的那群官員聽到鐵良的話,連忙站起來說道,隨後一行人離開,開始去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

粵省靈山縣城,同盟會現在對戰勝第二鎮並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和對方戰鬥這麼久,接連的戰敗,不但攻佔的縣城都丟失,手中掌握的軍隊更是損失慘重,這又他們何談去打敗北洋強軍第二鎮呢!

看著眼前在坐的諸位同盟會骨幹,孫先生嘆了一口氣,看來是這次起義恐怕又要夭折了,可是想到今天看到的報紙,他又有些不甘心,隨即詢問道“大家都都別幹坐著了,一起談談,咱們接下來到底該何去何從?”

在坐的諸位革命者本來還抱著自己等人堅持下去,其他省份定會紛紛響應的想法,可是經過接連的敗仗,而且其他省份一有動靜,就立刻被清軍剿滅的現狀,讓他們不得不去面臨現實。

作為起義功臣的王賀順,看其他人都保持沉默了,他想到這次能起義成功,本來就是一件留有疑點的事情,現如今還是及早撤退的好,所以他向首位的孫先生道“先生,我看咱們還是讓部隊自行散去吧!好為革命保留力量,等時機到了,再行起軍,建立共和。”

其實孫先生也有此想法,現在王賀順提出來了,他也就沒有拒絕,畢竟之前來到靈山縣時,對方已經把疑點告訴了自己,當時沒住意,現在看來是有人把自己等人當做棋子了。想到這,孫先生看向手旁報紙所報道的事情,他心裡自動的將二者聯絡在了一起。

不過他對此,也只是有所猜測而已,畢竟這其中有著太多說不通的地方,不管怎樣,現在對於起義軍都是最危險的時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猶豫了。想明白後,孫先生對王賀順道“你開始著手部隊的撤退,武器裝備也都藏匿起來,留待他日起義之用。”

“請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些事情安排妥當的。”聽到孫先生的話,王賀順站起來說道。

隨後孫先生對他點了點頭,就對其他人說道“現在都各自散去吧!別忘了通知還在外的其他人,抓緊時間撤離此地。”說完之後,他們也不多做停留,都紛紛離去,準備撤離此地。

而回到此時自己房間的謝贊泰,坐在書桌前看著房頂神遊,忽然想到前段時間來人給自己送的信,那送信之人不正是來自西北地區嗎?想到這,他立刻站了起來,開始翻找那封之前由於忙於應對清軍而沒有細看的信。

找到那封信後,他便仔細觀看起來了,看著裡面的內容,謝贊泰漸漸的就陷入了深思之中。

這時從門前路過的宋教仁,看到他房間的燈還亮著,就上前敲了敲門道“康如,還沒睡吧!”

被敲門聲驚醒的謝贊泰,聽到門外的聲音,又看了手中的信,隨即就將信放在桌子上,開啟了門,看到門外之人後,他笑著說道“遁初,快請進。”

宋教仁走進去之後,也沒和他客氣,就徑直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隨後對又回到桌子前的謝贊泰道“你剛才在忙什麼呢?”

聽到對方的詢問,謝贊泰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既然拿不定主意,和自己這位好友商議一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隨即就對其說道“前段時間有人給我送了一封信,邀請我前去他們那裡,幫著主持製造飛艇的事宜,我剛剛正在考慮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答應對方。”

“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最想去做的事情,現在機會來了,你又何必再猶豫呢!直接答應對方,不就行了。”聽到對方的話,宋教仁也為自己的好友能做他自己喜歡的事情感到高興,隨即就笑著對他說道。

不過他剛說完,就看到謝贊泰向他搖了搖頭,宋教仁就猜出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蹊蹺,又繼續詢問道“怎麼,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謝贊泰點了點頭道“遁初,你可知道邀請我之人所在的地方,正是今天的報紙上所報道的甘肅,我顧慮的是那些人明顯不是咱們同盟會的成員,這又讓我有點一時拿不定主意。”

宋教仁聽到對方的話,他卻有不同的看法,隨即就開口勸道“康如,你又何必去在意這些呢!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你可以先去那裡看看。如果你感到不滿意的話,到時候再回來就是了。”

聽到自己好友的勸道的話,他想了一會,也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顧慮,開口說道“那行,我明天就起程,去那個地方看看。”

這時對面的宋教仁,笑著說道“那你明天走的時候,可要記得喊上我。”

謝贊泰詫異的看著他,下意識的詢問道“你也要去?你不是要返回日本繼續學習的嗎?”

聽到對方的話,宋教仁點了點頭道“我心中有些疑惑,想去那裡證實一下,正好也陪你走一趟,至於去日本之事,回頭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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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謝贊泰也沒有問及對方到底有何疑問,就和他又繼續聊了一會。

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二人約定好啟程的時間後,宋教仁就起身離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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