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雙眼渙散,一輛大卡車的車輪攔腰碾過,嘴角血沫噴湧,而眼前浮現的,卻是他死前玩的最後一局王者榮耀。

此時,敵方已經衝上了他們的高地,可他卻無法再操作李白,打出各種騷操作。

“別了,我的家人。別了,李白。別了,我的榮耀……”王寒用盡最後的力氣,喃呢著。

“叮,系統已繫結成功,正在準備進入異界。”一個清脆的聲音在王寒臨死前最後一瞬間響起。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而在一旁的小衚衕裡,橫著一個滿身泥濘,面黃肌瘦,衣服破破爛爛的少年。

此時身體冰冷,一動不動,顯然是已經死了。

忽然,這少年的心臟跳動了一下,過了許久,才跳動第二下。如此反覆了一刻鍾,少年的心臟才恢復正常人的跳動頻率。

“唔…”

少年猛地做起,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手扶額,大腦一片混亂。

“恭喜宿主,身體已融合成功。”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王寒捂著胸口,一邊喘著氣一邊驚訝的道:“我又活過來了?你是誰?”

“我是您的王者系統,寄宿在您的靈魂中。”系統答道。

王寒強自鎮定了片刻,理清思緒,道:“怎麼穿越到了個乞丐身上了。”

“系統自動為主人匹配身體吻合度最高的屍體,不計算身世。”

王寒苦笑:“好吧,活著總比死了強。”

“這是主人的榮耀禮包,請您查收。”

隨著清脆而機械的聲音,王寒感覺腦海裡多出一樣東西,閉眼細細檢視。

開啟禮包後,裡面包含了一個李白被動技能俠客行,和血海浮屠功法。

意識剛剛觸及到這兩個禮物,兩股龐大的資訊便化作暖流和他的意識融合。

‘俠客行,武技,每將獨孤九劍連續打出四遍,都能夠短暫提升自身百分之五的綜合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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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浮屠功法,修煉功法,每殺死一個人,便能夠得到相應境界的精血血珠。’

“有意思。”王寒微笑,按照功法所示,就地打坐。

心念一動,血海浮屠功的見習武者篇隨之運轉,體內稀薄的氣血震動,響起‘隆隆’之聲。

見習武者,是修武的第一個境界,主要是強化筋骨、血肉,修煉外功,為武者境界打下堅實的體魄基礎。

半個時辰後,王寒睜開雙眼,感受著體內強了數倍的力量,開心不已。

他此時的境界才見習武者一重,不過才剛剛開始修武而已,體內的力量便強了數倍,可見修武之人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武者的戰力由境界和功法決定,一般來說,境界越高,實力越強,但功法檔次高的武者,往往戰力要比同境界武者更強。

王寒現在的境界雖然才見習武者一重,但實際上,比起普通的二重見習武者都不遑多讓。

‘咕嚕嚕。’

王寒的肚子叫喚起來。

修煉了半個時辰,把這副身體裡的能量都消耗光了。前世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幾時為了果腹而犯過愁,但現在卻不得不認真思考下這個問題了。

走出小衚衕,面前是一條繁華的街道,人潮湧動,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常,和骯髒而無人問津的小衚衕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

這裡的人都身著古裝,這種裝束王寒只在電視劇裡見到過,不由升起一種新鮮感,然而囊中羞澀,連肚子都顧不住,哪裡還管的了衣裳。

遠處,兩位身穿錦衣的少男少女騎著快馬衝了過來,驚得路上的行人連忙躲讓,王寒見狀也趕忙躲開。

“小晨你慢點,這裡人多,小心傷著人。”少女騎著馬,慌忙嬌喝。

“姐姐你太女兒態了,一群賤民罷了,傷便傷了,來比比看誰先回到王府吧。”少年滿臉桀驁,滿不在乎的道。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王寒微微搖頭,這裡和現代高度文明的社會果然不能比,在現代,即便你勢力再大,也不敢囂張到視人命如草芥的地步。

“賤民滾開,別特麼擋老子的路。”那少年再次高聲喝罵。

王寒扭頭看去,一個小女孩被慌不擇路的行人撞倒在路中間,被那少年的喝罵嚇得大哭,不敢動彈。

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瘦弱的身子骨若是被馬撞上,非得當場死亡不可。

就在那匹快馬距離小姑娘只有半丈距離時,王寒終於飛速趕到,擋在小女孩身前,兩隻手護住前胸,擋住馬蹄。

“砰。”

一人一馬在滿街行人的注視下碰撞在一起,王寒如同被射出去的炮彈,高速飛出五丈距離方才滾落在地。

那匹馬也被撞得仰倒在地,坐在馬背上的少年隨之翻了下去,摔的滿身滿臉都土,很是狼狽。

“噗”王寒噴出一口鮮血,搖搖晃晃的掙扎起身,見那小女孩沒事,欣慰的笑著。

“臭乞丐,竟然擋小爺的馬,既然你這麼想死,小爺就讓你死個痛快。”桀驁少年氣沖沖的起身,一腳把擋路的小女孩踹飛,拔出寶劍,罵罵咧咧的向王寒走來。

桀驁少年一劍刺來,王寒雙眼微眯,全神貫注。

‘俠客行之獨孤九劍。’

王寒心中默唸,獨孤九劍的招式在腦海中浮現,在少年劍快要刺到他的瞬間,王寒上身後仰,整個人如同一張拉滿的弓,以一種扭曲到不可思議的姿勢躲過這一劍。

下肢和腰間猛然發力,上身以極快的速度驟然彈起,並指如劍,狠狠的扎在桀驁少年的心口。

那少年心口遭受重擊,心臟都停跳了一拍,後退數步,剛要提劍再攻,便覺喉嚨一甜,全身鬆軟無力,不由單膝跪地,噴出一口鮮血來。

桀驁少年滿面驚駭的看著王寒:“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習武之人,你這是什麼劍法。”

“你不配知道它的名字。”王寒面若寒冰,雙眼冰冷,蹣跚著走向那個少年,雖然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卻非常堅定。

對於這種仗勢欺人之人,王寒從來不會給半點好臉色。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那少年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似得,仰頭大笑:“我不配?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張將軍之子,是這座城池的主人,你竟然說我不配?”

“對於死人來說,任何身份都蒼白無力。”王寒不為所動,從路邊撿起一根筆直的樹枝,繼續走向那個少年。

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於死亡,他的體會再真切不過了。

“你敢殺我?”桀驁少年有些難以置信,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有人敢對他動這種心思,而這人竟然還是個路邊的乞丐,實在荒謬。

“有何不敢。”王寒步履依舊蹣跚而堅定,那匹馬給他造成的內傷太重了。

隨著王寒越來越近,張刻怕了,這個桀驁少年心中開始慌亂,掙扎著後退,但身體用不出一點力氣,速度還沒有王寒蹣跚的快。

“姐姐救我,這個人要殺我,姐姐救我。”張刻驚懼的大喊大叫,話音裡都帶著幾分哭腔,“你們這群賤民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救本少爺。”

他姐姐被他甩的太遠,此時正用盡全力趕過來,而路邊的行人雖然近在咫尺,卻沒有一個人幫他。

“民可載舟,亦可覆舟。你犯了眾怒,沒人會救你。”王寒冷笑。

他眼前開始發黑,頭腦發脹,險些昏倒,之前被快馬造成的內傷開始爆發了,王寒不管不顧,腳步越來越快,他想在昏倒之前,擊斃這個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傢伙。

“籲……”

少女拉住韁繩,跳下駿馬,快步跑了過來,擋在張刻面前,面帶嗔怒之色。

王寒苦笑,這小王八犢子當真是命不該絕嗎?他體內的內傷已經爆發,無力再戰了。

“你知道你在對什麼人動手嗎?”少女微怒,嬌喝道。

“哈哈哈,不就是張刻張大少爺嗎?我且問你,他的命是命,平民的命難道就不是嗎?”王寒仰天大笑,質問道。

“他……”當著這麼多平民的面,少女頓時語塞。

“我再問你。”王寒頭腦昏昏沉沉,身體搖晃欲墜,強撐著道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言罷,王寒再也站立不住,暈倒過去。

然而,這八個字,卻在整條街迴盪不休。

少女腦中轟然,張了張嘴,無言以對,不停的喃喃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王侯將相……”

是啊,王侯將相,憑什麼天生就比別人高貴?

這句現代社會人人皆知的話,對這個自幼就生長在將相門楣的少女,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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