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很濃，濃到就連張政都聞到了，曹晴雅更是急忙掩住口鼻悶聲問道：“什麼味道？這也太難聞了點吧？”
想到王晨剛才那句意味難明的話，張政幾乎下意識看向他道：“大師，這味道是？”
王晨不答反問道：“剛才佳怡大喊大叫的時候，似乎這棟樓裡一盞燈都沒有亮吧？”
張政先是一怔，下一秒，頭皮瞬間炸開。
沒錯，剛才謝小姐鬧出的動靜完全可以用驚人形容，以至於周邊不少樓內的燈光都亮了起來，可唯獨這棟……
注意，是整整一棟，三個單元四十多戶……一盞燈都沒亮！
這怎麼可能！？
就連謝佳怡和曹晴雅都意識到了不妥，二女臉色越發慘白，前者更是帶著哭腔問道：“師父，這棟樓裡的住戶……不會全都已經……已經那什麼了吧？”
王晨邁步，邊走邊道：“聽起來似乎不太可能，畢竟如此反常……早該有人反映才對，但若沒有證據屍體……是不是就算明知不對，也沒辦法呢？”
張政搖頭說道：“怎麼可能！？四十多戶，就算只住了一半……哪怕他們全部都是單身，也得二十多人，如此多人死亡，怎麼可能會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線……”
最後一個“索”字沒說出口，他卻陡然呆立當場。
因為他突然想起，正常情況下，這事的確不太可能，可如果是不正常呢？
比如大師？
再比如……
謝佳怡實在憋不住了，她忍不住急聲問道：“師父，你能不能不要賣關子了，到底怎麼回事？這股味道，又究竟是什麼呀？”
王晨看向她道：“我不說，不是為了賣關子，而是不想嚇到你們，既然你執意想要知道，那就聽好了，這叫屍油。”
“屍油！？”
“沒錯。”
三樓左側，301室……
目光落在門牌之上，王晨淡淡回道：“以秘法將屍體完全融化，得到的東西就是屍油。”
三人：……
若是如此，那、那似乎的確不會存在屍體，但問題是、問題是整棟樓內的住戶……
那得多
殘忍啊？
而能做出這種事的……真會是他們要尋找的目標……那名高中女孩兒！？
無法接受，或者說是根本不願相信，可不等眾人再問，王晨已然摸出一把鑰匙插入鎖孔。
“咔嚓”。
房門輕鬆開啟！
謝佳怡錯愕問道：“師父，你怎麼會有別人家的鑰匙？”
下午自胡巴的手下那要來的。
但這不方便說，王晨也就沒有給予回應，可房門剛一拉開，幾人就變了臉色，二女臉頰更是瞬間紅透。
喘息。
毫不掩飾，甚至可以用肆意放縱來形容的劇烈喘息。
都是成年人了，哪能不明白這聲音的含義？
二女想都沒想，便要轉身下樓，結果卻被王晨直接拽了回來。
“師父，你怎麼可以……”
話沒說完，屋內喘息戛然而止，接著便見一人衝出臥室厲聲喝道：“誰？”
二女驚呼一聲，立刻轉身將雙目嚴嚴捂住。
“他、他怎麼不穿衣服？”
王晨笑了。
他嘴角露出一抹苦澀，語氣稍顯無力道：“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來幹嘛的？”
二女同時怔住。
王晨接著又繼續道：“玩兒？鬧？過家家嗎？”
“不，不是，這點我在樓下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修行不是幻想遊戲，而是會死人的，可你們呢？見到疑似目標非但沒有任何警惕，反而轉身捂眼？你們……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二女瞬間驚醒。
是啊，我們……我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窗外的煞氣……樓內的屍油……還有這滿屋子的陰寒氣息……這些全都說明了眼前環境究竟有多危險，可我們……我們到底在幹嘛呀！？
先是大驚小怪，把裡面的人驚動了，再是僅僅因為對方沒穿衣服，就把後背交給對方，還把眼睛都給蒙了起來？
“對、對不起師父……”二女羞愧垂首，帶著哭腔說道：“我們、我們知道錯了。”
算了，畢竟沒經歷過，況且王晨最初的打算，不就是
帶她們長見識嗎？
所以最終，他還是搖頭說道：“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你們就別再跟著我了。”
二女忙點頭道：“放心吧師父，不會有下次了。”
說完鼓起勇氣，向著廊道內的男子看了過去，可、可真的好噁心啊……
廊道內的男子卻憤怒了，他瞪著幾人怒聲喝道：“你們到底幹什麼的？擅闖民宅，信不信勞資立刻報警把你們全都抓走？”
報警？
這人……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王晨早就看出來了，是以壓根就沒理會對方，他一邊打量著客廳內的環境，邊淡淡道：“出來吧，免得時間耽擱久了，你未必能扛得住。”
“你踏馬……”
中年男子越發憤怒，可話沒說完，卻聽一道寒冷到了極致的嗓音傳出來道：“所以……就是你壞了本姑娘的好事？”
隨著話音落下，一名渾身赤果的嬌俏女孩兒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她明明只有十六七歲，臉上卻沒半點同齡人身上該有的青春爛漫，取而代之的，是讓成年人都感到害怕的濃郁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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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梓樂！！！”
張政聞言瞬間暴怒道：“果然是你，真的是你！？”
“你為什麼害我女兒？她把你視為最好的朋友，真正的閨蜜，哪怕到了現在，她都不信你會害她，你怎麼敢？你為什麼要傷害她！？”
“咯咯~”
彷彿毫不在意軀體暴露，胡梓樂笑的嬌軀亂顫，眼淚都出來了，但下一秒，卻見她表情驟然變得猙獰起來，她握緊雙拳憤怒咆哮道：“誰跟她是閨蜜？我從見到她的第一天起，就恨不得她去死！！！”
“你……你說什麼！？”
張政呆住，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道：“你……”
“憑什麼！？”
胡梓樂一臉怨毒的打斷她道：“憑什麼你女兒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擁有了我一輩子都無法仰望的東西？”
“幾萬塊的芭比娃娃……一個髮卡都要幾千……衣服更是貴到我做夢都不敢想！”
“她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