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頓抽。

還當著那麼多親戚朋友的面被揪了耳朵。

對永嘉卻是呵護備至,一會紅糖水,一會紅棗雞蛋。

等到了晚上,又把他給趕到了客房,然後就在樓上客廳睡沙發,嚴防死守。

直到第二天早上。

“誒,你說我媽該不會是誤會了,以為床單上的血都是你的吧?”經過一晚上的思考,痛定思痛,陳遠終究還是有點回過味來了。

永嘉噗嗤就笑,從身後摟著他,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背上:“肯定的啊,你別說你才想到!”

陳遠嘴角抽抽:“就是才想到啊,你又不早說。”

“說了又能怎樣呢,難道還能說其實不是我的,其實你一次吃了三個?”永嘉沒心沒肺的笑。

陳遠一想也對。

說了又能怎樣呢?難不成還能解釋?

既然都沒法解釋,那說與不說,也沒什麼區別。

這時永嘉又道:“估計咱媽都給嚇到了,昨晚我還想偷偷開門去你那邊的,結果每次開門,都看見媽瞪著我!”

陳遠悻悻:“彼此彼此。”

說完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沒事了吧?”

“沒事,我好著呢,要不要……”也是個不怕死的,剛恢復過來,永嘉又在陳遠耳邊做妖。

陳遠有些意動,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回京城了再說,不然又該挨雞毛撣子了。”

永嘉咯咯直笑:“那肚子呢,要是真的有了,怎麼辦?”

“當然是生下來啊,這話問得。”陳遠好笑,一把將永嘉抱到腿上:“但如果這次沒有懷上,就要再等等。”

當時都沒提。

畢竟第一次,永嘉也很不希望有隔閡。

相比之下,她寧可事後吃點藥。

後來陳遠才說的,如果這次有了,那就是天意,如果沒有,就要等,至少等到她二十歲。

永嘉也很滿意這樣的答案,好似已經有了一般輕撫著肚皮說道:“嗯,知道的,不過我希望懷上,這樣到三十五歲,我可以生一二三四……”

“噗!”

“行了李永嘉,你夠了啊,別老逗我笑,趕緊穿衣服起床,再不出去我媽該拿菜刀進來了!”

傻得可愛。

看著應該說還是女孩的永嘉掰著手指一本正經的數,幸福之餘,陳遠又忍不住想笑。

永嘉吐吐舌頭,這才乖乖穿衣起床。

這天也沒什麼別的安排,就一起在田埂上走了走,然後開車在周圍轉了轉。

轉天收拾行李,告別父母,啟程回京。

……

唐,長安。

陳遠終究還是趕上了,把特意買來的嬰兒車,爽身粉,以及給產婦準備的燕窩等營養品悉數奉上。

與此同時,晉國公府,燕國公府,又都送了一份。

這個時候那些長途跋涉自各方而來的士族隊伍,也終於陸續踏足長安地界。

鄭氏便是其中之一。

感覺就很不一樣。

一來到這裡,路便都是水泥路了,牢固結實,寬敞平坦,二來同樣是秋收,這裡的人們似乎比別處興奮,幹勁也足。

一問才知,今年修路築橋都賺了不少錢,而且小公主降生,今上一高興,把今年的賦稅給免了。

此情此景,鄭麗婉也沒什麼不高興,只笑著說道:“爹,小公主降生,今上正高興呢,咱們這個時候去,是不是在給人添堵啊?”

“添堵就對了,要不是今上胡來,吾兒也不至於都二十了還待字閨中,分明天生麗質卻連個上門說親的都沒有。”

這事不說還好,一說鄭仁基便一肚子火。

至於這些話萬一傳揚出去皇帝會不會不高興,他是不怕的。

因為這事原本就是皇帝理虧,擁抱新官學跟跪舔皇帝,也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鄭麗婉就樂:“爹您別這麼大火氣嘛,晚點出嫁,多在爹孃跟前盡孝幾年不好麼?

再說了,要不是耽擱了這幾年,女兒哪能等來如此好的婚姻?”

“你說真的?”鄭仁基頓時又有些發愁。

決策已經做好了,不可能更改,他也無意去更改。

可作為父親,一想到女兒要嫁人為妾,沒準將來要受欺負,心裡不禁又堵得慌。

鄭麗婉卻很看得開,聞言寬慰道:“自然是真的,爹爹別為女兒憂心,更不要為女兒不值,其實對於女兒來說,能嫁給枟陽公這樣的世間奇男子為妾,是一種福分。

至於將來會不會受欺負,女兒想應該是不會的,畢竟正妻註定是長樂公主,只要女兒安分守己,堂堂公主殿下,想來不會跟女兒一般見識。”

鄭仁基嘆了口氣:“話雖如此,可這終究是一種交換,吾兒真的不怨麼?”

“怨啊,不過結果是好的,不是麼?而今女兒就希望這件事可以順順利利談下來,屆時女兒會有個好歸宿,家中又可得到足夠多的好處,一舉兩得。”

對於與人為妾,被家族拿出來當做籌碼這件事,鄭麗婉並不如何牴觸。

一方面生在這樣的家族,從小她就有這種認知,一方面這種事,作為女兒家,牴觸與否,意義並不大。

當然,主要還是人選得好。

過去她也覺得自己挺倒黴的,無緣無故被皇帝看上,導致婚事黃了,最後宮裡又沒去成,然後也沒人敢上門說親。

於是她就只能呆在家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但自己遭人非議,還連累整個家族被人議論。

也因此,其實她是有想法的,她都不止一次想出家了,她甚至想過,只要不嫌棄她,那麼哪怕是個普通農夫,她也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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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著父親將接下來的安排與她坦明,她忽然有覺得一切都值了。

這些年的苦沒白吃。

這些年的歲月沒有白蹉跎。

因為那是她做夢都想去見一見的奇男子,當新犁出現在莊子上,當水車出現在莊子上,當家中吃上雪白的新鹽,她心裡便充滿崇拜與好奇。

從那之後,她便有意無意打聽,期待著有朝一日能見上一面。

儘管此去,她是以近乎屈辱的侍妾之身。

鄭仁基點頭:“吾兒能作此想,自然再好不過,吾兒也放心,不論如何,便是憑著什麼都爭取不到,爹也勢必為吾兒爭到這份姻緣。”

“多謝爹爹,不過女兒覺得應該不會什麼都爭取不到,咱們這位皇帝陛下精得很呢,便是沒有那些前塵往事,為了爭取咱們鄭氏,他也必然是會答應這件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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