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局長離開自己的辦公室,李楚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已經沒有了那種把別人一棍子悶si的想法。

身處於這個社會當中,總有許多跟你意見不合的人,甚至悄沒聲息就挖坑等你跳的。

你只有想辦法把朋友變的多多的,把敵人變的少少的,然後努力提升自己,當你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種來自於外界的惡意就自然會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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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剛才的楊局長一般。

……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就流動過去。

十幾天的時間轉瞬而逝。

一大早,李楚就自己開著車拉著丁秋楠,兩個人一起來到了火車站。

昨天李文軒就跟家裡透過電話,確定了他和王越月今天就會回來。

停好車後,倆人在出站口的外面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等待孩子們坐的那趟車進站。

“惠惠明天就回來?”丁秋楠偏過頭看著身旁的丈夫問到。

“嗯,小逸把她送回來,惠惠想去藥科所那邊實習。”

“你已經給她聯絡好啦?”

“我跟堂遠說了一聲,只是實習而已,費不了什麼事兒。”

“你這個老班長也終於是多年媳婦兒熬成婆了啊。”說到宋堂遠,丁秋楠抿著嘴輕笑一聲。

“是啊,他太不容易了。”李楚也感慨著說到。

已經五十多歲的宋堂遠,終於在前兩天升任中藥所的所長,把那個掛了十幾年的副字給摘掉了。

這傢伙一高興,大手一揮,他做東把在京的同學們招呼著吃了頓飯。

然後他就被抬著回家了。

難得見到那麼自律的一個人,那天在飯桌上竟然來者不拒,酒到杯幹。

“唉,昨天過來的你那個同學,她的病,真的沒治了嗎?”

“發現的太晚了,如果能早點的話,不說治好,但是控制住不讓繼續發展下去,還是有可能的。”

丁秋楠提起的李楚這個女同學,是市質監局的,算是他們這一茬同學裡,唯二跳出所學專業的。

前段時間感覺身體不適,去醫院一檢查,直接肝癌晚期,而且癌細胞已經發生了轉移。

很罕見的那種癌症已經發展到了晚期,才有症狀顯現出來。

不死心的她昨天跟丈夫一起跑過來找李楚。

才幾天沒見,他的這位女同學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圈,雙眼凹陷,臉色蠟黃。

對於已經發展到晚期的癌症,李楚也是束手無措,就像他說的那樣,真的是發現的太晚了,時間上已經來不及。

看著失聲痛哭的同學,即使已經見慣了生死的李楚,也不禁連連嘆息。

人的生命太脆弱了,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

最後李楚還是給他這位同學開了些止疼藥,從醫近三十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給病人開止疼藥。

雖然這個疼不在他的身上,他也做不到感同身受,但是他有眼睛,能看出來。

就在他辦公室這短短的一會兒時間,他這位同學的額頭已經佈滿了汗珠。

但是她一直在咬牙硬挺著。

這一刻,李楚的心中充滿了無力感,人力終有窮盡時。

丁秋楠看著自己男人,輕聲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自責,就是你說的那話,發現的太晚了,你終究是一個人,不可能什麼病都能治好的。”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放心吧媳婦兒,我還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兒就鑽牛角尖。”

這邊話音剛落,那班火車站裡的廣播聲就響了起來,李文軒他倆坐的火車已經進站了。

隨著廣播聲,出站口這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有過來接人的,但更多的是各種二道販子,還有渾水摸魚的三隻手。

不過這些人的招子都很亮,他們清楚的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下手,什麼樣的人看到就躲的遠遠的。

四九城是這趟火車的終點站,從站臺裡邊湧出來的人特別多。

幾乎個個都是大包小包的。

李楚站在那裡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有了一點後世春運時的既視感。

沒多久丁秋楠就有些興奮的拉了拉丈夫的胳膊。

“出來了出來了。”

“看到了,這有什麼可激動的,他們才出去了半個月都不到。”

“哼,我想我兒子和我兒媳婦了不行啊!”

“好好好,可以想可以想!”

出站口裡邊,幾根粗壯的鐵欄杆把著急出站的人們分成了四隊。

每個出口都站著一名檢票員,嘴裡在不停的叫喊著:“把票都拿出來啊,說你呢,票呢?”

李文軒把王越月緊緊的護在身體前面,他的肩膀上還掛著兩個大包。

人太多,他還要時不時的注意一下腰間,父親給的槍還在腰間彆著呢,這玩意再被誰摸走,那樂子可就大了。

“軒哥哥,我看到了,楚爸爸和秋楠媽媽都來了。”

走在文軒前邊的王越月,一直都是墊著腳尖注意看著外邊,看到來接他們的人後,高興的扭過頭來說到。

隨著她手指頭的方向,文軒也看到爸爸媽媽,這讓他的心一下子就輕鬆下來。

而王越月已經高興的衝著外面揮了揮手。

隨著隊伍緩慢的前行,他們兩個終於走出了出站口。

月月已經按捺不住蹦跳的跑到了丁秋楠的面前。

“秋楠媽媽,我好想你!”

“我看你是玩的不想回來才對,還想我,誰信呢。”

丁秋楠的嘴上是一點也沒客氣,抬起手就刮了一下王越月的鼻子。

而王越月也不在意被懟,一把就把未來婆婆的胳膊摟在懷裡。

“楚爸爸,我也想你了。”

“好,我信你!”

“嘿嘿”

“爸媽”挎著兩個大包的李文軒也終於走了過來。

看著被曬黑了不少的兒子,李楚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順手接過來了一個大包。

丁秋楠已經拉著兒子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

“好傢伙,這才十來天時間,你怎麼曬的這麼黑,你是去海邊了,還是去煤窯了。”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兒媳婦,還是如同走之前那樣,粉嫩粉嫩的。

“秋楠媽媽,我讓軒哥哥給臉上身上擦一點楚爸爸配的藥,他不願意,結果在海邊一天就被曬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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