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轟隆!

這個機械的聲音從晚上一直響到了早上。

輕微的像是某種加工機器一般的讓人安心的聲音,轟隆轟隆的,就好像是坐在列車軟臥上面昏昏入睡的那種聲音。搖搖晃晃中就讓人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格溫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先是看見有點狼藉的房間。

呼呼大睡的兔猻與暗貓,以及快要睡到自己大腿上的彌海拉。

格溫表情麻了一下。

……

昨天,一起玩了一晚上的魔女牌,由於中途還遇到了罕見的貓燈送酒事件——貓燈偶爾會把一些珍貴的酒水拿出來和烏托邦人交換零嘴,可能是因為少部分的貓燈不喝酒的原因。

所以喝了兩杯。

就玩的更加開心了……

格溫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感覺到肚子上面有點毛茸茸的感覺。

拽開被子。

不出意料之外的瞧見了兩隻胖乎乎的貓燈正躺在自己的肚子上面。

發出了‘喵!嗷嗷嗷嗷——’的呼嚕聲音。

同時散發出來了一種軟乎乎的味道。

以及發出來了一種酒香味。

說出來有點奇怪。

上輩子中,格溫並不是沒有養過寵物,姑且也是知道了狗是不能吃巧克力這種最基礎的知識的,並且貓貓狗狗吃太多熟食也不好。但…

貓燈這種動物,真的算是貓科麼?

她們似乎百無禁忌,不管是酒水,還是美味的熟食,甚至是炸雞與甜品都可以毫不猶豫的一口氣吃下去!簡直就像是正常的宅宅級別的人類。不,應該說人吃的反而沒有這種貓燈吃的多。

格溫將兩隻貓燈抓起來,扔到了旁邊,看向了面前的牌板。

略微有點記憶起了昨天睡前發生的事情。

似乎是昨天有人偷偷的用了一套很髒的牌……貌似是兔猻!

格溫忍住了把兔猻打醒的衝動。

抖了抖身體。

慢慢起床了。

同時,環視了一週四周。

還好,髒亂程度並沒有到達自己想象的水平。這似乎和兔猻、彌海拉以及暗貓都有點點微微的潔癖有關係。格溫自己也稍微有點這種相當娘們的愛好,想來,應該是奪心魔格子的錯吧?

作為一個奪心魔怪談,居然怕髒,怕泥水與垃圾汙染自己的襪子。

真是墮落呢!

要知恥,要知恥啊!

格子!

——此時待在心靈風景中的奪心魔格子姐並不能知道,因為她的油畫被貓燈們用黑色的帷幕給擋了起來,這黑色帷幕擁有著隔絕源力的作用,因此,格子只能在裡面不斷地哀嚎‘快把布拽下來!’,可惜打鬧的貓貓們並聽不見。

順帶一提,這裡乾淨的就像是第一天的大學生宿舍。

與格溫想象的最後一天的大學生宿舍不太一樣。

……

轟隆,轟隆,轟隆——

外面又響起了機械的聲音。

格溫撓了撓頭,推門走了出去。

不得不說,警惕性最強的果然是彌海拉。

聽見細微的響動就已經半睜著眼睛了,長長眼睫毛蓋著眼下,微光照射過來,讓他的眼睛亮閃閃的,嘴唇有點嬌嗔的都起,看上去像是被抹去晨露的花瓣,溼潤,帶著些許晶瑩剔透到骨子裡的柔美。

反觀——

格溫看了眼兔猻與暗貓,兩隻貓貓的頭上各自停著一隻貓燈,身邊趴著被格溫扔出去的貓燈,六隻貓齊刷刷的發出暢快至極的呼嚕聲音。

看來啊。

在烏托邦上面,還是男孩子更加注意保護自己呢。

“早上好。”

格溫打招呼道。

彌海拉還有點迷湖,好奇的偏著頭看著他,過了半晌,才露出燦爛的傻里傻氣的笑容,張開雙臂,用那微微沙啞,但很撩人的聲音說道:“給我帶咖啡。”

真可愛。

…格溫心想,同時往外邁步,說道:

“我不要。”

走出房門,迎面就是一片清爽的寒氣,帶著些許自然芬芳,像是公寓列車每天都會有一定時間的‘換氣時間’,一般是早晚各一次。

彌海拉撒嬌一樣的聲音從後面傳出來。

“誒…為什麼!”

“想喝就自己拿。”格溫這樣說。

半秒不到。

彌海拉起床的聲音響起來,還有窸窸窣窣的穿襪子的聲音。

回頭就看見彌海拉氣鼓鼓的伸出了自己的腿,將一雙踩腳襪套好,細長的足趾劃了兩下地面找到了拖鞋,就輕輕挑起放自己正前方,雙腳往裡面一塞。

“等我一秒。”

彌海拉跳起來,忙碌的將自己的鼠龍尾巴的毛髮理順,同時小心翼翼的用源力解開了與鼠龍尾巴長毛混在一起的,自己的深灰色長髮。

“一。”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啊,站住!好好等彌海拉!”

“……”

好不容易等彌海拉搞定了頭髮,格溫打了個哈欠,已經踢掉了拖鞋,用腳後跟不耐煩的錘著門框:“你該不會還要化妝吧?”

“是…”

格溫扭頭就走,路上穿上了被自己甩飛的毛絨拖鞋。

“啊啊!開玩笑的!”

走了沒兩步,彌海拉就跟了上來。他跟上來的同時抱怨道:“你這人怎麼開不起玩笑的呢?沒有幽默感!”

“因為我的幽默感全部用來壓制住我的飢餓與睏意了。”格溫面無表情說。

“飢餓?奇怪,昨天我們不是一起睡前還吃了夜宵麼?”彌海拉邊走邊提了提自己的室內短褲,像是這種有尾巴的烏托邦人,必須要時不時的提提褲子,免得掉了。當然,正式服裝中會有一個布制的綁帶用來綁在尾巴根處。

格溫看了他一眼。

“我晚上做了永續性的鍛鍊腹部肌肉感性的耐久化與超回覆鍛鍊。”

“請您不要學習咒刃說話?”

“睡覺的時候有兩隻貓燈躺到我肚子上。”

“哦!”

“壓青了一片。”

“給彌海拉看看?”

格溫站定,轉身,雙手揪住自己的睡衣往上提了提,肚子上面的一片小的青色說明了貓燈們的體重確實是不低的,壓久了現在感覺都有點麻。

彌海拉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說,貓燈們會不會願意減肥?真沒想到她們能胖到這個地步……”

在兩人控訴貓燈們體重的時候。

一個驚恐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你你你們,在幹嘛!?”

格溫與彌海拉同時看向了旁邊,瞧見了灰塔,這熊一臉驚恐,又帶著點興奮,還帶著點‘我好TM喜歡’的表情看著他們。那熊爪子指著格溫。

格溫問:“什麼幹嘛?”

彌海拉眼睛一轉,瞪大眼,用尾巴撿起了地上的貓尾巴草,啪的一下扔到了灰塔面上,讓這熊熊承受‘貓的亂尾亂拍’的同時,喊了一聲:“齷齪!”

什麼齷齪?

格溫不知道,但他知道此時機會千載難逢,就連忙放下衣服,拎起一旁的呼呼大睡的早上睡眠型貓燈,附著上源力,當做穿甲貓貓彈扔了過去,重重砸在了灰塔的肚子上面。

“嗷喔——嗷喔喔喔!”

灰塔慘叫的同時,格溫想了想齷齪的近義詞,義正言辭的喊道:“下流!”

至於灰塔哪兒下流了。

他不知道。

總言而之,必須要抓緊這為數不多的機會,狠狠地將灰塔霸凌了。

……

越過了走廊走向大廳,現在房間與大廳之間修建了保護個人隱私的臨時木牆。

雖然讓車廂變小了,但實際感覺卻像是變大了。

或許這就是空間規劃的作用?

也不知道咒刃從哪裡找來的設計師,貌似又是一個女性?

越過了倒黴的躺在地上,抱著肚子嗷嗷叫的灰塔,以及那睡眠質量很好的‘喵!嗷嗷嗷嗷——’叫的貓燈。兩人走出迴廊。

格溫回頭。

確認灰塔聽不見後,才問:“什麼齷齪?”

“齷齪?”

“就是你說灰塔的……”

“哦!彌海拉也不知道,但看他的表情,大概是跟這方面有關的,就順勢借題發揮了,嘿嘿……”

“八成是。”

格溫嘲笑了一聲:“灰塔該不會我們像是榮恩那樣,露肚皮就是求偶的意思吧?”

說起來,紅犬的瘟都死岔噼系統居然是露肚皮,果然啊,榮恩人在一本正經的相貌下面是一顆絕對變態的心,就是不知道兔猻姐妹和暗貓姐妹誰先犧牲一下……但也不好說,畢竟現在暗貓就跟2019年9月26日那天的一個普通男子高中生一樣。

第一次,聽說了世界上有這麼一款遊戲叫做‘鍊金工房系列’。

同時,也是第一次認識到,白開水人設型的日常,居然也會設計出這樣的角色。

來莎!

肉大腿超人!

這也是大部分的男子高校生從那淺薄的‘我就喜歡竹竿型大腿’與‘我就喜歡大奈奈’的簡單審美,走向了多元化——不是那個打著zzzq旗號讓你接受眯眯眼、黑色內個、變性但不用去掉蛋蛋的公人階級的多元化審美。

肉肉大腿。

實實在在的畫風。

鄉下人感覺的田園風光美少女。

終於破壞了日廠二次元遊戲頗愛竹竿少女的審美了。

上天庇佑肉腿。

對了,格溫說這些的原因跟咒刃的‘…我們先從歷史上的今天說起。’是一樣的,僅僅是個鋪墊,鋪墊的結論便是:

暗貓最近領悟到了兔猻貓貓肉大腿的美好,但一方面又有點放不下紅犬大姐姐的腹肌。

而兔猻最近也發現了,真正的帥氣的美人脾氣都有點怪。

比如說像是真探,像是咒刃這樣的人間至帥美物,其中咒刃是初生的極致,而真探則是整蠱的極致,想要透過這兩人獲得情感上的慰藉,恐怕比讓火花心生愧疚還難一點——火花:“我是貓貓哦?”

而暗貓這種體貼的不像是個威爾吉的貓貓,實在是難得。

……說來奇怪,威爾吉人最喜歡的往往都是威爾吉人,但她們普遍喜歡的卻是那種‘不像是威爾吉的威爾吉’,比如說性格像是沙德或榮恩的那種認真屬性貓貓。魯特則完全不行,正常的魯特也只是相對於瘋子魯特來說正常一點點而已。

“咒刃昨天回來後去哪了?”彌海拉問。

“不知道…反正昨天晚上回來她就拽著火花出去,說是要定做什麼來著……”

格溫勉強回憶起了這些東西。

因為收穫頗豐。

昨天咒刃相當豪爽的點了份空艇外賣。

就是空艇餐廳派送的外賣,新鮮熱辣,無論想吃什麼都二十四小時營業。傳說……有些空艇餐廳中,會有那巨大毛茸茸的大型貓燈的身影出現在其中。這些貓燈似乎對於美食有著特別的追求。

不過隨後在大家吃飽之後,她就拽著火花出門了。

還帶上了一小袋子的寶石,說是要購買一些裝置和定做一些裝置。

裝置……

格溫加快了腳步和彌海拉一起走出迴廊。

入眼處就是經過改造的基地了,一個臨時架設的像是觀察室一樣的地方,擺放著一臺巨大的柴油機器,機器不斷地切割著昨天帶回來的巨大冰塊。

就是那冰封著兩個倒黴女人的冰塊。

不得不說,源力使者的生命力真的是超乎人的想象。

即使是像這樣的被完全冰凍起來,但有著源力護體,依舊能夠從外面觀看的時候感受到勃勃生機與雄厚的生命力,給人一種錯覺……只要把冰塊融了,這兩個傢伙就可以活蹦亂跳的復活了。

不過,這確實是一種錯覺。

昨天格溫回來的時候,就想過用鹽與醋進行化冰行動。

只不過是被咒刃制止了而已。

……

昨晚。

咒刃放下訂餐的電話筒後,一臉驚奇的望過來:“你要幹嘛?”

抱著一桶鹽,與半瓶醋的格溫,老老實實說:“融冰。”

咒刃連忙制止:“你救她們回來是為了親手殺了她們麼?”

……

即使是以烏托邦源力使者的強悍,也不可以在毫無準備的下面進行解凍。

操控切割冰塊的自然就是火花。

火花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於機器與技術有著非比尋常的熱愛。這位貓耳美少年跑前跑後,一邊呢喃著一些資料,一邊用貓尾巴輔助操控著機器。

不過,依舊沒有見到咒刃。

“火花,早上好!”

在格溫思考的時候,彌海拉已經熱情洋溢的打招呼了。

不得不說,有個這種活力四射的傢伙在,團隊氣氛差不了。

火花抖了抖耳朵,轉過頭,面露驚喜:“你們起床了?正好,能幫幫我麼?我正好需要大介面源力使者來提供大量寶貴的能源資料,從而使得這臺機器的柴油與源力產生標準反應,基於標準反應化合出來源力培育劑……”

彌海拉擺了擺手。

格溫一臉聽天書的表情。

雖然源力使者都是學者吧,但這世界上依舊有著文科生和理科生。很遺憾,絕大多數的源力使者都是所謂的文科生,理科方面的成績,一般只會擁有基本技能。

“停停停。”

格溫喊停。

他輕輕喘了口氣:“有話直說,別學咒刃。”

“哦!”

火花掛上了純真的笑容:“你們兩個不介意做一下源力電池吧?”

……

經過了一系列的交涉,火花以‘幫忙帶早餐’的代價說服了他們兩人。

主要是彌海拉。

格溫就好像是那種寶O夢飼養屋玩家,第一次帶著蛋跑來跑去,自然是想要看看能夠孵出來什麼東西。

“就站在這個機器裡面,坐在椅子上面,持續的注入源力就可以了。”

火花指了指一個指標架:“裝滿就可以,不過它們消耗的特別快。所以你們最好坐著別動…除非有緊急的事情,比如說前面這個傢伙想要逃跑……”

火花說著。

格溫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瞧見了那位火巨靈威爾吉,這位穿著如同沙漠舞娘一樣的傢伙居然怒目圓瞪,牙齒咬的死死的,惡狠狠地瞪著他們三人。

“沒必要吧…”彌海拉撓了撓頭,“…如果我不管你的話,你昨天都要在那死了哦?”

“這就是那個中年大叔保安的真面目麼?”

格溫饒有興趣。

彌海拉說:“沒錯,火巨靈威爾吉,相當少見的一種威爾吉,曾經在一段時間裡面,唔…被叫做火貓?”

火貓?

請問您會無影拳麼?

…格溫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一下,然後看見了這位沙漠舞娘打扮的火巨靈威爾吉貓貓的左腿腳踝上面有著一條精美的銀鏈子。上面附著著咒文,出自咒刃的手筆。

很顯然,要逼對方加入並不是咒刃說著玩的。

不過以著烏托邦上面源力使者們的節操,只要【秘典與戒律】不和原來的相悖,那麼都是可以隨時加入的。

自從永生者之亂後。

源力使者的生態就產生了這種天翻地覆的變化,可以說,只要是同源的源力使者,那都是可以在彼此的人員交流中進行交換的,比如拿格溫最熟悉的兔猻來說,只要不是【放縱派】與【重榮恩種族主義】以及【反威爾吉主義】的源力結社,都是可以加入的。

並且由於其本身就掌握著不錯的本領。

因此在別的結社理應會受到重視與重用便是了。

……

看著對方那明顯充滿了恨意的眼神。

大機率是無法說服對方加入了?

“令人驚嘆的忠誠。”彌海拉用歎服的語氣說道。

格溫點點頭:

“像是這種寧願被殺也不加入到源力使者真的是越來越少了……”

火花探過頭:“我會為她在咒刃面前求情的,讓咒刃別拿她的屍體座標本…”

火巨靈貓發出了極大的吼叫聲:“你們這些傢伙,我沒說不同意啊!”

“那你幹嘛要用這麼兇狠的表情瞪著我們?”

“因為我冷啊!白痴!”

……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老鄉人號列車換氣的時候。大量的冷空氣湧入到車廂之內,確實可以讓車廂的溫度降低。而這位火巨靈貓,穿著沙漠舞娘一般的清涼服飾。一抹清涼的紅色抹胸,一襲薄紗近乎透明,僅僅在腰胯有著不透色處理的舞娘紗裙。

去看著都覺得冷的穿扮。

要知道即使是格溫這樣不太喜歡穿烏托邦男性長襪的人,也在這個時候老老實實的套好了襪子,同時踩好了毛絨拖鞋。

而火巨靈貓貓此時還是赤足,並且從昨天因為待在了源力偽裝皮套下面出的汗,與後續戰鬥中的汗水以及血水已經混合在一起黏在身上,風一吹,簡直不要太涼快了。

老實說。

格溫都覺得咒刃實在虐待俘虜了。

看著面都凍的鐵青的火巨靈貓貓,格溫看向火花。

“昨天查了一下。”火花會意的介紹道,“她的名字叫做哈阿妮…”

火巨靈貓炸了一下毛,好看的紅色眼睛瞪大了:“是哈塔尼!你這笨貓!”

“哦,好的,哈阿妮。”火花惡趣味的甩了甩自己的貓尾巴,“代號為沙漠狐,還頗有名氣,雖然名氣的一部分來自於大夥的疑問‘為什麼你是只貓,代號卻是犬科生物’…”

“狐狸就是貓科!”

火花看了看手中的表格:“唔,生物學肄業了。”

格溫點點頭:“看得出來。”

“沙漠狐具體行動在河源號號,河源號是輛鄉級列車,比較大,車輛位置就在黃金-白銀線,是黃金騎士號(都市級)與白銀起手號(市鎮級)中間,再具體劃分的話,這輛鄉級在黃銅電車號與黑鐵卡丁車號的中間,還是來自於一個大區呢。”

還是個城中鄉人,嘻嘻。

這個訊息比較詳實,帶著點炫技的做法。

目的自然是為了讓新夥伴們瞧一瞧密偵們的情報收集速度了。

也很有效。

沙漠狐,這只罕見的火巨靈貓貓一下子就被震撼住了,從那副冷的直打哆嗦的樣子變成了一幅驚訝的表情。

火花翻了翻手中的紙條:

“來自於一個小結社,處於半放縱半節制的狀態。這個結社偷過不少屍體拿出去賣錢,但是她們不吃屍體。只崇尚花蜜食品。”

確定了不是什麼壞東西後,格溫放心大膽的對火花說道:“那就把她解綁吧,讓我在她身上種下奪心魔種子,這樣就不用擔心她逃跑了。”

沙漠狐忍不住問:“什麼是奪心魔種子?”

格溫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一個只要不用強大源力解除,我就可以把你心臟一下子奪走的咒文哦。”

沙漠狐面色鐵青,又恢復到那副冰的顫巍巍的樣子。

……

將鏈子解開。

格溫用格子的咒文高低把沙漠狐安排了一下,確保了這傢伙如果上個廁所人消失了,就立馬放出來格子……順帶一提,格子現在極為生氣,沙漠狐若是逃了,那麼要面對的可能是狂風驟雨級別的奪心魔本體了。

生氣的原因也很簡單。

那些貓燈足足晾了格子一晚上加一早上,才把布給拽開。這可把格子給鬱悶的,當場就想殺點人了!

得到自由後的沙漠狐哈塔尼第一件事情就是借了身衣服,然後借了個浴室洗澡。

……

“一晚上都快臭成鹹魚了。”

火花笑著說,然後看向格溫與彌海拉,問道:“對了,你們早餐想要什麼?”

“彌海拉要咖啡加三明治,謝謝。”

“我的話要豬扒包,還要杯牛奶……”

兩人老老實實的上了機器,坐了下來,看著這機器抽取他們的源力。

……

不一會,洗完澡的哈塔尼就回來了。穿著一身清爽的衣服,一副活過來的表情。

“呼啊,真是清爽哇……”

她有點拘謹的坐好,雙手放在大腿膝蓋上面。

這個時候火花也端著早點回來了。

美味的食品看的她有點眼睛直了。

食物是威爾吉人難以逃脫的命門,在她們與貓燈有著些許相似之後,對食物的熱愛就融入進了血脈之中。

她忍不住發問:“你們的伙食一直這麼好?這一頓,起碼要十枚私造了吧?”

火花所給自己準備的口糧不同於彌海拉與格溫要的三明治與豬扒包,而是一個有著大量煙燻火腿肉加上制式的長麵包,用著做披薩一樣的方式將芝士灌進去做的芝心麵包,烤至有些許的金黃。濃郁的麵包香與火腿肉被烤得有點點焦黑,油脂浸透在麵包中的樣子。

一看就知道,一口吃下去,恐怕會有無數的卡路里湧進身體裡面!

屬於是貓燈也愛吃的伙食了。

這樣的伙食除去稍微有點昂貴之外,一切都是完美無瑕。

“伙食?啊,是呀。我們密偵社團算得上是一個有錢的社團,所以有著專門的廚師車廂提供伙食費用就是了,怎麼樣,這對比一些小社團算不算得上是優勢之處呢?”

火花用炫耀的口吻這樣說著。

顯然,這種事情確實是比較的讓人羨慕,哈塔尼的表情一下子就變為了極其的意動。

似乎是為了確認什麼,她又抬頭看了眼餐盤:“我聽說,密偵是個沒有秘典的結社?”

“沒錯,但如果我是你,我會說是‘沒有強制要求修行結社通用秘典’的結社。”

“……你們不會逼著我換秘典,對吧?”

“沒錯。”

她的秘典似乎藏著秘密,不願意捨棄。

而火花則表現的不關心,就像是只貓貓。

火花這樣的人反而是密偵結社中最常見的型別,看上去乖巧乖巧的,實際上除去了同組成員之外,對其餘人都是十分的冷澹,有禮貌而疏遠的那種態度。

但是這種稍微禮貌而疏遠的態度,卻讓哈塔尼格外的舒服,可以說就像是一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她輕聲說道:“那加入有什麼福利,和什麼需要付出的東西呢?”

“沒有。我們…”

火花沉默了一下,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們只是一群互助的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傳銷大師咒刃音容猶在。

格溫也隨之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他很快就看見了沙漠狐哈塔尼露出了安心的表情,這個說法似乎容易蠱惑到這些別有用心的人。

默默地低下頭,拿起豬扒包吃了一口。

味道不出意外的十分的有烏托邦特色。

烏托邦特色指的就是一種乾脆風格,油煎一樣的風格。所以即使是豬扒包,也是將麵包兩面都燙的薄脆薄脆的,加上混合了些許蒜蓉、洋蔥末與羅勒葉的植物牛油,一口下去……

簡直就能讓人幸福的暈倒。

豬肉則是咒刃最近打獵,好不容易弄到的一頭肉豬——烏托邦中的肉豬很少見,即使是在一些大都市裡面,具體養殖還是有的,但其價效比不如羊與牛,因此不少人不太樂意買。

咒刃打獵,獵的是野豬。

——當然,這種野豬能夠正面拱翻一頭鯊蜥獸,具體傷害數值格溫估價為2*(2d6+6),能打等閒地精哥上百隻吧,連播…連波重地精都能打好幾只的程度。

而為什麼獵這種野豬居然能夠搞到肉豬?這就要說一件事情了。

烏托邦絕非一個只允許州官放火不允許百姓點燈的狹隘世界觀。

烏托邦人更像是吸孤——當局嚴禁了許多藥物,因為源力跟精神狀態與心靈狀態有關,一些對這兩者有效果的藥物被濫用,因此無法買到,說出來也會被當局的黑犬們追蹤,因此用各種各樣的‘蘑孤’做代稱——吸孤吸到嗨的人。

他們更講究一個‘與民同樂’,這裡的民並不單單指普通人,還包括了源力怪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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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源力使者會透過吃掉同類來提升自我,來作為儀式昇華自我,那麼為什麼動物不會這樣做?

動物的倫理性更薄弱。

因此源力動物,作為一種從野蠻中發展出來的智慧生物,或者用人類自大的語氣說‘文明生物’,也永遠只會比野蠻更加野蠻。

野豬培養出了肉豬。

蠻牛、惡牛、牛頭怪、煉獄牛頭人培養出了肉牛。

溫迪戈會把弱小的同類做成儲備糧。

剛出生的食屍鬼就會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那虛弱的母親。

……

不過這些與格溫並沒有太大關係。

當局太文明,它們建立起來了一種薄弱的秩序,但即使是薄弱的秩序,那也是有著基礎的秩序,不會產生灰王國末代那種恐怖血腥的時代。順帶一提,對於那個年代最靠譜的猜測是,咒刃的家族在當年也算得上是一個‘不瘋的魯特家族’。

格溫吃完了早餐,冰塊已經切割的差不多了。

從原本巨大的冰塊,變成了像是小巧的衣櫃的水平了。

“哦嚯嚯!”火花跑了過來,拿起一個測算器對著一些物品測算。

同時眯著眼睛,打量著那蒸汽氣閥與柴油混合的活塞的運動頻率。

頗有老師傅經驗的把手摁上去感受了一下:

“到火候了!”

烏托邦的科技水準還停留在美好的維多利亞時代……

這當然只是格溫的比較高情商的說辭。

事實上,烏托邦的科技除了少部分精確科技之外,大部分的科學裝置都是‘經驗科學裝置’,比如說製衣的紡紗機應該怎麼看進度如何了?靠眼睛!靠經驗!熟練工甚至能夠靠聲音。

透過梭子的卡噠聲音辨認出來自己的進度如何。

可以說十分的恐怖了。

而像是火花弄出來的這臺精密機器,他要瞭解,也只能透過眼睛與感覺去弄。幸好源力使者的源力讓他們擁有了普遍性的預知力,這種預知力雖然做不到預知未來,但至少可以預測到‘我按下這個按鈕會發生什麼’。

“接下來怎麼做?”

格溫很好奇。

“接下來?哦,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把足夠量的源力溶液倒進去就好了……對了,格溫你還不知道源力溶液的用途吧?”

火花敲定了基調,給好奇的眾人們介紹。

這種溶劑屬於是工程學源力使者們的絕活,可以說是基礎配方之一,有著數不清的神秘色彩。不過由於每次合成都需要看天色,看時間,看四周影響,所以除了真正搗鼓工程鍊金以及魔藥神秘學製作的源力使者之外,極少有人會去學習。

自然,連著其特性也很少人知道了。

“這種基礎的源力溶劑可以說非常萬用,可以取代我們所需要的各種‘不貴,不複雜,但絕對很麻煩’的物品的替代品。比如說培養皿中的營養液,不貴也不難搞,但是需要的時候卻會發現得跑半個烏托邦才能找到賣家……生活中偶爾也會有這種東西呢。”

“……”

我懂。

空調遙控器的電池。

手機充電器的線。

以及下大雨天的煙。

……

格溫認可的點點頭。

“源力藥劑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它們可以作為一種液態的但濃度不會讓人出現身體機能鼓掌的‘氧氣’來使用。同時還包含著人體技能回覆所需要的能量,溫和屬性的源力……”

他拍了拍已經玻璃牆壁,對著裡面的變小了大概80%的冰塊說:“被冰凍起來的解凍方法就是,用這種液體進行溫和性的讓她們的身體機能恢復。同時在外面用不會引起技能微縮的溫熱源力溶液溶液進行解凍。”

彌海拉問,面上表情有點好奇:“這樣毫無危害麼?”

“還是有的,冰凍再解封,即使是源力使者也受不了!”

沙漠狐在認知到‘熟悉的陌生人’這個理論後,總算是不拘謹了,像是個學生一樣,很乖巧的詢問:“那具體是?”

火花看了她一眼。

露出微笑:

“會感冒。”

…………

“阿嚏!”

一聲很響亮的噴嚏聲音。

解凍後的兩名少女正披著毛毯子,被塞到了沙發裡面,雙手捧著熱茶,待遇不知道比開始的沙漠狐哈塔尼高到哪兒去了!

“誒嘿嘿嘿,好好喝的熱茶誒…”

長著一頭長髮的女人發出了讓人聽著就覺得軟乎乎的聲音。

眯起來眼睛的一副完全沒有殺傷力的表情,但有點反客為主的感覺。

與之對比,她旁邊的那位犬耳龍尾的榮恩則內向許多,捧著杯子,只是在發呆。

“謝謝你們把我們救出來,誒嘿嘿嘿。”厚實長毛的女人愉快的說道,“費這麼多功夫把我們弄出來,應該不是為了吃活源力使者刺身的吧,啊哈哈!”

這傢伙爽朗的過分了。

簡直是社交恐怖分子。

她旁邊的榮恩用手肘頂了頂她的手臂:“……還請我們喝了茶。”

“對!還請我們喝了茶!啊哈哈哈,真是美味的茶水,讓冰的都要變成冰棒的人都活了過來!”

說著,她想起了什麼,指了指自己說道:“忘了自我介紹了對吧,我是學城號的託米亞!品種是…”

短髮黑紅發的榮恩又用手肘碰了碰她,眼神很認真:“…種族。”

“啊哈哈哈!種族是乳齒象沙德,誒嘿嘿嘿~”

乳齒象沙德?

格溫驚訝的看著對方的大角,感覺這像是某種龍角。還以為跟對方身邊的這個短髮女人一樣,是龍系生物……不過看對方那厚厚的毛髮,也能預想到這是個沙德。

本來預想是龍沙德。

但沒想到…

格溫看了她一眼。

彌海拉則直接好奇道:“乳齒象沙德?好少見的種族啊,沙德不都是和熊有關的嗎?”

“哎呀,沒有的,沙德中也有著浣熊沙德這樣的品…”

感受到了短髮榮恩的嚴厲眼神。

託米亞撓了撓頭髮,露出傻里傻氣但藏著點狡詐的湖弄感覺的笑容:“…誒嘿,種族,種族可是非常奇妙的呢,雖然源力非常的公平,但是部分種族擁有著非常厲害的初始能力值,啊哈哈哈,順帶一提,乳齒象沙德可是相當強力的…種族呢!”

“順帶一提,像是鼠龍也是非常強力的…種族呢!”

託米亞拍著肚子,想起了什麼,忽然垮著臉:“啊!我的研究資料……”

陷入了恐慌之中。

不過她恐慌的樣子,卻是大口喝茶,同時雙腿亂蹬,給人一種大象發脾氣的感覺。

她的同伴很不好意思的雙手攥著毛毯,臉上有點紅:“如果可以的話,能給她準備點甜食麼?她有些許的源力嗜糖症……我是學城號的法拉,紅龍特阿魯比斯榮恩,因為一些原因成為了背包客。”

“背包客!”彌海拉驚訝出聲。

這在整個烏托邦中都算是比較低下的職業……

不過。

法拉把玩著自己耳邊的頭髮:“…但更接近於冒險家。”

雖然背包客和冒險家的過程有點類似,但冒險家� ��往擁有一個高階公寓列車的長久性住宿房間,以及身價過萬軍用……這就合理了。

格溫點點頭,對火花說:“去弄點糖水,順便預支一下我存的食物,給她們弄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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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沒這待遇。”沙漠狐有點吃味。

“因為你沒這本事。”起床爬出來的兔猻毫不猶豫的對著同族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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