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六月,陳景行都忙得不可開交。

《盜夢空間》進入了後期制作,雖然墨擁有國內首屈一指,甚至接近世界一流的特效團隊,但陳景行也必須要時時跟進。

《地球往事》正式立項後,因為大膽啟用了新人導演,陳景行作為監製同樣不能當甩手掌櫃,幾乎在籌備環節的每一步他都要參與。

畢竟導演聞志安之前只負責過《黑鏡Ⅱ:普羅米修斯》的拍攝,而那是一個只有四個演員,全程幾乎都是文戲的“科幻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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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地球往事:序曲》這部科幻劇從影視工業角度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專案。

從劇本上看,《地球往事:序曲》電視劇雖然場面肯定沒有後續的正傳電影大,但其中也涉及到了很多軍事、動作以及特效部分的劇情,預算投資估計至少在2.4億以上。

再加上《地球往事》的後續電影也主要由陳景行自己來執導,所以對於序曲這部劇他是必須要進行嚴格把關的。

這樣一個重要的專案直接交給新人導演也讓公司內部以及外界,不論是媒體還是影迷都有些不解和咋舌,只能感嘆陳景行膽子大,夢工廠啟用和培養新人是傳統。

其實這也是為什麼陳景行與寧皓、陳四成這幫人只有短暫的同學之誼,除了夢工廠插手了《唐探》的投資之外,並沒有什麼密切的交集——事實上從《唐探Ⅱ》開始,陳四成就有意識的壓縮夢工廠的投資份額,排除夢工廠的力量,所以《唐探Ⅲ》夢工廠才只拿到了不到三成的投資份額。

但陳景行和這幫人仍舊隱隱被媒體或網民歸類為一個大圈子,而且互相之間也感覺比較合拍,甚至有點江湖之友的感覺的原因所在。

在魔都電影節結束後的聚會上也相談甚歡。

因為他們其實在某種理念上是有共通之處的。

不管是壞猴子還是歡喜傳媒,都是沒有藝人經紀業務的,反而聚攏了一批導演,只跟導演簽約。

就算陳四成的騁亞影業,簽約的藝人也只有陳四成、他老婆、劉浩然和戴墨四個人,實際上騁亞也不怎麼做藝人經紀業務,陳四成和戴墨都是導演的身份。

這點跟夢工廠是很有相似性的,那就是他們把注下在了導演身上,反而不做或是少做藝人業務,只當資源的創造者。

而與夢工廠提攜導演之大膽相比,寧皓、徐徵與陳四成提攜導演其實有過之而無不及。

文牧野這個在被寧皓簽約之前只拍過短片,沒有完整執導過一部電影長片的導演,寧皓就敢把《藥神》這個他們一直非常喜歡的專案交到他手上。

陳四成簽約的戴墨也同樣如此,這位演員出身的,之前也沒有執導過任何一部影視劇甚至短片的年輕人,陳四成也願意讓他負責拍攝《唐探》電視劇,而且與其一起拍攝《唐探》電視劇的其他三位青年導演都是初出茅廬導演界新人。

這其中柯文利甚至在執導完《唐探》電視劇後就立刻就被陳四成敲定拍了他的第一部電影《誤殺》。

在提攜青年導演方面,寧皓、陳四成做的比陳景行更加瘋狂和大膽,好歹田鑫業在拍劇版《訊號》之前還在企鵝影片拍過兩部網劇,郭凡在此之前更是還有《你的名字》這樣票房成功的電影。

只是可惜他們都沒有陳景行的外掛,沒法瘋狂投喂出夢工廠這樣的資源,所以看起來沒有夢工廠提攜的這麼有效果。

不管這些人的私德或其他方面有沒有什麼問題,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陳景行眼裡,這些人確實都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人,是有某種相同理念的電影人。

這也是陳景行在研討會結束後欣然接受寧皓的邀請參加聚會的原因。

除了忙於《地球往事》的籌備和選角之外,C站終於要在納斯達克敲鐘上市了,15年春節前,作為當時第一大機構股東的幻世網在C站的D輪融資引入了夢工廠,這一輪融資後,彼時的夢工廠透過國開行的信貸支援,投入了5.5億,一舉擁有了C站24%的股權,成為了C站的大股東。

即便上市後,將要被攤薄到19%也仍然是第一大股東。

C站CEO趙建博強烈要求陳景行出席敲鐘儀式,而且要陳景行和趙建博一同敲。

根源就在於夢工廠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優質內容創作公司,國內no.1的動畫公司,不僅在業務上對C站有不小的支援,而且象徵意義更大。

資本市場是充滿想象力的,夢工廠在C站的第一大股東地位就能夠給C站賦予想象力,這是趙建博最為看重的。

一個不同賽道的,體量沒有網際網路巨頭那麼大的,不干涉公司運營,不跟趙建博這個最大個人股東搶班奪權的,形象優質的,國際聞名的內容創造者簡直是完美的大股東。

而且夢工廠這個優質股東原本在趙建博眼中最大的缺點這幾年也彌補回來了——現金流。

在C站轉型的關鍵路口,趙建博當年發起第四輪融資的時候,幻世網因為內部道路紛爭,而且流媒體燒錢開始激烈化,不想繼續在他們眼中屬於半個同賽道的競爭者C站身上再燒錢,但又不想放棄這個陣地,更不想讓企鵝入場,引狼入室。

所以把夢工廠推到了前面,恰好陳景行也有意入場,覺得這是難得的機會,咬牙以“全國文化企業30強”,“全國版權示範單位”的身份從國開行爭取到了信貸支援。

而最終趙建博也在企鵝集團和夢工廠這兩個身份地位不對等的投資者中咬牙選擇了夢工廠,讓外界一片詫異。

那個時候可能是趙建博的個人野心讓他做出了把企鵝拒之門外的決定,但趙建博本人對夢工廠不是沒有擔心的,彼時夢工廠除了是新崛起的生產了幾部優質內容的影視公司外,根本不是合格的金主。

所以趙建博對夢工廠的定位就是助他擺脫一時難關的過路人,到時候等上市前或上市後引入其他財雄勢大的金主,一腳把夢工廠踢開也不是難事,甚至夢工廠自己在攫取到了投資回報後也會知難而退。

可趙建博能想到C站能在自己的帶領下艱難挺過轉型陣痛,納斯達克敲鐘,但絕對想不到夢工廠這幾年的發展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根據17至18財年的年報,夢工廠營收超過65億,淨利潤20.9億,就這還是在投資了相當多的專案,且旗下的墨持續擴張的基礎上。

而夢工廠目前的自由現金流已經超過了40億。

光是去年下半年的《狼牙Ⅱ》、《火星救援》以及今年春節檔的《功夫熊貓》與《紅海行動》,四部電影就讓夢工廠變成了印鈔機。

即便夢工廠正在努力投資更重的資產,比如院線,但直到目前他仍舊是一個資產輕的彷佛是網際網路企業,但又不需要像網際網路企業一樣燒錢圈地的怪胎。

典型的資產小收益高。

當然這一切都依託於夢工廠那令人無解的創作能力,讓想要學的同行們都只能望洋興嘆。

但趙建博又不是要學夢工廠,也不是一個賽道的,趙建博看上的就是夢工廠的錢。

他對C站的未來發展有著明確的看法,上市不是終點,至今C站也沒有建立起穩定的有高成長性的盈利模式,將來燒錢是避免不了的,虧損也是避免不了的。

虧損得有人抗啊,沒有人輸血可不行,陳景行在他眼裡已經是將來的提款機了。

當然陳景行也不是沒有察覺到他在趙建博眼裡已經變成了ATM機,只是C站這個資產對夢工廠而言還是挺重要的。

夢工廠的千億市值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其是C站的大股東。

港股以機構投資者為主,沒有任何一個理智的機構投資者會把估值的想象力寄託在一個個人的才華身上。

夢工廠手中的影視版權,墨擁有的亞洲最強特效技術實力與動畫實力,C站的股權,以及夢工廠上市後對產業鏈上下游的投資,這些才是支撐市值的骨架。

亮眼的讓人側目的營收成績、淨利潤數字是填充骨架的血肉,血肉隨時會因為陳景行個人可能的“江郎才盡”崩掉,但骨架是不會因一兩個人的失常發揮而被消解的。

C站的大股東地位作為撐起夢工廠地位的一根柱子,陳景行自然不會隨意拋棄,當然這也不表明陳景行就樂於充當填補C站虧損的輸血袋。

同床異夢的兩個人一起敲響了C站在納斯達克上市的鐘聲,可能真是因為陳景行的出席並且敲鐘,不僅吸引了不少北美及好來塢娛樂版媒體的報道和關注,也讓一直沒有扭轉虧損的C站在上市首日沒有破發。

發行價11.5美元,收盤價11.52美元,基本持平。

趙建博有些失望,陳景行倒是松了口氣,時至今日中概股的光環逐漸散去,沒有破發已經是幸運之極了。

他還記得前世位面,那個國內最大的彈幕網站是如何兩次上市兩次破發的。

C站上市也相當於夢工廠的一個長期投資有了階段性的成果,所以港股也再次應聲而動,夢工廠市值又小漲了一波。

而陳景行從美國歸來後,又馬不停蹄的帶著集結起來的主創團隊投入到了《矩陣Ⅱ》的宣傳工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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