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樓梯口。

施烈站在原地,等待著傳話的老師回來。

荊棘會長對他說過,目前這個局勢,雙方都需要引入外援。

王子異背靠雜家勢力龐大,他的家族可以調動附近城市的所有援軍,趕到,華鼎市助力。

但是荊棘會長,自己這一方的根基,只侷限於在此地。

雖然說他是諸子百家中的道家的人,可是有些事情道家的人,也不方便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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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仗,如果荊棘會長調動了其他城市的諸子百家的道家前來助陣,那事情會愈演愈烈,從一個城市波及到諸多城市。

那到時候,想要收手就很難了,因為一旦局勢擴大化,雙方打得火氣上來了,那就不是他們想要收手就能收手的了的。

但是,在不能叫外援的情況下,還要打贏這一場仗,那就只能從華鼎市本身的力量體系中尋找到一個外援出來,荊棘會長苦思冥想許久,也只有儒家的人可以幫忙。

其實在現有的聯邦體系當中,王子異背靠的雜家,是當前諸子百家最強的一脈。

而儒家呢?

不能說強,也不能說弱。

儒家目前侷限在自保的境地當中,每一個城市都不可或缺的需要有儒家的存在,但每一個城市儒家都不是主導者,他們只是每一座城市學校的掌控者,也是一個中立者。

這個中立的身份,為他們帶來了很多便利,但同時,這也側面的反映了儒家所處的境地是有多麼困難。

所以,荊棘會長讓施烈找到何苦和李觀棋,勸說他們放棄中立,轉而加入他們是很困難的。

這件事如果交給其他人去做,那或許沒什麼希望,可是這件事交給施烈去做,或許希望還會大一點。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固有的聯絡嗎?

沒有!

這一切只是荊棘會長他的直覺而已。

之前都說過荊棘會長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強者,而強者除了戰鬥經驗,還有就是他的直覺。

這個直覺曾在很多時候,都救過他的命,所以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既然直覺告訴他,施烈可以破局,那他不妨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施烈身上。

畢竟,現在雙方都是在爭分奪秒的時刻,援軍到來需要時間,所以王子異才會鼓動其他人拼命反抗,為他們爭取時間。

而荊棘會長也需要時間,他需要爭取時間讓施烈說服何苦和李觀棋,也正是因為雙方這種冥冥之中的默契存在,所以下面這些人打生打死其實都無關於大局。

大局現在是雙方勢均力敵的程度,就要看誰能在這一段時間內,為自己拿到額外的籌碼,來壓倒這一個原本平衡的天平,這也是施烈接到這個任務後,緊趕慢趕來找何苦和李觀棋的原因。

施烈蹲在教學樓的樓梯口,嘴裡叼著根菸,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

不一會兒,那位老師去而復返,趕到近前,對施烈說道:“施烈,何局長和李校長說讓你上去見他們!”

聽到這話,施烈趕忙掐滅菸頭,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

“好的老師,十分感謝!”

只見那位老師,扶了扶眼鏡,擺手笑道:

“我只是個傳話的,不用說謝謝我,去吧,我知道你現在時間緊!”

“哎,好嘞!”

施烈答應一聲,抬步走上樓梯,來到了三樓的校長辦公室推門而入。

何苦和李觀棋,早已等候已久。

李觀棋看到施烈進來,揮手指了指身前的沙發說道:

“施烈來了?坐吧!”

施烈點了點頭,坐下。

何苦倒了一杯茶水,遞到施烈的身前,施烈微微點頭示意,笑道:

“多謝局長!”

說著便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濃郁,茶湯清亮,微微的苦澀,卻有一絲回甘,不愧是好茶。

他放下茶杯,王霸天和李觀棋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見到這一幕,施烈也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何苦搖頭笑道:

“你啊,你啊,現在時間這麼緊,沒想到你還這麼沉得住氣!”

沒錯!

這一幕是何苦和李觀棋特意為施烈營造的氛圍感。

他們想看看施烈會不會,著急忙慌地拿出一大堆籌碼來勸說他們?

誰知並沒有!

施烈彷佛氣定神閒一般,聽到何苦的誇獎,施烈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解釋道:

“何局長,李校長,這個時間段我急有用嗎?是沒有用的!要說服你們,恐怕需要的也不只是籌碼而已,我知道儒家都是中立方……”

“打住!”李觀棋擺了擺手說道:“你既然知道儒家是中立方,那你也應該知道,你這次過來能勸說成功我們的希望很小,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儒家是中立方,他需要保護的是學校這一方淨土不會被戰火所襲擾,我們的人手只侷限於這一方領域,想要額外分出人手去支援你們是很難的,而且即便是去支援了,等到王子異的援軍趕到,恐怕我們這點人也是杯水車薪吧?”

聽到這話,施烈略微沉吟片刻,抬眼看向李觀棋解釋道: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而且我並不會覺得,您和何局長是真的站在中立的一方!”

“哦?為什麼這樣講?”何苦老有興致挑眉問道。

施烈解釋道:“現在這個世道,哪還有什麼真正的中立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會有第三個結果,和第三個意願存在!這一仗下來,華鼎市要麼是荊棘會長繼續說了算,要麼是王子異掌控這一切,說到底你們要麼依附荊棘會長,要麼依附王子異,不會有第二個結果!所謂的中立只是在之前平和的你爭我奪中,雙方都不願意將過多的資源,浪費在你的身上,但真當雙方都已經開始拼刺刀肉搏,就連荊棘會長都親自上陣的這種情況下……”

“你只要不幫王子異,你其實就是我們的人,同樣的道理,你只要不幫我們,你就是王子異的人,當然,我並不是想用威脅的語氣,來告訴你們這個十分簡單易懂的道理!”

施烈說到這裡,停下來看著何苦和李觀棋。

他們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異常難看,這個道理他們並不是不懂。

可他們就賭,賭施烈,賭荊棘會長和王子異,他們不敢把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給打破!

但眼看此時施烈的話,顯然他從不把規矩放在眼裡,這一幕倒是讓何苦和李觀棋有些頭痛,隨後施烈又說道:

“李校長,我知道您和何局長都是為了學生好,一門心思的撲在教學方面,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特別崇敬你,可是你要知道一個道理,王子異的製藥集團,售賣的營養液價錢多貴,你們心裡也清楚,如果你們真的是為了學生好,那麼你們怎麼會看著王子異做大呢,還不是畏懼他背後的勢力,但你看荊棘會長上臺之後,他同樣面對的也是王子異背後的勢力,可是他虛嗎,他怕了嗎,他沒有!”

這句話是實話,也是說到兩人心坎這裡的。

何苦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說道:

“你說的沒錯,關於這一點我也很佩服,荊棘會長能在目前這個情況下做出這一系列的政策,將資源傾斜給了這些貧苦的孩子們,讓這些人在武者初期有了更高的.asxs.和更快的提升速度,這也是我們儒家所願意看到的!”

“對呀,這也是你們願意看到的,所以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呢,這場仗我們贏了,其他城市,我不敢說,至少這個城市所有的學生都會獲益,如果我們輸了呢,那或許原本才獲得了一些實惠的學生們又將陷入高昂的消費當中,他們的武者之路或許就此夭折,這是你們所希望看到的嗎,你們教書育人大半輩子,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現在就好像,我們看到了一扇希望的大門,我們和荊棘會長努力地想把這扇大門推開,而王子異想盡全力把這扇大門關上,你們呢,站在一旁,就這麼袖手旁觀?可你們明明心裡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難道不是嗎?”

聽到這話,李觀棋沉默不語,他面色糾結,而後擺手道:

“施烈,我知道荊棘會長派你過來的意思,我也聽明白了你說的話,可問題是這背後很複雜,諸子百家的戰鬥,近些年很少有像我們這一次,如此赤裸裸真刀真槍地進行著戰鬥了,這一幕的發生,讓我們很糾結,我們不想成為挑起戰鬥的那一方,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原因是我們的儒家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如今這一個中立方都是我們,不知道費盡多少心思才爭取來的,可如果這一仗真的輸了,我們兩個死,倒是沒什麼,就像你說的只要學生們能得到實惠,可萬一我們輸了呢,或許其他城市的諸子百家就會對我們儒家產生忌憚,我們這個中立方的位置很可能就會被取而代之,這是你和我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對吧?”

“如果說我們為了拯救這一個城市的所有人,而導致失敗,讓其他城市的所有學生和儒家的人被我們所影響,那這個結果也不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你還是走吧,這一場戰鬥,我只能保證我不會幫王子異,但我同時也不會加入你們吧!好嘛?”

“當然不好!”

施烈笑了笑,回答道。

這話一出,何苦眉頭微挑,心裡有些不高興。

他知道施烈有苦衷,但他同時也知道李觀棋有苦衷。

李觀棋這麼苦口婆心地把自己這邊的難處說給他聽,結果發現,施烈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讓何苦有些不喜,就在他想要反駁的時候,施烈大手一揮,啟動了地煞七十二術。

將王子異所做的一切,和他們這些年勾結在一起的那些計劃,全部透過秘法神通告知給了何苦和李觀棋。

兩人默默地閉上眼睛,消化這龐大的思緒。

一盞茶的工夫之後,何苦率先睜開眼。

砰的一聲。

他大手拍在茶几上,抬眼再看向施烈,早已殺氣騰騰,他質問道:

“施烈,你說的是真的嗎?”

施烈微微點頭:“我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人都是有底線的,我不會拿這件事瞎說,我也不會因為你們不願意加入我們,就搞了一件這麼虛無縹緲的事情想把王子異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不,因為他們本來就已經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不需要我去釘,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他們這些人最近做了哪些事情,是如何的罄竹難書……”

何苦凝重的點了點頭,李觀棋此時才睜開眼,他的頭髮逐漸變換顏色,一邊白,一邊黑,根根分明。

眼神當中帶著一絲煞氣,宛如太極陰陽魚一般,左眼全白,右眼全黑。

這一幕看的施烈都咂舌不已。

何苦看到這一幕,心裡感慨,嘴裡不由得說道:

“能讓你這一個老好人迸發出如此大的殺機,可想而知你是多麼的憤怒!”

李觀棋轉動眼珠子,看向何苦說道:

“因為我方才計算了……我剛才利用武道異象算了足足一萬遍,發現事情只會比施烈說到嚴重很可笑啊!真的,我沒想到,現如今,諸子百家最大的一脈,竟然是這麼個玩意兒!”

“何局長,我不想中立了,我想讓這一幕公之於眾,被世人所知道,我想要將他們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我想給所有人一個公道!”

“好!”何苦不但沒有反駁,反倒重重點頭說道:

“確實這個世道,需要一個公道!我們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既然這件事他們先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施烈聽到這些話,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看向兩人追問道:

“那這麼說,您二人是同意了?”

“當然,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逆賊人人皆而殺之!”李觀棋說道。

何苦附和道:“行啦,這裡面的事情我們知道了,既然我們知道,我們就一定會去辦,你回去,抓緊和荊棘會長說,我們這邊會及時調集人馬,絕對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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