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爹呀老爹,你也沒跟我說過你跟王家有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蹟呀,怎麼能讓人這麼記仇呢,都報復到我身上來了,說不定過幾天,你兒子就要追隨你的腳步西去了。”李橫豎一邊收拾著院門,一邊嘀咕著。

第二章父親的信

經過一個時辰的努力,終於把院子收拾好,看著整齊的院子,李橫豎很開心。

今天是他父親的七周年忌日,往年會有很多他父親的親朋好友來拜祭,但今年,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人走茶涼,不外如是。

每年忌日他母親都會帶他回郡裡,去父親的墳頭拜祭,但今年卻沒有來接他,讓李橫豎不由有些擔心他的母親。雖然他父親和他都已經認祖歸宗,但是他父親的墳並沒有動過。

他母親在柳家的處境並不好,否則也不會讓他離開環境優越的柳家,回李家認祖歸宗,但即便如此,他的母親每月也都會給他寄兩瓶淬體用的靈藥。

一想起以前那些事,李橫豎就有些心煩,長吁了口氣,不再多想。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事他都鬧騰不過來了,哪有功夫想那些。

換了身乾淨衣服,出門向執法堂趕去,他還真想看看這群人背後是有多大的能量,竟然敢這麼囂張的勾結外族人來做這種打家劫舍的事。

“橫豎少爺,這麼巧,俺正要找你去呢!”

這聲音之洪亮都能響遍整條街,正邊走邊出神想事情的李橫豎只覺耳邊炸響,當即一激靈,險些一套千手拳加明暗掌打過去。

抬眼一看,來人是個五大三粗,身著粗布麻衣,滿臉絡腮鬍的九尺大漢,李橫豎神經一鬆,笑道:

“虎頭哥,看來你的群獸嘯王功又有所精進了,這嗓門一次比一次響亮。”

叫虎頭的壯漢聞言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道:“橫豎你又笑話俺,俺一個粗人,嗓門一直這麼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著虎頭可愛的模樣,李橫豎不禁莞爾。

虎頭是負責李家在盤山鎮到郡裡的貨物押運的,曾經是他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所以跟他關係非常親近,他在李家這兩年虎頭沒少照顧他,他母親也經常會託虎頭寄送些東西給他。

“是剛從郡裡回來嗎?”李橫豎問道。

“是啊,剛回來,今天不是叔叔的忌日麼,我回來拜祭一下李賢叔叔。”虎頭道。

“我父親如果在天有靈一定很欣慰。”

“哪裡話,如果沒有李賢大哥當年照顧我,我可能早就餓死了,我虎頭可不是忘本的人。”虎頭皺著眉頭一本正經的道。

李橫豎聞言暗歎了口氣,心道如今還能像虎頭這樣懷著赤子之心的人已經不多了,他能碰上真的是他的運氣。

“你看起來真氣比之前雄渾不少啊,突破了?”李橫豎岔開話題道。

“醒脈一年多了,可算突破了這個大脈。”李虎頭凝聚真氣,背後出現一個如同實質的白虎虎頭,氣勢不凡。

醒脈是蘊靈境後面的一個階段,是武者的第二個關卡,李虎頭只比李橫豎長了七歲,卻已經到了醒脈階段,可見修武天分不差。

李虎頭看見李橫豎有些黯然的眼神,知道刺痛了李橫豎的心坎,趕緊收了武靈。

”橫豎少爺,我爹在世的時候總說,世上最長的路是腳,最失敗的選擇是放棄。橫豎少爺,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像你父親一樣,成為我們李家的驕傲的。”李虎頭錘了錘李橫豎結實的胸膛道。

李橫豎心中一暖,沒想到李虎頭心思竟然這麼細膩。

“放心吧,我一定會超越我的父親,成為李家,不,是陽關郡甚至整個華陽帝國,最強大的武者。”李橫豎單臂摟著李虎頭的肩膀,字字鏗鏘。

引來周邊路人各種側目,看的一個個人暗自搖頭,心中直道‘年輕真好,吹牛皮都不用打草稿。’

看到李橫豎自信的模樣,李虎頭笑的很開心,心中卻有些心疼李橫豎,小小年紀就得背負著他父親的榮耀,可偏偏天意弄人,讓他成為了一個連武靈都無法覺醒的普通人。

而此刻的李橫豎卻自信滿滿,他不信命,不信規矩,他渴望打破常規,誰說沒有武靈就不能修武,他偏要試上一試。

他不但要成為武者史上第一個沒有武靈的武者,還要超越他的父親,成為最強大武者。

“對了,我這次回來,阿姨託我給你帶了些東西,說是一定要親手交給你。”虎頭小心翼翼的從包袱裡掏出一個陳舊的信封和一塊玉佩交給李橫豎,接著道:

“阿姨說她這陣子脫不開身,等她忙完了這陣子,就過來接你。”

李橫豎應了一聲,道:“麻煩虎頭哥了。”

“不麻煩,應該的。我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到族裡報備,我回一趟族裡,等會去你家找你哈。”虎頭笑道。

“嗯。”

李虎頭走後,李橫豎忍不住思親之請,收起玉佩,拆開那封陳舊的信封,看到信紙上那一行行熟悉而陌生的字,鼻子一酸,眼眶中淚珠不停打轉,他忙仰起頭,深吸一口氣,他怕自己流淚的樣子被天上的父親看到,讓他失望。

直到淚水風乾,他才低下頭繼續閱讀那封信,那封他父親在多年前寫給他的信。

“致吾兒

橫豎,我的孩子,我腹中有千言萬語想要留給將來的你。比如,你現在是不是還每天都跟陳家的那個鼻涕妞一起玩?比如,你是不是還總是拉著你母親給你買糖人吃?比如,你是不是還總是欺負別人家的小孩子?比如……,哎,有太多的比如了。你現在是不是在心底裡偷偷埋怨為父嘮叨呢,小樣,被我看穿了吧,哈哈。你嘮叨也沒用,你老爹我現在可是個死人了,聽不到。

……

……

橫豎,我的孩子,你從小就調皮搗蛋,張狂的很,為父當年給你起名曰橫豎,也是希望你能夠一橫一豎做人,有規有矩做事。然而老爹我一生規矩做事,而今卻落得危牆之下,我也不知道我所謂的規矩做事是否正確。別怨老爹走的早,陪你少。為父這次是非死不可,我不死,你和你母親恐怕永遠都不得安寧。

男兒當立英雄志,你小時候不是總想把這青天捅出個窟窿來麼,去吧,別束縛自己。當年,是爹錯了。”

李橫豎微笑著看著這蒼茫青天,朵朵白雲,淚水胡滿面容都無所覺,彷彿在那高高的青天之上,有他父親的身影般。

“父親,橫豎知道了,橫豎會把這青天,捅出個窟窿來的。”

“孩兒不怪你,孩兒怎麼會怪你呢,孩兒知道老爹也是為我好啊。”

李橫豎從小就是個張狂囂張的性子,仗著身體遠比同齡人結實,欺負過不少小孩子。所以他父親給他起名叫橫豎,希望他能一橫一豎做人,有規有矩做事。而此刻,這個遙望天空的少年身上,彷彿又透露出些許張狂邪魅的氣質,只是在他父親的規矩下束縛了整整七年的他,比起當年,那種張狂更加內斂,氣質也更加沉穩了。

修武一途,最重要的就是兩點,一則天賦天成,二則心性苦修,這七年的磨難和忍氣吞聲讓他已經得了其一。

“呦!呦!呦!呦!喲!快看我們發現了什麼,這不是柳家的那個小雜種嗎?在這哭鼻子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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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橫豎的父親入贅柳家,所以他出生便是柳家的人,雖然這兩年已經認祖歸宗,但是柳家的標籤,卻彷彿再也揭不掉了。

嘲笑聲由遠及近,吵醒了思念父親的李橫豎,一把抹了不知何時流下來的眼淚,省的在這裡丟人。打眼看去,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演武堂。

李橫豎靜靜的看著演武堂中那幾個叫囂的傢伙,就像是在看一群跳樑小醜。

“柳家的小廢物,敢過來跟哥哥比劃比劃麼?哈哈哈。”

“李水,我賭十五兩白銀,他絕對不敢過來。”一個身材修長,面容俊俏,透露著幾分慘白色的少年道。

“十五兩?李永旺,你爹好歹也在族裡管著好幾家門店呢,你就這點魄力?我下三十兩,賭他不敢過來。”那個面色慘白的少年身後走出一個滿臉麻子的大盤臉少年譏笑道。

李永旺聞言面色有些不悅,道:“哼,李波兄,賭注叫的再高有什麼用,你我都知道他根本不敢過來……”

“幾位張口就是幾十兩白銀,好生闊綽,小弟不才,也想湊個熱鬧。”李橫豎慢悠悠的踱步到三人身邊道。

正在和李波發生口角的李永旺還沒注意到他,下意識的接話道:“你出多少兩?”

“我沒有錢。”李橫豎誠實的回答道,他的確是沒多少錢,每月就領那麼點撫養金,也就剛好夠花而已,哪來的錢玩兒這個。

“你特麼玩老子麼?”李永旺本來就跟李波吵出點怒意,聞言心頭怒火更是蹭蹭直冒,豁的轉身,看見李橫豎就站在自己身旁,驚了個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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